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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道化九天

第七十四章 劍試天下

劍道化九天 碧游七竅 3216 2020-01-17 12:20:00

  一個青銅鬼面的人影走出陰影,沒人看到他嘴角掛著的冷笑。

  徐成齊瞇眼打量了一下來人,只覺得來人體內(nèi)的氣息忽高忽低,不好琢磨。心里有些警惕的道:“你是誰?”

  “先把累贅丟開吧,不然你十招之內(nèi)就會死?!奔o雍沒有回答他,而是指了指徐成齊手下的新兵道。

  徐成齊聞言,怒道:“好大的口氣!”但他對著這個不知深淺的鬼面人也不敢托大,手中長槍就要刺下,準備先將手中的累贅殺了。

  就在小伙子以為自己將要英年早逝之時,腳下有一縷微風吹拂。徐成齊心想是紀雍在救人,嘴角一勾,知道敵人已經(jīng)中計,一聲獰笑著,手刀往后直直劈下,卻發(fā)現(xiàn)根本沒有人影在后面。

  就在他放松之時,微風化劍氣,徐成齊瞳孔一縮,將手中的人拋出去,自己則身體橫移。而當那士兵被扔到微風之中,那原本鋒銳的劍氣卻消失不見,又化作普普通通的微風。

  紀雍出現(xiàn)在小伙子面前,將他擋在身后,對著徐成齊揶揄道:“你跑什么?一陣風就嚇到你了?”

  徐成齊臉色一陣青紅,覺得自己被戲耍了,眼底閃過一絲惡毒的狠色,“我要砍下你的腦袋做夜壺!”然而沒等他說完,下一刻,紀雍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他的面前,隨風而過,一指點來,劍氣化萬千,一時間狂風怒吼。

  鏘!寒光閃現(xiàn),腰間長刀出鞘猶如龍吟,徐成齊腳向前踏出一步,身上真氣奔騰如海,長刀之上刀勢化作赤紅色的匹練,擋住面前的劍氣。

  再跨一步,他的身影驟然拔高,體內(nèi)真氣推動氣血運轉(zhuǎn),再橫劈一刀,青紅刀勢不可匹敵,將旁邊的帳篷橫著劈成兩半,王僧辯在其中淡然而坐。

  紀雍后撤兩步,徐成齊不依不饒,青紅十字刀勢不停。徐成齊嘴角獰笑,仿佛下一刻就能看到對方的腦袋被他踩在地上。

  “劍起!”紀雍輕叱,身后單劍落在手中,緩緩地一劍順勢斬下,體內(nèi)真氣全部運載于長劍之上,在徐成齊驚駭?shù)难壑校瑒庖廊换魇謩?,劈斬在青紅刀勢之上。

  “怎么可能?!”徐成齊震驚不已,這可是他的獨門刀法,怎么面前的這個人也會?

  “沒有什么不可能?!奔o雍冷笑,無我眾生之玄奧,又豈是這個散修能夠想象的。不僅如此,十字劍氣中還暗含有一縷難以窺測的血紅劍氣,以極其刁鉆的角度飛了出去,將徐成齊的肩部刺出一個血洞。

  紀雍得勢不饒人,舍棄長劍,腳下一沉,右手往天上虛抓,握成拳頭后又沉于腰間,一抓一握、一沉一動,妙不可言。

  黑夜中沒人可以看見,飛落的飄雪在掌下一頓,而后往外飛落,沒有一片落在紀雍的頭上。

  “掌中自有萬乾坤?!?p>  徐成齊心頭一跳,想要退步,卻被一股無形的氣機鎖定在原地,看著紀雍右手化拳為掌,隔空打來,他也不再撤步,腳下扎起馬步,一聲怒喝,“屠龍術(shù)!”

  腳下旋轉(zhuǎn),刀氣化作龍卷,沖破圍繞在身體上的氣機,刀勢逆天沖起,氣勢如虹,使出了畢生絕學。他腳踏虛空,刀勢猛然往下劈下,殘雪四散,刀勢還未落地,地面就已經(jīng)在這一刀下崩裂。

  紀雍不急不慢,右掌緩緩托起,猶如在推著一座五岳大山,迎向了號稱可以屠龍的刀法。

  轟!

  整個地面震動,灰塵漫天飛舞,突然間,一柄長劍于煙塵之中飛出,徐成齊本就沒有放松警惕,人在虛空中強提真氣,凌空橫移數(shù)丈,躲過了這一劍。

  就在他心頭微松之時,又有一個身影一躍而起,青銅鬼面泛著幽幽的冷光,只聽那人嘴里再吐一聲,“劍歸。”

  那本被徐成齊躲過去的長劍不知何時,又化作一條明亮的梭型劍氣折返而來,他心頭大驚,驚恐萬狀:“飛劍!”在緊急時刻,長劍偏離心臟,穿體而過。

  徐成齊神色恐懼,捂著流血的胸口落在地面,剛準備逃命,但見人影擦肩而過,一顆新鮮的頭顱便已落在了雪地之中。

  血跡順著長劍滴落在雪地上,紀雍背對著那位新兵。在新兵的眼中,青銅鬼面人輕松便已摘下一顆高手的人頭。

  “借你人頭,踏洗塵八層?!奔o雍長劍拍了拍徐成齊的頭顱,語氣無比的冷漠。擦了擦嘴角的血跡,長吸一口氣,天地精氣灌來,紀雍猶如鯨吸牛飲,通通吞入腹中,過丹田劍胎,回歸紫府天庭。

  現(xiàn)在的他,已經(jīng)是第八次洗塵。

  而在一旁趴著的王狗子,在長劍折返,輕易刺破徐成齊的護體真氣時,就用驚恐的眼光看著這位青銅鬼面人了。兩年前那位破相的少年,手持飛劍,劍下一顆顆頭顱滾滾,是他永遠的噩夢。

  想到這些,突然又見其目光望來,王狗子聲音顫抖地問道:“你是紀雍?”

