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現(xiàn)在去哪?”街道上,舞吟歌突然問向汍瀾。汍瀾頭一瞥,小步倒退著,笑瞇瞇的說:“現(xiàn)在?當(dāng)然是去……”說罷,伸手指向了前方的一家酒樓。
“師傅,你……”舞吟歌無語,剛想說什么,才發(fā)現(xiàn)酒樓里那個粉色的身影?!半y不成,你想去找楊澈切磋?別了吧師傅,人家現(xiàn)在哪有心情跟你打……”
汍瀾搖了搖頭,一轉(zhuǎn)身,大步邁去?!拔抑皇怯X得,有些事情真的很蹊蹺。不搞明白,我睡不著覺……”希望別是自己想的那樣吧,不然就又要費一翻力了。
藍(lán)玨迷迷糊糊的點點頭,跟了上去。他覺得,如今自己唯一的存在感,就是點頭了吧……
這酒樓建在孤刃山山腳的小鎮(zhèn)上,平日來人不多。但現(xiàn)在,被風(fēng)雷劍與誅心槍決戰(zhàn)的消息簡介刷了一波推薦之后,生意竟火熱起來。
汍瀾走近酒樓,大大咧咧的拉過一張椅子坐下,點了幾個菜和酒。
“師傅,您這唱的哪出???”舞吟歌見此,不禁頭疼。汍瀾現(xiàn)在的功力還不到一成,就算劍招再怎么高明,沒有內(nèi)力都是廢的!這時候若招惹上了風(fēng)雷劍,拿什么去打?
果不其然,汍瀾才坐下,便念念碎起來:“呀!吟歌啊,你說這當(dāng)代劍者,怎就沒一個能打的呢?哎……”
舞吟歌黑著臉,舉起杯子,用大袖遮住自己的臉,狠狠灌了一口水,沒搭理她。你作死憑什么拉上我?你能打,但我只會跳?。?p> 藍(lán)玨在一旁看的懵,不知道兩人這唱的哪出,索性轉(zhuǎn)向一邊。
“哦?聽閣下這話,貌似對當(dāng)代劍者的能力,有所不滿?”坐在旁桌的一個大漢忽然轉(zhuǎn)臉過來,戲謔的問道。
這大漢一出口,這一層的客席瞬間炸了鍋。
“哪家的姑娘?出口竟這般張狂!就算是數(shù)千年前參與圍剿過藏劍人的天劍,也不一定敢這樣說!”
“且不說當(dāng)代劍者如何,就算真如此,也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
汍瀾喝了口小酒,一拍桌子,罵道:“你們管我怎么說?嘴長在我這,愛怎么說我樂意!哪像你們這些廢劍成天抱著個鐵疙瘩,知道的說你們是傻叉,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是高手……切,別整那干嚇唬人了!”
舞吟歌目瞪口呆的看著汍瀾,他是怎么也沒想到,自家?guī)煾稻尤灰矔@樣?這不是市井小混混嗎?為了引起楊澈的注意,你說你至于嗎你……
“怎么的?小娘們,想打架?”大漢拍桌跳起來,瞪著汍瀾。
汍瀾在桌上抽出幾根筷子,捏在手中,指向周圍的一群人:“說句良心話,你們會用劍嗎?”
“你!……”眾多用劍的武者聽聞此言,有心想反駁,卻無從開口。
今日大名鼎鼎的風(fēng)雷劍都敗了,問到他們,誰敢說自己一定會用劍?但是,這娘們說的話咋就那么……
“怎么,找不著話了吧。以后說話注意點兒!既然是個廢劍,就別整的跟劍神一樣,羞恥不羞恥?”汍瀾嘴角一揚,放開了大話。
舞吟歌無語的看著眼前這畫面,太吖的刺激了有木有?汍瀾在他印象里一直都是沉著、懶惰、深不可測的,但自從功力盡失之后,竟變得活潑了起來,仿佛二十出頭的姑娘似的。
像是注意到了什么,他喝茶的當(dāng)口,向楊澈瞅了瞅。
果不其然,敗在羅廣槍下的楊澈本就心情不好,汍瀾再來這一攪和,無疑是雪上加霜……只見他捏著杯子的手緊了緊,手臂搭在桌上不住的顫抖。
他扯了扯汍瀾的袖子,示意她差不多得。誰知,汍瀾還演上癮了,一揮手,將袖子扯了回來,質(zhì)問道:“怎么?我說的不對嗎?那么廢,換做是我,早就重新投胎嘍!”
