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煉陣法內(nèi),“錢來”客棧。
“掌柜的,你們這里有沒有長得很漂亮的女子來住店???”夏博文想了想又補(bǔ)充道:“可能還帶著個孩子。”
掌柜湊上來八卦道:“把媳婦兒和孩子氣跑了?”
夏博文愣了一下,反應(yīng)過來后滿臉通紅,一邊擺手一邊慌張解釋:“不不不,您誤會了,她只是我的......”
“掌柜的,二樓右拐盡頭那件客房的小孩呢?”
夏博文還沒說完,就被一個女子打斷了。
那女子雙手撐在柜臺上直盯著掌柜,夏博文覺得掌柜回答得晚一會兒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小孩?他昨晚走了?!闭乒竦ǖ鼗卮?。
“走了?大晚上的一個孩子跑哪兒去?!崩仔腊欀碱^擔(dān)憂地說。
“那個,姑娘,在下夏博文,請問你找的孩子是叫南宮寶嗎?”
“你認(rèn)識?”
“有過一面之緣?!毕牟┪幕卮?,“南宮寶與尋常孩子不同,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危險,姑娘不用太擔(dān)心,姑娘可知與南宮寶同行的女子在哪兒?”
說完,夏博文似乎想起了什么,趕緊補(bǔ)充道:“姑娘,在下沒有惡意,只是想找個人而已?!?p> 雷欣看著面前這個有點呆傻的書生,想了想道:“她去仙樂門了?!?p> “仙樂門?那是什么地方,她去那里干什么?”
“煙花之地?!?p> “???煙花之地,是放煙花的嗎?”夏博文撓撓頭,疑惑道。
雷欣:“......”
“想不想去看看?”雷欣用力拍了拍他肩膀,“我?guī)闳ラL見識,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天天讀書會變傻的,你在這里待著,我去換個裝?!?p> 夏博文默默揉了揉肩膀,心想,這女子力氣有點大,但是個善良熱心的女子。
當(dāng)他看到男裝打扮的雷欣后,疑惑道:“去放煙火怎么要換男裝?”
“額......方便行動。”雷欣摸了摸鼻子心虛道,覺得有種拐賣良家婦女的罪惡感。
“哦,原來如此,放煙花應(yīng)該是夜晚,我們現(xiàn)在去是不是太早?“夏博文沒覺得不妥。
“等天黑吧,人多好行動?!崩仔栏纱嗟?。
夜幕降臨,街上熙熙攘攘,燈火通明,正是璃都最繁華美麗的時候。
仙樂門內(nèi),南宮寶乖乖待著,但一直等不到慕心回來,終于忍不住變回蕭予安,走出了房門。
“聽說昨日剛來的樂伶,今日就要登臺獻(xiàn)藝了,快去瞧瞧!”
“這么快,嚴(yán)教習(xí)同意了?”
“那可不,嚴(yán)教習(xí)還親自教導(dǎo)了一整天?!?p> 蕭予安在拐角處,聽到了樂伶?zhèn)兊膶υ挘D(zhuǎn)身便向樂樓走去。
樂樓內(nèi),賓客滿座,人聲鼎沸,仙樂門的姑娘們穿梭其間,舉杯勸酒。
“雷姑娘,這煙花之地竟是青樓,這古人有云,君子戒色......”夏博文滿臉糾結(jié),硬是被雷欣拽了進(jìn)來。
“一個大男人,要你來你就來,扭扭捏捏像個姑娘似的,還搬出古人來搪塞我,你現(xiàn)在說句話,過個幾百年也是古人有云了?!崩仔莱吨伊藗€位置坐下,“你剛剛沒聽她們說嗎?昨天剛來的樂伶要獻(xiàn)藝,慕心就是昨晚我賣到這里的?!?p> “賣?”
“額,這個不重要,反正等會兒你就能見到她了。”雷欣的手還扯著夏博文的衣袖。
“那個,雷姑娘,能放開在下了嗎?在下保證,絕對不跑了?!闭f著,夏博文豎起兩根手指,以示誠意。
“哦。”雷欣訕訕地松手,一邊翹著二郎腿,一邊磕著桌上的瓜子。
正當(dāng)賓客們談笑風(fēng)生時,樂樓燈火瞬滅,臺上亮起點點銀光,悠揚(yáng)的樂聲響起,銀光匯聚,在歌聲響起時變成一個貌美的女子,正是慕心。
她一襲廣袖白裙,舞姿輕盈,若仙若靈,仿佛誤入凡間的仙子。
“是浪游天地放逐酣夢,合卷獨往西關(guān),不知所終。
剎那晴川萬里,別青山萬重,抬眼依稀一方蓬洲........”(歌詞取自黃詩扶的《萬夢星》)
輕柔悅耳的歌聲,讓賓客們似置身于廣闊天地之間,怡然自得,又似乘一葉小舟,蕩漾于碧波之上,忘卻俗世凡塵,品一壺美酒,享一方寧靜。
慕心靈動的舞步,飄逸得如輕盈的雪花,一顰一笑皆有顛倒眾生的魅力。
閣樓上,嚴(yán)香之一手拎著酒壺,一手扶著欄桿笑問東方旻:“曲子如何?”。
“她,是誰?”東方旻皺著眉頭,他用神識探知到臺上的女子是血傾璃,但他覺得哪里不對勁兒。
血傾璃并不是單純善良的人,對人間也沒有真摯的感情,怎能讀懂擁有凝仙琴之力的卷軸呢?再者,她為什么要到試煉陣?yán)锂?dāng)樂伶?
