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生辰宴(2)
秋子之見目的達成,不禁會心一笑。
“走吧,時辰差不多了,我們回席面上吧?!?p> 阮玉語畢,走在前方為他帶路。
秋子之便一路跟在阮玉身邊回到了宴席上。
白樺在席面上心不在焉地飲著淡酒,時不時還朝敞開的門口望去。
“哥。”在他身旁的赤芍湊到他耳邊,低聲道:“你這心思也太明顯了……”
白樺朝她“嘖”了一聲,“吃你的。”
赤芍瞥了他一眼,怨道:“反正我以后也會嫁出去,最好在她過門的時候就嫁出去,省得跟她同處屋檐下……”
“赤芍,我現(xiàn)在可提醒你,這是我摯友阮絨的生辰宴,你可別再像上次那樣添亂了!”白樺語氣嚴厲,“要知道,這次月神西君能不計前嫌邀請你來,已經(jīng)是很給鳳熙宮面子了!”
赤芍一把摔下筷子,低聲怒道:“什么叫很給鳳熙宮面子?哥,你可別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fēng)啊,難不成他廣寒宮一手遮天,還能壓我們一頭?”
“住口!”白樺低聲警告。
赤芍無意間掃了大門一眼,嗤笑道:“呦!哥,你看誰來了?”
白樺抬眼一瞅,只見阮玉與秋子之肩并肩地走入宴席,一路有說有笑,顯得甚是親密。
赤芍瞄了一眼白樺逐漸緊握成拳的手,便故意說道:“我說怎么遲遲不見她,還以為她在哪幫著打點呢,真沒想到……”
“赤芍!”白樺瞪向她,“你若再不安分,說這些沒輕沒重的,我就立馬讓重陽給你送回宮去!”
赤芍一時驚住,咽回了后半句話。
白樺目送著阮玉坐到阮絨右邊的位置上。
阮玉感受到了他的目光,便與他對上眼,還不忘給他送去一抹笑容。
而白樺卻沒什么表情反饋,只低下頭飲了一口酒。
阮玉微微皺眉,再轉(zhuǎn)眼看向白樺身邊的赤芍,只見她正猶如觀戲般地望著自己,阮玉便立刻察覺出了什么……
這時,只見龍皇神族全部到場,一陣強勢的神氣迎面襲來!
席內(nèi)的所有神仙都出乎意料,紛紛肅然起身。
“參見龍皇!”
“免了免了!”龍皇擺了擺手,道:“今日是阮家兒郎的生辰宴,諸位不必拘禮!”
阮琛離座,親自將龍皇請入席位。
隨同龍皇一起來的還有帝后珘琦,長帝姬瑜卿,帝姬瑾軒和龍皇唯一的皇子——則深。
阮玉從未見過這位傳說中的皇子則深,便多看了他幾眼。
他看著比阮玉小一些,而然仙年二者卻相差不多。
那位皇子果然是出身皇室,舉手投足間既規(guī)矩又優(yōu)雅,同時也不缺少皇族特有的嚴俊氣息。
一些老謀深算的神仙便知這場面已不再是一場簡單的生辰宴。
果不其然,在宴會開啟之前,龍皇便開口說道:“眾卿一定在想阮西君是如何請動朕的?”
說罷,龍皇示意地望了阮琛一眼。
阮琛領(lǐng)命,向他行了一禮,隨之向眾神宣布道:“今日不僅是犬子仙年三千歲的生辰宴,更是本君禪讓月神之位的吉日!”
席間瞬間交頭接耳,驚呼不已。
阮絨這時也立刻起身,走到阮琛面前跪下。
阮琛平和地笑了笑,“本君神身早已欠佳,在此月神之位上坐得也是越發(fā)力不從心,而犬子近些年更加成熟穩(wěn)重,修為仙術(shù)也令本君欣慰,本君便早早請示了龍皇,將這重要的位置讓給更合適的仙者!”
聽到此,秋弗疆強灌了自己一口酒,不經(jīng)意地抬手摸了摸高領(lǐng)下的傷口,隨之默默離席。
阮絨朝著阮琛一拱手,堅定地揚聲道:“孩兒定不負龍皇與家父所望!”
眾席間響起了一片贊許之聲。
龍皇也滿意地點了點頭。
一時間,席內(nèi)觥籌交錯,言語歡暢,其樂融融……
而阮端越聽著這席間的歡聲笑語越覺得煩心,于是她請示了蘇瑛,便出去透透氣。
“沁兒,你就在這候著吧,我想自己去散散心?!?p> 沁兒也不敢多問什么,只朝她行了一禮,便在原地止步。
阮端順著自己的心意走到曾經(jīng)的住所——洛神軒。
那是一處幽僻的樓閣,從小她便與姚窕在此住了三千年,直到那次失火她才與姚窕搬入了榭琳閣。
如今這里雖然被重新修葺,可早已不是當(dāng)初的面貌……
阮端睹物思人,見景傷情,不免落下眼淚來。
忽然,阮端感覺自己的身體從后被攬入一展寬闊的胸膛中,一襲酒味飄入她的鼻腔。
她大驚,連忙轉(zhuǎn)過頭去張望。
“秋弗疆!你做什么?”
她一把掙脫開他的懷抱,揚起巴掌就要打過去!
秋弗疆不躲不閃,只微醺地開口:“你如今,還有誰可以依靠?”
阮端霎時就咬住了下唇,一滴淚無聲地滾落下來。
秋弗疆一把拉過她懸在半空的手,擁她入懷,“別怕,你還有我?!?p> 埋在秋弗疆溫暖的懷抱中,阮端內(nèi)心最后強撐的一絲防線也崩塌,止不住地放聲痛哭起來。
然而前院語笑喧闐的席面上并不會有誰注意到這一絲微弱的痛苦,只有他們二者因各自的苦痛找尋到了各自的依靠。
哭了好一會兒,阮端才慢慢止住了,她抹了抹淚,抬起臉對他道:“疆叔叔,謝謝你……”
“疆叔叔?”秋弗疆輕笑一聲,低頭凝望著她,目光卻逐漸變得深邃,“你可真像她……”
在阮端還沒反應(yīng)過來時,秋弗疆竟俯身吻上她的唇……
阮端瞬時驚慌失措,她憤怒地推搡著秋弗疆,然而秋弗疆卻將她摟得更緊!
在一個掙扎的間隙中,阮端放聲吼道:“秋弗疆你瘋了!?”
秋弗疆暫時將自己的唇從阮端的唇上分離,他看起來似乎比阮端更為憤怒,“在這個破地方,有誰是不瘋的?”
他使勁掐著她的肩膀,“你告訴我,他們之間有誰是清醒的!嗯?”
阮端望著他的這副模樣,情緒一時從怒轉(zhuǎn)變?yōu)榭帧?p> 秋弗疆繼續(xù)朝她吼道:“你知道他們背后有多惡心嗎,你知道嗎!”
“疆叔叔,你弄疼我了……”阮端哀聲道。
“呵,疼?”
秋弗疆狹長的眸子一暗,裊裊迷霧浮現(xiàn)在眼中。
他一把將阮端橫抱在懷里,任由她怎么掙扎也不放手,隨之,他一步一個腳印地抱著她走進了洛神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