有人終于忍不住了,杯子一砸,罵將來:“黃毛丫頭,別欺人太甚!”
“你家大人可曾教過你為人處世?你是哪家的娃娃!”
“如青樓潑婦,罵街撒野!你這丫頭,實在辱了我孔雀女子風(fēng)評!”
“嘴欠!”
舞吟歌聽著,無奈的捂住額頭。他早就料到會這樣……但是,師尊你能不能不要再搞了?咱們打不過啊!
菜還沒上,藍(lán)玨默默的喝著水,低頭不聞。這事兒,誰參合誰倒霉!
“哈哈哈!我最喜歡別人罵我了,想打又不敢打,罵又罵不過!你說你們,真的廢物啊……若說青樓女子,還能懟上一嘴,就你們……”說到這,汍瀾嬉笑一聲,伸出手環(huán)指眾人:“連青樓潑婦都不如!”
咻!
一道銳利的氣流聲傳來,只見一身粉袍的楊澈將一根筷子投射了過來,氣勁渾厚!
汍瀾看也不看,隨手一伸,便將筷子攥在手中?!把剑∵@不是孔雀風(fēng)雷劍嗎?”
聽得汍瀾此語,眾人不禁看向了楊澈,同時,不約而同的為兩人讓出一條道來。
楊澈灌著酒,聲音嘶啞的開口:“你且閉嘴,留一個清靜與我,之前誑語,我不計較?!闭f罷,頹廢的埋下頭去。
汍瀾見此,好笑道:“這酒樓的清靜怎就是你的呢?凡事有兩面,我不說話對于你就是清靜了。但我得說話才覺得清靜??!總不能顧著你吧?你給條明道兒,要怎樣才能讓你我二人都清靜呢?”話落,手指攪動,將攥著的筷子向一根柱子激射去,直直的插在里面,只露出了一截頭兒!
嗯?
楊澈回過頭來,盯著汍瀾半晌,而后低沉的說:“別惹我……”
汍瀾戲謔的一笑,反問道:“我玩我的,怎么惹你了?若不喜歡,便去別家喝酒。”舞吟歌嘆了口氣,他大致猜出來汍瀾想干什么了……
“哦?你是想打嗎?”楊澈說著,身上瞬間涌出了一股懾人的氣勢!他一手安放在桌面的寶劍上,一手已捏碎了杯子!
汍瀾背靠酒桌,翹起了二郎腿,說:“那你想打嗎?被羅廣挑翻的廢物……”
舞吟歌深吸了口氣,搖了搖頭。得,又要惹事了……
啪!
楊澈最是聽不得這話,此時汍瀾開口,他心中的怒意再忍不??!外放的內(nèi)力一下就將桌子震碎了一道猙獰的缺口!
“請姑娘——賜招!”
汍瀾聞言,揮了揮手:“吟歌!起……”
“上菜咯!上菜咯!”
汍瀾話還沒說完,一個身著麻衣的小二就端著托盤,急急的闖來。也不說哪桌的,直接將托盤放在了汍瀾桌上?!翱凸?!久等咯!”
哈?
汍瀾不爽的看向小二,舞吟歌也疑惑的站起來。按理說,這情況不應(yīng)該先等汍瀾他們打過再上菜嗎?膽子楞個大的?
“客官,吃完再打,也不急于一時啊……”小二躬著身子,緩緩抬頭看向汍瀾。
汍瀾瞇著眼,仔細(xì)打量著眼前的小二。待看了清楚,身子忽然劇烈顫抖起來,仿佛見了鬼一樣:“你……你不是!”
舞吟歌見汍瀾這幅表情,不禁皺了皺眉,問道:“師尊,這人是?”
汍瀾看清了此人面貌,只覺無比頭疼。這人她再熟悉不過了,曾經(jīng)可謂是見一次打一次!這丫……這丫!
“別激動,我對有些事也比較好奇,別露出怪樣?!?p> 忽然,汍瀾腦子里忽然傳出一道女聲。她看著眼前的小二,牙疼的點了點頭。
“別欺人太甚啊……混賬!”
楊澈已把劍出鞘,看到汍瀾不搭理他,反而跟一個店小二打眼色,不禁怒急。
“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