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又見君子昀
“公主和秦雙公子......究竟在說什么?!鼻僖暨@丫頭聽秦雙和蕭寒月你一言我一語地講著,講的還全是他聽不懂的話,小臉盡是懵懂。
“你啊,不需要懂。”蕭寒月嘆氣,然后視線投向秦雙,“今日不早了,雪雁苑東邊有整理出的客房,你隨皇兄來天幽一路舟車勞頓,先沐浴歇息吧?!?p> 秦雙愣了愣,剛想說他還不累,可轉眼余光瞥見蕭寒月桌下的手勢,便知道她是要刻意支開自己,于是點點頭走出了房門。
“秦雙公子走了,那奴婢也退下?!鼻僖艚廾珦溟W了下。
“慢著?!笔捄聹\淺一笑,她長相頗為艷麗,尋常笑的時候便是嫵媚傾城,偶爾嘴角還會顯露出小小的梨渦,梨渦很難察覺,可是真真切切地存在,盯久了,無論男女都容易迷失。
琴音出生西楚皇宮,也算在宮中摸爬滾打過,可偶爾也會泛些迷糊,眼下在蕭寒月的艷色沖擊了下,微微失了神。
“公主殿下真美!”她不自覺喃喃道。
蕭寒月:“......”
正了正神色,蕭寒月清嗓子道,“琴音,本公主有話問你,如實回答?!?p> 琴音如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我那天被困在屋檐后面,真的是孫嬤嬤叫壯丁把我抬上去的嗎?”蕭寒月問道。
琴音小臉神色一僵,然后垂著腦袋,一雙小手在身前糾結。
公主為何要問這件事?可要告訴她實情?可公主無論怎么樣都是有夫之婦??!是不能知曉這件事的,而且她答應了那男子,不告訴公主的。
“不是?!鼻僖魮u頭,“公主昏過去以后,奴婢想找人想辦法,剛下屋檐就被人打暈了,再醒來的時候,奴婢和公主都在雪雁苑中,還放著藥?!?p> 蕭寒月小臉凝重起來。
所以琴音對此事一無所知,包括那張藥方。
不過......蕭寒月嘴角微微抽搐。
死丫頭心也太大了,什么人放的藥都敢用來喂她?這要真是想置她于死地的人,她豈不是不明不白的就沒命了?
“公主是記起掉落屋檐救你的是何人了嗎?”琴音問。
蕭寒月否認道,“我掉下屋檐的時候還昏過去了,哪里能記得?就是好奇罷了?!?p> 到底是誰呢......她初來乍到,頻頻出手相救。
“琴音,你下去歇息吧?!笔捄吕Ь氲厝嗔巳嗄X袋。
琴音巴不得公主趕緊放她走呢!蕭寒月一發(fā)話,她連忙答應著,逃也似地遛出了房間。
蕭寒月頭有些疼,這恩,她居然想報找不到人報。
“先緩著吧?!?p> 蕭寒月起身準備歇息。
窗外風聲一閃,將原本半掩開的窗戶吹上。
腳步微微頓住,蕭寒月瞇著眼睛。
屋檐頂上有光線垂落。
“誰?”蕭寒月警惕地抬頭望去。
“是我?!边@道聲音隱隱壓抑著什么,低低道。
“君子昀?”蕭寒月驚訝地道,“你在我屋檐上待著作甚?有事找我你不能正大光明么?”
透著瓦片揭開的小口,她依稀能看到男子臉龐的輪廓,一時間哭笑不得。
上回他就趁著夜色偷偷摸摸過來,這回倒好,翻屋檐了。
話音剛落,君子昀一閃,身影消失在了屋檐上,不多時,就見他邊走進房間邊拍著周身沾染灰塵的衣角。
“你那個新來的暗衛(wèi)武功很高,我斂去所有的氣息才讓自己不被發(fā)現(xiàn)。”他撇撇嘴道。
蕭寒月失笑,“你不是說你來無影去無蹤,難找么?怎么?幾天不見就想本公主了?急著送上門來?”
