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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道化九天

第六十六章 黃庭討藥

劍道化九天 碧游七竅 4916 2020-01-15 23:20:00

  赤蓮步步而來,天穹異象,六丈佛陀赤紅如火,帶著悲憫相,似笑似哭。

  那個和尚手捏蓮花印蓋來,血意真雙拳護胸,身后一輪血月輪轉,一退十丈。

  “我以業(yè)火燃金身?!?p>  那個和尚臉上出現(xiàn)了與背后佛陀一致的面容,在他腳下赤蓮滴溜溜的旋轉,佛陀手捧蓮花,赤蓮上那個和尚直立。下一刻,佛陀伸出一根手指壓下,血意真再退十丈。

  血意真臉色蒼白,一路上咯血三次,避退二十丈已是退到了血鼎山腳。反觀那個和尚身上的氣勢則是霎時間回落,面若金紙。

  “那個血施主果然厲害。”那個和尚跌坐在地上不要命的喘息著,光頭上汗如雨下。

  血意真一步步走上練武場,坐在那和尚對面,看著和尚年輕的臉,面色平靜問道:“得證金身?”

  那個和尚點頭,然旁邊的三位長老卻已經驚訝的合不攏嘴了,三十年前那個高僧白眉低眼、步履蹣跚。反而三十年后變得這般年輕了。

  而血意真則很平靜,佛門出舍利入通玄,證金身靈身合,在通玄境中算是邁出一大步。在三十年前那個和尚就已是差了最后一步,不然血意真還鎮(zhèn)壓不住他?,F(xiàn)如今那個和尚因禍得福,境界比他還要高一層。

  “準備覆了血鼎山?”血意真問了這句話也毫不改色。

  那個和尚呵呵一笑,牽起僧袍擦著光頭上的汗水道:“不了,我還想多活幾年?!?p>  說罷那個和尚起身來,說了一句阿彌那個陀佛,一步步下了血鼎山,化作刺眼飛虹往西而去。

  血意真站起身,長望著西方,那里矗立著西荒一座最高的佛塔。仿佛他已經看見了西荒萬家燃香火,嘆氣道:“白龍塔寺倒,西荒佛門興。”

  ……

  禁地之中一片春色,兩人衣衫不整在地上打滾,卻沒有注意滾到了哪個地方。前方一個荷塘,撲通一聲兩人糾纏著,掉進了水里。

  荷塘水冰涼刺骨,兩人稍微清醒,頓時紀雍慘了,谷雨詩羞著俏臉,一掌推在他胸口,他連連吐血,肋骨斷了幾根,疼得他呲牙咧嘴地罵道:“你個臭婆娘!”

  又是一掌素手拂來,一巴掌打在紀雍的鬼面上,當?shù)囊宦暪扔暝娞鄣脺I眼婆娑。紀雍剛要哈哈大笑,水中谷雨詩立馬又纏了上來,吊在紀雍身上不斷的摩擦,此刻她胸脯全露,大片雪白刺眼無比。

  紀雍屏息凝氣,不敢低頭怕鼻血會流下來,心頭默念長生真經,然原本百試不靈的長生真經卻不聽使喚。情花毒根本不是什么毒,反而是一種恐怖的補藥,在體內亂竄,讓他全身燥熱,尤其是下半身。

  無名邪經,死馬當活馬醫(yī),紀雍略微一想這情花毒的特性,他就用無名邪經化了它,一切歸無名。

  頓時一股清涼傳來,情花毒果然有被壓制的跡象,只是化解得無比的困難。

  恐怖的吸力將兩人貼的緊緊的,紀雍自然而然盤腿坐下,長生真經、無名邪經在這一刻齊齊運轉,谷、紀二人轉鼻息為胎息,此時的狀態(tài)妙不可言,玄妙莫測。

  荷塘水平靜了下來,塘中有密密麻麻的蓮蓬、荷葉,五百年來沒有開花的荷塘,一朵晶瑩剔透的蓮花悄然綻放。

  二十年前對面的炎塘綻放一朵赤火業(yè)果蓮,二十年后這里的陰塘綻放一朵冰晶琉璃蓮。

  …………

  九月初,一個又一個的消息從西荒傳遍其他四州。首先是白龍寺上來一位年輕和尚,將寺中和尚統(tǒng)統(tǒng)打得鼻青臉腫,一腳一個將講僧踢下了三十三重塔,趕出白龍寺。

