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帥帥摸了摸鼻頭,說:“你回來了,當然還是要你來。畢竟這是你的工作,怎么可以隨便交給別人。再說了,她只是個孩子,哪里能懂得這里面的彎彎繞繞,萬一不小心受傷害怎么辦。”
桂雨月聽了只覺得肉麻,很不服氣地說:“我就懂嗎?”
王帥帥說:“你懂不懂都不要緊,反正你年歲大,隨便磋磨都沒事。不像她,還是祖國的花朵呢。”
寧萌聽了連忙給王帥帥使眼色,那意思是說:為了你好趕緊閉嘴,小心桂雨月給你扔下車讓你去不了零點發(fā)布會。
王帥帥也回了眼神過來,說:她不敢。
明熙卻一直打量著桂雨月。桂雨月一連出去十幾天再回來好像確實不一樣了。憑明熙的判斷,桂雨月在捕妖的能力上應(yīng)該有所提高,至于她查到了什么還不好說,至于她現(xiàn)在是敵是友更不好說。
桂雨月車技不算一流,不過好在膽子大,總算在零點發(fā)布會前把王帥帥送到了現(xiàn)場。
王帥帥作為一個專業(yè)的明星,在臺下還是一臉疲憊,上臺的瞬間便光彩照人,光芒四射。寧萌打心眼里佩服,這家伙確實不是剛見面的時候那個嚷著要紅要紅的人了,有了些不一樣的氣質(zhì)了。
對,沉穩(wěn),專業(yè)。
明熙在車上的時候就感覺到桂雨月的變化,趁著寧萌在后臺看王帥帥表演的時候,問桂雨月:“你去查赤焰了嗎?”
桂雨月說:“我去查誰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
明熙說:“如果和我沒關(guān)系為什么剛才說要回解憂屋細聊?”
桂雨月說:“那是因為我覺得有必要讓我的朋友知道,和你沒關(guān)?!?p> “你真的要除掉他?”
“他如果做壞事,我當然要除掉他,絕不姑息?!?p> “不在乎自己付出什么?”
桂雨月愣了一下,又馬上回過神來,說:“就連在解憂屋許愿都是需要報酬的,何況其他的事情?!?p> 明熙的眼神瞟到桂雨月右手的手腕上,說:“那顆紅痣是什么?以前沒見過?!?p> 桂雨月拉了拉衣袖,說:“想不到你對女孩子的手腕觀察的還這么仔細?!?p> 明熙說:“你什么樣我不在乎,只要到時候別連累解憂屋就行?!?p> 正說著,臺下一片喧鬧聲,桂雨月知道那是王帥帥準備離開粉絲們的戀戀不舍。桂雨月說:“去解憂屋等著吧,我會去找你們的?!?p> 明熙說:“最好快點,你妹妹桂雨萱還在解憂屋呢?!?p> “你把她怎么了?”
“我把她怎么了?這話問得真奇怪。你應(yīng)該慶幸,她在我這里而不是在赤焰那里。她的身體狀況很特別,比你還要特別。按照寧萌的性格,看來以后解憂屋需要保護的不僅是仙珠,還要多加上一個容器了?!?p> 寧萌忽然聽到有人提到自己的名字,回頭問了句:“你們在聊什么?王帥帥要結(jié)束了,小月你不去接應(yīng)下嗎?”
桂雨月對明熙說:“最好像你說的一樣,你是在保護她?!苯又ソ討?yīng)王帥帥去了。
寧萌見桂雨月和明熙兩人的神色都怪怪的,也不知道他們都談了什么,說:“我看她好像有點不高興,你們吵架了?你們是這種見面就吵架的關(guān)系嗎?”
明熙說:“沒辦法啊,在她的眼里我始終是妖,她的使命就是除掉我啊。”
寧萌說:“這個誤會不是早就解開了嗎?還為這個事吵太幼稚了吧?,F(xiàn)在還是想想咱們怎么回解憂屋吧,我已經(jīng)感到家里的床和醬牛肉在召喚我了?!?p> “家?”明熙喃喃著。
寧萌無比堅定地說:“是啊,解憂屋就是我的家,你,小黑,小白,我們是一家人?!?p> 明熙剛要開口,寧萌立刻打斷他說:“別和我說什么你馬上就要走,解憂屋就要消失的事情啊。就算那是注定的又怎樣,總之我們在一起的一段時光就是一家人。現(xiàn)在回家吧。”寧萌說著就挽住了明熙的胳膊。
“要怎么回去呢?網(wǎng)約車?出租車?地鐵?明熙,你不是剛拿了些金子嗎?你說他們會不會收金子啊。”
“神經(jīng)病,我錢包里有錢?!?p> 漫漫長夜,很難度過,不過有家人的陪伴好像也不錯。
明熙想,在未來的一段日子,他需要好好適應(yīng)家人這個設(shè)定了。
回到解憂屋,小黑飛也似沖出來迎接他們,一陣熱烈的歡迎之后,有些慌張地說:“小白沒和二位一起回來嗎?喵。”
“小白?”
