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以后,就是初瑞雪要到內學堂報道的日子。
一大早,吃過早飯之后,初瑞雪立刻就進宮了。
坐在馬車上的她,在心里想想,就覺得有一絲小激動。
怎么說,從今天起,自己也是一位皇家女老師了,又怎么會不激動呢。
自己一介凡人,在這有生之年,還能進皇宮做女傅,如果沒有那些所謂的勾心斗角,能成為皇家女老師,估計初瑞雪做夢的時候,都能從夢中笑醒吧!
不過初瑞雪深知,在這古代的宮中可不是一般人能呆的了得,有利益的地方,就會有沖突,宮廷中是利益沖突高發(fā)的地方,所以勾心斗角這種事情,肯定比較嚴重。
為了權力,誰都不會想被別人踩著。
生命寶貴,誰也不想掛掉,不想被踩,就只能努力。
進宮的時候,初瑞雪給自己定了一個規(guī)矩,那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管他這宮里發(fā)生什么事情,自己只管做好自己的女傅就好,其他的事情不該管的一律不要管。
不過在這深宮之中,自己也應該小心翼翼,指不定哪天就被人背后下刀子了。
不過如果有人欺負自己,那自己,也是斷然不會饒你他的。
坐在馬車上的初瑞雪,還想了許多許多,想著想著,皇宮就到了。
下了馬車,初瑞雪就直奔內學堂而去,。
這剛剛到了內學堂,還沒來得及進“女傅辦公室”,就看見那天同自己一同被選為女傅的柳文卿,渾身臟兮兮又有些瘋瘋癲癲地跑了過來,一邊跑,還一邊說著一些神神秘秘,叫人聽不懂的話。
“文卿,文卿……”
初瑞雪喊了柳文卿幾句,那柳文卿卻也不理會她,只是自顧自地跑走了。
初瑞雪感到奇怪不已,不知道她怎么弄成這個樣子,然后也只好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內學堂的院墻外。
于是初瑞雪,立刻去了這內學堂的“女傅辦公室”。
首先見到的就是,那天說自己女紅不好,想讓自己回去“回爐再造“的蘇女傅。
雖然初瑞雪不喜歡這蘇女傅,這蘇女傅也不喜歡初瑞雪,但是兩個人免不了進行了一番假惺惺的客套。
然后蘇女傅,就給初瑞雪介紹了自己在內學堂,共同執(zhí)教一個班的簡女傅。
“簡女傅,你好,我姓初,名瑞雪,認識你很高興?!?p> 初瑞雪以一個現(xiàn)代人的方式,介紹了自己。
“初女傅,你好,我姓簡,單名一丹個字?!?p> “簡單?不知道簡女傅這個丹字是哪個單字?”
“一片丹心在玉壺的丹字,用在人名中則象征著一片赤誠的美好寓意?!?p> “哦,原來是這個簡丹,原來此簡丹非彼簡單也?!?p> 雖然這位簡女傅說話文縐縐的,再多說幾句,滿口的之乎者也就會跑出來,不過初瑞雪通過與她交談,感覺她應該是位生性善良,好相處的姑娘。
后來初瑞雪還發(fā)現(xiàn),這簡女傅眼神呆滯,看人的時候很奇怪,她看人的時候,總是靠的特別近。
后來經(jīng)過詢問才得知,原來這位簡女傅是位近視眼。
后來從學生嘴里初瑞雪才得知,原來這位簡女傅,在內學堂的時間比那蘇女傅要早的多,但她這個人,做什么事情都一根筋,不夠圓滑,又不懂得逢場作戲,是那種一心只讀圣賢書的女人,所以直到現(xiàn)在,她還只是這內學堂里最普通一位的女傅。
