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宣心里明白,現(xiàn)在最重要的就往山外逃,只有這樣才有可能逃出狼爪,前提是他能跑得過這些鏡月狼。
還有另一個前提,就是他能找到正確的方向。
而楊宣很悲催地發(fā)現(xiàn),他迷路了!
這些路看起來都一樣,根本分不出方向好吧。當然,這也有楊宣一點路癡的原因在內(nèi),可是這只是小部分原因。
反正楊宣是這樣認為的。這不能怪他,要怪就怪這些死纏爛打的鏡月狼。
要是它們乖乖地投降或者開溜,楊宣就不會陷入這種絕境了。
可是,沒有如果,這狼群正等著吃肉呢。好像口水都流出來了,咦,太惡心了!
“怎么辦?怎么辦?一直逃跑也不是辦法。要不決一死戰(zhàn),先把狼王干掉,剩下的應該就不足為慮了?!睏钚劬u漸堅定起來。
可是這狼王一直躲在后面,這倒是棘手的問題。
“有了!”楊宣腦海中靈光一閃,忽然,雙手往樹干上一抱,雙腳一蹬,迅速爬上去。
狼群以為這人類又要故技重施,迅速從地上一躍而起,竟跳到了楊宣的上面。
楊宣嘴邊勾出一抹冷笑,雙腿一彈,整個人迅速往狼王這邊躍來。
“聲東擊西,這就是剛才楊宣想到的計策。引開一部分狼,致使狼王身邊中門大開,再迅速單刀直入。在極短的時間內(nèi)結(jié)束戰(zhàn)斗,再脫身離開?!?p> 一身漆黑的狼王,身體立刻繃緊,身體上的毛頓時變得堅硬無比,似乎變成一根根剛刺。
面對直沖它而來的人類卻絲毫不懼,反正呲著牙,露出一臉兇相。
楊宣自樹干彈向狼王,高舉著手中的柴刀,對準狼王的頭顱猛地向下?lián)]去。
但,顯然狼王早有準備,就在楊宣臨頭那一剎那,往邊上一躍,很輕易就避過了楊宣重重的一擊。
但這好不容易爭取來的先機,楊宣怎么能輕易放棄,連忙追了上去。
手中的柴刀揮舞得霍霍生風,刀影飛舞,奪人心魄。
狼王的爪子也變長了,看上去約有六七寸長。這要是被扎到,絕對能把人從前胸扎到后背。
一人一狼迅速戰(zhàn)在一起,在楊宣招招要害的攻擊下,狼王不得不往后退去。
忽然,楊宣背后一陣火辣辣的刺痛。
想也不想,迅速回身一揮柴刀,一聲沉悶的聲音響起,接著鮮紅的血液噴灑而出。一只鏡月狼倒在地上,血液把毛發(fā)都染紅了。但這絲毫不掩它兇殘的本性。
楊宣看著那倒地仍舊面露兇相的狼,心中憤恨,正要過去補刀。
但奈何其他的鏡月狼迅速補上了缺口,數(shù)十只鋒利的爪子和利嘴向楊宣這邊襲來。
“完蛋,這樣下去要被活活拖死在這里!”楊宣鐵青著臉,心下思量著,手里的動作卻不慢。
雖然到現(xiàn)在,楊宣還不會任何一套武技。
但每一下都極為有力,速度也是極快。身體的強悍這時得以充分展現(xiàn)。
以前常聽人說,再厲害的人也怕狼群。
一是這些狼有極隱忍的耐性,二是一旦盯上目標就絕不放棄的堅持,三是無間的配合作戰(zhàn)。
這三點結(jié)合起來,戰(zhàn)力堪比任何一支普通軍隊。
片刻間,楊宣已經(jīng)重傷或殺死幾只狼,但身上也添了好幾道深淺不一的爪痕,鮮血不斷溢出來,衣服很快紅了一大片。
但是狼王一點損傷也沒有,這讓楊宣特別不爽。
原先重創(chuàng)狼王,用以拖累狼群的法子已經(jīng)不湊效。相同的方法對于它們來說已然無用。
