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l批準(zhǔn)你可以走的?”Wilson轉(zhuǎn)過身來,喊住了我即將離去的腳步。
我心里有一種得逞的暗爽,就知道你這個傲嬌“小盆友”熬不住。
“你不是不理我嘛,我不走還能干嘛呢?”我如嬌似嗔地說,故意要戲弄一下Wilson。這種情侶間的互動,我竟然在不知不覺中使用上。
Wilson這時依舊板著臉,語氣也生硬,但是我知道他已經(jīng)減下大半的怒火了,“過來。”
我又往回走了幾步,在床前停了下來,把手里的袋子舉高,于Wilson的面前搖晃了幾下“要看一下嗎?”
Wilson將雙腿盤在床上,目無表情地面對著我,不回答。
我慢慢地坐在床前的椅子上,把手伸進(jìn)袋子里,像變魔術(shù)似的從袋子里掏出一朵酒紅色玫瑰花,再伸手掏出一朵金黃色波斯菊。兩朵絲花無論從顏色和形狀來看,足以以假亂真,我隨手將床前的一個玻璃水杯拿過來,把兩朵絲花插進(jìn)杯中,顯擺似的在Wilson面前“巡游”。
“怎樣呀?杜先生?!蔽艺Z帶戲謔的問到。
我看到Wilson的眼中曾閃出過一絲的驚艷,只是這個別扭的孩子羞于承認(rèn),“一般般?!?p> 好勒!我就要讓你繼續(xù)看好戲。
我又把手伸進(jìn)“百寶袋”里,掏出一只栩栩如生的蜻蜓,得意地把它“盤旋”于Wilson的眼前。蜻蜓有一雙紅寶石般的大眼睛,閃閃發(fā)光的七彩翅膀,在燈光的映照下流光溢彩,無不彰顯著它的靈動。
“那么這個你覺得怎樣呀?”我眉眼帶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Wilson看著我的笑臉,剛才的怒氣已蕩然無存,可別扭的因子還茍且殘存,“還行吧?!?p> 我抿嘴一笑,對Wilson的態(tài)度不置可否,我又再次把手伸進(jìn)“百寶袋”里,故弄玄虛的介紹著,“接下來,我要隆重推出由本人親自設(shè)計,絕對原創(chuàng)的絲花成品,噔噔,噔噔!”
Wilson的眼睛一刻都沒有離開我的手,那份殷切的期待毫不掩飾地暴露出來。
我的手中多了一串葡萄,一串紫色的葡萄,個個晶瑩飽滿,嬌艷欲滴,葡萄上的葉子發(fā)著綠油油的光澤,旁邊還有兩條細(xì)細(xì)卷曲的嫩芽。這一串小小的葡萄其實是一枚胸針,后面別著一個小針扣。
我把自己認(rèn)為最滿意的作品佩戴在胸前的衣服上,炫耀般的挺了挺胸膛,問Wilson“好看嗎?”
Wilson的眼里乍現(xiàn)出柔軟的光,別扭一掃而空,終于向我展唇一笑,“不知道?!?p> 不會吧?我驚愕了,我這么滿意的作品他居然說不知道?我扯著衣服上的胸針再次說道“這個不好看嗎?”
“你得把衣服脫了,我才知道好不好看呀?”別扭的Wilson被驅(qū)逐了,邪惡的Wilson進(jìn)駐了。
我瞬間就明白他的意思,真想給他一個大嘴巴子。我如此敬業(yè)地向他介紹著自己的杰作,他竟然故意歪曲我的意思,真是可恨。
我非常嚴(yán)肅地瞪著Wilson,“杜先生,我們是在商量萌萌同樂日的事,如果你還是這樣,我們就談不下去了!”