  再有九州六公子中的卿公子叛出邪門,與黃庭仙宗一行人大鬧血鼎山,三大邪門損失慘重,派去血鼎山的弟子和長老一人未歸,傳言都被卿公子聯(lián)合黃庭仙宗的弟子,一一屠了干凈。

  “本來大家都還不相信,就在這時情花谷的谷主站出來說話了,卿公子已被她們逐出了情花谷?!?p>  西荒與中原交界處屬于無人管的地帶,被稱荒原?;脑m然無人管制,荒原中有一座荒原的城池卻變得無比的繁華熱鬧,來往兩州的客商都會在此歇腳,久而久之卻讓這城市繁華無比,實數(shù)異類。

  客棧里江湖人士消息最為靈通,此時就正是一位才從西荒出來的鏢頭正繪聲繪色的宣講著他聽到的消息,桌子旁、里三層外三層,被好事群眾圍了個水泄不通。

  只有靠近門口那張桌子的男子是個異類,他桌子上放著一把折扇,穿著滿是灰塵的錦袍,像是一位落魄的公子爺。隔空聽著鏢頭打聽的消息,心里苦澀不已。

  “嘿還有一事更加邪門。”鏢頭嘿嘿一笑道,“兩位戴面具的少年竟打得西荒邪道的年輕一輩抬不起頭來?!?p>  眾人聽后唏噓不已,落魄公子沒有任何意外之色,可以說這兩位面具人能出名還是和他有一定關系。

  “血鼎山門主收徒,聽說還是一位書生,你們說怪不怪?!辩S頭突然說出的消息讓落魄公子終于露出了意外之色。不知道誰有這么好的運氣,可以讓血意真收為徒弟。落魄公子不禁想到。

  落魄公子苦笑的搖了搖頭,現(xiàn)在他還管這些做甚,今天的他也不過是條喪家之犬而已,情花谷不能回,西荒邪道在追殺他,受傷頗重的情況下使用秘術壓制傷勢,一番大戰(zhàn)后受挫于血意真……

  九州六公子,呵,誰又知道卿公子已經落魄至此呢。

  落魄公子拿起折扇,將銅錢放在桌上,剛要離開客棧。頓時有一隊身穿盔甲的紅衣軍隊沖入客棧中,將全部的人嚇得躲在一旁。

  咵嗒、咵嗒……

  青石板上馬蹄聲清晰可聞,一匹白馬一匹黑馬并起而來,駿馬配良將,好個兩位威武的大將軍!落魄公子心頭暗贊。

  只見白馬之上一位魁梧的中年人持槍,雙目微陷,目中含有煞氣,濃眉大眼,讓人望而生畏。

  旁邊黑馬之上則是位樣貌平凡的中年,白袍盔甲,發(fā)鬢斑白,全身自帶威嚴霸氣,放眼望來,無人敢與之對視。

  那深知九州之事的鏢頭見了馬上的兩位大將軍,頓時心中一涼,“中原梁國兵變,侯景之亂起,陳霸先、王僧辯之流不敵,退兵西部……”

  ……

  血鼎山半月以來修養(yǎng)生息,但受創(chuàng)頗重,邪道受正道偷襲,西荒邪門人人自危,血鼎山站了出來,有一統(tǒng)西荒邪門的勢頭。

  西荒霸主白龍寺經那個和尚大鬧,實力大損,住持被逼隱退幕后,一切之事由那個和尚說的算。邪門歪道趁機崛起,群魔亂舞,西荒漸亂。

  此次邪門聚力直指滄州霸主黃庭仙宗,三位黃庭仙宗真?zhèn)鬟€在外界歷練,就連旁人也在為黃庭仙宗捏汗不已。

  這一日黃庭仙宗走出一位青年,全身純白,純白的鞋、純白的衣袍、純白的頭發(fā),就連眼睛睫毛也是一片雪白。一道白虹貫日,往西南方向而去。

  同一時間,一道倩影下白首山,也往西南而去,那個方向也正是西荒血鼎山。

  “小姐不攔著她么?”

