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惡靈
秦小姐性情如何,圈內(nèi)人多少有所耳聞,秦家是隱世大族,秦小姐被嬌慣著長大,性情一言難盡。
這匕首上刻的兩個字便是“傲慢”。
七宗罪是從國外傳過來的東西,不過那是很多年以前的事兒了,眾人也沒想到竟然真的是這東西,一開始也只是懷疑有人裝神弄鬼,如今晏惜玉都如此肯定,他們大半也是相信了的。
不過沒想到考核竟然危險,連這樣的東西都弄出來了,這還只是第一天,他們要在這兒過一個月,什么事情都可能會發(fā)生,也難怪每屆參與考核的人這么多,出來的卻是寥寥無幾。
七言:“聽你們這么說,感覺更像是對秦小姐的制裁?”
晏惜玉:“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可要做好準(zhǔn)備了,畢竟能夠用七宗罪,對方不是那么好對付的,后期還會出現(xiàn)更多的傷亡。”
畢竟這七宗罪還有六個沒有現(xiàn)身呢!
晏惜玉:“不過也不用太擔(dān)心,說不定對方?jīng)]那么多好東西呢!”
七言:你的表情可不是那么說的。
晏惜玉:“還有一種情況,七宗罪是分布在不同人的手里的?!?p> 那就意味著兇手會不止一個,也許沒有查出第一個兇手,第二個兇手來了,他們可能就被踢出局了。
七言可不想這么快就掛掉,有些害怕地看著晏惜玉。
七言:“那我們該怎么辦?”
晏惜玉:“我記得有個人是會‘朔回’,找他看看吧!”
七言沒有聽懂是個什么東西,不過看其他人的表情都好轉(zhuǎn),想來這個人能幫他們了。
七言和晏惜玉落在眾人后面,晏惜玉低聲給她說著獲取能力以及如何提升技能。
七言對于他們的世界一無所知,薄言送她進(jìn)來,就是看她能不能撐過一個月,若是撐過了,那么就能獲得自己的特殊能力,若是過不了,結(jié)果七言也是知曉的。
七言:“既然他們自己擁有能力,為什么要冒險來到這里?”
晏惜玉:“不一樣的,從這里獲得的能力不是他們那些門派家族的傳承可以比的,你也可以理解,從這里走出去的人,一只腳已經(jīng)踏入了強(qiáng)者行列,薄言那個特殊部門,所有人都是從這里出去的?!?p> 七言沒想到程晨給她推薦了這么厲害的地方,突然壓力有點大。
一行人找到這位會“朔回”的人,應(yīng)了幾人要求,他們又回到案發(fā)現(xiàn)場。
“朔回”這種能力就是獲得某一段時間此地的影像,不過這項能力極其耗費心神,而且能夠回放的影像是有限的,無法完整呈現(xiàn),這一次能不能找到有用的線索還不一定。
七言:“這么神奇,合著這里就我什么都不會?”
晏惜玉:“你也知道自己最沒用,在這里最好不要輕信他人,別被人當(dāng)了替死鬼還不知道?!?p> 七言:“這不是有你嘛!”
晏惜玉:……
自己還挺受信任!
不過他們才認(rèn)識兩天,這丫頭倒是自來熟。
晏惜玉輕扯嘴角,“我也不是那么可信的?!?p> 七言卻不這么認(rèn)為,她相信自己的直覺,否則也不會找上晏惜玉。
七言:“完成任務(wù)就能提升技能,那么沒有技能強(qiáng)弱的劃分嗎?”
晏惜玉:“目前并沒有這一方面的劃分,因為我們這些人來自不同的地方,并沒有特定的組織約束,也沒有管理者,唯一能夠判斷的就是看對方身上的氣,能夠感知對方的實力強(qiáng)弱,是在自己之上還是之下?!?p> 幾人來到事發(fā)房間,擁有“朔回”能力的人站在秦小姐身側(cè),他的手輕觸秦小姐的身體,接著七言就能夠感覺到房間發(fā)生了變化。
這里好像與外界隔離,所有的聲音瞬間消失,自成一個世界。
血液在地上緩慢的流淌,墻上噴濺了血液,握住匕首的那只手沒有皮肉,只有森森白骨。
畫面消失,那人脫力一般跌倒在地,開始大口喘息。
晏惜玉:“這項技能太過耗費心神,再加上那東西刻意阻止,它的能力在這人之上,能夠看到的也就這么多了?!?p> 七言還處于震驚之中,剛才那東西雖然只露出了一只手,不過她還是覺得好可怕。
晏惜玉輕輕推她,七言才反應(yīng)過來,她牙關(guān)緊咬,像是要將牙齒咬碎一般,肌肉緊繃,整個人都處于一種恐懼之中。
晏惜玉:“你還好吧!”
