第十一章 中二死徒
“你比我想象中更蠢。”
秋月面無表情地說著傷人的話。
“喂喂，我怎么就蠢了？而且那個“更”字是什么意思？”
蒲通仁表示抗議，不過出乎蒲通仁的意料、秋月這次卻沒有像之前那樣無視他。
“這一路來你也已經(jīng)知道了許多人性和靈性的相關(guān)知識，我還以為你能夠想到的?！?p> “想到什么？”蒲通仁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
“算了……”
秋月先是看了一眼某個方向，那里約莫兩三公里距離之外，是一片錯亂層疊的古希臘式建筑群，然后說到：
“是我高估了現(xiàn)在的你……反正已經(jīng)離目的地不遠(yuǎn)了，我就直接告訴你好了、使用靈性的方法?！?p> 蒲通仁一下子打起了精神。
“不過……”
秋月話音一轉(zhuǎn)、復(fù)又說道：
“……對于你在得知方法后會不會選擇反抗、我現(xiàn)在也是有些懷疑呢?！?p> “呃、哈、啊哈哈，瞧你說的，咋兩誰跟誰啊，我怎么會干那種事情呢……”
蒲通仁話音越來越小，顯然他自己也不相信自己說的話。
秋月盯著蒲通仁看了一會兒，似乎想要看穿他心里的那些小心思，不過當(dāng)蒲通仁被她看到越來越心虛的時候，秋月卻突然轉(zhuǎn)過頭去看向別處、說到：
“在地獄邊緣中并不會感到饑餓，你對此沒有疑惑嗎？”
見秋月回歸正題，蒲通仁也不再糾結(jié)自己是不是真的蠢，回想了一下這兩天來自己沒吃任何東西也沒喝水、卻居然沒有感到口渴也沒有出現(xiàn)饑餓感之后，試探性地開口說道：
“確實是這樣……不過這不是因為地獄邊緣的特殊行嗎？好端端的手機能在節(jié)點消失后就變成磚頭機，那么活人在這里能夠不吃不喝不睡覺什么的，應(yīng)該、大概、也許、有可能也很正常吧？”
秋月朝著遠(yuǎn)方那片建筑群緩步走去，一邊走一邊說：
“確實，地獄邊緣是一個秩序混亂的世界，表世界的很多物理規(guī)律在這里都不適用，但這也并不是真正的完全混沌，最起碼有一個規(guī)律是有跡可循、堅固不變的?！?p> 蒲通仁這回腦子突然好使了點，不用多想就主動說道：
“人性、靈性有關(guān)的規(guī)矩？”
“沒錯。”
得到肯定后的蒲通仁，順著這個思路思考了下去，自言自語道：
“人性與靈性……靈性且不說，人性在地獄邊緣中是一種不可再生的資源，而半魂者會逐漸喪失人性淪為幽魂……在地獄邊緣中，人性會自然流逝？”
秋月點了點頭，蒲通仁恍然。
“自然流逝……這么說無論邊緣行者還是半魂者，在地獄邊緣中活動看似不需要消耗，但實際上確實一直在微量消耗著作為不可再生資源的人性？”
說到這里，不用秋月回答，蒲通仁就已經(jīng)想明白了，想通以之后、也難怪之前秋月會嘲諷蒲通仁愚鈍……
首先，邊緣行者和半魂者使用靈性時，除了邊緣行者的天賦能力之外，都需要消耗人性或者預(yù)先儲存的無源靈性，以此來調(diào)動自身的靈性；
也就是說，對靈性的運用，其實是遵循一種等價交換原則的，付出一分人性或者無源靈性，就能換取等價的靈性爆發(fā)；
其次，對這個“付出”的定義其實也比較模糊，秋月只是說蒸發(fā)、消耗人性，卻并沒有說這種蒸發(fā)和消耗有什么具體限制、是否需要獻(xiàn)祭給某位存在或者某個象征；
