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言思遠匆匆跑來找筆鷟。
“這是怎么了嗎?”筆鷟看看他,怎么好像很著急?
言思遠急切道:“你知道上官鈺去哪里了嗎?”
筆鷟搖搖頭,“他平時不是跟你在一起嗎?”
“這家伙!”言思遠又急又氣,“怎么都聯(lián)系不上他,他那紙鳶還自己回伊儂了,不知道他搞什么名堂。”
“紙鳶是自己回來的?”筆鷟想了想,“難道上官師兄他御劍出去了?”
“那按說應該收起紙鳶而不是讓它自己回來啊,”言思遠無奈,“本來以為你知道他在哪里,看來你也不清楚?!?p> “嗯。。?!惫P鷟問道,“這是什么時候的事???”
言思遠搖搖頭,“我昨天剛和清九出任務回來,我也不知道具體的時間,不過聽他們說上官鈺的紙鳶是三天前回來的?!?p> 三天前?那不是。。。
言思遠看她表情變了變,就問道:“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啊。。?!惫P鷟尷尬的笑笑,“我,我三天前見過他。我們當時說一起出去來著,但是后來我?guī)煾嫡椅椅揖吞崆盎貋砹恕!?p> “出去?”言思遠想了想,“出去做什么?”
“本來說一起吃飯的。”筆鷟默默低下頭。不會是我說得太重了然后他跑出去解壓了?
“他能去哪里?”言思遠嘆了口氣,“就算回家他也會請假啊?!?p> “或許他有自己想做的事也說不定,”筆鷟不自在地四處看看,“但是也不排除他遭遇了什么,嗯,咱們先把此事報備一下,然后再等等看吧。無論是哪種情況,我想咱們都不會輕易找到他的?!?p> “這倒也是,”言思遠冷靜了下來,“他成心想躲咱們找不到,別人把他藏起來咱們更找不到。那我去報備,你要是有了他的消息一定要告訴我!”
“好,一定一定?!惫P鷟招手目送他離開。
“呼。。。”筆鷟在原地緊張地溜達了一圈。這把人整丟了可不是個小事啊。
“筆鷟?”唐蘇走過來,“言思遠剛剛怎么出去了?”
筆鷟被嚇得一個激靈,“啊,上官師兄不見了,他來問問我看有沒有消息。”
“上官鈺不見了?”唐蘇看著她用腳劃拉土,“你緊張什么?”
“啊。。?!惫P鷟立馬站好,“沒有啊,我,我擔心上官師兄?!?p> 她一緊張便會不自覺地用腳劃土,難道此事與她有關?
“筆鷟,”唐蘇認真道,“伊儂弟子眾多,多一個少一個都沒什么??梢羶z一直的傳統(tǒng)就是護犢子,丟一個弟子雖是小事,可一旦各位長老、真人知道了,這就是大事了。”
“我知道,”筆鷟攪著袖子委屈巴巴的說,“可我不是故意的啊。”
“真是你做的?”唐蘇大驚,趕緊把她拉到身前,“怎么說他也是北宣的皇子,軒轅真人不可能不追究,北宣也不會放過你的。你怎么如此糊涂?”
“哎呀,”筆鷟無奈,“我也不知道會這樣啊,可我就是不喜歡他啊,那總不能為了他心情好我就答應他吧?”
“什么?”唐蘇緩了緩,“到底發(fā)生什么了?”
“就,就他說他喜歡我,然后我拒絕了他,然后,”筆鷟突然泄氣了,“我就逃回來了??墒?,我也不知道后來他竟然就不見了。我沒覺得我說得過分了啊。。?!?p> 唐蘇:“。。?!笔玻裁??
“也不知道軒轅真人知道后會怎么樣,”筆鷟滿臉愁容地攪著袖子,“會不會跑來跟我要人?。俊?p> “筆鷟,”唐蘇突然抓住了她的雙肩,“此事與你無關,你不要擔心,也不要給任何人講,聽到?jīng)]?”
筆鷟:“。。?!边@責任還能推脫嗎?
“你記住,”唐蘇吩咐道,“你沒有見過他,你什么也不知道?!闭f罷,他也走了。
“這樣好嗎?”筆鷟嘆了一口氣,“我還是找?guī)熜謫枂柨窗??!?p> 。。。
沐凌風洞府。
“師兄,”筆鷟急急忙忙地跑過來,“出事了,出事了?!?p> 沐凌風看了她一眼,默默收回羽麟戰(zhàn)刀并坐下煮茶,“何事?”
“我闖禍了,”筆鷟趕緊坐過去,“軒轅真人的親傳弟子上官鈺不見了,而且這好像跟我有關。”
沐凌風看向她,示意她繼續(xù)。
“就是,那天,我剛出關那天,”筆鷟講道,“上官師兄本來說帶我出去吃飯聊天,結果去的時候他卻在紙鳶上說喜歡我,然后我就拒絕了他并且逃回來了。結果他后來就不見了,紙鳶也自己飛回來了。我該怎么辦啊師兄,我當時說的話也不重啊,誰知道他后來怎么就不見了?!?p> 沐凌風眼眸微動,“如此?!彼蛳驴戳丝床]了后話。
筆鷟眨眨眼,“師兄?”她委屈巴巴的說,“師傅不是說什么事解決不了都找你嗎?我現(xiàn)在竟然背上人命了,怎么辦???”
