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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色驚鴻

05 傷者

雪色驚鴻 秀桑阿 2297 2020-01-09 10:01:34

  此從那次深談之后,瓊姨便很少再跟她深切交流,隨她愛看不看醫(yī)書全憑她的意愿,也不去勉強(qiáng)她。

  倒是有一次機(jī)緣巧合下,游雪發(fā)現(xiàn)了瓊姨竟然是身懷武藝的絕頂高手,飛檐走壁不在話下,心中對她的三觀瞬間升級了一個檔次,為了跟她學(xué)武,開始好好努力啃起了醫(yī)書,做個乖巧聽話的好學(xué)生。

  直到瓊姨對她的學(xué)習(xí)態(tài)度十分認(rèn)可后,游雪才厚顏無恥地求學(xué)武藝,沒想到瓊姨似是等著她開口求學(xué),當(dāng)即拎著她漫山遍野打野果,爬樹攀山頂算是提升體力,扎馬步是最痛苦的了,數(shù)月后,當(dāng)她驚愕地發(fā)現(xiàn)自己細(xì)瘦的小臂居然長出了結(jié)結(jié)實實的肌肉線條,瞬間無語望天,不知該高興還是心酸?

  那之后瓊姨又開始教她修習(xí)內(nèi)息功法,略有小成后就是她心心念念飛檐走壁凌空飛躍的輕功了!

  然而滿心期待的驚喜變成了驚駭,瓊姨居然就直接把她拎上山崖讓她跳,她當(dāng)然抗議退縮,結(jié)果被這女人一把似布娃娃一樣輕巧地甩飛了出去。

  這簡直是慘絕人寰的助攻方式!索幸這老女人還有些良心,沒有挑太高的險壁,而人在絕境時總能下意識激發(fā)出潛能,而且這個習(xí)武師父還是個面無表情冷血無情的家伙。

  磕磕絆絆渾身摔出無數(shù)淤青,以及摔裂過兩處骨折之后,輕功終于略有小成。

  沒等她松一口氣,她小屋書案上陸陸續(xù)續(xù)開始又疊高了不少書籍,涉獵廣泛之豐富,讓她懷疑這老者身份來歷十分不簡單,不僅僅是醫(yī)者那么簡單,也許是出生大家族,為了避禍隱世在這個荒僻的人跡罕至之地。

  萬幸作為穿越者,雖沒有繼承這具軀殼的記憶,身世成謎一團(tuán)漿糊,但自身過目不忘的異能還能發(fā)余熱,就算毫無興趣的艱澀古籍在眼中過一遍,也能留下印象,不費(fèi)力的默寫出來。

  可是她還是想不通瓊姨這般栽培她做什么?總覺得說不出的怪異,不過她樂天派的性格和隨遇而安的態(tài)度很快將這些負(fù)面情緒甩在了腦后。

  游雪在無名小村的日子就如攻克堪比高考狀元的忙碌和痛苦摔打中有驚無險地流逝著。

  春來秋去,兩年時光倏忽而過。

  早春的天氣乍暖還寒,游雪裹著厚厚的花棉襖推開木門,走到院子里伸伸懶腰,拂面而過的山風(fēng)還帶著寒意,冷得她打了個哆嗦,困意也消散了幾分。

  舉目遠(yuǎn)眺,遠(yuǎn)處山巒起伏,云霧籠罩,郁郁蔥蔥的叢林綿延無盡,將這處隱世村落包圍其間。

  這兩年來,除了上山采藥,或伴在瓊姨身后為村民看診之外,大部分時間,游雪是被瓊姨鎖在這方小院里,因為這個村落不接受外客,當(dāng)初救她已是破了禁忌,她不知道瓊姨用了什么方法說服了村民讓她留了下來,也不知道瓊姨為什么愿意收留她,難道只是因為她借尸還魂的奇跡么?但不管怎么樣她是十分感激的,對于她這個不知前路來去的異世客,能偏安在此地沉淀惶恐紛亂的思緒,真的是很幸運(yùn)了。

  想到這里,她搖了搖頭,聽說外面伽羅國的攻勢不退反進(jìn),已經(jīng)攻陷三洲五城,如今已兵臨湃勒城下,只要攻下這座城,直搗王都指日可待。

  這些都是半月前李老頭帶回來的消息,這個李老頭叫李巖,是村里唯一一愿意往外跑的賣貨郎,將村民們的山貨帶出去換些村民們需要的東西回來,偶爾還會帶些新鮮玩意兒給村里的孩子和瓊姨,在游雪眼里,他就是對瓊姨很有意思的樣子,很多時候的夜晚,她聽得見李老頭窸窸窣窣攀上墻頭,而后游雪能看見瓊姨走到圍墻邊,兩人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講什么。

  想到這里,她歪頭瞧了眼瓊姨的房間,踟躇了一下,還是轉(zhuǎn)身走入廚房先生火做飯。

  當(dāng)飯香味縈繞整個廚房后,隔壁還沒有動靜,游雪不禁有些疑惑。

  瓊姨是個十分自律的老人,天未亮就起床上山采藥,就算之后游雪攬下了采藥的事,她也不會晚起。

  而且,就在半個月前,游雪發(fā)現(xiàn)瓊姨開始在自己房間里鼓搗藥材,研制藥丸,她要幫忙,卻被瓊姨攔在門外,忙的幾乎一天就吃一頓飯。

  可是今天太陽都曬大門口了,瓊姨的房間卻這么安靜?難道大清早就出去了?

  她將做好的早飯盛好熱在灶頭,走出廚房去敲門:“瓊姨,吃早飯了!”