這么說的話，邊緣行者和半魂者通過自然流逝人性，換取了在地獄邊緣之中不饑不渴不困的鐵人buff，這種到底算不算是“蒸發(fā)消耗”的范疇呢？
如果是的話，那是不是說，一個新入地獄邊緣的邊緣行者，只需要在這里呆上一段時間，就會自然而然覺醒使用靈性的能力？
當(dāng)然，從秋月話語的語境出發(fā)分析，答案已經(jīng)很肯定了……
“可是，我卻跟著你連續(xù)不斷走了兩天兩夜，一路上沒吃沒喝沒睡沒休息過，按理來說是應(yīng)該消耗了許多人性，但卻一直無法使用靈性？”
蒲通仁想通了其中關(guān)隘，復(fù)又問道：
“難道這種情況很罕見？其他人都是一頓飯的功夫就覺醒、而我都鐵人三項兩天兩夜也都毫無反應(yīng)實屬反常？”
蒲通仁話中的“一頓飯”和“鐵人三項”，自然是指對人性的自然消耗程度。
“沒錯，按理來說，這兩天你在我的刻意安排下所消耗的人性，大致等量于一個普通人靈魂中所擁有人性總量的三分之一了，正常來說，現(xiàn)在的你應(yīng)該能夠使用大量靈性、甚至直接幽魂化了，然而……”
蒲通仁心里還在心里吐槽“到底是幾個蒲通仁，而且和我同等運動量甚至還一路使用靈性的你，又到底有多少人性、多少無源靈性”的時候，秋月卻驟然停下了話語。
不但如此，她還突然環(huán)顧四方，那一抹在通關(guān)“油膩大叔”后就不曾再次見到的金色光芒，在少女瞳孔中隱約浮現(xiàn)。
“呃…怎么了？”
蒲通仁第一次看到這個總是一副云淡風(fēng)輕的神秘少女露出如此謹(jǐn)慎的姿態(tài)。
少女娥眉微蹙，突然對著某個方向揚聲說道：
“出來吧，我已經(jīng)“看”到你了?！?p> 只見二十來米開外的一片懸浮的殘垣斷壁中，一道身影從陰影之中一躍而下。
此人帶著兜帽，整張臉都遮蔽在陰影之下，身上穿著的，倒是表世界年輕人中挺常見的潮流穿搭，而且看起來衣品還不錯，不過肩上與兜帽相連的、卻是一件有些中二的、帶短披風(fēng)的披肩。
此人站穩(wěn)后，卻突然擺出二次元圈子中知名的“jojo立”姿勢（注1），手指秋月、語氣驕傲地說道：
“呵、不愧是最近傳聞中的預(yù)知型替身…咳邊緣行者，憑我的天賦能力、你居然都能看破有人設(shè)伏?！?p> 秋月還未有表示，蒲通仁就已經(jīng)首先被這個中二病驚呆了，心中佩服之情滿溢……
那中二病換了個姿勢，雙手互抱，再次驕傲地說道：
“但你的傳說就要到此為止了，因為你遇上了我——新加入“死徒”的新生代王者、余強！”
說著，此人下巴逐漸抬起，而隨著話音一落，那用來遮掩容貌的兜帽就因為其抬頭過甚而自然滑落，露出了其本來面目。
蒲通仁和秋月都被眼前這個、畫風(fēng)明顯和地獄邊緣詭異氣氛完全不搭的中二病給驚到了。
秋月低聲喃喃自語道：
“……死徒之中，怎么可能會有這樣的蠢貨……”
而蒲通仁，則因為對面變現(xiàn)太過吸睛，一時竟然也沒有聽到秋月自言自語的那句話……
……
未完待續(xù)。（先更后改）
注1：【jojo立】指知名漫畫《jojo的奇妙冒險》中，作者荒木飛呂彥筆下角色的那些過分夸張的姿勢（能在現(xiàn)實中擺出joho立的都是強者）。
ps：今天陪家里老人，晚上才開始碼字，今晚會再碼一章，各位大佬明天起來再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