“紙鳶自己返回那他應是遭遇了不測,”沐凌風看看煮茶的火苗,“但此事與你無關。他能力足夠自保,如此這番,想來是被一位高人帶走了。”
“怎么會與我無關?如果沒有我,”筆鷟說道,“那他不就好好的了?”
“大概是人劫,”沐凌風說道,“與你無關,他要自己經(jīng)歷?!?p> 筆鷟眨眨眼,“歷劫?好吧?!闭f罷,她起身要走。
“茶煮好了,”沐凌風默默給她倒茶,“喝完再走吧?!?p> “哦?!惫P鷟乖乖坐回來。
沐凌風問:“近日法術上有疑問嗎?”
筆鷟歪頭想了想,“沒有?!?p> “劍術呢?”沐凌風又問。
“劍術。。?!惫P鷟突然沒了聲音。
沐凌風看了她一眼,“沒練?”
“嗯。。。也沒有,我有練,就是,”筆鷟想了想,“練得少?!?p> “不盯著你是不會練了?”沐凌風無奈的召出劍來,“過來吧,我再盯著你練一次?!?p> “好!”筆鷟巴巴地跟過去。。。
鑒于上官鈺性格向來大大咧咧,所以此事并未鬧大,相反,理論課從設想到實踐的計劃被放到了日程上。
這幾乎是提出后兩個月之內(nèi)就全權落實到每一個長老、真人、弟子的頭上了。從各科授課負責人到各個學堂的人員安排、從實行走班制度到實行固定排班制度、從學期學年制度到零散教學時間制度、甚至是各學堂的座位表都全部成為現(xiàn)實。
因為若木長老素來喜歡排東西,所以擔任了這次大調(diào)動的總負責人。這全部的表做出來之后,她本人直接累到閉關修整。
內(nèi)外門的人員安排被張貼到各自的公示牌上,而各位長老、真人的親傳弟子則是由師傅親自告知。
理論課被推遲到成表后一個月再開課,而這空出來的時間就是為了熟悉學堂座位以及各種規(guī)章制度。
在伊儂上萬弟子的龐大規(guī)模下,一個月后的開課儀式都取消了,因為實在找不到放得下這么多人的地方。
所有的弟子開不成,那親傳弟子們開個小會總是可以的吧?但無奈,法術種類成千上萬,所以長老們也超級多,而每位長老都有兩到三個親傳弟子,再加上三百位真人的親傳弟子,這所有的親傳弟子也開不了開幕儀式。
“是時候考慮裁員了,”若殤家主嘆了口氣,“伊儂創(chuàng)立至今為何弟子只增不減?”
“這哪有無緣無故把招來的弟子趕走的道理?。俊比麸L長老給若殤家主把茶杯倒?jié)M,“其實像現(xiàn)在這樣直接開課也挺好,只不過,”他頓了頓,“若木這樣安排,恐怕十年都不能讓所有的弟子上一輪。”
若殤家主一愣,“你有辦法?”
“父君,”若風長老說道,“咱們蘭若家族自天界搬出這幾十萬年以來,一直在各界招收弟子。其實很多弟子都不用再去上這理論課了。”
“年歲大一些的確實不需要了,”若殤家主點點頭,“不過阿木她沒有想到嗎?”
“她那么細致的一個神,”若風長老笑說,“怎么肯漏掉任何一個弟子?”
若殤家主想了想,“這樣吧,今天在上的就算了,明天及以后的先暫停。你找?guī)讉€長老總結出所有要學科目的試卷,發(fā)給五百歲以下的弟子來一場考試。未通過的再行安排學習,通過的以及五百歲以上的就算了?!?p> “那我現(xiàn)在便去?!闭f著,若風長老快步走了出去。
“唉,”若殤家主用茶杯敲著木桌,“也不知道他們倆合不合格,就算轉世了想必也能合格吧?不行,得讓阿風再加上一條。”
。。。
于是,在當天第一批上理論課的弟子走出學堂時就有新告示被張貼:
理論課暫停,所有五百歲以下兩百歲以上的弟子十日后進行考察,不合格者與兩百歲以下弟子另行安排學習,其余弟子不再進行理論課學習。
“什么?期待了這么久的理論課又不上了?”
“只是五百歲以上的不能上,剩下的還是有機會的?!?p> “可是我今年五百零一歲,可以上嗎?”
“那你好慘啊?!?p> “不公平,年齡大怎么了?”
“。。?!?p> 眾人聚在公示牌旁邊議論紛紛、忘乎所以。。。
沐凌風洞府。
“師兄,兩百歲以下的要繼續(xù)上理論課誒!”筆鷟滿臉壞笑,“就算師兄什么都懂也要繼續(xù)上課?!?p> 沐凌風依舊在做好一個冰雕的路上奮勇向前。
“哈哈哈,”沐輕風大笑,“你就別嘲笑他了,今天全程用法術護體才沒被那群小姑娘砸死。”
“師姐們也太兇猛了,”筆鷟笑說,“就算師姐她在旁邊威逼利誘也擋不住她們暗送秋波?!?p> “哪里是暗送?”沐輕風說道,“那可是當著若情長老的面明送!”
“也就你敢在那幫他擋著,”筆鷟興奮道,“怪不得若木長老把你的座位安排在師兄后面,你當時也太賣力了,一直這樣?!闭f著,她學起沐輕風上課徒手攔截飛來紙團的樣子認真的在空中抓來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