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挽和楚?焦灼在一起許久,二人一招一式打得非常認真。
突然,整個地方晃了幾晃,上面的石子噗噗掉下來,灰塵被激起,嗆得人一陣咳嗽。
“怎么是你?”
“怎么是你?”
楚?苦惱,突然想明白,差點氣了個半死,將身后的芷翹和黎盛丟給菊靈,忙問:“梅靈呢?”
青挽突然想起:“吾把她打傷了!”
楚?氣極,逼問:“問你人呢!”
青挽道:“乾坤筆救了她,不知道去了何處?!?p> 楚?驚:“乾坤筆救了她?”
青挽嗯了一聲,自嘲一般:“乾坤筆居然抗命,將擎鑲救走,現下,吾覺得這乾坤筆也是擎鑲的了?!?p> 楚?無語,菊靈是被刺激瘋了嗎?現在都還吃醋。
“那你趕緊看看乾坤筆在哪啊,等梅靈出了事你就知道厲害了?!?p> 青挽一拍腦門,誒了一聲。
這鬼地方詭異之處眾多,他們剛從中心走出來,又陷進蛇窩之中。
楚?郁悶:“菊靈啊菊靈,趕緊讓你的子民讓開啊,這么多蛇,是要集體造反啊。”
青挽也很無奈,她是菊靈沒錯,可她又不是妖王,怎么可能說讓蛇走開,那些蛇就讓出一條道來,這不是太看得起她了嘛。
“就知道你沒辦法,讓開讓開。”楚?擠開她,走到蛇面前,手上化出軟劍,腳尖一點,凌空而動。
“黎盛,這不是那把陰陽劍嗎?”青挽問。
旁邊的黎盛拉著芷翹:“嗯,正是陰陽劍?!?p> 青挽驚奇,這楚?去哪搞到這么一個寶貝,陰陽劍可以取魂去穢,上天入地,劍刃之鋒利,削鐵如泥。
“這不是你大哥的劍嗎?”
“已經不是了?!痹陉庩杽Ρ幻缝`機緣巧合得到之時,這劍就已經不再是黎昌的佩劍。
“一切皆是天命。”
楚?瞥一眼在后面無動于衷的三人,大吼大叫:“嘿喲,不會來幫忙嗎?就知道看看看,看不瞎你們真的是?!碧隽?,就他一個人在前方打打殺殺,他們倒好,在后方聊天觀望,無恥。
青挽對著黎盛無奈一笑,這個楚?。
隨后她手舉至面前,對著掌心輕吹一口氣,一串珠玉串成的長鏈掛在她手上。
素手一揮,已移至楚?身旁:“你去那邊,別和吾作一處?!?p> 楚?看了她的珠玉長鏈一眼,聽了她的話,果斷的把后腦留給她。那么大一串珠玉,像京都里面的無德富商一般,庸俗!
青挽可不管他在想什么,這串長鏈可是她辛辛苦苦熬了十年才串好,里面有相生相克的五行靈珠,也有千萬年難遇的仙珠,更甚者還有內丹,就連這串珠所用的金繩都是被洗心靜欲,供奉了近千年的遠古困仙繩。
她給長鏈取名萬珠鏈,寓意深長。
為了將各顆珠子的靈力煉化到一處,她在串好之后,一得閑便對著萬珠鏈施法,終于在兩百年之后成功制得這樣一把法器,威力無窮啊。
只見她微曲身子,嬌顏輕抬,雙手在蛇堆直接劃開一道青光,所過之處蛇斷兩截。
她往上一拋萬珠鏈,低低念訣,萬珠鏈變細變長,最后化為一把長棍。
楚?無意間往她那邊看了一眼,差點笑掉大牙。
這菊靈把這長鏈化成長棍!難道是武夫嗎,手持長棍左右敲打,哈哈哈哈哈,一個姑娘拎著長棍,對著蛇使勁敲,想想他就忍不住要笑抽了。
