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顆垂死星球上,有著所剩不多的所謂守序之城,每座城市里巫王是毫無疑問的統(tǒng)治者,永遠不會倒臺。
偶爾也會有例外,一些城市的人民自發(fā)的推翻了他們貪得無厭的統(tǒng)治者,然而最終也是徒勞,因為巫王是不死的,即使一時失敗也總能趁著起義者衰弱時再次返回,恢復王權(quán)。
于是幾萬年以來,末世中掙扎的蕓蕓眾生從未真正的擺脫過那些壓迫奴役他們的腐瀆暴君。
泰拉是這些城市中革命的發(fā)源地,那的奴役可謂永無止盡。
上述來自《泰拉簡史》的第三次修改版本。
這里從不缺少恐懼,勞動永無止境,巫王的憤怒會帶來令人窒息的懲罰。永久意義上的死亡是指靈魂與肉體的雙重毀滅,觸怒巫王的人,注定難得安息,死亡并不會隨著肉體被折磨殆盡后立刻到來,來自靈魂的折磨才剛開始。
活體實驗會不時降臨到任意一個奴隸身上,殘酷的無法用言語形容,巫王的軍隊毫無紀律可言,這里并不是在說他們打仗沒有紀律,而是他們可以毫無顧慮的對奴隸犯下各種殘酷罪行,任何你能想象的罪行他們都會實施,周期性的屠殺據(jù)說是為了控制人口,也可能沒有任何緣由只是他們認為需要這么做而已。
諸如此類的恐怖要素所構(gòu)成這里的生活,沒有任何仁慈可言。無數(shù)白骨化作塵埃,只為獨裁者的宮殿更加奢華。
上述是阿布里蓋所著小說《血淚之地》得出的結(jié)論,她認為這種大眾讀物對于了解事實沒有任何參考價值,但可以去看,可以從中了解一些人的想法,不要相信那些對自己寫出來的文字進行否認的家伙,他們總是試圖往里面添加自己的思想,然后又不敢承認。
這里的夜晚總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因為群星也不能穿透的霧籠罩在城市上空。每個人都在猜測城市的霧氣中隱藏著監(jiān)視的眼睛,墻壁之外充斥著巫王豢養(yǎng)的怪獸,它們可能來自遙遠的異域,被召喚過來。又或是經(jīng)由邪惡的魔法創(chuàng)造的生命,它們肆意地游蕩在這片沙漠中,獵殺所有試圖逃離巫王掌控的生物。
在這里生活的所有人都是可悲的,不分公民和奴隸。他們嬰兒時期便在母親的懷抱里,聽著虛假偽善的童話。邪惡的官僚在他們主人的命令下,用那些精心編織的謊言日復一日的宣傳,讓歷史成為了虛幻的藥劑,企圖要所有人沉淪其中無法感知真相。
秩序在很早以前就被毀滅,無數(shù)城市被不知是魔法還是科技的東西夷平,大地日益變得不宜生存,原本產(chǎn)糧食的現(xiàn)在寸草不生,水比血貴,人民在荒蕪中變成野獸,巫王奴役一切,僅存的秩序也正在消耗,徹底的毀滅已經(jīng)不遠。
這段記載來自諷刺作家賽琉提的《從來沒有發(fā)生過》
人類及其高貴的盟友們,正在歡慶新年的到來。
值得深思的是,巫王邪惡褻瀆的思想再次得到傳播。已經(jīng)有人開始懷念巫王了,那些苦難史正被這些人質(zhì)疑,他們聲稱巫王是被丑化的英雄。
生活在繁盛當中的人們,他們本不該忘記他們先祖曾經(jīng)遭受的苦難。美化與懷念那些苦難的制造者,會讓亡者得不到安息,讓活著的人再次受到威脅。二十個千年以前,那些褻瀆巫師們帶來的無盡暴虐。唯有當我們時刻警惕時,他們殘存的邪惡意志才難以透過混沌進入現(xiàn)實宇宙,干涉我們的生活。