“還是說......君子夜放了你的財?shù)?,你是過來還那四千兩黃金的?”
“沒......”君子昀窘迫地道,“我不是來還錢的?!?p> “那來干嘛?”
“我......”說到這里,君子昀清秀的面容顏色微變,‘嗖’地一下掠到蕭寒月身邊,目露兇光,“我今天在天幽帝京,聽到百姓傳聞,說你休了寧安?”
“那又如何?”蕭寒月挑挑眉,“我西楚公主的私事,輪不到你來管吧?”
君子昀險些一口咬碎鋼牙,“我管的不是這個,我還聽說,你要改嫁給夜王?”
“對?!笔捄聸]有否認。
這都是事實,而且她估摸著此事多半已經(jīng)傳遍整個天幽帝京,君子昀就算是隨便聽聽,對白天金殿上的事情一來二去也能知道個大概。
“不行!我不同意!”君子昀怒吼道。
她怎么能嫁給寧夜?
“為何?”蕭寒月突然饒有興致地望著他,“你莫不是對我圖謀不軌吧?”
“噗!咳咳咳。”君子昀突然被自己的一口唾沫星子給嗆著了。
他圖謀不軌?對這個女人?!
好半晌,君子昀才止住咳嗽,惡狠狠地道,“寧夜可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男人,我提醒你,離他遠點!”
“哦?”蕭寒月這會兒是真的被激起了好奇心。
君子昀不但跟宮中那安樂郡主相識,還知道背地里隱藏偽裝的寧夜的真面目,同時身兼君夜城副城主,他的身份,還真是值得讓人反復推敲。
至少在蕭寒月眼里,天幽帝京能看破寧夜偽裝的人,算上她,一個巴掌都能數(shù)的過來。
寧漣算一個,藺青云和寧夜相識多年,他是一個,加上蕭寒月自己......
“別用這種眼光看我?!本雨辣皇捄碌囊暰€看的全身冷不丁地打了個冷顫,寒毛豎起。
須臾,他冷哼了下,“反正我告訴你,寧安這要是對你來說是狼窩,寧夜那里就是虎穴,你在這里還有活下來的機會,可到了夜王府,你是絕對斗不過那人的。”
“為何?”蕭寒月眉眼笑意盈盈,絲毫沒有因為君子昀的話露出一絲絲害怕的表情來。
“你很了解寧夜?”她挑眉。
“算不上了解?!本雨酪桓睔獠淮蛞怀鰜淼哪樱爸皇且郧氨旧贍攣硖煊牡臅r候落了個把柄在寧夜手里,他將本少爺囚禁了有一年之久?!?p> 蕭寒月又是好奇,“他在天幽處處隱忍處處小心翼翼,你究竟是做了什么要他將你囚禁一年?”
“關你何事?”君子昀冷冷地道,“我這次來就是想提醒你,你死了不要緊,可要是在他的威逼利誘下暴露我的行蹤,那你就是死一萬次都不夠解我心頭之恨的!”
“寧夜這一年將你囚禁在何處?”蕭寒月不答反問。
她一點兒也不想知道君子昀和寧夜有什么過節(jié),她想了解的,不過是寧夜底下到底還有幾張底牌。
不管怎么樣,要是寧夜當真想囚禁一個人,就絕對不會是在夜王府。
夜王府這個靶子,著實是太大,寧夜不會不清楚。
“藺府。”君子昀淡淡答道。
“那你是怎么逃出來的?”蕭寒月問。
“婆婆媽媽磨磨唧唧!”君子昀終于是不耐煩地發(fā)飆了,“我說你這女人,到底把本少的話聽進去沒有?本少這次來回答你這種沒營養(yǎng)的問題嗎?”
蕭寒月笑的自然,“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