“是的呢,萌老板。剛剛明熙大人發(fā)來信號的時候小白就根據(jù)信號的位置去尋找二位了,您在路上沒有見到他嗎?喵?!?p> “小白去找我們了?沒見到啊,”寧萌說:“一定是走差了。我們中途去看了一次王帥帥的發(fā)布會呢。”
“原來如此,那一定是小白這個笨蛋走錯了,喵。”
明熙問:“小白走了多久了?”
小黑數(shù)著手指計算道:“從明熙大人發(fā)信號的時候算起一直到現(xiàn)在的話應(yīng)該也有四五個小時了吧。喵?!?p> 明熙說:“如果四五個小時過去小白還沒有找到我們的話他一定會沿途留下記號,或者與我們聯(lián)系??墒俏覀兓貋淼囊宦飞蠜]發(fā)現(xiàn)任何關(guān)于小白的留下的記號,所以,他應(yīng)該是沒辦法留下記號才對。”
寧萌說:“難不成小白出事了?”
明熙點頭,道:“差不多應(yīng)該是這樣了。”
小黑一臉緊張,憂心忡忡地說:“誰會去抓小白呢,他不過就是一個不起眼的狗精靈呀。喵?!?p> “赤焰?”寧萌說:“除了他也想不到別人了。不管是不是他,總要問問清楚才對?!?p> 寧萌與明熙二人再次來到赤焰在郊外的住所,赤焰黑著眼眶叫:“大晚上的不睡覺跑來送死啊!”赤焰一開口便是一股濃濃的酒氣,寧萌和明熙都忍不住掩了掩鼻子。
赤焰打了個很大的哈氣擋住寧萌一直向屋內(nèi)張望的視線,說:“你往一個單身男子的住所里面看什么?對我有興趣嗎?有我哥一個人還不夠,還需要搭上我這個弟弟嗎?”
寧萌擔心小白的安全,也懶得和他說那么多,甩開架勢吼道:“滾開!”接著徑直向赤焰屋里闖。
赤焰酒醉未醒,又有明熙攔著便任由寧萌進去看了一番。
寧萌里里外外找了個遍,結(jié)果屋內(nèi)空無一人。寧萌懷疑赤焰的住所里有隔間之類,又在柜子、床底下找了一番還是沒能發(fā)現(xiàn)小白。她氣道:“你把小白藏哪了?”
赤焰揉了揉困頓的雙眼,懶懶地說:“小白?那只白狗?你家的寵物丟了到我這兒找什么?我又不是給你看狗的?!?p> “不是你抓走的嗎?”
“好笑,我抓一只狗干什么?威脅你們嗎?要抓我就直接抓你了,誰會費那么大功夫抓一只狗。趁我今天心情好不想理你們,沒事的就快走,要打架等明天?!?p> 寧萌還想問點什么,明熙卻在身后拉了拉她。
離開后,寧萌憤憤不平道:“剛才就是你走得快,依我看,赤焰的家里保不齊有些密道之類,也許小白就藏在那里。”
明熙說:“不會?!?p> “怎么不會,我們家里不是有很多藏寶室,藏書閣之類嗎?”
“因為赤焰沒那么高的智商,而且,在赤焰的屋子里我沒有感覺到小白的氣息?!?p> 寧萌靜下來想想確實也是這個道理,她在赤焰的屋子里找了一圈以后,確實沒發(fā)現(xiàn)任何小白的蹤跡。只是赤焰前一天還特意利用桂雨萱來接近他們,像是要大打出手的樣子,今天卻像一個沒事人一樣喝酒,怎么都透著奇怪
赤焰究竟想做什么?他放在眼前這些都是煙霧彈嗎?小白又去哪了?
此時東方已經(jīng)泛起了魚肚白,新的一天又開始了。距離一年的時間又少了一天,而需要實現(xiàn)的愿望仍舊有許多。
寧萌說:“我們回解憂屋去。小白要找,解憂屋的生意也不能耽誤?!?p> 明熙想到平日最在乎生意的就是小白,寧萌忽然做出這樣的決定大概是為了讓小白安心,所以也立刻贊同了這種說法。
回去的路上,他們碰到了一個在路邊啃包子的中年男子。那人匆匆忙忙啃著包子,啃著啃著,忽然哭起來。原本只是不住的流眼淚,后來變成雙手掩面的嚎啕大哭。
寧萌注意到了他,想過去問問。
明熙拉住她說:“別多管閑事。”
寧萌說:“這怎么算多管閑事,哭得這么傷心一定是有天大的委屈,是解憂屋的準客戶?!?p> “沒來的人就不是客戶,只有有緣人才能找到解憂屋?!?p> “就是你們這種守株待兔的思想才導(dǎo)致解憂屋的生意一直這么不溫不火,現(xiàn)在是什么時代?現(xiàn)在是講究主動出擊的時代??吹綔士蛻舨簧先ゴ钣槻攀巧倒夏??!?p> 寧萌無視明熙的話,走到那個中年男子身邊遞了張紙巾過去。
那男子說了聲“謝謝”,接過紙巾擦了擦眼淚。
寧萌坐到他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大叔,有什么不開心的,可以說說嘛?!?p> 中年男子大概是壓抑的時間太長了,千般萬般話無處訴說,看到一個陌生人也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開始滔滔不絕訴說他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