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云颯怒氣匆匆地回到歸寧軒,正好看到梁容音在看一幅蜻蜓戲蘭花圖,本就心情不佳,又看到這個女人在動他的私人物品,就更是生氣。
立馬怒吼道:“誰讓你動我的私人物品的,放下”。
梁容音被這突然入奇來的怒吼聲嚇了一跳,一驚慌,手上的茶杯就掉了下來,潑在畫上,慌亂中不知道怎么辦就用手帕去擦了這畫,沒想到更糟糕一不小心就弄破了畫。
這幅畫原是鄒云颯在去年夏天同何子君在柴木崖共同所畫,他對這畫喜愛有加,如今看著自己心愛的畫作被眼前這個女人弄破,也顧不了些多,直接一巴掌就打了上去,鄒云颯是個習(xí)武之人,下手本就比一般人要重些,梁容音被打的直接倒在椅子角上,額頭被磕破,流了血。
梁容音沒想到他會動手打自己,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但還是強撐著站起來,不知出于什么反應(yīng),站起來的第一件事既然是向他道歉。
鄒云颯看著眼前這個驚惶失措,額頭上還流著血的新婚妻子,突然有了一分的憐憫,覺得自己動手的行為有些過。
但他并不想道歉,臉上豪無表情的說道:“以后這屋里的東西你少碰”
正準備出門又轉(zhuǎn)身說道:“還不讓人拿藥來醫(yī)治,省得傳出去江湖中人說我鄒家苛待新婦,說完甩手就走”。
海蘭剛從前院回來一進門就看到到莊主打人這一幕,著實嚇了一跳,只能呆呆地站著,少莊主平時是有些陰晴不定,可是也不是這種亂動手打人之人,她在少莊主房里伺候多年,也會犯些錯,但也沒被打過,今天怎么就動手打人,而且還是新婚的夫人。
海蘭見鄒云颯出了門,才醒過神來,立馬跑到梁容音的身邊用手帕捂住她出血的地方,大聲地對外面的人叫道:“快來人去拿藥”。
梁容音馬上捂著她的嘴,說道:“海蘭,我沒事,此事你不要聲張,你自去給我尋些擦傷口的藥來就行,如果有人問起就說是我剛嫁到鄒家,不熟悉家里物件擺設(shè),不小心磕在了椅子上”。
海蘭急匆匆地跑出去拿藥,在回來的半路上恰好遇到端著湯回來的沉兒,海蘭就小聲的與沉兒說了此事,沉兒一聽此事端著的碗都掉在地上,也顧不得其它的抬腿就跑回歸寧軒,海蘭也跟著小跑著回去。
一進門沉兒就看到梁容音那臉又腫又紅,額頭上還流著血,立馬心疼起來,她從小同小姐一起長大,在梁家小姐可從來沒受過這樣的罪,哭著跑過去用手帕捂著流血的傷口說:“小姐你沒事吧?少莊主怎么能下這么重的手,打壞了可怎么辦”。
這時海蘭也拿著藥進了門,反手關(guān)了門就忙著走到梁容音面前說道:“少夫人,這是我從護衛(wèi)鄭子龍那里要來的藥,聽說此藥止血快,且不會留下疤,我給你敷上,一會就好,你別擔心”。
梁容音靜靜地坐著,一言不發(fā)的讓海蘭給她敷藥,心里只是在想,嫁來鄒家原本想著最多也就是進火坑,如今看來嫁來鄒家那簡直是進了滾燙油鍋。
沉兒一邊哭一邊用冷水給深容音擦臉,擔心的地說“明天就是回門之日,小姐這個樣子怎么見人,老爺夫人肯定擔心死了”。
梁容音安慰沉兒:“沒事,別哭,到了明日我這臉上的腫也消的差不多,傷口也上了藥,想來也沒什么事,再說父親本就不關(guān)心我,不會問那么多,哥哥早就定了明日要到外城的布莊處理事情,想來也是碰不上面的,母親那里我自會想辦法瞞過去,你無需擔心”。
她碰了碰傷口好像想到了什么忙說道:“沉兒、海蘭,你倆都記住了此事千萬不要說予別人聽,就算是老莊主和老夫人問起你們好只能說是我不小心自己碰傷的”。
“是沉兒知道了”
“少夫人放心這事我一定不同別人講”
“海蘭你且先下去,讓沉兒扶我到床上躺一會”
看著海蘭出去后,梁容音輕聲地對沉兒說:“看來嫁來鄒家原比我想的日子還要難過些,你是從小同我一起長大的,在這里我能相信的也就只有你了,以后你凡事要多一個心眼,對鄒家上下都多留心些”。
“小姐,你放心我一定多留意”
“你也下去吧,我累了”
這邊鄒云颯獨自一個人座在華云閣里,想著今日動手打梁容音這事,做的的確是過份了些,此事父母親肯定是要責備一番的,他也不知道他為什么會動手打女人,況且這個女人還是他新婚的妻子,想想或許正因為這個女子是他的妻子他才會動手打她,因為看到她就讓他想起子君,想起子君一病不起,心中的火不知如何發(fā)出,只能發(fā)向她,活該她倒霉嫁到鄒家。
這時鄒凌走了進來小聲地說道:“少莊主,剛剛少夫人的丫頭海蘭,急匆匆的跑到護衛(wèi)鄭子龍的那里拿了些專門止血的藥,我打聽了一下,說是少夫人不小心磕破了頭,流了血,少莊主不去看看”?
鄒云颯抬頭看了看鄒凌不敢相信的說道:“你聽誰說的磕破了頭”?
鄒凌聽到他這么問還以為他是不相信少夫人受傷,就一板一眼的說道:“此事千真萬確,我親自去問的海蘭,她定不會同我說假話的”。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少莊主”鄒凌走了出去。
鄒云颯原本想著他動手打人的事,梁容音肯定是不會善了,定是鬧得鄒家上下盡知,肯定是要驚動父母親的。海蘭這丫頭是親眼看著他打人的,這丫頭是個直腸子,有什么說什么,況且她與鄒凌向來要好,定會與他說實話的,海蘭既然說了是不小心磕破了頭,那定是梁容音讓她這樣說的,鄒云颯想想這個新婚妻子也還算是實得大體。
天色已晚,鄒云颯想著今天被打的妻子,在想是否應(yīng)該去看看,或者去道個歉,但是想著何子君還在病中,他實在無心在想著其他的事,索性就在華云閣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