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大意了?!?p> 槍林彈雨般的沙石下,還沒能躲回拐角后的原影臉色驟變,一直以為鋼鐵直男只是近戰(zhàn)替身他根本就沒考慮過對方會以這種方式來還擊。
骸骨鍍層早就已經(jīng)消失,替身的影子也同樣被撕碎,兩秒鐘之內(nèi)根本就無法完成影子重組,自然也是不能像之前般隨意替換位置來躲避攻擊.......一時間,所有的主動權(quán)都重新回到大木白詩的手中,這突然而來的一招反轉(zhuǎn)將一切拉回遠點。
細碎的沙粒和石塊混合在一起體積不大,但卻密集、速度也極快,再加上輔以鋼鐵直男那種類型的替身、那種兇悍的力量去推動,在外界看來,幾乎也就是輕輕眨了個眼的功夫之下,那如雨點般密集、磅礴的沙砂就已經(jīng)刮到面前,耳邊的一切聲音都已經(jīng)被呼嘯且尖銳的聲音覆蓋,讓原影根本來不及思考太多其他,
“沒有辦法了,只能硬抗。”
這澎湃的攻勢宛若洶涌浪潮覆蓋過來,大片大片的沙石幾乎是將原影身前所能躲避的位置全部封死,無論上下左右都是如此,除非有能力蹲地三尺。
但很可惜,原影并沒有這樣的能力,
此情之下,他唯一所能做到的,便是具現(xiàn)出替身,用替身的身軀來給自己構(gòu)建出一面人形緩沖板。雖然這樣依舊會給身體帶來不可預(yù)測的傷害,但至少也比這些飛沙走石直接擊打在身上要好出太多太多。畢竟,關(guān)于這具身體的脆弱程度無需多言。
念及于此,那道由純粹科技組成的銀白身影在身前悄然浮現(xiàn),它雙臂交叉于胸口處作為來抵擋住狂暴攻勢的第一道防線,緊接著就是的由肉身直接構(gòu)成的第二道盾牌,只有這樣他才能夠?qū)⒆约核艿絺ψ钚』?,這二者間的取舍無需猶豫。
呼嘯的沙石勢頭兇猛,它們“噼里啪啦”的擊打在銀白色身影之上。緊接著被又被兩股相互反沖的力道給濺射飛出,或落在腳下,或落在拐角后視線所看不見的地方。
原影的身軀被遮擋在銀白身影的后方,不見。而替身......這種本就作為人類靈魂以及精神層面的力量演化出的具現(xiàn)體,并不會直接因為受到某種傷害而遭創(chuàng),所以這身體就宛若是一座佇立于天地間的巨大山岳,任憑風暴呼嘯,也依舊巍峨不動。
其淡定程度這一點,那怕是人類拼盡一生、拼盡一切,將自身全部潛力開發(fā)至極限也都無法比擬的。躲在背后的原影就好似是在大海上微弱的孤舟,狂風中發(fā)抖的樹葉,簌簌個不停,幾乎隨時都可能下一秒到來的攻勢摧垮,他只能努力的穩(wěn)住重心,將雙腿盡量岔開,以一個馬步的姿勢將下盤壓的很低,同時繃緊腰身。
噗噗!
衣衫沒有被撕裂,但外套下的衣衫卻被殷殷鮮血所浸紅,甚至某些傷口因為過大,血液如同潺潺水流般流淌,熱流順著肩膀、大臂、小臂、指尖滑落,低落在地面綻放出一朵又一朵猩紅梅花。疼痛接連不斷的沖擊神經(jīng),原影那張蒼白臉龐,微微有些扭曲。他咬緊牙關(guān),發(fā)出一道又一道低悶聲響,甚至眉心到太陽穴的位置,鼓起一道道猙獰可怖的青筋。
“艸!”
