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下課肖迪就跑出去了,沒兩分鐘功夫就來到了青年路和城北路的交叉路口。
這里已經(jīng)被保護起來了,地面上還描了何久東的尸體輪廓,周圍有五輛黑色防爆車,不用猜都知道里面鐵定是監(jiān)察院的人。
不過如果只是為了處理傷亡出動五輛防爆車這樣的陣容,未免有些小題大做了。
圍觀的市民都被阻攔在案發(fā)現(xiàn)場周圍五米開外,但是肖迪注意到現(xiàn)場內(nèi)還是有一般市民的,那應該是何久東的家屬了。
一個監(jiān)察院的督查在和這些家屬爭執(zhí)著,肖迪聽到了他們間的一些對話,大致意思是監(jiān)察院調(diào)查不出死亡原因,家屬鬧事要就地立碑。
就地立碑?你當公路是你家嗎?這可是交叉路口,兩條公路的必經(jīng)點,難道所有人都要繞道而行嗎?
監(jiān)察院自然是不會答應的,他要是妥協(xié)了,市民的投訴電話不得打爆?
“何先生,您的喪子之痛我們能夠理解,但是這里是公共場所,不容你在這里鬧事,再不離開此處,就要驅逐了?!北O(jiān)察院的人放狠話了,幾個全身都穿著黑色皮甲的人來到何久東家屬的身邊,執(zhí)行驅逐。
圍觀的人都看不下去了,肖迪摸了摸胸口的筆記本,心中隱隱作痛。
必須盡快和編號一取得聯(lián)系才行,監(jiān)察院了解不到的真相,也許只能靠自己摸索了,肖迪心想。
不過很快他就發(fā)現(xiàn)監(jiān)察院趕人并不因為這里是公共場所,把何久東的家屬隔離后,幾個身強體壯的監(jiān)察院干事在何久東的尸體輪廓附近搬來一面巨大的鏡子,滿地的雪白映照進去,刺眼的白芒蒙蔽了在場所有人的雙眼。
但是肖迪并沒有在強光下閉上眼睛,昨日死而復生后,身體有些部位的敏感度明顯有所下降,他看到了鏡子里的畫面,一陣眩暈感襲來,蒼茫的雪白變成了無盡的黑暗,短短一瞬間,仿佛有萬千血手從鏡子里爬出來。
一道黑色的光影穿透肖迪的胸口,然后監(jiān)察院的這幾名干事用黑布將這鏡子給罩住了。
一切都發(fā)生的很快,好像就是安了面鏡子,遮了塊黑布,市民看到的也只是像閃光彈一樣的雪白。
但監(jiān)察院剛剛不是才說公共場合不準立碑嗎,怎么這會在何久東的尸體痕跡上立了面鏡子?
市民的反應肖迪都察覺到了,人群中看到鏡中畫面的,也許只有他一人,他默默的轉過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現(xiàn)場。
監(jiān)察院有問題!有大問題!
肖迪回校后沒有第一時間回班上,他先去了趟廁所,倒不是因為從廁所這頭回班上看起來順理成章一些。
他要檢查一下自己的胸口,從鏡子里射出來的黑色光束讓人一路上都不安心,為什么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有事沒事就往胸口鉆???