這簡女傅,對初瑞雪的第一印象就是,她看起來似乎屬于小家碧玉的那種類型,不過卻性格爽朗,柳眉幽眸之間有一股英氣流露,秀美俏皮的臉上似乎有一股絕不妥協(xié)的氣勢。
這簡女傅,是個近視眼,不知道為何,她能看的如此通透。
通過后來同學生們交談,初瑞雪得知,女學子們對簡女傅的評價,只有一個字“傻”。
那蘇女傅,儼然一副內學堂當家人的模樣,又羅里吧嗦的講了一些內學院的規(guī)矩,最后讓初瑞祥同簡女傅一起,掌管了乙班。
初瑞雪就喜歡同簡單的人交朋友,沒有什么心機,各自能夠坦誠相待,豈不更容易相處,反正初瑞雪覺得,這個簡女傅似乎比那自高自大的蘇女傅,容易相處的多了。
兩人也算是一見如故吧,于是便決定一同去授課,簡女傅也好將初瑞雪介紹給學生。
二人一同去教室,在去教室的路上,簡女傅嘮嘮叨叨地反復告訴初瑞雪,這個乙班,是一個非同尋常異常危險的班級,千萬千萬要小心乙班的學生。
初瑞雪心里卻不以為意,不就是學生嗎?還能有多危險,自己也是從學生時代過來的,就她們那點小心思,自己豈能不懂,于是也就沒有把簡女傅的告誡放在心上。
來到學堂門口,初瑞雪深吸一口氣,因為畢竟是第一次做老師,而且還是在皇宮做老師,心中難免不有一絲絲的忐忑,深呼吸完畢,二人就一同進了進了教室。
初瑞雪就發(fā)現(xiàn),整個班級清一色的全部都是女學生,哦,內學堂內學堂,原來全部都是女學生啊,這不就是女子學院嗎?
初瑞雪不禁睜大了眼睛,想要看一看,這乙班究竟有恐怖的,沒想第一眼看到的卻是十幾位嫻靜的少女,都很乖的坐在位置上,她們正伏案用心看書,寫字。
她在心里想:“似乎這乙班也沒有什么不尋常之處,哪里有簡女傅說得那般恐怖?!?p> 于是初瑞雪小聲問道:“簡女傅,你不是說這乙班非常十分恐怖嗎?這好像沒有你說得那么恐怖啊!”
簡女傅也是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她不禁懷疑,這些孩子,又在耍什么花樣。
只聽這個時候,不知道誰喊了一嗓子:“來了,來了,他剛剛好像去后院了!”
話音剛落,這群女學生們,像極了下課時的你們,“嗖”的迅速起身,然后就像潮水“嘩啦”一下子全部涌了出去,初瑞雪覺得,這群女學生,剛剛沖出去的戰(zhàn)斗力,又像極了超市開業(yè)大酬賓,差點能把門擠下來的那群大爺大媽們。
另看到在這人群之中有一位少女,一邊跑一邊喊著自己的同伴:“馮程程,你快點,快點兒呀!”
初瑞雪和簡女傅,就這樣被擠在門口。
初瑞雪不禁說了一句“馮程程,這個名字起的好,不知道是誰給她起的名字,我看就差一個許文強了?!?p> 那被擠得臉都快變形的簡女傅問道:“初女傅,許文強是誰???”
“沒誰,沒誰,我隨口一說?!?p> 等學生們都出了門,初瑞雪拉著簡女傅也去了后院,因為她非常好奇,能夠引發(fā)這群學生粉絲,如此瘋狂的這位“愛豆”,到底是誰?
到了后院,這個時候,后院的走廊已經(jīng)被女學生“粉絲”們圍的啊,那叫一個水泄不通??!
