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二朵,各表一枝。
紀雍揮出驚天一劍之后自身立馬退回到山洞之中,這條山洞是直接連通練武場的。而也是在紀雍一劍降冥月后,趁著諸多血鼎山弟子沒反應過來,虞卿當機立斷,強行使用秘法壓制住內(nèi)傷,代領(lǐng)眾人殺了出去,一路到了練武場才被圍堵住。
反觀紀雍則在出了山洞后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沒有和大家走在一起,不知去了哪里。而虞卿等人壓力大增,寧仙奇為了保護明小酥受創(chuàng)頗重,狼狽不堪,血染長袍。
…………
紀雍一劍降冥月后整個體內(nèi)潛藏的妖血竟有重新凝聚的跡象,而且在他的額頭上像是有什么東西要破體而出似的,整個腦袋變得沉重無比,昏昏沉沉的一路逃亡。不僅如此,在腦海里一句句的無名邪經(jīng)在耳邊響起,就像里面居住著一只惡魔,古惑著他下地獄。長生真氣艱難的按照一定的經(jīng)脈而行,一旦他放松絕對會逆流重溯,跌為邪人。
就在他自身難保時,又有一種莫名的心悸傳來,體內(nèi)的血氣在緩緩枯竭,他頓時想起了谷雨詩曾說過的話:作為鼎爐,主人遇到不可抵抗的危險時,會自燃鼎爐血氣來保護主人。當時他還差點和谷雨詩鬧翻了,后來只是想到谷雨詩作為血鼎山護法,應該不會有這種情況才忍了下來。
而今卻是種種要命,將其逼上絕路。
紀雍苦澀一笑,眼中閃過狠色,辛苦的在指尖一道微弱的劍氣,直接往身上的道引穴道點去,挨個點了個遍。長生真氣頓時活躍了過來,不斷洶涌澎湃,在此時直接破開了那久違的命關(guān),在此情況下,境界再破一層,這才算是暫時壓制體內(nèi)的動靜。
紀雍眼神復雜,手提長劍出了山洞后便往冥月府而去。
冥月府上左禹悠然而來,盡管他無比的虛弱,但也無法掩蓋心中的爽快,那個絕色女子過了今晚就是他的手中之物,就像是府上的茶壺,可任他隨手把玩。
“左護法你終于來了?!秉S庶蹲在冥月府外暗處,正是他稟告了有神道高手上山,這才有了今天這個計劃,而今天發(fā)生的事,足以震動九州。他可以想象以后的他,將會有多么的輝煌的明天。
“怎么回事?”左禹面色沉了下來,難道還有什么差錯不成,他可是等這一天很久了,不想再忍下去。
黃庶急忙賠笑,說府上有舒云兒那個七殺魔門的女子還在,他們不好進去。左禹聞言滿臉陰沉,隨后露出森冷的笑:“將她一起綁了便是,這冥月府不管是現(xiàn)在還是以后,不過是我的后花園而已?!彪S即一道光華飛出,頓時冥月府中掠出十幾道人影,其中有伙夫、有丫鬟、有園丁等,這十三人見到左禹立即單膝跪地,齊稱左護法。原來竟全是他提前安排在冥月府上的死士。
“哼,那娘們兒跟我斗,本護法連葉老魔都不放在眼中,還怕你不成?!弊笥黻幒莸氐?,大步踏在前頭,冷聲傳來一句“血洗冥月府?!?p> 如今整個冥月府的護衛(wèi)全都撤到山前去御敵,誰又能想到這左禹竟在冥月府中還放有這么多死士。
一場殺戮展開,整個冥月府血流成河,仆人沒有一個幸免,最后舒云兒被圍攻在中間,殊死搏斗。左禹如入無人之境,穿過前庭,一臉笑意,踏進了谷雨詩的房間,整個冥月府的禁地。
殘燭搖曳,紅燈輕紗。
窗外的月光照下來,盡管前院慘叫聲連連,這個屋子卻無比的寧靜。然而有一聲聲沉重的呼吸聲在房中,惹人浮想聯(lián)翩。
在一間大床之上,紅紗罩著整張兩丈長寬的大床,在輕紗朦朧中,一位妙可人兒輾轉(zhuǎn)反側(cè)。
此女之姿容,足以叫那烽火戲諸侯。一身大紅袍鋪在大塌上,誰能不心動。不正是那中毒的血鼎山右護法谷雨詩又是誰人。
燭火猛然搖動,卻在掙扎著不想熄滅。一個人影踏進了屋子,關(guān)上門兩大步走到床邊,隔著輕紗站立,眼神火熱的看著床上那中毒已深的谷雨詩。
“滾!……”谷雨詩聽到來人腳步聲便已經(jīng)知道是誰了,心里恐懼無比,沒想到自己果然還是落在了左禹的手上,想起以后生不如死,谷雨詩便恨不得能立即自殺,可是她現(xiàn)在卻連自殺也做不到。
“滾?滾到哪里去?”左禹輕笑一聲,伸手拉開輕紗,坐在床邊眼睛死死地定在了那女子的身上。
“嗡!”