  鬼面人不知喜怒,走到王僧辯面前,抱拳道:“讓將軍受驚了?!蓖跎q站起身來,友好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關(guān)心地問道:“需要休息多久?”

  “五天?!奔o雍不緩不慢地道,“這次宋子仙折了一位高手于此,想必這幾日不會有什么變故了。”

  “還有,我要洗個澡?!奔o雍離開時又說道。每次洗塵便是個洗髓的過程,將肉體凡胎所帶有的雜質(zhì)去掉,返歸先天的純凈,為第二境蛻凡境做好準備。

  第二境蛻凡分:易血、脫胎、換骨。真要做到這些太難了,很多的修士都沒有完全走完這三步,褪去后的仙胎根本不完整。

  比如說葉侯,借助赤炎蠃魚的血來易血,這些易血只是換去凡血而已,并沒有真正的將血換到極致,這樣帶來的限制極其的大,脫胎要赤炎蠃魚、換骨也要?;旧贤懛餐旰缶筒皇莻€真正的人體了。

  只有得到仙胎之人,才會在將來成為三界的主角,與妖皇、神帝并齊!

  而紀雍早就決定了,從洗塵境開始,一日不將洗塵完全圓滿,就一日不開始易血。

  …………

  第二日,在郢城的城樓上,一個滿頭冰霜的頭顱掛在其上,看其眉目還很年輕,眼睛中還帶有在臨死前的絕望與恐懼,讓人不禁猜想,這人死之前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

  宋子仙的府邸中,他掩面而泣,悲痛欲絕,大呼:“天妒英才!”

  “王老匹夫,欺人太甚,今日我就與你決一死戰(zhàn)!”宋子仙拔出佩劍,一劍將桌子劈開。怒氣沖沖的就要出府點兵。

  玄青道士連忙將其攔下,道:“現(xiàn)在出城不就是正中王僧辯的下懷么?此事須從長計議。”宋子仙平靜了下來,當然他做這些本就是給別人看的,那徐成齊和面前的玄青一心為他謀事,不是沒有道理的。

  “將軍可帶兵出城,看看那王僧辯到底葫蘆里在賣什么藥。切記千萬不要魯莽?!毙喑鲋\劃策,宋子仙點頭后,點兵出城而去。

  玄青心里則是有些警惕了。徐成齊邁入第二境,依然被人斬下頭顱,看來王僧辯身邊一定有高手。

  玄青念于此,安排好府中的護衛(wèi),趁著宋子仙戰(zhàn)會王僧辯的時間,自己則悄然從南門出城,以他的身手躲過巡邏太容易了,出城以后就往八嶺山而去。

  八嶺山上,紀雍盤坐在帳篷之中,梳理真氣,調(diào)理身體。在與徐成齊一戰(zhàn)中,那屠龍術(shù)真的太過于可怕,對方真氣剛猛無比,那一斬不僅打亂了他的真氣,而且已經(jīng)讓他受了不輕的內(nèi)傷。

  之后又是扶風劍御劍而回,更是傷上加傷,就算有長生真氣護體,也要好好調(diào)理五天才行。

  就在玄青上山時,紀雍神色凝重起來,伸手一指,旁邊的長劍出鞘而出,以扶風劍氣包裹著,飛出了帳篷。

  而另一面,玄青剛踏足在帳篷群中,便已經(jīng)感覺到了一股若有若無的真氣在溝通天地,于是就往那頂帳篷去,可是突然靈覺之中傳來危險的感覺。

  手中指訣起,一指金剛訣捏起,右掌在金剛訣的加持下,撫向了來物。

  當?shù)囊宦暯饘傧嘧猜晜鱽?,突然玄青道士瞪大了眼睛,他竟看見了一柄劍在劍氣的包裹下,正在他手中不斷旋轉(zhuǎn)著。

  “飛劍???”道士一臉的難以置信,要知道蜀山飛劍已經(jīng)兩百年不曾出世了,今日竟在此看見,怎么不讓他感到不可思議。

  帳篷中,紀雍長劍被阻,他當然感覺得到,又怕露出馬腳,當即將體內(nèi)用來療傷的真氣全部調(diào)出,隔空打在扶風劍上。

  扶風劍一聲長鳴,掙脫掉玄青的控制,狹長的劍氣裹著長劍,圍繞著道士旋轉(zhuǎn),將他包裹在層層劍氣之中,而后劍胎輕顫,純白劍氣飛出,讓聲勢更加的浩大,將周圍的帳篷全部割成了碎布。

  玄青道士摸不準藏在暗處的人到底修為幾何,但單看這一手御劍之術(shù),心里便已有去意。這時只聽一個沙啞的聲音傳來:“鼠輩,還不快滾?”話音落,長劍便倒飛離開,玄青道士本就無心再留,望著虛空默默行禮后,逃似的下山去了。

  帳篷中,紀雍大吐一口鮮血,趕緊收回真氣,才將傷勢壓下。方才的動靜已經(jīng)驚動了守兵,只聽一人在帳外問道:“可有敵人來襲?”

  那將領(lǐng)等了片刻,沒有聽到里面的回答,心頭起疑,抬腳就要進去。這時一道劍氣彈出,他根本沒有反應(yīng)過來,就將他的頭盔打落在地,只聽帳篷中傳來一道虛弱的聲音冷漠的道:“滾。”

  那將領(lǐng)頭上冷汗長流,一臉憤恨地轉(zhuǎn)頭便帶著手下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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