偉大的賢者對著他的學生們口述著興衰,這已經(jīng)是一段神話夾雜著傳說的史詩。
曾經(jīng)那由永恒暴君治下的泰拉,死亡對大多數(shù)人意味著永遠的解脫。
在革命尚未興起于這顆星球的年代,在那時,泰拉還處于巫王這種已經(jīng)成為傳說的邪惡永生者的統(tǒng)治之下。
永恒灼燒般的天空下,是無邊的沙漠。
這片沙漠的主人是最惡名昭彰的巫王之一,密涅瓦.悠尼絲,她被認為是邪惡同時富有魅力的強大統(tǒng)治者。
龍人盧卡斯看著行刑隊空洞洞的槍口,感嘆命運的不公。已經(jīng)結(jié)束多年的恐怖政策再度復活,沒希望了,想到他這次來到泰拉,竟會遭此不幸,他對這個該死星球的恨意又加深了。
盧卡斯這樣非人類的生物,顯然不是這顆星球原生的產(chǎn)物,而是來自另一個世界。他來到泰拉這座城邦,并不是為了侵略,然而這里的人狂熱愚昧,沒有道理可言。
就和所有被人類至上主義者厭惡的那些外來客一樣,在泰拉,沒有特例一說,不論外來者是什么種族。精靈,龍裔或是矮人,包括人類這個種族也不例外?;谀撤N排外的原則,不論外來者為什么出現(xiàn)在這里,在巫王認為有必要的時候,他們便會遭遇不幸,在泰拉統(tǒng)治者的宣傳中,外來者都是不懷好意的,試圖瓦解神圣泰拉的害蟲,當然在另一種情況下,他們也會成為友人,這就取決于巫王的判斷和需要了。
摘自《泰拉歷史的早期以及中期考證》第十二章.末尾
統(tǒng)治泰拉的巫王名叫悠尼絲,稱號是雙頭喙嘴生物征服者,來源于她過去的“豐功偉績”,對巫王而言,有這么一個稱號,往往意味著曾經(jīng)滅絕過這么一個物種。她有著冷酷的性格,絕不允許被冒犯。在她看來,任何想要或者可能染指她生存空間的種族都是需要控制的,通過戰(zhàn)爭來減少那些種族不必要的數(shù)量。
從她不斷派出獵殺隊,掃蕩周圍的非人類部落也許會讓人以為她是一個人類至上者。實際上,她鄙夷的生物很有可能也包括了人類,或許這點可以讓我們判斷出她是基于政治宣傳的理念,而非單純的厭惡去下達那些殺戮的任務(wù)。
摘自《巫王的統(tǒng)治是否正義》的第三章.第五節(jié)
在翻閱了大量的書籍之后,公主對那些修改之前的歷史,好奇心有增無減,就像那個人說的一樣,歷史的確已經(jīng)被有意無意的淡忘了。
泰拉人的歷史可以追溯到數(shù)百個世紀之前的混亂時期,但是自升格運動以來,對歷史的修改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度,掌握了過去的那些人正在重新解釋他們今天的一切,為此要把真實的歷史變成他們所宣傳的那樣。
她盯著這些像是蝌蚪的符號,帝國的官僚在記錄一些重要歷史的時候,喜歡使用這種已不在境內(nèi)通行的古老文字:
或許其他巫王早已經(jīng)不會對滅絕異族如此上心,在長達萬年的時間里,他們已經(jīng)學會和外來者保持一種積極的共處方式。悠尼絲卻對此毫不妥協(xié)。
悠尼絲作為最狂熱的人類至上主義者,或許只是一種政治欺騙,一些泰拉人已經(jīng)認識到,巫王并不是人類,然而巫王卻憑借宣傳與恐嚇站到了人類保護者的道德制高點上,并以此將殘暴的統(tǒng)治賦予一層虛假的溫情。
