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秦淮入世見比干
齊國都城外,一襲黑衣悠閑地邁著步子,旁邊跟著一頭憨態(tài)可掬的豬。
側(cè)坐在豬上的少女,嗓音如銀鈴般清脆,“師父,有士兵把守,我們闖進去,徒兒為你開路。”
秦淮汗顏道:“這也是你義母教你的?”
“是啊,義母說過,一劍在手,萬般無阻,才是用劍的精髓?!?p> 秦淮耐心的解釋道:“你理解錯了。你義母的意思是,面對敵人和困難,要堅強,要勇敢面對。而不是見人就戳?!?p> “是啊,他們不讓我進去,就是我的敵人,我就戳他們?!?p> 秦淮一拍額頭,“這又是什么理?不讓你進去不一定是敵人,無仇無怨的,先談?wù)勗僬f?!?p> 精衛(wèi)笑呵呵道:“巫族的理,用拳頭說話?!?p> 秦淮嘆了口氣,等那二位下來,說什么也要把精衛(wèi)送過去學(xué)學(xué)禮法,不能再讓她和那三個鐵憨憨一起玩了。
“不能總靠蠻力,要靠智慧,你看為師的?!?p> 秦淮掃了一眼,見一老頭拄拐準(zhǔn)備入城,連忙上前去,“老丈,你的入城牌子掉了?!?p> 老頭看了一眼地上,并沒有,向袖口摸去,將入城牌取出,“我的在啊?!?p> 秦淮瞄了一眼入城牌的樣子,“哦,那是我看錯了?!?p> 老頭嘀咕道:“年紀(jì)輕輕的,眼神兒還不好使?!?p> 待老頭走遠(yuǎn),秦淮手里變出兩個入城牌,得意道:“我眼神兒好使的很。”
五花肉載著精衛(wèi)走來,“師父,你這智商也就能騙騙老頭?!?p> “嘿,老頭可精明的很?!?p> “師父,一會兒入城,前面的人出示牌子的時候,你看一眼不就得了,干嘛騙那老頭的看,多此一舉?!?p> 秦淮干咳了兩聲,尷尬道:“為師眼神兒不好使,離的遠(yuǎn),看不清?!?p> 管仲在齊國的地位很高,他的府邸自然很好找。叩響大門,不多時,便有一門丁開門走出。
門丁很客氣,拱手道:“不知二位有何貴干?”
秦淮笑道:“麻煩你通報一下國相,就說浮云酒館秦老板了?!?p> 門丁去后不久,一中年管家急匆匆走來,歉意道:“國相病重已久,不能下地相迎,還請勿怪。兩位,里面請?!?p> 進入府邸,秦淮抬眼望去,不算奢華,但也是氣派非凡,小橋流水,青松綠柳,有紅木龍雕浮于支柱,又有鸞鳳鳴于石板。
管家將秦淮引入一屋內(nèi),便走出屋子,關(guān)上房門,親自守在屋外。
屋內(nèi)只有臥在床榻上的管仲一人。
管仲面容憔悴,側(cè)頭看向秦淮和精衛(wèi),笑道:“小精衛(wèi)長高了。”
“比干叔叔病了呀,沒關(guān)系,精衛(wèi)這兒有自己親手煉制的仙丹,保證丹入病除。甜的、酸的、苦的、咸的,我這兒都有?!?p> 秦淮聽到是精衛(wèi)自己親手煉制的仙丹時,胃里翻江倒海,有嘔吐的趨勢。
太上圣人煉丹的手藝算是毀在了精衛(wèi)手里。這丫頭不按套路煉丹,非要搞那些奇葩的創(chuàng)意。響亮這次沒有跟來,就是因為被精衛(wèi)的仙丹給毒翻了。
秦淮揉了揉精衛(wèi)的頭發(fā),“為師已經(jīng)把藥帶來了,不用浪費你的金丹?!?p> 說罷,秦淮右手向上一翻,一道金芒被其控制在掌心內(nèi)。
管仲見到金芒后,眼神略顯掙扎,最后恢復(fù)平靜,道:“小精衛(wèi),叔叔府上有很多好玩的地方和有趣的物件,你去轉(zhuǎn)轉(zhuǎn),看上什么就拿什么,叔叔想和你師父單獨聊聊天?!?p> “恩恩,那我去了。師父,你這藥要是不靠譜就叫我,我的仙丹絕對靠譜?!?p> 精衛(wèi)走后,秦淮詫異道:“怎么著,國相大人要和秦某談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dāng)?”
管仲苦笑道:“哪有?!?p> 秦淮壞笑道:“那青樓可是你首創(chuàng)的,把精衛(wèi)支開,不會是想和我談這個吧?”
“那還不是以前聽秦老板醉酒后說的,我才拿來幫助齊國發(fā)展經(jīng)濟。”
秦淮連忙搖頭道:“我可沒說過,你不能害我,這要是讓晶晶誤會了,我可就慘了?!?p> 管仲笑了笑后,開始劇烈的咳嗽。他病的很重,說了這么久的話和這幾聲咳嗽,仿佛耗盡了他渾身力氣。
秦淮連忙伸手,要將神位打入管仲體內(nèi),卻聽管仲無力道:“秦老板,我不想作神仙了,我要做人?!?p> 秦淮一愣,“你怕不是燒糊涂了吧。”
“呵呵,沒有。對于我來說,做人,更有追求。神仙不能輕易插手凡間之事。但你看,我轉(zhuǎn)世為人后,驅(qū)逐山戎,富國強民,算是為華夏盡了一份力,也實現(xiàn)了自己的抱負(fù)?!?p> “酒館很好,你們也都很好,但我更想食人間煙火,知人間冷暖。我比干沒成神仙前,只是個普通凡人,也沒刻苦修煉過,從來就沒有做神仙的念想?!?p> 秦淮收起神位,坐在床邊,嘆氣道:“文曲星君的福報用完了,再轉(zhuǎn)世,不一定會有這般好機遇,也不會再記得你曾經(jīng)是誰。”
管仲灑脫道:“也好,那就活下一世的自己。這一世做管仲,值了。對下一世,沒什么太大的期待,機遇也就不重要了。要是能做個教書先生,就挺好?!?p> 秦淮低聲道:“教書先生啊,會的?!?p> 管仲對秦淮笑道:“就知道你會過來看我。我這最后一口氣啊,就是留著再見見你。行了,見著你,我也就沒什么遺憾了。走了?!庇钟帽M最后一絲力氣道,“公子糾,臣來請罪了?!?p> 秦淮眼角微紅,無奈道:“你啊,活的可真累。”
走出房屋,秦淮恰巧遇到跑回來的精衛(wèi),伸手將精衛(wèi)的頭發(fā)揉亂,道:“你比干叔叔累了,想歇歇,我們先回?!?p> 國相府影墻處,秦淮抽刀刻字:華夏第一相。
字成后,有龍嘯于淵,鳳鳴于天。
“師父,你走錯路了,這邊兒才是回家的路?!?p> “咱們先去綁個人?!?p> 精衛(wèi)興奮道:“咱去綁誰啊?”
秦淮摸了摸鼻子,露出標(biāo)志性的壞笑:“易牙?!?p> “師父,為什么要綁他啊?”
“省著他以后禍害別人,還是讓我把他綁回酒館,咱們一起禍害他吧?!?p> “嘿嘿,那他是做什么的啊?”
“廚子。”
“呀,師父,那豈不是廚子綁廚子。”
秦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