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擼串,一邊侃侃而談,好朋友之前的時光,總是令人心曠神怡。
“你也真是的,一聲不吭的辦了個發(fā)布會,結(jié)束了屁都不帶放的消失了,我謝謝你啊。”
“沒辦法啊,檔期太滿了,這不剛偷閑,就想到請你吃好吃的?!?p> 這番話在江清月聽來卻滿是心酸,以他的咖位,沒必要讓自己這么忙碌的,但因為那個澄清發(fā)布會,他消耗了太多的流量,那些不知猴年馬月的負面報道也撲之而來。
以前是選擇別人,現(xiàn)在就要被別人選擇,他為了幫自己,真的犧牲了很多。
“翟小弟,我真的……我……”
“打住,打??!那些煽情的感謝的話呀,都憋回去,我也不愛聽,天天拍我馬屁的人還少嘛,再說了,我不單單是幫你,我也是在幫自己。”
“你怎么幫自己?黑自己?”
“格局小了哦,我也是反思了一下,以前我的人設(shè)都太完美了,不管是大眾的視野里,還是每部劇的角色中,都太過于理想化,但是人總得有瑕疵吧,我就想重新轉(zhuǎn)型,讓大家了解不一樣的我,同時喜歡上不一樣的我,我覺得這也是成長吧?!?p> “你別自我安慰了,網(wǎng)上的報道我都看了,黑粉也真的是,編得什么亂七八糟的都有,又是挖你以前的各種緋聞,又是諷刺你背后的金主大咖,反正一開始你就不應該和我扯上關(guān)系,害得你現(xiàn)在……”
“你這話我可就不愛聽了,什么叫不應該和你扯上關(guān)系?從認識你開始,我一直在逐漸變得真實,敢于嘗試我不曾想象過的東西,也體會到了真真切切的安全感,在這個水深火熱的大雜鍋里,有你這樣的知己朋友,真的比什么都重要?!?p> 猛然間,江清月才發(fā)現(xiàn),有些人在不知不覺的成長,而成長著的人卻悄無聲息的倒退。
人似乎就是這樣,在指導別人的時候頭頭是道一片光明,真要到自己身上,節(jié)奏便亂了。
“清月,你有家人嗎?”
“我從小在福利院長大,身邊唯一一個能算得上家人的大概只有安姐了吧。怎么突然問這個?想家里人了嗎?”
“我沒有家人。我的母親到死的最后一刻,那個狠心的男人都不愿見一面,從那時起,我變成了一個孤兒?!?p> 江清月有一瞬間的震撼,她從未想過驕傲如翟若白,閃閃發(fā)光的超級明星,家庭背景如此復雜。
“我經(jīng)歷過很多很多的委屈和心酸,生活也一步步將我壓的喘不過來氣,我告訴自己努力一點,再努力一點,拼命的熬下去,一切都會好的,我還曾告誡自己,哪天要是成功了,我一定要把我經(jīng)歷過的種種都寫下來,想告訴這些那些人,看到了嗎?那些你們眼里最不屑最最不起眼的小人物,原來有一天是可以成為更好的人呀?!?p> “后來我真的成功了,無數(shù)的人都來巴結(jié)討好甚至卑微至極地的贊美迷戀我,也是這個時候,所有那些苦日子和讓人麻痹了的痛苦都被禁錮了,我突然懶得將那些難忘的回憶講給這些浮夸的人聽,倒也不是真的懶,是疲倦,會浪費時間。”
“其實后來想想,我經(jīng)常會失眠,會突然的抑郁,也會在某個瞬間想痛哭一場,我覺得不應該啊,明明想要的都得到了,因為什么都不缺,為什么感覺不一樣了,不那么快樂了,變得更加孤獨,更渴望溫暖,于是越來越封鎖自己,每天扮演不同的小丑?!?p> “我真的很累很累了,明明二十幾歲的年紀,活得就好像沒有公園遛彎兒的大爺快樂,想肆無忌憚地喝奶茶,想每天睡到自然醒,想去旅行,想養(yǎng)貓……”
好家伙,江清月也是作為一個合格的聆聽者非常耐心的傾聽著某人的內(nèi)心獨白。
這講著講著睡著了是什么鬼?果然酒精這種東西,就是不靠譜,人也不靠譜!
“喂!翟小白,醒醒醒醒!”
這么個死氣沉沉的大男人,這大晚上的她個弱女子扛也扛不動,送也不能送酒店,又萬一惹出什么幺蛾子,說他倆幽會開房什么的,沒事找事。
思來想去,江清月決定打電話給他身邊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她剛掏出他的手機,來電鈴便傳過來了。
“喂?你在哪?都什么時候了還亂跑,你也知道你現(xiàn)在的資源和流量大不如前,要是再被狗仔添油加醋抓到什么,你也不用在娛樂圈待下去了?!?p> “呃……那個……他喝多睡著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江清月只覺得她的兩條大白腿將附近的蚊子喂的賊肥,電話那備注著:丑八怪老女人。的用戶才趕了過來。
好家伙!這人她認識!
Any也沒想到接電話的人是江清月,她一顆忐忑不安的心頓時放松下來。
雖然她對江清月喜歡不起來,她只喜歡對他價值的人,但比起其他人,江清月倒也值得一提。
如果今天接電話的是旁人,那么她還得費盡心思的談判一波,只要不影響到翟若白,價錢無妨。
這家店鋪位置比較偏僻,車子無法行駛進來,一個醉的死氣沉沉的大男人Any自然也搬不動,江清月也是再次獻力協(xié)助。
“我有車,送你一程吧?!?p> “啊……不用了,我打車回去就行了。”
“這么晚了,車也不好打,你一個女孩子也不安全,上車吧。”
比跟楚輕舟相處還尷尬,江清月的手機又快關(guān)機了,假裝玩手機又實現(xiàn)不了,窗外的風景眼睛都要看疼了。
“若白很少喝醉,他有跟你說了什么嗎?”
“就聊聊天敘敘舊,沒說什么?!?p> “他從未對任何人像你這樣,也包括我?!?p> 江清月一聽,好家伙?這是吃醋了?富婆吃醋了?!
“那個……你不要誤會……我們真的什么都沒有……他……他跟我說他只喜歡你,別的女生都是屎殼郎?!?p> 江清月:對不住了翟小弟,富婆吃醋生氣了,我只能瞎編亂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