  白首山北峰山頂,一片綠竹林中有一個竹屋,今古奇譚開口問道。

  伊傾城白紗掩面,仙氣繚繚,不似紅塵之人,更像九天玄女,美眸輕閉搖了搖頭:“自她出城進破廟時已經注定,這是她命中劫數(shù)?!?p>  微風扶起仙子白紗,露出那晶瑩剔透的紅唇,惹得那天國失色,佛陀生青絲。

  血鼎山禁地中,懷抱尤物的少年不知道,有一位碧衣女子為了他千萬里奔馳,不分晝夜,只為了他的音容笑貌,而她也注定看不到了……

  血鼎大殿被紀雍撞破,可以說直接毀壞了血鼎山的護山大陣,當世之中想要構建一個護山陣法何其難也,要找到精通奇門遁甲之士更是難上加難。

  上古之時,第一人就是其中的佼佼者,他這一生在這條路上走得太遠,千百年來也無人可以望其項背。

  就在眾人忙著修補陣法之時,自東北遙遠之地,一道白虹驚掠而來,一路上壓倒片片樹林。

  血鼎山上血意真眺望而去,起身化虹而去,在一片密林之上與白虹相撞,百里之內,恐怖的氣浪將整片森林壓倒片片。

  “閣下是黃庭仙宗何人?”血意真顯化出身形落在剛剛彈起來的樹顛上,眼神平靜地望著對面那個全身純白的青年,眼中沒有絲毫的敬畏之色。

  那純白青年站在云端,俯視而下,其聲隆隆而鳴,如黃鐘大呂,震耳欲聾?!拔彝絻簽檠ι奖沉撕阱仯ι嚼響o予賠償才是?!?p>  血意真呲笑道:“那孩子還真是你們的心頭肉,既然如此何苦讓他下山受罪?!?p>  “黃庭仙宗自開派祖師華存真人修出過黃庭八景外,就只有這個小娃娃才修出來,怪不得你們如此重視。”血意真不喜來人如此俯視他,一步步踩著幽道登天而上。

  青年聞言露出驚訝之色道:“沒想到還有人這么了解黃庭經,世人皆傳言你血意真是血魔老祖的轉世之身不知可信嗎?”

  血意真搖了搖頭。純白色青年不知為何得到這個答案卻是有些震驚了,沉聲道:“血魔道祖師位居天師之林傲世三界,世人不知他的真實姓名,而黃庭仙宗恰有記載?!?p>  血意真這時點了點頭。

  “怎么?還敢要血鼎山賠償么?”血意真淡淡地問道,其中譏諷之音毫不掩飾。

  青年深吸一口氣,眼中恢復了從前的平靜,朗笑道:“這賠償還是要的,不然世人都誤以為我仙宗是軟柿子,任誰都能捏一捏了?!?p>  血意真眼睛深處終于露出了一絲怒意。

  只見此時蒼穹大變,龐大的陰影遮蔽了半邊天空,整個血鼎山的人都看到了在東北方天空之中,有一座遮天蓋地的巨龜緩緩降下,巨龜背上有著海市蜃樓,萬丈高山深淵巨口,瀑流垂下猶如天河倒灌,幽壑之中蛟龍嘶吼,山頂云蒸霞蔚。

  一時間瀑流之聲不絕如縷,風聲鶴唳、蛟龍吞云吐霧,一派天帝行宮的景象。

  “不知劫血神爐中的三生靈丹可煉制得有了幾分火候?”

  一位身穿道袍的老人在天穹之上呈現(xiàn)出無上法相,那法相給人感覺可伸手摘星拿月。血意真站在巨龜面前顯得比螻蟻還小,心中的屈辱可想而知。

  他深深地吸了兩大口氣,才將身上熊熊而起的氣焰壓下,他當下境界才通玄小成而已,遇上這種不知道呆在通玄圓滿有多少年的老怪物,只有任人欺辱的份。

  “八分而已?!毖庹嬉а狼旋X地回答,他何曾受過這樣的侮辱,心頭恨意毫不掩飾,赤瞳盯著那無上法相。

  老道人假裝沒有看到,伸手血鼎山禁地中,這時禁地中一道十八丈魔神身影顯現(xiàn),遮天大手與魔神一觸而分,巨龜上站立的純白色青年已將半顆丹藥拿在手中。

  “多謝門主贈藥,老夫替徒兒謝過?!奔儼浊嗄晡⑿χ髟茻煟趽趿颂烊盏凝嫶笊碛熬従徬Р灰?,腳下的一片森林卻倒塌了一片片。血意真被壓倒在了一片空地之上,大口吐血,赤瞳惡狠狠地盯著東北方向。