青挽手上的長棍從楚?左耳旁揮過:“傻子,你要被蛇吃了,還笑?!?p> 楚?回過神來,憋得臉通紅,一招一式仿佛都含著笑意。
青挽將長棍旋轉繞與周身,形成一張大盾,一進一退之間威力巨大。
黎盛將腦后簪著的銀簪取出,銀簪一瞬間變大,剛好稱他的手。
“芷翹,走。”黎盛說完,沖向蛇海。
芷翹連忙跟上,化為鳥身,一展翅蕩起陣陣真氣,將眾蛇撞飛不知多遠,她一聲高嘯,鳥喙中噴出藍色的土粒,土粒一碰到蛇,就立馬鉆進其身,從內里爆開。
楚?一個激靈,這個芷翹,太恐怖了。
他手下動作更快,軟劍貼著他身,順著臂手飛出,斬落蛇后又飛回,一人一劍配合得天衣無縫。
“上來!”芷翹暫停在三人中央,聲音急切。
楚?青挽和黎盛毫不戀戰(zhàn),收式,往芷翹背上一躍。
好不容易殺出一條路,這蛇無窮無盡,若是要殺光,不知何時才能成功。
芷翹帶著背上的三人,從剛才殺出的路飛了出去。
楚?往后看著那蛇窟,忽地與其中一條金蛇對上目光,二者厲目相對良久。
突然,那蛇對他眨了一下眼睛。他一個惡寒,轉回頭,這蛇好變態(tài)。
那金蛇卻是帶上笑意,慢慢離開,詭異得很。
芷翹完全是貼著頂飛行,盡量避開地面上的東西。
“到了。”青挽看著面前的大門,感覺到乾坤筆就在附近。
三人跳下,芷翹化為人身。
慢慢走向大門,手觸上大門,卻有灼燒之感。
楚?收回手,上下打量這門:“這怪地除了怪事多,這門,也一樣多?!?p> 青挽聞言,手摸大門,果然,燒灼之感不似尋常。
黎盛向前,剛伸出手就被青挽攔下:“莫被傷著?!?p> 黎盛點頭,這門應該有克制鬼物之力,他碰不得。
楚?看向青挽,眼里深意如海。
青挽心領神會,抬起右手,緩緩放到門上,一串古訣從她口中跌出,是真的跌出,芷翹都看見那些古訣的形狀,冒著青光,全部貼在門上。
轟隆一聲,大門四分五裂,落在腳下。
“這門有靈了,是件古物?!鼻嗤焓栈厥郑坏貧埰?,有些可惜。
“這是?”黎盛撿起一物,驚訝的看向其他人。
青挽接過,細細瞧著,心下了然:“逃了,這是它的心片?!?p> “它就是那靈?”
“不,它把靈吃了。”
“吃了!”楚?大驚。
“莫不是煞靈?”黎盛沉想,煞靈是死前造了極多殺孽,死后該投入極惡泉,但卻逃了的鬼魂,身上陰煞氣盛,極易殺生,他們常走歪門邪道以求達到極致。
青挽搖了搖頭:“還不能下定論,只是觸到它的氣息,很像烏谷鐵塔里面關著的那個。”
提到烏谷鐵塔眾人都未開口,這地可真邪門,居然還有魂靈類于烏谷鐵塔里的怪物。
“走吧,先找到梅靈要緊。”
一行人重新上了路。
七彎八繞走了半晌,也沒見到什么有用的,走不出去,連青挽都感知不到乾坤筆所在之處。
“奇了怪了,這個地方我們來過吧?!背?摸著壁上的刻畫,這是一幅皇帝登基的壁畫,很有意義,所以楚?印象深些。
青挽上前查看,果然,她們在兜圈子。
“你聞聞,是不是有些難聞的味道?”青挽的小鼻子動了動,眉毛輕輕皺起。
楚?也細細聞,果然一股石硫黃燒焦了的味道。
古書記載:石硫黃,可乾汞。訣曰:此硫見五金而黑,得水銀而赤。又曰黃芽。
“走?!币恍腥送笸耍螯S的味道漸漸淡了。
芷翹問:“為何退至此處,離出去豈不是更遠?”