在大多數(shù)泰拉人心中,她是殘暴、偏執(zhí)與腐敗的代名詞。
隨著《新法》的頒布,泰拉已經(jīng)從法律上把巫王的滅絕令延伸到所有泰拉公民的身上,滅絕異族成為了一項公民義務(wù)。
泰拉人被要求絕對忠誠,他們的精神必須時刻與巫王保持一致,并隨時準備為巫王獻出所有的一切。
泰拉人生活在痛苦之中,也許有了巫王的保護,他們不用擔心自己會被城邦外面的兇殘怪物屠殺殆盡,但是巫王的統(tǒng)治本身就已經(jīng)讓所有人處在一種離死不遠的地步,所幸的是,巫王似乎減少了壓在公民身上的剝削。
拯救盧卡斯的人是巫王的長子,他目前正致力于推翻巫王,這令母子關(guān)系猶如仇敵,巫王甚至懷疑他的誕生就是她犯下的最嚴重的錯誤,是萬年來最不可原諒的沖動的產(chǎn)物,她不該用魔法創(chuàng)造自己的子嗣,因為他們不受控制。
巫王的長子已經(jīng)不住在泰拉了,依然沒有人可以忽視他的存在,因為他與巫王近乎破裂的關(guān)系時刻令所有人感到不安。
雖然生活在這一時期的泰拉人尚不知道他在之后會成為一個完全被神話的人物,大概也已經(jīng)能夠感到一種時代的變革就在他的身上。今后數(shù)十個世紀的唯一主角,所有正義和邪惡集于一身的,永不缺乏爭議的人,掌握一切權(quán)力的人,雖然現(xiàn)在他的追隨者正在為他辯護,說他不是一個獨裁者,但在另一個版本的歷史中則記載,他身邊的親信從來不掩飾他是獨裁者的事實,反而對此大加贊譽。
他是征服者是屠夫,又是預(yù)言家,是腐瀆的圣王。
他征服了沙漠中的一片綠地,在那里建立了自己的巢穴,他不僅資助各種反巫王運動,還親自參與進其中最極端的一個組織當中。
流傳至今的悠尼絲的日記里記錄著巫王的心聲:忽視了改造的重要性,才造就了悲劇性的失敗。
日記的結(jié)尾聲稱,她曾認為自己是命定的統(tǒng)治者,這是種危險的錯覺。
名叫呂西安的巫王的次子安靜地聽著他母親的教誨,可惜這個世界的天才不是他,而是自己的兄長,那位致力于廢除奴隸制度與君主政體的巫王的長子。
是的,巫王也是這么認為的,她的長子遠比次子優(yōu)秀,也更叛逆。她的眼中閃過不易察覺的怒意。
有關(guān)魔法的一切在顯得如此糟糕,作為巫王的子嗣,呂西安可能繼承有最好的天賦,他原本認為這是一定的。然而現(xiàn)在有人認為他其實屬于不通魔法的那類人,所幸他的母親并不愿意承認自己的子嗣會在有關(guān)魔法的事情上失敗,依舊對他抱著信心。
“也許,我親愛的小呂西安,你身上還有別的潛力,只是你還沒有發(fā)現(xiàn)?!?p> “我的確有別的潛力,比如對那些非人類的厭惡,這會讓我感到憤怒,進而讓我的靈能擁有更加強大的破壞力。”呂西安紫色的眼眸中閃過無限的厭惡與仇恨,巫王的好兒子,繼承了她的殘忍與極端,卻沒有繼承他母親半分的魔法天賦。
巫王搖了搖頭,“仇恨是偉大與力量的源泉,而非失敗的借口?!?p> 幾乎每一個受到巫王監(jiān)控的人都可以熟練掌握,使用這種能力作戰(zhàn),這并不是一種來源于血脈或者靈魂的特殊能力。另外,在她看來靈能遠不如魔法強大,因此呂西安所擁有的這項能力并不讓她感到滿意。
“你應(yīng)該向你哥哥請教,他把你們的妹妹教的很好?!彪m然巫王嘴上看似夸贊著自己另一個兒子,呂西安卻能感到母親提起哥哥時沒有半點高興,反而有些許不快。