廁所里有觀衣鏡,肖迪脫掉上衣后照了照鏡子,除了印堂有些發(fā)黑,好像并沒有什么其他直觀的變化。
不過印堂發(fā)黑,這可不是什么好癥狀,這說明那道黑影的影響是從內(nèi)而外的,如果說過幾天身體出了什么狀況,那毫無疑問就是受了那黑影的影響。
按理來說身體里多了一些不安定的因素,正常人都會害怕的不行,但是肖迪這會也沒感覺到有多緊張,也許是昨天那次車禍過后,再沒有什么能夠事情能夠讓他感受到死亡前的壓迫感。
洗了把臉,肖迪就往班里去了。
這么一折騰,耽誤了半小時,考試時間總共一節(jié)課45分鐘,一般小考的位置都不會調(diào)動,肖迪前后左右的鄰桌這會看著題目抓耳撓腮。
平時考試就屬他周圍最熱鬧,凡是跟他坐同桌的,不出意外都會比平時高出個十來分,老師當然知道這是什么原因:肖迪不設防,想抄就抄。
提醒這些同學是沒有用的,因為監(jiān)考老師就一雙眼睛,但肖迪四面八方都是人,班里還實行優(yōu)生帶差生的制度,全班第一周圍坐的自然是班里成績最差的那一批。
在這樣的情況下,401班的任課老師元平想到的辦法是:跟肖迪溝通,讓他考試時注意遮擋卷面。
然后肖迪每次考試都拿塊橡皮擋住自己的名字,這也算是遮擋卷面了。
他可管不了這么多,防抄襲能給工資嗎?
“肖迪,干嘛去了?”元平拿了根尺子站了起來。
“上廁所。”肖迪站在門口回答。
“上廁所要上半小時?還有下課時間在干嘛?”元平狐疑的問道。
肖迪覺得這元老師和自己有些過節(jié),總喜歡找自己的茬,防抄襲的事情也是,他不找周圍這些抄襲的同學,干嘛找自己?。?p> 他想了想回應道:“廁所里碰到班主任了,他關心我的情況,聊了幾句?!?p> 聽到班主任這三個字,元平眼睛亮了幾分,背著手慢步走回講臺的座位上了:“你下去吧,別的老師我不管,但是記住,我的考試期間不準上廁所,就算班主任在廁所找你聊天也不行,回頭我還得去找韋芳老師確認一下這是不是真的?!?p> 所謂一物降一物,韋芳是莫高的特聘教師,也是401班的班主任,全科能授,普通教師的資歷考核是由校內(nèi)五位特聘教師綜合給分的。
他只教年級第一所在的班級,這并非校規(guī),而是韋芳向校長申請的,特聘教師都有挑選授課教室的權利。
元平看著肖迪坐回座位上,越想越覺得奇怪。
在廁所里聊天聊半小時?沒道理啊,這樣的情況簡直聞所未聞,太奇怪了!難道肖迪這小子在唬人?不過他既然把韋芳給搬出來了,那找韋芳確認一下便全知道了。
肖迪回到座位上,打開筆蓋就開始筆走龍蛇,看肖迪寫考卷,完全就是一種享受,左鄰右舍都跟盼星星似的看著肖迪。
然后肖迪看了看元平,元平朝他點了點頭,他也點頭回應著,拿起一塊橡皮擋住了自己的名字。
突然他感覺有人在扒他的右手,力道還在不斷的加大。
得寸進尺了?
肖迪一陣惱火,為什么有些人連抄都沒有底線?
這也太卑微了。
那暗中使力的人叫邱龍,全班就屬他最強壯,一身肌肉鍛煉的格外粗壯,聽說班花靈玲喜歡硬漢,還給邱龍送過早餐。
這些事情都是肖迪三個月前水群了解到的,現(xiàn)在是個什么情況就不得而知了。
不過他沒想到的是,以邱龍這一身肌肉使出來的力,竟然沒讓他的手移動分毫,他瞟了一眼邱龍的臉,那臉上寫滿震驚。
怎么一下子力量增加了這么多?那昨天和肖小瑤打雪仗豈不是把她給傷著了,不過從肖小瑤的快樂程度來看,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看來并不是昨天復活帶來的影響,那便只有一個解釋,這是今天看到的那道黑色光束帶來的。
不管怎樣,現(xiàn)在以邱龍的力氣撼動不了自己的右手。
真有意思,既然你連抄都沒有底線,那我憑實力寫的應該也不需要什么底線吧?
肖迪突然生出一個執(zhí)傲的念頭,就像在重生①群和人抬杠一樣,他沒有理會邱龍越發(fā)陰沉的臉色,拖著自己的手續(xù)寫高分試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