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校長開完會,就立刻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里,二姐、三伯宗頤、喬永祥以及喬白秋都在那里等著他?!霸趺礃樱坑邢??”一進來的他就焦急的問道。
“剛才電話打到老四那里的,說是約了明天早晨8點,讓我們過去?!倍慊卮?。
“我們?都誰?點名了嗎?”辛校長問道。
“我們這里的幾個,加上老四,所有人都去?!倍憷^續(xù)說。
“所有人,這么多?他們不害怕我們這邊人多嗎?”辛校長似乎有點不理解。
“估計是要結束這個持續(xù)20年的事情吧,看來總要有個交代了。”喬永祥感嘆了一句。
二十年,彈指一揮間,普通人的生活也無非是掙錢吃飯,成家立業(yè),養(yǎng)家活口;總而言之,除非有奇跡發(fā)生,苦多樂少,而奇跡卻總是不發(fā)生。但是當你出生在一個特殊的家庭,或者是選擇了一種特殊的職業(yè),這種奇跡就發(fā)生了。
對于在場的這些人來說,他們的人生都算是特殊的經歷。冥冥之中,他們都一直希望在這個特殊的職業(yè)生涯中沒有錯誤,不犯錯誤,但是事實并非如此,比如辛校長就覺得他自己人生的悲哀全部源自自己當年的淪陷和錯誤的信任。又比如喬永祥還會以為,但愿他之后的選擇的道路是對的,那么他會為此感到高興,覺得未來還有希望。
但是此刻開始,大家只希望這場持續(xù)了二十多年的事件和斗爭都可以盡快結束。為此,他們會不停地努力,竭盡心力,殫精竭慮,來避免一切可以不可挽回的結果。倘若成功,欣慰;但也必須做好準備,倘若在神智喪失之前無法成功,亦無憾,我命如此。
第二天早晨八點,一行人來到了八哥夏啟風和九妹林藝菲所在的那棟別墅里。當然周圍也做了其他的部署的,只是進入到別墅內部的只有這些人而已:組織的首腦,代號大娘的辛校長,負責金錢往來的二姐,負責國外網絡組織的三伯宗頤,負責國內情報組織的四爺白重禮,還有喬白秋以及父親喬永祥。
而八哥夏啟風、九妹林藝菲以及宗苓就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等著他們的到來,只不過連汐若就像睡著了一樣,躺著邊上的沙發(fā)上,一動不動。
似乎誰也不敢先開口問情況,還是喬白秋問了一句,“她怎么了?”
“別擔心,只是給她吃了一些安眠藥而已。”八哥夏啟風輕描淡寫的回答到。
“說吧,叫我們都來到底想干什么?”辛校長問。
“來,你先來和宗苓說一下你的身份?!本琶昧炙嚪普f到,似乎在她的記憶版本里,宗苓還沒有親口聽到他父親自己承認。
“他知道的,我說過了,不信你問他?!毙列iL似乎覺得這個問題可以忽略了。
但是宗苓就像是被用過了藥一樣,目光有點呆滯,反應速度也有點緩慢,只見他悠悠的說,“嗯,是的,父親承認了?!?p> “你當時為什么要換走我的孩子?”林藝菲突然站了起來,沖著宗頤喊道,“你自己兒子不要了嗎?”
“這么多年你又不知道我本來就不在乎孩子的,結個婚都是個形式,無所謂了?!弊陬U還是一貫的態(tài)度。
“你就只在乎這么一個孩子嗎?”喬永祥突然問她,“當初你自己選的路,一開始就是錯的,是你拋棄了你的孩子和你的家庭,你還能怪誰呢?”
“我……要不是我的身份被發(fā)現(xiàn)了,我也不會選擇離開你的?”林藝菲面對喬永祥的指責,這種辯解似乎有一些無力。
“你和我說說,你當年和我結婚到底是因為我的關系還是因為我?”20年沒見面的夫妻,一上來就是靈魂拷問。喬永祥總是勸自己不在乎這個答案,但是也許只有他自己不知道,如果真的不在乎,還會再繼續(xù)問她嗎?
“不是,我是曾經有過真心的,我只是無奈……”林藝菲把自己包裝的依然很完美。
“那你再告訴告訴夏啟風,你對他也是真心嗎?真心為什么不嫁給他?沒給他生孩子?”喬永祥不知道是真的想找一個比自己更慘的參照對象來獲得心理平衡,還是為了在這個場合挑撥兩個人的關系。
“你不用在這個時候說這個,我不會像你們一樣隨意的不信任藝菲的?!毕膯L似乎猜到了他的目的,根本不想讓九妹回答這個問題。
“回到之前的問題,到底叫我們都來是做些什么呢?”辛校長似乎還保持著理性,他不想讓自己糾纏到這些沒有用的感情問題里,又回到了開場的問題。
“我的仇報完了,四哥,你要怪我或者找我報仇就來吧,今天你沒讓老十三來,是給我留了面子的,我這條命是你們的了?!毕膯L突然說道,他似乎知道自己前兩天的行為會帶來什么樣的后果,也預料到了自己的結局。
“我只希望這件事情今天就結束吧?!彼臓敯字囟Y說道,他看到夏啟風并沒有什么要求,又轉頭問林藝菲,“那你想要什么呢?”
“永祥,對不起,我知道我對不起的人是你,兩個兒子我不想傷害,希望之后你可以幫我好好照顧他倆。”林藝菲先是對喬永祥說道,似乎有點臨終托孤的意思?!暗?,對你……我卻不能原諒,這么多年我的日子是怎么過的?”她轉身又對著辛校長說。
“當年私自取情報的是你吧?要從醫(yī)院逃跑的也是你吧?違反約定的都是你,要不然你本可以和兒子在一起,過著平淡的生活?!毙列iL沒覺得自己有什么錯誤。
“會平淡嗎?你會在我生了孩子之后真的讓我過著相夫教子的日子嗎?這是你本來的計劃嗎?不是吧?”林藝菲一連串的反問,“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之前的計劃,你本來就是想在我生了孩子之后就把我秘密處決掉的吧,而且孩子也是可以不要的?!?p> 這句話一說,喬白秋、喬永祥、宗苓幾個人都覺得異常驚訝,而其他四個人卻異常的平靜,就像他們本來就知道之前的行動一樣。
“你們三個說話啊?跟了他那么多年,當年計劃的參與者和執(zhí)行者,來,親口和他的兒子承認,他真的是和他說的那樣對他好的嗎?”林藝菲邊說,邊用手分別指著二姐、宗頤和四爺白重禮。
三個人陷入了沉默,而這種沉默也許也正是變相的承認了它的真實性。
“是嗎?真的嗎?”宗苓開口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