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落海鎮(zhèn)(一)
落海鎮(zhèn)一開始只是一兩個人失蹤,警方那邊按失蹤人口處理的。
不過薄言這邊收到了一些圈內(nèi)人的消息,說是那地方最近不太對勁,整個落海鎮(zhèn)像是被一層隔膜與世隔絕了一樣,這里氣場不對,路過這里的人和車輛好像會突然忘記自己是來干嘛的,下意識地繞開這一片。
落海鎮(zhèn)里面的人也變得比較奇怪,神情呆滯,慢慢遺忘一些關(guān)于自己的事情,他們在落海鎮(zhèn)這個小鎮(zhèn),也沒有人離開這里。
夜晚,整個小鎮(zhèn)沒有人開燈,整個小鎮(zhèn)一片死寂,像是沒有活人在這里生活一樣。
慢慢地消失的人多了些,不過這個時候沒人去報警了,這里的人變得呆滯,就算是身邊的人消失了,好像也沒有意識到一般。
第一個發(fā)現(xiàn)的人是一個誤入這里的圈內(nèi)人,他是在追查一只惡鬼的下落途中一路追到了這里。
像這種事情不是他們個人能夠解決的,只能上報到薄言這里。
因為那人描述這里的情況不太樂觀,最近宴惜玉又在這附近活動,薄言就叫了他一起去查探。
沒想到這小鎮(zhèn)情況比他們想的還要糟糕。
進入小鎮(zhèn)后他們就發(fā)現(xiàn)了這里人的不對勁,比那人描述的還要嚴重。
小鎮(zhèn)上的人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個沒有靈魂的木偶,他們神情呆滯,皮膚蒼白沒有血色,這些人的變化比他們想的還要嚴重。
整座小鎮(zhèn)都受到了影響,薄言和宴惜玉分開行動,查找原因。
落海鎮(zhèn)上千戶人家,占地面積不小,光憑他們兩個人尋找有些吃力。
薄言給其他家族發(fā)了消息,卻沒有收到回復(fù)。
宴惜玉:“其實不是沒回復(fù),是根本就沒發(fā)出去,一切都是假象,那地方與世隔絕,根本沒有信號?!?p> 七言:“究竟是什么東西,實力這么強?”
宴惜玉:“目前已知的只有那座療養(yǎng)院有這樣的實力,它將自己偽裝起來了,藏在這座小鎮(zhèn),一點點地吞噬這里的人?!?p> 七言只覺得脊背發(fā)涼。
那座療養(yǎng)院的實力竟然如此可怕。
一整個小鎮(zhèn)都受掌控,它好像更強了。
七言:“薄言呢,你們分開后你又怎么會受傷?”
宴惜玉:“被它攻擊了,它試圖磨滅我的意識,像我們這樣的修行的人,靈魂比一般人要強大得多,它想吞噬我,我就用自己作餌?!?p> 七言:“太危險了?!?p> 宴惜玉:“是我小看了它,它比之前更強了?!?p> 七言看他傷得這么重,也擔心薄言的情況,之前聽海棠說局里面的人已經(jīng)失蹤了兩個,薄言一直在追查這事兒。
宴惜玉:“在想什么?”
七言:“聽海棠說局里面之前失蹤了兩個人,擔心薄言這次也……”
宴惜玉:“他用不著擔心,他就是個老妖怪,那療養(yǎng)院估計還得躲著他。”
七言之前聽250說的話,沒想到薄言比它說的還要強一些。
宴惜玉是最有可能與薄言比肩的人,現(xiàn)在被療養(yǎng)院傷得躺在床上,結(jié)果他現(xiàn)在說療養(yǎng)院還得避著薄言。
七言:“可是海棠很著急的樣子?!?p> 宴惜玉:“薄言沒你們想的這么弱,應(yīng)該是至今為止,還沒有什么東西能讓他全力發(fā)揮的?!?p> 他靠在床頭,有些精神不濟的樣子,之前其實靈魂受創(chuàng)了,他頭一直都很痛,要被撕裂一般的痛。
七言:“你臉色看起來很差,要不還是休息一下吧?”
宴惜玉:“隔壁還有房間,你去休息吧!”
七言本打算回去的,不過看他這樣子,虛弱得讓人心疼,還是點了點頭。
七言:“你繼續(xù)睡吧,我去弄點吃的?!?p> 她下樓去買菜,宴惜玉這里神什么都沒有,廚房看起來也是無人踏足的狀態(tài)。
七言隨意準備了點兒,晚餐給他煮了點兒面,加了兩個荷包蛋。
住在這里實在是不太適合休養(yǎng),七言讓宴惜玉搬到她那兒去。
七言:“這里不方便,什么都沒有,你去那兒住一段時間?!?p> 宴惜玉:“住哪兒都一樣,我不在意這些?!?p> 七言:“我在意,就這么說定了,我去給你收拾東西?!?p> 宴惜玉張了張嘴,不過沒他說話的份,七言已經(jīng)去給他拿行李箱了。
宴惜玉:“丫頭脾氣這么大?!?p> 七言迅速給他收拾好行李,叫了車在樓下。
宴惜玉:“現(xiàn)在就走???”