簡女傅似乎對這種“愛豆”不太感興趣,所以初瑞雪一邊說著“讓開,讓開!”,一邊提著自己的裙子,從這群女學生“粉絲”中擠了過去。
擠了進去,就看到后院花園一角,有一位白衣飄飄,姿態(tài)優(yōu)美的少年,背對著這群女學子們,正在給花園里的花澆水。
從剛才乙班女學生出動的情況,初瑞雪幾乎可以斷定,這乙班所有女學生,都癡迷于這個正在澆花的少年,都是這位澆花少年的粉絲。
初瑞雪并未看到那個男人的臉。
突然聽到一個女生驚嘆道:“天啊天啊天啊,他的動作真好看,就像畫上的神仙一樣好看!還真的是此男只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看。”
其他女學子,紛紛點頭附和。
聽著這個女孩子的身音很熟悉,初瑞雪立刻循著聲音看去,竟然看到了南陽公主李云云。
初瑞雪只顧著看那南陽公主李云云,女學生們突然又像潮水一樣散去,往來的方向跑回去。
原來是那位少年,拿著花灑向她們走來,她們一個個心里小鹿噗通噗通亂撞,她們正害羞著往回退。
這往回跑的女學子們,推推擠擠的,不但踩掉了初瑞雪的鞋子,而且她們往回跑的時候,還不小心把她的鞋子踢到了很遠的地方。
初瑞雪一面抬著那只掉了鞋子的腳,蹦蹦跳跳地去撿拾鞋子,一面惱怒地看著,那些已經(jīng)退到墻根后,仍然露出腦袋的女學子們:“喂,我說你們一個個的,犯什么花癡呀,不就是一個男人嗎?有什么好瞧的?你們是沒有見過男人嗎?”
初瑞雪正在穿鞋,就聽到有一個熟悉的聲音飄過來:“正所謂修身潔行,言必由繩墨,你貴為這內學堂里教書育人的女傅,為何如此言語?難道不應該時刻謹記自己的身份嗎?”
初瑞雪聽到這聲音,好像很熟悉,于是穿了鞋子,回過頭一看,原來是那個瞎子王爺。
她的心中不免心生怨恨,要不是你這個小瞎子,我的鞋子會被踩掉嗎?
于是有些生氣地說道:“你現(xiàn)在是在批評我嗎?要不是你,我會如此說話嗎?還有你,明明是宮學的少傅,你又為什么,跑到我們內學堂里來?我說王爺,你難道不知道嗎?我們這里這上上下下全都是女子,難道王爺過來,就是過來招蜂引蝶的?要不然就是王爺您起了色心,是過來偷看我們內學堂的女學子的。”
那靖王南宮玥,聽完初瑞雪的話之后,立刻回應了她四個字:“胡說八道!”
然后氣呼呼地走掉了。
看著他的背影,初瑞雪又立刻大聲說了一句:“哎,王爺,王爺您別生氣啊,是我冤枉您了,您有眼疾,就是想看也看不見啊!”
靖王南宮玥,回過頭來,厲聲說了一句:“無理取鬧?!?p> 初瑞雪不禁感慨道:“這個王爺,明明是個瞎子,不老老實實在家里呆著,還來這宮里,做什么宮學少傅,你做宮學少傅,你就做吧,還來我們內學堂招蜂引蝶,不過這個小瞎子,走路竟然如此流暢,都不用拐棍的。”
其實這南宮玥,雖然說現(xiàn)在處于失明的狀態(tài),可是他是后天失明,不是全失明,天氣好的時候,他模模糊糊地能看清路,大的東西也能看到,只是看不清人臉。
那南宮玥走出內學堂以后,遇到拿了花鏟的侍衛(wèi)程文杰。
“王爺,您怎么出來了,花鏟我替您拿過來了。”
“不用了,拿回去吧,最近內學堂新來的女傅,叫什么名字?”
“通過內學堂選拔的女傅,有四位,不知道王爺說的是哪一位?”
“就是那天,從天而降的那一位?!?p> 侍衛(wèi)回答道:“好像是初尚書家的二小姐,名瑞雪。”
“”瑞雪驚千里,同云暗九霄,果然是個好名字,不過要是用在她的身上,可惜,可惜了??!”
“王爺,這是何意?”
“沒什么,走吧!”
“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