就在左禹心神放松的一剎那,一道寒光亮徹屋子,徹底熄滅了那殘燭,一聲慘叫,殷紅的血濺在谷雨詩那潔白的臉頰上。
隱藏在房里偷襲成功的紀雍跳出黑暗,一腳踢在左禹的胸膛,恐怖的氣力直接將他踢飛撞出屋子。
劍光再閃,輕紗垂下,將谷雨詩蓋住,這才將女子綁在背后,頓時柔軟貼背,紀雍臉上微妙一動,露出了一絲從未有過的尷尬表情。
前有寧仙奇背紅顏,現(xiàn)他卻在背仇人。
“嗚嗚,你這小冤家怎么才來?!惫扔暝娤矘O而泣捶打紀雍的腦袋,這時的她就像是個被人欺負的小女孩。
“閉嘴!”紀雍反手拉下她的手臂,伸手一抓,將緊急時刻扔出的長劍拿在手中,踏出破爛的房門。
頓時有一位平日里在冥月府看門的老人撲上來,發(fā)出蓄力已久的一擊。
紀雍猶如面對一座高山橫撞過來,恐怖的內(nèi)力壓制得他體內(nèi)真氣都運轉(zhuǎn)緩慢。這位在冥月府看門的老人竟隱藏如此之深,是武學小宗師的存在,有堪比洗塵圓滿的內(nèi)力修為,實力更不可以常規(guī)而論。
紀雍自知深陷險境,但真氣未行圓滿不敢硬碰,橫劍擋在身前,只見那看門老者竟不閃不避,變?nèi)瓰閮筛种?,叮的一聲夾住長劍,用力一橫那精鋼劍竟直接斷成兩段,復而左手拍來,快得紀雍根本反應不過來,便已被一掌推在胸口,轟的一聲撞透了墻壁,跌回了屋子。
紀雍自認第一境中正面對敵誰也不怕,可是這樣的小宗師出手偷襲,觸不及防下卻讓他吃了一個大虧!
還好背后有個肉墊,不然恐怕受傷更重,而谷雨詩沒有真氣護體,直接被撞暈了過去。
廢墟中,紀雍吐了兩口鮮血,長生真氣將侵入體內(nèi)的內(nèi)勁化于無形,經(jīng)此一茬真氣運完周天,直入眉心天庭,反哺自身,已是隨心而動。
眼里望著老人露出挑釁之色,而對方亦是不打算給紀雍換氣的機會,腳下一踏如踏清風,再次出現(xiàn)已是一拳臨近面門。
紀雍見再次近身的看門老者,將已經(jīng)準備好的劍指點出,頓時間便聽庭院中風聲漸起、狂風怒吼,扶風劍劍氣撕裂而去。
看門老頭毫不在意面前危機,來勢不停,內(nèi)力運起巔峰,僅憑肉掌向前抓來,長袖翻轉(zhuǎn)抖動猶如金剛,將面前的數(shù)不清的劍氣直接攪碎,而他自身的長袖也碎裂了,手臂上流出了鮮血。
轟!
右掌長驅(qū)直入,又再次推在上一掌打中的地方,一聲巨響,紀雍直接撞倒了后面的墻壁,落入后院的池塘中。
“怎么會這么強!”紀雍爬上岸來,侵入體內(nèi)的內(nèi)勁更加的強,卻也被長生真氣化去。
此時他心頭驚駭不已,就算是小宗師也不可能有這么雄厚的內(nèi)力,竟直接用長袖將長生真氣演化出的劍氣攪碎。偏偏又是現(xiàn)在,他氣海中的劍胎暗淡,不可再現(xiàn)之前扶風劍的威力。
谷雨詩被水一激醒了過來,只覺體內(nèi)一陣疼痛,將痛苦也壓制住了幾分。這女人卻是不會知道,紀雍已經(jīng)讓她當了兩次肉墊了……還有即將到來第三次。
那老頭看似不急不慢的走來,又是簡簡單單的一掌推出,還是打向紀雍的胸口,和疼痛的地方絲毫不差。
紀雍也來氣了,深吸一口氣,輕聲的對背后的谷雨詩道:“不想死的話就把真氣度過來?!?p> 谷雨詩也知道事態(tài)的嚴重,可是真氣用來鎮(zhèn)壓情花毒去了,如果動用恐怕最后這毒會來得更猛。
可是眼前的情況也容不得她猶豫,一切希望都在身下這人身上,遂不再猶豫,一咬銀牙,將真氣度入紀雍的體內(nèi)。
紀雍面色平靜的望著這一掌推來,只是輕輕點出一根手指,全身真氣依然而然聚集,不僅如此,體內(nèi)擁有的秘力皆是在瞬間匯聚在這一指之上。
天蜉妖王所傳,這一指被紀雍取名為涸澤而漁。
有進無退,遇強則強!
看門老者眉頭一皺,強行收回內(nèi)力立即收掌而立,轉(zhuǎn)身一條挽著褲腳的老腿橫掃而來,踢開了紀雍的手臂,又是一掌長驅(qū)直入拍來,這次卻是被紀雍借著轉(zhuǎn)身之勢,打在了谷雨詩的背上。
“多謝前輩送我一程!”
谷雨詩吐血,紀雍則順著掌力,扶風而上,直接躍出了后院。
看門老者冷冷一笑,將嘴角的血跡擦掉,蹲下彎起褲腿后,使出輕功便追了出去?!袄戏虻娜颇銢]吃完,你怎么能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