呂西安知道原因,這也是他同樣厭惡兄長的原因:“他什么都好,就是對那些雜種異族表現(xiàn)的太過關(guān)心,對那些不值一提的賤民也是這樣,仁慈會動搖我們的統(tǒng)治,他會毀了這一切的?!?p> 呂西安厭惡異族,當然對于人類,也絕談不上友善。他對待異族是把他們滅絕,他對待人類是把他們當作最下賤的奴隸對待,阻止他們產(chǎn)下墮落的后代。稍有的仁慈只會展現(xiàn)在那些天才身上,對于那些有著魔法天賦的人,他當然是十分仁慈并且大方的,在他看來,他們才配像人一樣活著。
“你現(xiàn)在只有五歲,還沒有停止生長。你還有很大的可能覺醒新的力量,而如果不能覺醒令我滿意的力量?!闭f到這里她停頓了,之后巫王的聲音變得異常冷酷,“我就會改造你,這或許會讓你獲取魔法天賦,或許改造失敗了你就變成一個瘋子,那樣媽媽也只能把你關(guān)起來了,你會永遠失去自由。”
呂西安畏懼地低下了頭。繼承了巫王智慧的他,思維比同齡人超前很多,這更能讓他理解母親的威脅,“那樣我就會失去幸福。不過你這么做是對的,弱小的我沒有理由得到自由?!?p> 巫王繼續(xù)注視著自己的小兒子,她的眼中并沒有因為他是自己的兒子而飽含慈愛,相反,她此刻想到自己的另一個兒子,臉色更加冰冷。
呂西安不確定到底是誰激怒了悠尼絲,總之巫王毫無征兆地發(fā)火:“你們不能相互借鑒對方的優(yōu)點嗎?你幾乎沒有展現(xiàn)出自己的魔法天賦,我的靈魂幾乎要因你而瘋狂。曾經(jīng)令我滿意的那一個,如果不是思想有問題,我會一直對他感到滿意。而那女孩又如何,我至今把希望放在她那里更多一些,我為什么愿意傾向她,是你們讓我沒有選擇。終有一天,我的統(tǒng)治會在肉體與靈魂被時間消磨殆盡的時刻結(jié)束,那時我需要一個完美的繼承者。如果有可能的話,我更希望自己能夠永恒不死,但這是不現(xiàn)實的,我們已經(jīng)不可能保持永恒的生命了?!?p> 巫王的怒火令整座宮殿顫抖,呂西安站立的不遠處,直徑不超過半米,那座誕生于古典時代的雕像,先是像一個燃燒的玻璃一樣閃耀,最后化為塵埃消失,這是巫王的長子送給她的禮物。
她憤恨的提起這個人:“你是我用魔法孕育出來的生命,我知道你有自己的意志,可是你卻把野心對準了我,為什么不去對外人發(fā)泄你們過剩的野心?”
那位天才的兄弟第一次用魔法復制的古代雕刻藝術(shù),呂西安看著那座雕像化作塵埃,猜測巫王生氣的真正原因,她的第一個兒子反對她,不是我使她憤怒。
呂西安突然想到某種可能,于是他勇敢地問道:“你還能再創(chuàng)造新的子嗣嗎?”
“根據(jù)宇宙永恒不變的法則,我創(chuàng)造你們?nèi)齻€已經(jīng)是極限了?!?p> 呂西安說道:“除了魔法,還有很多創(chuàng)造生命的辦法。那就是科學和生育。幸運的是我們還沒有失去克隆人的技術(shù)。
生育則是每個男人和女人的權(quán)利,通過生育,一個種族能夠繼續(xù)壯大,你應(yīng)該嘗試一下,這些魔法以外的力量。不過我已經(jīng)意識到你并不希望這樣,這里不存在合適的男人,他們的血統(tǒng)低賤愚蠢,無法與您的完美融合”