七言:“不怎么好!”
晏惜玉:“如果你從這里出去,以后還會遇到很多比這樣的場面還要恐怖的,得提前適應(yīng)?!?p> 七言感覺自己不怎么好,她以后要面對的東西,已經(jīng)超出了她的認(rèn)知范圍,她也不知道能否堅持。
晏惜玉:“已經(jīng)知道了那東西不是人類,我們就得等了?!?p> 七言:“怎么等?”
晏惜玉:“只能蹲守,既然匕首只出現(xiàn)了一把,那么它就還會作案,如果是人類的話還要考慮是否有伙伴,但是這些東西不一樣,它們一般都是單獨行動,很少會群體行動?!?p> 蹲守是個很累的活兒,因為不知道下一個遇害者會是誰,他們樓層這樣高,也不知能不能抓住。
七言:“我們這樣守著真的可以嗎?除了我們六個人,還剩下二十三個人,我們也守不過來???”
晏惜玉:“既然是七宗罪,那么下一個也不難猜,你不是圈里人,圈里人對于在座的人會有些了解,能夠縮小范圍,我們的工作量就小些。”
傲慢之后就是嫉妒,縮小了蹲守范圍,幾人分布各處,七言自然是和晏惜玉一起,他們是唯一的兩人小隊。
七言一個人也沒有辦法對付那東西,她連那是什么都不知道。
七言:“我們這樣真的有用嗎?”她重重地打了一個哈欠,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后半夜,正是人最疲憊的時候。
困意涌如潮水,七言已經(jīng)無比疲憊,輕輕靠在墻角,她已經(jīng)抵抗不住困意睡了過去。
晏惜玉輕嘆一口氣,讓一個普通人突然適應(yīng)這樣的情況的確是有些強(qiáng)人所難了。
不過讓他們意外的是,這一晚上他們蹲守的地方?jīng)]有發(fā)生命案。
七言預(yù)感不好,可能他們的猜測出現(xiàn)了偏差。
事實是昨晚的確是發(fā)生了命案,死亡的人并不在他們的考慮范圍之內(nèi),一個讓所有人意外的死者。
七言他們幾人趕到的時候門口已經(jīng)圍了很多人,現(xiàn)場有些沉默,死者是肖先生。
肖先生是位紳士,不只是七言這樣認(rèn)為,在場的每一個人都這樣認(rèn)為。
所以這才讓他們想不通,究竟為什么會是肖先生。
七言:“那可是唯一搭理過我的人,感覺是位真正的紳士,那位是不是找錯對象了?”
晏惜玉:“任務(wù)大概是不會出錯,這里的東西能夠窺視我們內(nèi)心最深處,自然也會知道每個人最不為人所道的秘密,也許肖先生并非他在人前那樣吧!”
如今能夠使用“朔回”的那位拒絕了他們的請求,因為昨天使用了技能,精神消耗太多,只能靠他們自己來尋找答案了。
七言不知道這種非人的東西要用什么手段才能抓住。
晏惜玉:“正好你也看看如何對付這些東西?!?p> 七言:“它們……是鬼嗎?”
晏惜玉:“這個世界還有很多常人所不知到的東西存在,可能是某種黑暗滋生物,可能是妖是鬼,也可能是人類負(fù)面情緒的化身。”
想要快速適應(yīng)這樣的環(huán)境對于七言來說是殘忍的,但是她已經(jīng)沒有退路了。
晏惜玉交給七言一個棍子……一根鐵棍?
七言沉默地看著他,雖然這棍子上面的花紋挺好看的,不過真的要她揮舞著這根巨重的棍子對付那東西?
七言:“認(rèn)真的嗎?”
晏惜玉:“上面的符文是避邪的,其他的東西你只是普通人,沒有辦法使用,只找到這個?!?p> 七言:原來漂亮的花紋不是花紋,是符文,是在下文盲了。
晏惜玉:“如果那家伙出現(xiàn),你得學(xué)會保護(hù)自己?!?p> 七言拍拍胸脯,“沒關(guān)系,我可以的!”
不就是揮舞棍棒嘛,她以前打過棒球,雖然打得很爛,不過都差不多嘛。
晏惜玉:“東西收好,就當(dāng)是送你在這兒防身的了,以后還會有很多機(jī)會用上的。”
七言:并不是很想要這樣的機(jī)會!
