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傻?”夏子月一邊向前走,一邊斜視凌之音,“那枚玉佩,是瑕疵品,哪里值得一塊高階靈石來做交換?”
凌之音不傻,聽了夏子月這么一番話多少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只是對夏子月有些極端的做法感到云里霧里,無措地?fù)蠐项^:
“那位大姐姐剛才也說了,是生活所迫……”
“她說了你就信啊?”夏子月無語道極致,“你呀,就是成長環(huán)境太好,根本就不懂凡界的人情世故?!?p> “你這樣做,你以為是幫了她,實(shí)際上人家還在背后笑你傻呢?!毕淖釉绿执钤诹柚艏绨蛏厦?,“很明顯啊,她在騙你,見你好騙。我知道你們古月峰很有錢,你這個(gè)古月峰的少主不差這么一塊靈石,但是,有錢可不是像你這么花的,你這樣不叫善良,也不叫大度?!?p> “那…叫什么?”凌之音成功被夏子月套了進(jìn)去,虛心討教。
“哈?”夏子月像是見鬼了一樣仔細(xì)打量了兩眼凌之音,給了他明確的答案,“你這種行為,姑且只能說,是蠢?!?p> “你!”凌之音氣結(jié),果然不該問她的,“狗嘴巴里吐不出象牙來?!?p> “…說人話?!毕淖釉马槃菽笞×肆柚舻亩?,狠狠一擰,“小孩子不能罵人你知道嗎?何況你罵的,還是你師父的朋友,‘師友徒恭’沒聽說過?”
“師友徒恭”四個(gè)字一出來,凌之音頓時(shí)被熄滅了氣焰,不說話了。
“錢,是要花的,但是要花的有意義,至少,不能被人當(dāng)做冤大頭?!毕淖釉路啪徚苏Z氣,“懂了?”
“我明白了?!绷柚粢бё齑剑c(diǎn)頭。
“走吧,帶你去個(gè)好玩的地方。”夏子月自然不會真的介意凌之音的話,拉著他凌空而起,幾下竄到了街邊的小木樓頂上。
一刻鐘之后,凌之音滿臉不高興地坐在一張桌子旁邊。
“你說的好玩的地方,就是來酒樓吃飯?。俊绷柚粢贿呄訔壍乜粗@家酒店雅間的布局,一邊說道。
他的語氣里、自行之間都是難以掩飾的、濃濃的不滿。
“走了這么久的路,你都不餓嗎?”夏子月淡定地笑道,“所謂,天大地大,用膳最大。民,以食為天?!?p> “你直接說你餓了就行了,何必自行賣弄文憑?!绷柚粜∽彀鸵黄?,忍無可忍地吐槽。
“嘁?!鄙喜说乃俣葲]有那么快,夏子月特意點(diǎn)了一壺酒,拿起小酒盞,放到自己面前,想了想,又拿起一只,放到凌之音面前,“要不要嘗嘗?”
“……”凌之音以一種看白癡的眼神看著她,“師尊不準(zhǔn)的?!?p> “不是烈酒,桃花酒罷了,和尋常飲品并無什么不同?!毕淖釉乱贿吔o自己和凌之音倒上了酒,一邊解釋,“淺嘗一點(diǎn),她又不會知道?!?p> “要喝你自己喝!”凌之音瞪了她一眼,“師尊明令禁止古月峰未成年弟子飲酒的。”
“少年人嘛~”夏子月嘆氣,執(zhí)起面前的酒盞抿了一口,“你這小孩怎么這么死心眼呢?你不說我不說,誰能知道?”
她現(xiàn)在飲酒,僅僅是為了助興,昨天晚上剛剛喝得酩酊大醉,夏子月今天說什么都不能再喝醉了。
“不行不行!”凌之音撥浪鼓似的搖頭,“師尊說不行,就算是背后我也不會違背師尊的命令?!?p> 夏子月沒理他,又抿了一口酒,咽下,露出一副回味無窮的樣子,舔了舔被酒水濕潤的紅唇,微微舉了下手中的酒盞,循環(huán)漸進(jìn)地誘惑:“…確定不喝?”
“不喝?!?p> “真的不喝?”
“…不喝?!?p> “確定?”
“……”
“最后問一遍,要不要嘗嘗?”
“…那,就嘗嘗吧……”
到底是年紀(jì)小,在本能的好奇心之下,最終還是沒能擋住夏子月的誘惑,端起面前酒盞,一飲而盡。
“不錯(cuò)啊小朋友?!毕淖釉沦澰S地說道。
在她眼里,男子漢大丈夫,就應(yīng)該如此豪爽。
“子月姐,這酒……”一盞酒下肚,凌之音覺得有些上頭,暈暈乎乎地放下酒盞,“這酒…味道還不錯(cuò),香香甜甜的……”
“桃花酒,就是這種味道?!毕淖釉螺p笑道,“你年紀(jì)小,不能飲烈酒,飲這桃花酒過過癮吧。”
夏子月這句話,凌之音根本就沒聽到,反倒是搖搖晃晃站起身。
“回來,飯還沒吃,你去哪里?”她無奈地蹙眉,“你這孩子怎么這么難帶呢?一點(diǎn)都不聽話。”
凌之音聽聞夏子月的話,腳步不停,轉(zhuǎn)過頭,露出一如既往的燦爛笑容,下一秒,“嗖”地躥出了雅間,沒了人影。
夏子月愣了三秒,反應(yīng)過來之后一巴掌拍在自己額頭上,起身去找凌之音。
她急急忙忙出了雅間,邊環(huán)顧四周邊在心里暗暗吐槽:這個(gè)死孩子!不會是一盞酒就喝醉了吧!?這酒量,和那只號稱“千杯不醉”的蘇罕天有一爭高下之勢!
…
次日,陽光透過敞開的窗戶照射到床上少女那張美艷絕倫的臉上,夏子月翻了個(gè)身,吧唧吧唧嘴,繼續(xù)睡。
…昨天睡得太晚,現(xiàn)在好困。
房門“砰”地響了一聲,就像是被誰踹了一腳,賴在榻上的夏子月沒在意,以錦被蓋住了自己的頭部。
“砰!”又是一聲比剛剛還要大的巨響,夏子月內(nèi)心一陣煩躁。
誰??!一大早拆房啊?擾人清夢……
她心里還沒有吐槽完,這次,房門直接發(fā)出“咣當(dāng)”一聲巨響,被人從外面踹開。
“KAO!?。 毕淖釉聸]忍住口吐芬芳,直接坐了起來,睜開眼睛朝著門的方向瞪過去,“找挨揍???”
當(dāng)她定睛細(xì)看的時(shí)候,發(fā)現(xiàn)來者是已經(jīng)換掉昨晚那身衣服的凌之音。
夏子月臉上慢慢浮現(xiàn)出一個(gè)僵硬的笑:“早…上好?!?p> “你!你你你!”看見夏子月還沒起床,凌之音頓時(shí)又羞又氣,精致的小臉紅成了一片,捂著臉背過身。
長這么大,凌之音還從未進(jìn)過女弟子的閨房,更不用提撞上了未起床的女子。
他一覺醒來,感到頭痛欲裂,自己不僅衣衫凌亂,外袍上還撕了兩道口子、頭上還有幾片樹葉……他不知道昨晚自己喝醉做了什么,情急之下什么都沒想,頭腦一熱就進(jìn)來找夏子月,想要問個(gè)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