他忍不住爆了粗口,
一如來時的兇猛,大量的砂礫來的快,去的也快,憑著替身身體的抵擋和還算說得過去的毅力,他終于還是扛過了這密集攻擊。
此時的他,化作血人。就像是剛剛從浸滿血液的池子里撈出,渾身濕漉漉,溫熱的血液也還未曾凝固。那蒼白細嫩的臉頰、脖頸,這些暴露在外面的肌膚上布滿了大小不等的傷痕,它們或大或小,數(shù)量卻極多,甚至那張十檔美顏的面孔已經(jīng)有了幾分破相的味道。
當然,這些還都只是露在外面的部分,
里面看不到的地方只會更加嚴重,
可能是身體孱弱,也可能是大量流血??傊?,原影感覺到自己的意識已經(jīng)隱隱有了幾分的模糊,每每扯動一下身體,都會有種身體被撕裂的痛感。
但他知道,
他不能繼續(xù)這樣浪費時間,
那怕只有短短的一秒鐘,也都有可能葬送生命,
就算視線有些模糊,他也看到一個低低矮矮的小光頭帶著一個抱著鋼管的大光頭勢不可擋的朝他的方向沖了過來,就好似踩著八十邁的虎式坦克,令人戰(zhàn)栗。
“開玩笑,我可是堂堂正正的穿越者......豈會在這里倒下,倒在一個連名字都沒能夠在原著中出現(xiàn)過的龍?zhí)捉巧种??!?p> 他晃了晃腦袋,將那種昏昏欲睡的困乏感從腦海中驅(qū)散,那雙已經(jīng)不見往日深邃的漆黑眸子不止不覺的便通紅,像只瘋兔子,腎上腺素大量分泌的同時,一個低沉且黑暗的聲音悄然自他的腦海中浮現(xiàn)出,聲音沙斷續(xù),“你是......陰影......殺戮......穿越......者......獨一......無二的......天選......之人.......黑暗的......主宰。”
“就......這樣......死去......你......甘心嗎?”
那聲音很啞,好似一臺老舊卡頓的唱片機,格外有特點的嗓子就像是被粗號砂紙打磨了一遍又一遍,談不上獨特或難聽,卻也讓人記憶深刻。
或許是將聲音當成潛意識想法,又或許認為這只是絕望中的不甘、獨白或是捫心自問,他自言自語的在嘴邊重復著這句,
“你甘心嗎?”
“甘心嗎?”
“甘嗎?”
“心嗎?”
漸漸的,隨著這話語一遍遍在嘴中咀嚼重復,不知是腎上腺的大量分泌讓他察覺不到痛苦還是他已經(jīng)不在乎這樣的疼痛,那張秀氣、蒼白、因疼痛而扭曲的臉龐也漸漸的平復下來,取而代之的是泛著猩紅光芒眼眸,冷漠面孔以及嘴角揚起的絲絲笑容,
那笑容玩味、不羈、甚至還透著幾分瘋狂。
明明站在那里沒有動過,可從外表看,這個染血的血人外表卻發(fā)生了一種翻天覆地的巨大變化,完全不像是被逼迫到絕望中的人,而是一把浸滿鮮血、失去束縛的彎刀,他凌厲、肅殺、森寒,融入黑暗,下一刻就能輕易收割敢于冒犯者靈魂的死亡之神,
他突然抬頭,嘴角泛起的笑容更加濃郁、怪異、讓人捉摸不透。他從容不迫,用自己血般猩紅濃郁的眸子注視著大木白詩,聲音低沉沙啞,
“我是黑暗中的王者!”
“執(zhí)掌死亡與陰影的神明!”
“所有陰影與黑暗是我的主場!”
“沒有人能在可以與陰影中打敗我,更別想殺死我!”
“你......想嘗試著被影子刺殺的感覺嗎?”
在大木白詩帶著替身鋼鐵直男即將到達原影面前,準備攻擊的一剎,佇立在原地的原影突然化為一道漆黑影子掠像他們,同時一道詭異聲音從大木白詩的耳邊響起,
“暗影......悄無聲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