黎盛搖了搖頭:“石硫黃常呈致密或疏松塊狀,或為泉華狀及隱晶的土狀塊體、皮殼等。黃、蜜黃或褐黃色,因合雜質可帶灰、黑或綠、紅色?!?p> “脆、易碎,遇熱易產生裂紋。有硫黃臭味。極熱則燃著,火焰藍色,并伴有刺鼻臭氣,若吸入體過多,對人體有害?!?p> 青挽接著說:“而剛才,那刺鼻氣味正是石硫黃燒灼產生,深入進去恐有大問題。”
“那怎么辦?”
“繞過去?!?p> 說完,青挽帶著大家返回到四分五裂的大門處。
“這里沒其他路?!背?看了四周,皺眉。
青挽淺笑,怎么可能沒其他路,那逃跑的東西是從何處跑的,只要找到了不就有路了。
“把心片拿出來?!?p> 黎盛從胸前取出心片,遞給青挽:“是要尋那物?”
“正是,它怎么逃的我們就可以怎么出去?!?p> 楚?:“芷翹?!?p> 芷翹:“怎么了?”
楚?把心片往她面前一伸:“嗅?!?p> 芷翹:“......”
“我又不是狗!”芷翹怒,一腳踢到楚?小腿上。
楚?齜牙咧嘴,旁邊兩個人哈哈大笑。
“是真的要你嗅?!背?揪揪芷翹的發(fā)尾,緩緩道:“這心片上肯定有氣味,我們四個,只有你嗅覺最好,難不成還想菊靈嗅這玩意?”
芷翹說不出話來,不情不愿的接過心片,放在鼻下一聞,差點臭暈她。
“好臭?!彼笾亲樱槹櫝梢粓F。
看了無動于衷的三人,無奈的繼續(xù)嗅。
隨后,她到處走來走去,彎著腰,瞇著眼,噘著嘴,奇形怪狀的。
突然,她蹦起來,揮著手:“這里這里!”
其余三人走過去,青挽蹲下,手輕輕在壁上一摸,放到鼻前:“雖然吾沒聞出來,但是信你。”
芷翹說:“它就是從這里跑的。”
黎盛踢了踢面前的壁面,從這里逃跑,穿過去的嗎?
“真的,那味道就是從這里消失了?!?p> “也許它就是穿過去的,你們要我嗅,找到了又不信我?!?p> 楚?無奈,敲她的頭:“別慌,不是不信你,是要想想怎么穿過去?!?p> 芷翹哦了一聲,默默等著他們想法子,動腦袋這事她不在行。
黎盛開口:“你們不覺得這壁面摸起來和其他地方不一樣嗎?”
其他人相繼比較之后:“的確,其他的都是干的,只有這一塊是濕漉漉的。”
“我們試試用火燒?!崩枋⑻嶙h。
青挽眼前一亮:“這里面怕就是水層,到是可以從這里過去,只是怕里面存著的水還剩許多,我們別等還沒過去就先被淹死了?!?p> “這個簡單,我和梅靈學過憋氣之法,難不倒我。”楚?不怕。
可其他人擔心。
“黎盛,你用鬼火把這燒出來,形成火墻,我們再看看可能過去。”
“好?!?p> 黎盛掌心冒出一簇鬼火,放到壁面最上邊,一點點的將壁面燒化。
最后,壁面全化,火墻已成。
芷翹看了看里面,發(fā)現一點水沒有。
“沒水?!?p> “走?!?p> 進去之后,果然,一點水沒有,只是空氣中泛著濕氣,越走越冷,冷進骨子里的感覺。
黎盛只能燃大鬼火,盡量讓大家都能暖和一點。
終于,前面冒出光亮,大家步伐加快,迅速出去。
出來之后,陽光明媚,能看到綿延不絕的高山,一條長河蜿蜒不絕。
“這才是真正的神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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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波浪
硫磺:別名:石流黃(《范子計然》)、石留黃、硫黃(《吳普本草》)、昆侖黃(《陶弘景》)、黃芽或石硫黃(《丹方鑒源》、《丹房鏡源》,前者由后者整理而來)、黃硇沙(《海藥本草》)。 本文中取《丹房鏡源》中的記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