她露出一個充滿邪惡魅力的笑容說道:“我最初的身體已經(jīng)毀滅,現(xiàn)在這個身體被我占據(jù),因此基于血緣的后代并不意味著親密?!?p> “所以,我們的關(guān)系基于靈魂?!蔽淄蹩粗鴧挝靼?,提醒道:“你不要忘了這點,我們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guān)系。”
呂西安有些難過地說道:“媽媽,這令我感到非常困惑,我們并非基于血緣關(guān)系,靈魂的聯(lián)系在我看來也沒有達到你說的那個程度,也許我們根本不是親人?!?p> 巫王沒有興趣就這個問題繼續(xù)與她的兒子討論,于是轉(zhuǎn)移話題。
她看向呂西安,問道:“你最近與他來往密切,那么他有什么令人不安的舉動嗎?我親愛的兒子,永遠不要試圖用謊言迷惑你的媽媽?!?p> 巫王感到困擾的地方,她不能用自己的預(yù)言魔法監(jiān)視他的活動軌跡,他強大的抗拒能力是導致監(jiān)視失靈的原因。
呂西安隨著巫王的發(fā)問陷入短暫的靜默。
告密者可不是他給自己的定位,但是如果不說實話,她同樣可以從自己的情報部門那里得到一樣程度的信息,這可能只是一場小小的試探。
呂西安開口說道,并盡可能的隱去重要的地方:“他宣稱要復興古代的信仰,我注意到他身邊有一些新興宗教團體,他從他們中獲取古代的知識,一些神學專家得到了他的資助?!?p> “如果他帶來的只是舊時代的信仰,那不過是虛妄和迷信,我不會認為這是威脅,預(yù)警魔法不會因為這種事情而驚擾我,他一定有更可怕的行為是我們不知道的。”
呂西安繼續(xù)保持著沉默。
巫王的眼睛里充滿著威脅,在這種注視下,任何秘密都無法隱藏。
距離太近了,他無法隱藏心底的秘密,呂西安嘆息一聲,然后說道:“他被女人騙了,或者是他欺騙了那個女人?!?p> 巫王聽到這些,卻奇怪的笑了一下,原本要升起的怒火竟在瞬間得到平息。
她最后交代了呂西安幾句,讓他不要就此頹廢下去,她最后依然強調(diào)了改造和死亡。
呂西安從巫王的宮殿離開,一路上,他把所有的怒火發(fā)泄出來,那些不小心觸怒到他的奴隸全部遭到他殘暴的攻擊,有些重傷不起的奴隸,就被那些時刻注意他們的清潔者啃食干凈。這是一種巫王制造出來的生物,負責清理尸體和各種垃圾。
巫王站在宮殿的最深處,那里有一個巨大的浮空球體,里面是無法言明的液體,這些液體里蠕動著無數(shù)眼珠般大小的生物。
呂西安看到了那座正在修建中的金字塔,他停下來,從這個距離,剛好能夠看清那些汗流浹背的奴隸是如何痛苦的掙扎的,折磨這些奴隸的不一定是永無止境的奴役,也可能來自隨時降臨的懲罰。
巫王修建這座駭人的金字塔已經(jīng)付出太多條奴隸的性命。
“或許這個世界誕生的毫無意義。這些人是在如此的悲慘中默默死去的,如果是軟弱的代價,奴隸應(yīng)該選擇反抗,自由不能用死亡得到,至少死亡也令那些可憐的家伙獲得解脫,可反抗需要勇氣,并不是每一個人都有勇氣,絕大多數(shù)生物都是沒有勇氣這個特質(zhì)的?!?p> “在地獄般的環(huán)境活著需要堅韌,卻不需要勇氣,他們沒能進化出來這種特質(zhì)?!?p> “從另一個方面證明了我們所生活的地方還不足以用地獄這個詞來形容。”呂西安忠誠的騎士與仆人亞姆杜爾繼續(xù)在他旁邊說著:“這是他們應(yīng)該做的,奴隸的作用不就是讓奴役他們的人快樂嗎?”