肖先生的尸體還留在房間內(nèi),過了今晚尸體就會消失,所以他們獲取線索的時間不多。
死狀凄慘,同樣的姿態(tài),同樣的位置,匕首依舊一擊命中心口,除了上面的刻字不同,匕首同“傲慢”那一把一模一樣。
七言已經(jīng)能夠適應(yīng)了,至少能夠接近尸體查看了,倒是讓晏惜玉刮目相看,本以為這姑娘會像上一次一樣。
面目猙獰,肖先生和秦小姐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他的眼中沒有恐懼,更像是不甘,這也讓他們難以判斷兇手是否是同一個東西。
七言:“難道我們還要繼續(xù)蹲守嗎?萬一又錯了……”
一天死一個,等死完七個他們這幾個執(zhí)行任務(wù)的也可以去死了。
晏惜玉:“不蹲守,這一次我們得將它引出來?!?p> 七言:“引出來?可是……不是它自己選擇對象嗎?”
晏惜玉:“這就看有多少人愿意配合我們了?!?p> 晏惜玉想要將人都召集起來,可是愿意冒險的人不多,夜晚房間里才是最安全的。
七言:“他們不害怕那個東西找上他們嗎?”
晏惜玉:“要么就是對自己的實力盲目自信,要么就是存著僥幸心理?!?p> 七言:“那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
晏惜玉:“等吧,我們沒有辦法提前預(yù)知它的行動,只能在它行動的時候看看能不能察覺到動靜?!?p> 七言有些汗顏,這樣子估計是又要有傷亡了,而且那東西出現(xiàn)悄無聲息,除非它下一個目標(biāo)能夠抵擋一陣。
夜色降臨,整座旅館漆黑一片,死一般的寂靜。
七樓的一件房間中,天花板上突然出現(xiàn)了黑色的漩渦,黑暗一點點擴(kuò)大,直到能夠容許一人通過。
一個東西從上面跳入屋內(nèi),它身材矮小,手臂很長,穿著黑色的小斗篷,黑洞洞的眼眶中跳動著紅色的火焰。
它動作迅猛,一瞬消失在原地,朝著床上已經(jīng)熟睡的人攻了過去。
床上隆起的被子一下子塌了下去,床邊的角落猛地竄出一個人,原來是守株待兔。
兩相交手,它知道這個對手與前面的目標(biāo)不同,這個實力明顯強(qiáng)很多。
女人穿著黑色的緊身練功服,很明顯等待多時。
她故意推倒了一個柜子,這點動靜在寂靜的黑夜清晰地傳至晏惜玉的耳中,一把撈起熟睡的七言就往樓下奔去。
七言:“啊?”
晏惜玉:“有動靜!”
七言的睡意一瞬消失,有些激動。
不過交手五招,女人的身上已經(jīng)多了幾道傷口,也許是沒有遇到這樣難纏的對手,對方已經(jīng)有了退意,它聽到有人來了。
不過女人不會輕易地放過它,若是今日不拿下它,下一次可能就是她的死期。
“嘭——”
晏惜玉一腳踢開房門,七言在門邊探頭往里面看。
晏惜玉已經(jīng)接替女人的位置與那骷髏糾纏,女人的傷勢很重,坐在不遠(yuǎn)處往嘴里塞藥。
七言悄悄摸了進(jìn)去,想要帶女人離開,骷髏頭發(fā)現(xiàn)了她的存在,發(fā)出尖利的叫聲朝她撲過來。
七言:“啊啊啊啊啊!”
她隨便撈了個什么東西扔了過去。
正中面門!
空氣靜止……
七言愣了,骷髏也愣了。
因為骷髏發(fā)現(xiàn)它動不了了!
晏惜玉將骷髏綁了起來,它的頭上還貼著一張黃的發(fā)舊的符紙。
剛才七言隨手一抓扔的就是這個東西。
“這是……鎮(zhèn)魂符!”
女人艱難地站起身,上前仔細(xì)查看,又一臉詫異地轉(zhuǎn)頭看七言,問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七言:“?”
“鎮(zhèn)魂符已經(jīng)傳了很多年了,可是這些年除了我?guī)煾赣|發(fā)過一次,之后再也沒人能用,難道你有玄門血脈?”
玄門?七言有些疑惑看向晏惜玉,不是說玄門滅絕好久了嗎?
晏惜玉:“先把這個家伙解決了吧!”
這一只惡靈實力很強(qiáng),應(yīng)該在三百年以上,如今這樣的惡靈已經(jīng)很少見了,若不是這張符紙,他們估計也抓不住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