Wilson沒有說話,一直微微帶笑,癡癡地看著我。那副神態(tài)讓我不自覺地想起,我和秦浩東熱戀之時,秦浩東也曾有過這種癡迷的眼神。我被自己不切實際的想象驚了一下,才發(fā)現(xiàn)自己又一次拿老公和Wilson來作比較。
我重新調(diào)整了一下情緒,“杜先生,您覺得那個比較好,或是你有什么意見?”全然公事公辦的口吻。
Wilson還是沒說話,卻從床上跳了下來,走出臥室。
我有些看不懂他的意思,想著是不是也跟出去看看的時候,Wilson手里多了一個裝著水的杯子走了回來。
Wilson把杯子遞到我的面前,我有些愕然,他是去為我倒水嗎?心里面彷似有股熱流在蕩然、擴(kuò)散,將我團(tuán)團(tuán)包圍。
我接過Wilson手中的水杯,輕輕的喝了一口,極力壓抑著心底的萌動,“謝謝?!?p> Wilson坐到我對面的床沿邊,低頭把玩著剛才被我放進(jìn)水杯的波斯菊,“你是怎么弄的?”聽不出他的喜怒。
我笑了笑,洋洋得意地說著“你忘了?我可是幼兒園老師?。]有兩把刷子怎么把那些小屁孩哄得服服帖帖呢!”說完,我才驚覺自己今時不同往日。一時間,笑容的幻變出賣了我的心情。
Wilson看我的眼神有了一絲的變異,我說不出那是些什么東西,“同樂日就做這幾樣吧。要是有其他問題再和我說?!彼麑擂蔚霓D(zhuǎn)換著話題。
“嗯。等萌萌周五回來,我教她一起做。”我說。這是家長和孩子的互動,不能少了萌萌的參與。
“趕得及嗎?要不要人幫忙嗎?”Wilson好心的提議到。
我戲弄Wilson的心思又發(fā)作了,“要呀!親子同樂嘛,當(dāng)然必須要你去參與啦!”
Wilson那張邪魅帥氣的臉上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行,我一定參與?!?p> 呃?貌似不按套路出牌呀?在我們國內(nèi),如果但凡有什么活動要爸爸去參與,男人們都會露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愁容,那種感覺就像要陪女人買衣服一樣,既無奈又犯愁,怎么Wilson會反其道而行呢?我百思不得其解。
“那么沒事,我就先回去了?!绷粼谶@間臥室,我就會想起那個早上的“手槍”事件。
“誰說沒事的?”Wilson的臉又瞬間變了,有點隱隱發(fā)怒的跡象。
“您說?!蔽异o靜地看著Wilson,等待著他的指令。
Wilson再次站了起來,走向衣帽間,他的舉動又一次引起我的好奇,我的眼睛緊緊地追隨在他的身后,直到拐角處將他所屏蔽。
一陣間的功夫,Wilson重新出現(xiàn)在我的視線范圍之內(nèi),他的手里拿著一個粉紅色的紙皮手提袋,上面印著金色的英文字母,我不知道那是什么牌子,但就是讓人有種高大尚的感覺。
Wilson走到我身邊,把手提袋往我懷里一放,“試試,看合不合適?!?p> 我好奇地打開袋子,一條純白色的連衣裙安放在里面。我有些疑惑,Wilson為什么會給我裙子,是想感謝我為他女兒做絲花嗎?還是另有目的?我立刻警覺起來。
“在這里試?”我有些不確定的問到。
“你想在這里也可以!”Wilson那邪魅的臉上露出壞壞的笑,眼睛更是在我身上不斷游移。
我把袋子擋在身前,神情嚴(yán)肅地問到,“為什么送我衣服,你不說清楚,我就不要了。”
“同樂日那天穿的?!盬ilson瞟了我一眼,帶著看白癡的眼神回答我。
哦,原來是怕我穿得太寒酸給他丟臉。
“知道,我回去就試一試?!蔽夷弥樱徊揭徊降刈呦蚍块T口。
Wilson一直在我的身后看著我,既沒有打算追過來為我開門,也沒有出言阻止。
走到房門口,我站在,Wilson也站在,他看著我,我也轉(zhuǎn)身回望著他,一種詭異莫測的氣氛在室內(nèi)流轉(zhuǎn)著。
“我回去了?!蔽沂懿涣诉@份沉靜。
Wilson看向我的眼神異常復(fù)雜,有隱忍,有無奈,有氣憤……最后全換作妥協(xié)。他像個賭氣的孩子似的,大步走向房門,刷上指紋,然后轉(zhuǎn)身走回臥室,用力合上房門。
全套動作,猶如行云流水般順暢,讓我無不感嘆帥鍋就是帥鍋,發(fā)脾氣都這樣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