“她叫慕心,怎么,東方護(hù)法有興趣?只可惜她是個樂伶,護(hù)法怕是要失望了?!眹?yán)香之挑眉戲謔道。
“只怕感興趣的不是我?!睎|方旻朝著蕭予安所在的方向冷笑,而后者正專注地看著臺上之人。
一曲舞畢,余音繞梁,臺下人還未能從歌聲中清醒,待反應(yīng)過來后,掌聲經(jīng)久不息,慕心第一次感受到了屬于她的掌聲與喝彩。
這一刻,她才真正的感覺到自己活著,多年的孤苦,在這一刻得到了撫慰。
蕭予安看著慕心,喃喃道:“你本該有完整的人生,是這世間辜負(fù)了你?!?p> 說完,他閃身躲過東方旻的定身符,面色不善地看著東方旻:“偷襲可不是個好習(xí)慣?!?p> “你對尊主做了什么?“東方旻握緊拳頭,盡力忍著不對蕭予安下手,起碼,在陣法內(nèi)不行。
“你猜?”蕭予安冷笑。
“你若敢對尊主不利,我不介意用試煉陣法給你陪葬?!?p> “嘖嘖.......”蕭予安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東方旻,“東方護(hù)法與其在這里跟我耗,還不如去想想如何拿下其余四大仙門,或許還能討尊主歡心?!?p> “你.....”
“謝就不用了,再也不見!”蕭予安假裝沒看見東方旻生氣的模樣,轉(zhuǎn)身離去,他可得趕在慕心發(fā)現(xiàn)之前溜回去。
東方旻幽幽道:“在我的陣法內(nèi)激怒我,可不是個聰明的選擇?!?p> 予安走在樂樓的樓梯上,正欲變回小南宮寶,卻發(fā)現(xiàn)他的修為被封印了,更糟糕的是,樓梯口上下堵著一群濃妝艷抹的姑娘。
蕭予安擰眉,好像情況不大對勁兒。他抬眼看了一眼東方旻。
東方旻一邊茗茶,一邊笑道:“蕭護(hù)法,小心點,這陣法中的人可都是璃都眾人的法力形成的分身,要是毀壞了,可是要賠的,為了安全起見,不允許用法力,我這都是為你好,今日你艷福可是不淺啊?!?p> “呵~我可真是謝謝你了”蕭予安咬牙切齒,一手撐著欄桿直接翻身下樓朝東方旻跑過去,準(zhǔn)備禍水東引,身后跟著一群鶯鶯燕燕。
“公子去哪兒?”
“公子等等奴家?!?p> ……
樓內(nèi)的姑娘蜂蛹而上,蕭予安雖然沒有法力,但憑著出色的身手,人再多也沒碰著他的衣角,但也折騰得夠嗆。
慕心剛走到樓梯旁,看見的就是一群姑娘追著一個藍(lán)衣男子,后者躲之唯恐不及,桌椅掀倒一地。
慕心:…我好像看到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她愣在原地,好奇地睜大眼睛盯著那個藍(lán)衣男子,哪家的浪蕩公子能有這么好的本事,惹得整個仙樂門的姑娘追得如此起勁兒。
她瞅著,這個人怎么長得那么像蕭予安呢?再沿著蕭予安跑的方向看去,東方旻正悠然品茶,仿佛無事發(fā)生。
“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蕭護(hù)法,喝茶不?”東方旻笑著晃了晃茶壺,在蕭予安跑到東方旻身旁時,追著的姑娘們瞬間清醒,各自忙活去了。
蕭予安理了理自己的衣服,一把奪過東方旻手中的茶壺:“東方護(hù)法在仙樂門喝茶,可真是好興致,鬧完了,我可以走了吧,真是寧可得罪君子,也絕不妄惹小人?!?p> 東方旻嗤笑一聲:“過獎了,若是你對尊主不敬,那追著你的,就會是全璃都的人,在我的陣法里,你就像這茶杯一樣。”說著,他一松手,茶杯落下碎了一地。
“那可不一定?!笔捰璋泊浇且汇^,指尖劃過腰間的玉佩,東方旻便消失不見,玉佩是入陣法前,璃都學(xué)院交給他的,能夠驅(qū)逐陣法中的任何一個人。
他本來只是抱著試試的態(tài)度,沒想到還真能把東方旻弄走,東方旻自己設(shè)的陣法還留了這個玉佩,不是挖坑埋自己么,想到這,蕭予安的心情總算晴朗了。
慕心看完了熱鬧,一侍女上前行禮恭敬道:“慕姑娘,熱水已備好,是否需要沐浴更衣?”
“沐浴?在哪兒?”她辛苦了一天,也該好好洗洗睡了。
“在您的房間里?!?p> 慕心:......南宮寶應(yīng)該沒被發(fā)現(xiàn)吧。
“你們這里有沒有洗澡的地方?不必非得在房間里洗吧?!蹦叫膾暝?,她房間里還藏了個男的,雖然是個小孩,但避嫌要從小抓起。
要不然養(yǎng)成蕭予安那十步芳草,處處留情的模樣,那可真是糟糕了。
“這......”侍女為難地看著她,“慕姑娘,有澡堂子,但都是給婢女們用的,此時也已經(jīng)關(guān)了?!?p> 慕心無奈地聳了聳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