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盛欣慰的看著面前擁有靈師資質(zhì)的十人,感嘆道:“當(dāng)年,我也跟你們一樣,最后,我成為了城主?!?p> “好好歷練,你們,也能成功!”
幾位少年目光澄澈,受到鼓舞更加難掩激動之色,迫不及待的等著出城歷練。
可是,他們不知道,在前方等待著他們的,不是什么光明未來,而是地獄深淵。
看著遠去的少年,蕭盛的眼里,只剩下空洞麻木。
蕭盛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城主府的,他只知道,他已經(jīng)無法回頭了。
“蕭城主可真厲害啊?!?p> “是啊,還是我們城西出身的。”
“一上來就打破了城東城西的隔閡,真是讓人敬佩。”
“以后,我也要做像蕭城主這樣的人!”
“我也是!”
少年的竊竊私語又浮現(xiàn)在蕭盛的腦海里,令他心里發(fā)堵。
“做的不錯啊。”黑影坐在案桌上,似笑非笑的看著蕭盛。
蕭盛此刻卻沒心情去理會他,他覺得自己錯了,又覺得自己沒錯。
矛盾的心理交織在一起,令他痛苦萬分。
此刻,溫鈺房內(nèi)。
自書房一別,她就閉門不出了。
她害怕再看到那日的蕭盛,她恐懼再看到血染地面。
這些日子,她沒有睡過一次好覺,夢里全是蕭盛偏執(zhí)猙獰的樣子與無數(shù)厲鬼撕扯她的模樣。
“夫人,”侍女抱著一個盒子,輕聲進來,“有人寄給城主府一個盒子,說是給您的?!?p> 溫鈺有些憔悴的看著侍女,有些疑惑,卻還是揚揚手,讓她拿進來。
溫鈺隨意的打開,忽然間愣在原地。
泛黃的信紙,精致的小船,還有那兩盞河燈。
塵封的記憶突然被打開了,溫鈺的淚一下子涌了出來,邊哭邊看。
字字真情,句句心語。
好似又回到了那個杏花滿城的時候。
溫鈺時哭時笑,看起來可憐極了。
待看完,便已近黃昏。
溫鈺將手伸至河燈,看到了自己當(dāng)年稚嫩的筆跡,輕笑了一下。
拿著蕭盛的河燈卻遲遲不敢看,良久,才鼓起勇氣。
我要娶溫鈺。
心湖被猛砸了一下,蕩出圈圈漣漪,溫鈺抱著河燈,暗罵自己傻,蕭盛他可是把所有都給了她啊,她卻躲開了蕭盛的手。
不管蕭盛是什么樣子,她都要去陪他,她不能再讓他一個人承受了。
她要告訴他,以后,不管怎樣,她都不會離開了!
“給我梳洗打扮。”溫鈺堅定了心念,將淚水拭去。
為了掩蓋自己的憔悴,專門用了精致的發(fā)飾,銅鏡里的人,美的不可方物。
溫鈺小心翼翼的把東西收好,抱著盒子,匆匆走向蕭盛的書房,時不時還傻笑一下。
書房內(nèi)。
“今后可就多麻煩蕭城主了?!焙谟耙捠⒆叩搅似溜L(fēng)后,瞇了瞇眼看向窗外,彎了彎唇。
蕭盛點了點頭,既已決定,便無后悔。
溫鈺踏入書房,卻發(fā)現(xiàn)蕭盛不在,有些無奈的把盒子放到了案桌上,想著要等他。
卻沒想到,看到了,一紙謀約。
李家與溫家誅族之罪,什么被滅門,什么被流放,都是假的!
真相要比那些都殘忍的多。
不止如此,蕭盛背叛了城西那些信任他的人,用他們的命,換自己的前途!
溫鈺愣住了,顫抖著拿起謀約,喉頭哽咽,連聲音都發(fā)不出,半張著嘴,神情極其痛苦,直到聽到了身后的腳步,她才緩緩轉(zhuǎn)身。
“啊呀,被發(fā)現(xiàn)了?!焙谟靶覟?zāi)樂禍的聲音響起,忽地消失。
蕭盛將手中的血脈收起,目光冰冷的看著溫鈺。
“為什么……”溫鈺想要質(zhì)問他,卻只說出了一句為什么。
蕭盛垂眸,硬著聲音:“就是你看到的那樣?!?p> “蕭盛?。。 彼贫霹N泣血,充滿絕望悲涼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