  這時一道蒼老的身影出現(xiàn)在他身邊,望著東北方戰(zhàn)意熊熊,“我們兩人聯(lián)手,再借劫血神爐之力,未必留不下一位通玄圓滿。”

  血意真長袖擦干嘴角的血跡,一雙眼睛更顯赤紅,在他身后血月之后,卻有一輪潔白的天月緩緩而出,最后雙雙融入雙眼之中,霎時間原本雙眼赤瞳,變成一只銀瞳一只赤瞳。

  “拼死一戰(zhàn)必破壞道基,兩千多年的布置豈不是付之東流?”血意真身上的邪氣緩緩消失了,此刻的他如沐春風,散發(fā)出勃勃生機,神光燦爛。

  “千年前埋下黃庭仙宗這個棋子,沒想到反被啄了眼?!毖庹媸?,隨即眼中閃過一絲厲色,“以為我的造化是那么好搶的么,就看以后你那弟子受不受得住我一掌了?!?p>  …………

  禁地中,荷塘平靜已有半月,這一天魔神與遮天大手相觸碰爆發(fā)了恐怖的氣機,將兩人從那玄奧的狀態(tài)下推出。

  紀雍谷雨詩二人猛然從池塘中站起身來,大口大口的喘著氣。谷雨詩胸前蔚為壯觀,看得紀雍鼻血直流。

  “色鬼,給我滾!”別看谷雨詩平時不在意這些,可真到了這個時刻還是會害羞的,直接一掌把紀雍打飛跌出了荷塘。

  “你個不記好的臭婆娘,想把我打死么!”紀雍氣急敗壞的從遠處跑來,看著谷雨詩已經從池子里出來了,在她的眉心一朵冰晶蓮花印記浮現(xiàn),好一副美人出浴圖。

  谷雨詩烘干衣袍,飛出荷塘,荷塘之中一朵冰蓮片片凋謝,她稍微感受了一下體內,只覺得體內血漿如汞,每每血氣竄流總會發(fā)出隆隆之聲,無形的氣機引導四周,無風起浪。

  “易血圓滿。”谷雨詩嫣然一笑,沒想到這次因禍得福,直接易血成功,而且體內還有一道無比雄厚的精氣潛藏在體內,如果煉化絕對可以提升修為幾百年甚至千年。

  紀雍則是境界達到七次洗塵,修為暴漲不弱與八次洗塵。

  “傳說中血魔老祖為了突破通玄圓滿,冒著被誅殺的風險強破天塹關,去了天界,找到兩種天地靈物,赤火業(yè)果蓮和冰晶琉璃蓮。在這池子里修煉,不突破才有鬼了?!惫扔暝婏@然心情不錯,也不再去計較紀雍的失禮,況且還是她自己撲上去的。但她心里也有略微的苦惱,沒想到這少年竟能忍住,是自己魅力不夠么?谷雨詩不禁想道。

  紀雍可沒想這些,而是在打量這個血鼎山的禁地,問道:“你準備怎么出去?”

  “當然是正大光明的走出去,我還要找左禹算賬呢?!惫扔暝娒理泻⒁婚W,旋即又轉頭問道,“倒是你有什么打算?”

  紀雍才不會告訴這女人,自己恐怕已經被血鼎山通緝了,按現(xiàn)在的情形看來,只要谷雨詩出了禁地騙過血鼎山門主,那將不會有人知道他躲在禁地里。況且這里面有劫血神爐,不管能不能煉化妖血,他也要去試試。

  還有就是之前妖血來得太猛,本以為自己將失去理智的時候,腦海里突然出現(xiàn)的一只豎眼,在關鍵時刻救了他一命,不然站在面前的女子還不殺了自己呀。

  與谷雨詩商量好了騙局,這臭婆娘擺了擺手告訴紀雍她已經知道怎么做了,在離開之前告訴他道:“如果陣法修好,那就只有從入口出去?!?p>  紀雍默然,就眼前的情況來看,這陣法應該還沒修好,只要在此之前就可以從后山懸崖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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