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狼感覺到周身的血液似乎都停止了流動,它無法呼吸、不能動彈,“你究竟是什么人?或是......妖?”,他顫栗著上下打量,卻依舊看不出所以,一股恐懼深深撅住了它,女子的另一只手緩緩展開,泛著銀光的利刃豁的劃開了黑狼的腳踝,“這一刀是因你傷了我的阿漓?!迸永湫σ宦?,“對于你們這些修邪之妖我從不手軟?!彼捻虚W著青光?!澳侨帐菑暮翁幍鸬脣牒?,你若肯說實話,我或許還可饒你一條生路!”
“我......我并不知道嬰孩的下落,偷了孩子后,姑獲鳥便挪了窩,如今它盯上了那個府邸,我......我也是想跟著它找到......找到它的巢穴?!焙诶禽p聲回應(yīng)著女子的問話,全然沒有了方才的傲慢和兇狠,女子的利刃依舊抵在他喉間,野狼見頭狼被捉,也都退到遠處不再攻擊。
“王爺!王爺!”戈皓的叫喊傳過來,原是云翳失血過多,如今見危機已解,略一放松,便昏厥了過去,女子的目光被吸引過去,眸中盡是擔(dān)憂,黑狼感覺血液又開始涌動起來,方才那股壓制似乎減弱了不少,趁女子咪蒙間,黑狼復(fù)又化為疤痕男子,迅疾從懷中掏出一道靈符打在女子身上......
他的速度奇快,女子又不曾防備,一下便彈倒地上,她忍著灼熱揭下身上的靈符,尚未回覺,連著又是一道大力打在她的胸前,她強忍著翻涌到嗓子眼的血腥味道,抬掌便要向疤痕男子打去,他卻無心戀戰(zhàn),立刻收起法器,變做黑狼,領(lǐng)著狼群逃竄而去。
女子蓄力將手中的匕首擲了過去,似乎是刺入了黑狼的后背,聽它一聲哀嚎,卻也不曾逗留半分,迅速離去。
太乙拂塵,小小狼妖怎么會有這樣厲害的法器?
連受兩擊,她有些支持不住,靈力潰散,終于嘔出一口鮮血。
“姑娘?”戈皓背著云翳上前。她勻了勻氣息,將一粒藥丸塞到戈皓手中,示意他給云翳服下療傷,轉(zhuǎn)身跑遠,很快便消失在一片靜寂的夜色中。
“這樣美麗的姑娘,可惜是個啞巴?!备牮┼洁熘?。
玉藻回到府邸已近深夜,風(fēng)雪還是沒有絲毫停歇,合歡在內(nèi)廳候著,見她回來才算是解了一些憂色,撲去她鬢邊肩上的積雪,“王妃可算回來了,奴婢可擔(dān)心壞了。侯爵夫人醒來后問了許多次,奴婢只說您去園子里散心累了,便早早歇下了?!焙蠚g邊說著話,邊上來攙扶玉藻,才發(fā)覺她面色蒼白,像是十分吃力的模樣,衣袖上還沾著一些未干涸的血痕。“奴婢先扶您去廂房歇息,那邊已經(jīng)打點好了,侯爵夫人原是指了兩個小丫鬟過來伺候掃撒,今日奴婢已讓她們先歇息去了,王妃要不要緊,不然奴婢去請陸大夫過來?”
玉藻支起精神擺了擺手,“扶我去歇息吧,不要驚動侯爵府上的人,我調(diào)息一夜便好。”二人適才進了廂房,就聽見外堂那邊熙攘起來,玉藻褪下外衫,當(dāng)下便扔進炭盆,火苗蹭地竄起,瞬間將衣服燒成了灰末。
略微洗漱了一番,她又換上了一襲霜色繡瓊花的絲袍,合歡借著燭火替她篦發(fā),“王妃的面色奴婢瞧著十分不好,還是趕緊歇息吧?!庇裨逄撊醯匦π?,胸前被靈符所傷之處灼熱的痛感依舊明顯,加上拂塵那一下重擊,“只怕還不能安睡?!?p> 二人正說著話,就響起了急促的扣門聲,“王妃!王妃歇下了嗎?侯爺讓奴才來請王妃過去!璟王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