“這個世界多可悲啊,她驅(qū)使這些人修建這個建筑,對他們來說這只是一個沒有任何意義的象征物,卻要付出所有的汗水?!?p> 巫王時刻監(jiān)視著城里的一切,通過無處不在的感知裝置,任何細微的變化都瞞不過她。
泰拉的技術(shù)人員維持著一整套的監(jiān)視網(wǎng)絡(luò),即便是最重要的農(nóng)業(yè)部門水培系統(tǒng)與交通部門網(wǎng)道系統(tǒng)的崩潰瓦解,也沒有讓他們在維系監(jiān)控系統(tǒng)上的資金與技術(shù)減少。
盡管巫王可以脫離這些系統(tǒng)進行監(jiān)視,她的魔法完全可以做到的事情,她還是需要這些系統(tǒng)為她提供安全服務(wù),這是龐大官僚系統(tǒng)的一部分,他們的作用是最后的保障,即使魔法在特殊的時期失靈,憑借著這些技術(shù)人員維持的系統(tǒng),依舊可以阻止任何間諜活動與恐怖襲擊。
聽到呂西安充斥不滿的聲音,巫王輕松地想到:“呂西安,真令我放心,一個沒有任何良心的孩子,包括你那短淺,看不穿任何秘密的眼睛?!?p> 呂西安不再停留,他最后看了一眼這座金字塔形狀的建筑后便離開了。
萬幸奴隸們從未注意到他來過。如果他們因此分心,隨時可能被突如其來的烈焰吞噬。
遠離了中心區(qū)域,再穿越一個不那么繁華的軍人商業(yè)街之后,周圍明顯開始荒蕪。
他們來到最外圍的地方,這里的空氣開始變得沉重,這里的人阻止了呂西安繼續(xù)前進。
這里站滿了各種服飾的士兵,他們沒有統(tǒng)一的服飾,他們是士兵,也是法師。
城門打開后,從里面可以看到外面的景色是如此的野蠻,漫無邊際的暗色天空上,太陽正散發(fā)著嚴酷的高溫,那些看上去就有毒有害的氣體從奇形怪狀的石頭洞穴中不時噴涌而出,一些詭異的巨蟲幻象更是時隱時現(xiàn)。
他一個人走在一望無際的大地上,這片區(qū)域被稱作憎惡,因為周圍散布著大量被污染的褻瀆的生物。
途中他遭遇到的最大的敵意生物是三十頭利齒獸,每一頭都重達一噸,它們想要吃掉那個探險者,如果他們不是遇見巫王的兒子,就得逞了。它們沒有聽從呂西安的命令,并朝他的位置沖了過來。
呂西安判斷出這些兇殘怪獸的氣息,不是悠尼絲創(chuàng)造出的那些,它們是自然生出的惡獸。
在這些野獸造成傷害以前,他就用靈能蒸發(fā)了這些兇殘掠食者血管里的血液。
殺死了這些利齒獸以后,呂西安告訴探險者不遠的地方有一座叫泰拉的城市,“你可以去那里獲取食物和水。”
長子把他的宮殿建立在綠洲中,以此來躲避巫王的干涉。
但是在這個遠離城邦的地方,時常會接觸到來自域外的危險與未知。他進行過通感的改造,便能夠提前預(yù)知威脅的存在。
今天,繆斯菲爾德來到他的宮殿。
潔白的法袍彰顯著她神圣法師的身份,顯然與巫王長子身上腐敗褻瀆的氣息格格不入。
她今天依舊是來檢查他的傷勢變化情況。
“把衣服脫了吧,在我面前你也要這么強裝鎮(zhèn)定嗎?一定痛的快要哭了吧?!?p> 長子輕笑道:“這么說話,可一點淑女風范也沒有了。”
隨后,他脫下淺黑色的上衣,讓法師可以看到他背上的傷口。那些散發(fā)著黑色氣體的傷口完全沒有要愈合的跡象。
法師伸出手掌,撫摸著長子背上那可怕的傷口,說道:“那些來自群星的敵人,即使我們對宇宙的認知已經(jīng)比過去更深刻,它們的威脅也絲毫沒有減少。”
她的手經(jīng)過的地方,泛起了柔和的光芒,但隨后,被治愈的地方再次出現(xiàn)裂口,并持續(xù)惡化。
法師的眉毛因此向上豎起,她稚嫩的面孔上顯露出不符合年齡的憂慮。
巫王的長子突然抓住她的手,接著他便說道:“我看見未來正在變化,我們的事業(yè)很快就會有轉(zhuǎn)機了?!?p> 阻止了她繼續(xù)治療的想法后,他重新穿上衣服。
他并不在意自己的傷,更不會因此痛苦,相反還很興奮地揮拳:“我能想到,悠尼絲的盟友已經(jīng)和她失去聯(lián)系?!?p> 他的眼里閃著光,原本緊握成拳頭的手掌緩緩地張開,臉上帶著些許愜意地微笑:“有超出巫王掌控的事情發(f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