  房間里沒反應(yīng),她又喊了幾聲,還是沒反應(yīng),不禁有些慌,猜測這個老太是不是生病還是怎么了,正要推門進(jìn)去,卻聽見身后傳來熟悉的聲音:“我在這,我不是說了,沒經(jīng)同意別進(jìn)我房間么!”

  游雪驚喜轉(zhuǎn)身,發(fā)現(xiàn)老太背著個灰布包袱鬢間銀發(fā)上還沾染著山間清露:“瓊姨,你一大早去山里了?怎么不叫我?”

  她開心地上前欲要接過灰布包袱,卻被瓊姨側(cè)身躲開,只見她神色有些不自在,語氣也帶著疏離:“你找我什么事?”

  游雪一愣,經(jīng)過這么長時間的相處,游雪覺得瓊姨就是個外冷內(nèi)熱只是脾氣有些古怪的長輩,兩人相處勝似親人,今日這是怎么了?

  “那個……我做好早飯了,吃嗎?”游雪訕訕。

  瓊姨也意識到自己語氣有些沖,但她此刻心中有事,也無心情顧及游雪如何想,只是道:“不吃了,我一會兒要出門,會離開些日子,你的醫(yī)術(shù)已有小成,這里就先交給你了?!?p>  游雪這時沒領(lǐng)會她話中的意思,只是聽進(jìn)去了前半句:“什么?你一個老人家要去哪里?帶上我吧,好歹有個照應(yīng)?!?p>  瓊姨卻擺了擺手,推開房門進(jìn)去后,又關(guān)上門將游雪隔絕在外。

  游雪在門外有些急,她知道這個瓊姨不簡單,可是聽說外面還在打仗,說到底她是把瓊姨當(dāng)作自己長輩關(guān)心了。這時她忽然想到隔壁的李老頭,連忙撿起腳邊一塊小石頭,跑到矮墻邊,正要砸他的房門,用石頭敲門是游雪和李老頭的日常問候方式,自從游雪下廚后,李老頭聞著香味趴墻頭流口水,好幾次爬墻溜進(jìn)廚房偷菜吃,幾次之后,在瓊姨的示意下,游雪不得不多做一份放在廚房。

  但此刻她忽又收回了手,如今有求與人家,得客氣些。

  她走出院子來到李老頭院門口,推了幾下發(fā)現(xiàn)向來不落鎖的院門今天居然上鎖了,而且是從里面上鎖的,這么看來李老頭應(yīng)該在屋里。

  “李老……李老爹,”游雪在門外喊,“李老爹在么?”

  然而敲了幾下門都沒人出來,倒是隔壁牛大爺出來說道:“南星姑娘別敲了,李師傅昨天上山打獵去還沒回來呢?!?p>  游雪聞言愣了愣,“去了一天一夜?不會是被野獸給吃了吧!”

  牛大爺哈哈哈笑道:“你這個小丫頭嘴毒的很,你別看李師傅這把年紀(jì),年輕時可是個鏢頭!應(yīng)該是在山里夜宿了吧,我家娃兒也時常這樣,一會兒就能回了?!?p>  游雪真的是才知道這會侃大山又愛偷吃的李大爺居然也有風(fēng)華正茂的光輝歲月。

  告別牛大爺,游雪正要回院子,卻聽身后有人喚道:“哎哎,南星姑娘南星姑娘!”

  游雪回身看到村里的一支奇葩曹貴跌跌撞撞跑過來,大肚腩一顫一顫的,頗有些喜感。

  說是‘奇葩’,只因這個曹貴是村里唯一一個不愛干活的,別說下地農(nóng)作,就算是平時燒火做飯劈柴這種事他也不會干,他的妻子就是過勞死,就在去年時候,死在了田埂上,就算瓊姨及時施救,可仍是回天乏術(shù),猝死這個詞,就算是放在現(xiàn)代,也是無力挽回的事情。

  所以這幾年來她專心研制香露香丸,對繼承瓊姨衣缽這種事,沒有用上幾分心思,她知道自己某方面很脆弱,看著生命流逝卻無力救援的事實,她不想面對。

  曹貴妻子死后,他就使喚他年僅八歲的兒子曹奐,常常能看到小小娃兒背著大竹簍從門口經(jīng)過。

  所以游雪很訝異,平時日只會看到這個曹貴背著手在村里悠閑溜達(dá),哪里見過他這樣的失態(tài)?

  “曹大叔,怎么了?”游雪好奇問道。

  曹貴上前就拉住游雪往外走:“快走快走,我兒從樹上摔了下來,好似摔折了骨頭!”

  游雪掰開他的肥爪子,急忙道:“曹大叔,接骨這事我經(jīng)驗不足,你等下,我喊我?guī)煾浮!彼D(zhuǎn)身進(jìn)院拍瓊姨的門,然而此刻門只是虛掩著,一拍就開了,房里除了散落的書籍和草藥渣滓,哪里還有瓊姨的影子。

  游雪眉頭一皺,聯(lián)想起瓊姨這些日子的古怪舉動,微感不妙。

  而曹貴也尾隨進(jìn)來,“南星姑娘,你師父不在你就跟我去一趟,要不是我不識草藥,我自己也能給他上夾板?。 ?p>  游雪無語,這哪是上個夾板的問題,一個沒處理好就會變?nèi)匙影〈鬆敚?p>  只是此時她也沒有商量的人,只能硬著頭皮吩咐曹貴準(zhǔn)備一副擔(dān)架,自己則背上藥箱,問明了大概位置,先行過去。

秀桑阿

最近看了一部老片子,《一個叫歐維的男人決定去死》,把我給看哭了,真的很暖心很治愈,忍不住分享一下。   人要么去死,要么好好活著,真的不能消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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