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出乎意料的反應(yīng)
“參見太子殿下?!?p> 寧漣腳步剛踏進(jìn)宣儀宮內(nèi),打掃院子的宮女齊齊放下手中的活朝寧漣一禮。
這下蕭寒月算是明白過來了,幽幽地掃了寧漣一眼。
大男人要面子嘛,他堂堂天幽太子,被自己一個(gè)平民連拖帶拽地帶了進(jìn)來,肯定是要被宮人們笑話的。
那......早說??!
她肯定會理解的!
“免禮?!睂帩i道。
轉(zhuǎn)頭看見蕭寒月投過來的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有些不解,不過他擔(dān)心安樂的安危,于是道,“你......跟我進(jìn)來。”
蕭寒月點(diǎn)點(diǎn)頭,隨著寧漣走進(jìn)宣儀宮一所房間內(nèi)。
房間內(nèi)布置陳設(shè)典雅,雖然簡樸,可滿屋子縈繞著一股淺淡的檀香,混合著藥味,兩種味道相互緩沖中和,反倒是異常的好聞。
天幽安樂郡主果然受寵,這普普通通的房間里頭看似毫不起眼。
可這桌子椅子柜子,居然都是紫檀木所制。
蕭寒月指尖覆上身旁的桌子,眼見檀木黑沉泛紫,頗為羨煞。
檀木一直是木中極品,本身價(jià)值就高超,像燕王府寧安絳燕軒中也不過是用上等檀木制家具,已經(jīng)是讓蕭寒月贊嘆不已。可和安樂房中的紫檀木一比,就顯得小巫見大巫了。
她前世最喜紫檀木,可這種木頭不好尋,極其罕見珍貴,已經(jīng)不是有錢能買得到了,所以哪怕是在清竹林都只有一只紫檀木桌子而已。
而這宣儀宮,有一套!
“唉?!笔捄聼o奈地嘆了口氣。
她在清竹林那只紫檀木桌子,估計(jì)早在程子昂圍剿清竹林的時(shí)候就毀了吧。
“喜歡?”寧漣看蕭寒月指尖放在桌面上滑動,有幾分愛不釋手的樣子,笑道,“我太子府還有一套,你要是能把安樂治好了,就送你。”
蕭寒月眼睛一亮,“當(dāng)真?”
“我還能騙你不成?”
聞言,蕭寒月的視線漸漸偏移,落在帷幔遮擋的床前。
“可有藥箱?”蕭寒月走到床邊,指尖掀開帷幔,一眼就望見了躺在床上緊閉雙眼的女孩。
這女孩看上去跟她不過一般大,樣貌嬌俏可愛,哪怕是一張臉這樣蒼白,似乎依舊阻擋不了那份天生的天真爛漫。
蕭寒月皺了皺眉。
好像昏過去了。
“那里有?!睂帩i指了指蕭寒月的身側(cè),“安樂最近身子一直不大穩(wěn)定,所以房間一直有藥箱?!?p> 蕭寒月捻起女孩的手臂,可能因?yàn)殚L期病榻的關(guān)系,她的手臂有些慘白纖細(xì)。
不一會兒,蕭寒月收回手,突然蹲在藥箱旁開始搗鼓著。
“你要干嘛?”寧漣看她找了半天也沒停手,疑惑地問。
“一個(gè)有用的藥材都沒有?!笔捄缕财沧?,“不是說天幽的皇室給安樂備了無數(shù)名貴珍奇的好藥嗎?原來只是說著玩玩的啊?!?p> 就這些藥材,要治療安樂的先天羸弱?
治得好才怪了!
“那是藥箱,放的大多是工具。”寧漣哭笑不得,“里頭的那些藥雖然平常,但都是救急的,你想要什么藥,告訴我,我替你找?!?p> 蕭寒月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然后忽然背過身去,聲音不太自然地道,“藥材的事情待會兒再跟太子殿下說,不過先勞煩太子殿下出去一趟。”
“我要替安樂郡主施針,恐怕需要幫郡主寬衣,太子是安樂的兄長,進(jìn)閨房倒是沒什么,別的嘛......恐怕不太妥?!?p> 寧漣怔愣下,整張臉突然有些不自然地熏紅,“那我先出去?!?p> 蕭寒月憋著笑,外人看寧漣皆是敬仰,可在她看來,完全就還是個(gè)初入茅廬的孩子嘛!
想法剛落,她又有些凝重地看了眼被床幔重新遮住的安樂一眼。
安樂郡主的病情,好像比她想象當(dāng)中還要棘手。
曲挽歌把床幔打開,然后用絲帶綁好。
安樂的身體如此虛弱,是母胎里就帶出來的,應(yīng)該讓她多活動活動,或者從小就跟秦將軍那樣練武,這樣身體才能好。
可皇宮的人都太溺愛安樂,不讓她提不讓她扛,反而是害她。
“安樂的經(jīng)脈似乎和惠賢很像,一樣是八脈郁結(jié),難道惠賢也是和安樂一樣因?yàn)橐馔馐窃绠a(chǎn)和難產(chǎn)的孩子?”蕭寒月蹙眉。
記憶中,娘親的身子好像也一直很弱,就是這個(gè)原因嗎?
八脈郁結(jié),如果是天生的,那就很難治療,甚至一輩子都不能痊愈,只能慢慢調(diào)理,盡可能地去疏通經(jīng)脈。
可要是因?yàn)橥庠谠蛟斐傻陌嗣}郁結(jié),只要找到源頭,那就容易的多了。
她既然能治療安樂,自然就能治療她自己。
“要真是這樣,西楚的千瘡百孔,恐怕比天幽不逞多讓?!笔捄嘛A眉,替安樂褪去衣物,然后拿起藥箱中的銀針包,開始扎穴位。
說起來安樂這病發(fā)的不是時(shí)候,要是孫太醫(yī)‘千灸圣人’沒有云游的話,至少能替安樂穩(wěn)定病情,讓她少受些苦楚。
畢竟孫太醫(yī)醫(yī)術(shù)雖不及蕭寒月,可針灸本來就是治療安樂必不可少的流程,孫太醫(yī)恰巧擅長于此,能替安樂續(xù)命。
郡主也不至于像現(xiàn)在這樣奄奄一息。
寧漣在宣儀閣院子中等了有足足一個(gè)時(shí)辰,不過越等他整張俊逸的容顏就越是平靜。
好像就打定蕭寒月一定能治好安樂一樣。
須臾,房間有了動靜。
蕭寒月走到門外,一副長舒一口氣的樣子。
“怎么樣?”寧漣笑問。
“死不了了?!笔捄伦叩綄帩i身旁,都未曾停頓,直接往外走去,邊走邊揮手道,“藥方和揭了的皇榜我都放在安樂郡主的桌上了,請?zhí)又獣m門口的侍衛(wèi)一聲,就說我每隔一日會進(jìn)一趟皇宮替安樂郡主療傷,別攔著我。”
“還有,若是我能將安樂郡主治好了,那一萬兩黃金和太子的承諾可不要忘記?!?p> 寧漣聽著愈來愈遠(yuǎn)的聲音,哭笑不得。
不過很快,他一雙眸子剎那云涌變換。
須臾,他挑了挑眉。
跟寧夜明里暗里斗了這么長時(shí)間,他是自認(rèn)為對寧夜的性情有些了解了。
可今日寧夜的反應(yīng)好像有點(diǎn)......出乎他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