七言:“同一個市,又沒多遠,走吧!”
宴惜玉臉色蒼白如鬼,被七言扶著上了出租車。
司機一看他這病入膏肓的模樣,有些被嚇到。
“這是咋啦?不去醫(yī)院???”
七言:“已經(jīng)從醫(yī)院回來了,送我們到天景花園吧。”
“哪一棟???送你們到樓下吧!”
七言:“A5棟,謝謝師傅?!?p> 宴惜玉靠在七言身上,有些難受地閉上了眼。
七言:“睡一會兒吧,開車過去也要一個小時?!?p> 宴惜玉:“嗯?!?p> 一路上車內(nèi)都很安靜,宴惜玉很快就睡著了,七言看著窗外。
這條路上車不多,慢慢地偶爾只能遇見一兩輛車路過。
司機在前面嘀咕道:“今天車這么少???”
七言卻警惕了起來,手里握緊了不悔,眼睛時不時掃視車窗外。
突然車子顛簸了一下,宴惜玉被晃醒。
宴惜玉:“怎么了?”
七言:“有點兒不太對勁?!?p> 宴惜玉:“陰氣很重啊!”
他們兩個低聲嘀咕,前面的司機沒聽到,心里還覺得奇怪怎么顛了一下,剛才明明什么都沒有?。?p> 宴惜玉:“你可以嗎?”
七言:“沒事,你睡吧!”
現(xiàn)在宴惜玉傷得這么重,也只有她能夠出手了。
七言在輪回之境歷練兩年,早已不再對那些東西恐懼了。
不過這東西到現(xiàn)在還沒有出現(xiàn),既然是跟著他們的,大概率是在車底下了。
對方不攻擊他們的話,她現(xiàn)在也不方便出手,確實是有點兒麻煩。
司機大叔有些害怕地嘀咕道:“怎么這么邪門???這條路平時挺熱鬧?。俊?p> 這都接近市中心的地方了,怎么會車子這么少?又不是大半夜的,現(xiàn)在這個時候,應(yīng)該是車輛不少的。
七言:“沒事兒,您繼續(xù)開,別擔心。”
司機有些害怕,問道:“姑娘,你們這是做什么的呀?這天景花園我去過好多次了,第一次遇到這么冷清的情況?!?p> 七言:“可能今天人少吧!您不用擔心,有什么事情我會解決的?!?p> 她這么一說司機更害怕了好么,這簡直就是趴在他的耳邊說這里有鬼?。?p> 司機:“我……我……”
七言:“你別說你不跑了,這半路上的,你敢停???繼續(xù)開吧,我說沒事兒就沒事兒。”
司機這下子不敢吱聲兒了,硬著頭皮繼續(xù)開,直到路上一輛車都看不見了。
這一片的房子每一棟都離得比較遠,只能看到一些燈光,路上也沒有一個人。
司機送他們到小區(qū)門口就想走。
七言:“還是送我們到樓棟門口吧,你就這么回去會出事兒的,我給你處理一下?!?p> 司機現(xiàn)在哪兒敢不聽她的,把他們送到樓棟底下,司機都快哭了。
“姑娘,這車費我也不收你的了,你幫我把東西送走吧!”
七言彎身看了一眼車底,黑漆漆的,突然,一只眼睛睜開了。
碩大的眼睛有網(wǎng)球這么大,直直地盯著她。
七言:“有點麻煩啊!”
她手一動,下面的那東西也動了。
它速度極快地爬了出去,朝著七言撲了過去。
司機只看到七言動作,好像是在和什么東西打斗,他嚇得縮在宴惜玉后面。
宴惜玉輕咳了兩聲,他靠在柱子上看七言和那東西纏斗,能夠看得出七言離開的這兩年里成長了很多。
對于危險很敏銳,輪回之境那種地方歷練確實很危險也很鍛煉人。
七言終于看清了眼前的東西,長得有些可怕,像是個沒有發(fā)育完全的嬰兒,不過它卻只有一只眼睛,占據(jù)了它二分之一的面部,下面就是一張嘴,里面排布著尖利細小的牙齒。
它四肢短小,卻很有力,彈跳能力驚人,五指成爪,無比鋒利,紫色的皮膚上會分泌粘液。
七言不小心沾到了一點兒那個粘液,那一整塊皮膚迅速紅腫。
這家伙很強,也不知道是個什么東西。
宴惜玉在一邊卻是看得直皺眉頭,畢竟這東西看起來不似鬼物,感覺不像是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這里的。
七言手里的不悔橫掃,扇面立馬刮出一道道風刃。
七言:“收!”