狼王一直處在包圍圈之外,時不時從背后偷襲幾下。
楊宣身上的重大多拜它所賜,恨得牙癢癢,卻拿它一點辦法都沒有。
先前重創(chuàng)野豬的欣喜已然蕩然無存,看到自己還是有些自大了,這是非常要不得的。
榆橋鎮(zhèn),竹林草屋。
夏韻在屋里做著針線活,籃子里的面料正是楊宣為避免節(jié)外生枝而埋掉的那些現(xiàn)代衣褲。
雖說沒辦法穿在外面,但用來改成里面的單衣卻綽綽有余。
家貧的人往往懂得物盡其用,能不浪費的絕不浪費。
忽然外面?zhèn)鱽碛嗪駧兹说穆曇?,夏韻臉上一喜,連忙跑了出去。
卻只見到余厚一行六人,楊宣卻不見蹤影,臉色頓時暗淡下來。
“這野豬怎么獵來的?楊宣呢?怎么沒跟你們一起回來?”夏韻直覺告訴她,一定有事發(fā)生,擰著眉頭問道。
余厚和其他幾人一邊把巨大的野豬扛進院子,一邊回道:“他獵來的,我跟你說,他可厲害了。一個人就敢進山里,而且就能打來那么大一個家伙。我們都佩服死他了。”
“你看,這野豬起碼得有三四百斤,可能還不止,一般的獵戶看到都得繞著走的。沒有個十來個人,帶著箭和長矛根本不敢去碰。即使僥幸獵到了也是死傷慘重。”余厚嘖嘖稱奇道。
“而他,一人一刀就敢往里闖,我估摸著整個榆橋鎮(zhèn)找不出第二個像他這么大膽的……?!?p> “什么?這野豬是楊宣一個獵的。那你們干嘛去了?”夏韻臉色變得異常難看,連連追問。
余厚幾人只得苦笑:“我們哪有膽去獵這么大的家伙。楊宣怕我們拖累他,只讓我們在山外等。他獵出來了就讓我們先扛回來。他現(xiàn)在又進了山里,估計又該獵到一兩只了吧。”
“你們,你們怎么放心讓他一個人進山,萬一他出點什么事呢,連個照應的人都沒有。早知道這樣,我就不該讓你們?nèi)ァ?p> 老老實實的,能做多少活就吃多少飯。嫌命長也不是這么玩的?!?p> 余厚只得苦笑道:“他跟我們不一樣,他是修仙人,我們是凡夫俗子。你不是沒看到,他一個人就把我們六個人玩?zhèn)€團團轉(zhuǎn)。只要不進入里面,應該是沒什么危險的?!?p> “可是,就怕他迷路越走越深。聽說大山深處常有妖獸出沒,雖然沒有出來侵擾人世,但不代表它們就是好相與的?!毕捻嵜碱^緊鎖,幾乎擰成一個川字。
“那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余厚聽夏韻這么一分析,頓時慌了神。原先見楊宣力氣奇大,又見他單槍匹馬就能把那么大的野豬獵回來。
現(xiàn)在想來,卻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再厲害的人,也總有比他更厲害的。
“找!不見到他人,我心里不安。”夏韻說著就往門外走去。
“可是楊宣交待了,要我們在這里等他回來,并且吃過晚飯就要去鎮(zhèn)上把獵物賣掉,不然明天就壞了?!庇嗪駧兹酥坏糜仓^皮道。
“你們不去我自己去。”夏韻從門邊取下冥羅戴在頭上,著意遮掩了一下臉上的瘡疤和那長長的刀痕,丟下一句話就匆匆往外走去。
此時的楊宣正一路狂奔,漸漸地跑到了一片懸崖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