那道道風刃像是尾端有絲線連接一般,瞬間往回一收,拼合成一個牢籠,將那東西剿殺其中。
司機什么都看不見,但是看到她的那些動作就已經(jīng)快要嚇尿了。
七言:“好了?!?p> 司機大叔:“好了?它不在了?”
七言:“已經(jīng)消滅了,你可以放心回去了?!?p> 司機還是有些害怕,這個時候有其他車輛開了進來。
車上的人下來,看到站在樓下的他們,來人七言也認識,是她樓上的鄰居。
“小言,你回來啦?好久不見!”
司機松了一口氣,跑上前去攔下前面的司機,嘀嘀咕咕兩句,開著車跟在那輛車之后離開。
陸子越看到不遠處的宴惜玉,正抱著胳膊眼神淡淡地看著他們,問道:“小言,你朋友?”
七言:“嗯,暫時先住在我這兒?!?p> 陸子越:“這樣啊……他看起來好像生病了,沒事吧?”
宴惜玉表情有那么些不爽。
七言擺擺手,“沒事沒事,小毛病?!?p> 她跑過去挽著宴惜玉的胳膊,拖著他上了電梯,陸子越跟在兩人身后,盯著兩人的胳膊好一會兒。
陸子越:“小言跟你關(guān)系真好,你好我叫陸子越,以后就是鄰居了!”
宴惜玉:“是挺好的,宴琛?!?p> 七言看了他一眼,沒有多說什么。
宴惜玉臉上表情始終淡淡的,陸子越也生不起什么說話的興致了。
陸子越:“小言,你之前的電話打不通了,換手機了?”
七言:“之前那個手機壞了,號碼也換了一個,現(xiàn)在已經(jīng)換回以前手機號了?!?p> 陸子越:“那就好,還擔心聯(lián)系不上你呢,你都好久沒回來了,還以為你不回來了呢?”
七言:“換了份工作,所以沒住在這邊了?!?p> 電梯到了,七言對著他道:“到了,我們先走了,下次再聊?!?p> 陸子越:“好啊,記得來找我,給你做菜吃?!?p> 七言挽著宴惜玉離開。
電梯門一關(guān),七言就換了個姿勢扶著宴惜玉,“你沒事兒吧?”
宴惜玉:“還撐得住。”
七言打開門,宴惜玉把手上的箱子一扔,靠在墻上喘息。
七言:“都傷成這樣了還要逞強,我拿就好了?!?p> 宴惜玉:“我拿得動?!?p> 總不能讓其他男人看笑話吧?那小子明顯不對勁。
他雖然傷了,但是也得偽裝一下自己,畢竟現(xiàn)在他們碰到的任何一個人都很可疑。
七言:“連走路都要我扶呢,還你拿得動。”
宴惜玉:“哼!”
七言:“死傲嬌!房間已經(jīng)讓人來打掃過了,去休息吧!”
宴惜玉扶著墻打開房門,一看就是七言的房間,不過他毫不猶豫走了進去。
七言:“那是我的房間,你的在隔壁?!?p> 宴惜玉:“我就要睡這兒!”
七言嘟囔道:“什么毛???”
她那個房間貼的花花綠綠的,難道宴惜玉還有顆少女心?
請的阿姨打掃得很干凈,冰箱里也裝滿了吃的。
七言拉開冰箱,問道:“你要不要吃宵夜?”
宴惜玉:“不吃!”
他在七言的房間轉(zhuǎn)悠一圈,然后倒在她的床上躺下。
七言拿著他的箱子進來,“好歹洗了澡再睡啊?難道已經(jīng)虛弱到需要我給你洗澡了?”
宴惜玉臉色微紅,“我自己能洗。”
“叮咚——叮咚——”
七言:“誰會這個時候來呀?”
宴惜玉:“肯定是那小子?!?p> 七言:“陸子越?”
宴惜玉:“哼!”
七言去開門,陸子越站在門口,看到是她開門,笑著道:“我下午燉的湯好了,正巧你回來,給你送一些過來?!?p> 七言:“謝謝啦,還麻煩你跑一趟?!?p> 陸子越:“這么客氣做什么,你以前不是最喜歡到我那兒蹭飯的嗎?太久沒見這么生分了?!?p> 七言接過那鍋湯,“哪兒能啊,你廚藝還是這么好??!好香?。 ?p> 陸子越:“你喜歡就好?!?p> 七言:“進來坐吧!”
陸子越:“不了,太晚了。”
他看到靠在七言房門前宴惜玉,點了點頭,然后離開。
七言關(guān)上門,端著鍋去了廚房。
宴惜玉:“我就說那小子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