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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練秋傳奇

第四章 次聲波

白練秋傳奇 飛羽神奇 5187 2020-01-26 18:32:07

  天黑之前,白練秋等人到了靶場指揮部,見到了基地司令張?zhí)N鈺。

  白練秋的到來令張?zhí)N鈺十分地高興,也并沒有因為她是一位女同志而表示不滿,或是懷疑白練秋的能力。

  指揮部在靶場周圍一座山的后面,設在了地底下,白練秋跟隨張?zhí)N鈺走過一段甬道,進到指揮部里面,燈光也昏暗許多。由于白練秋從總理那里獲知的情況并不詳細,閑雜人出去之后,她就向張?zhí)N鈺更仔細的了解了這一年以來基地的境況。

  張?zhí)N鈺告訴白練秋,去年八月份,中央派來一批搞生物的專家。他們起初懷疑是病菌感染,導致人員猝死,以及一系列的怪現(xiàn)象。他們對基地的同志做體檢,收集了血液樣本,經(jīng)過化驗并未發(fā)現(xiàn)病菌。

  白練秋對人員失蹤更在意一些,而張?zhí)N鈺卻告訴說沒什么特別的事,失蹤事件已經(jīng)發(fā)生過六次,沒有任何預警,沒有任何規(guī)律,基地同志的飲水,以及食物都是專門配發(fā),不可能有問題。

  張?zhí)N鈺猶豫了一會兒,然后告訴白練秋,上個月失蹤事件的一個隱情,這個沒有匯報給中央。張?zhí)N鈺告訴說,人員失蹤好像是因為夢游,當晚值班警衛(wèi)發(fā)現(xiàn)有同志離開了營帳,因為有規(guī)定夜晚任何人不得私自走動,于是那個警衛(wèi)就攔下了他。起初不知道他是夢游,可能是喊聲太大,驚擾了他,于是他就應聲倒地,之后發(fā)現(xiàn),他竟然死了,斷氣了。

  夢游的人還不止一個,警衛(wèi)看到他們往營地外走,卻不敢上前阻攔,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走入荒漠。

  在這靶場有兩個建設兵團,以營為單位搭建營地。一整晚,兵團一共失蹤了21人,有5人死亡。

  張?zhí)N鈺,參加過西南剿匪和抗美援朝,做過軍參謀長,后來又主管核試驗基地的建設工作。這樣的人,膽識過人,可是當他說及失蹤事件的時候,臉上依然顯露出忌憚。

  到這里,失蹤事件還沒有結(jié)束。之后,張?zhí)N鈺又告訴白練秋,死亡的五個人,當晚就被送去墓地掩埋了,基地的人死了都是這么處理的,沒有告別儀式,沒有追悼會,走得簡簡單單,安安靜靜。幾天后,同志們?nèi)ゼ腊菟麄?,卻發(fā)現(xiàn)他們的遺體不見了。

  基地的條件艱苦,以及一些保密協(xié)議等原因,同志犧牲了,通常都是挖個坑直接掩埋。以前,基地有胡楊樹,基地的同志犧牲了,可以砍一截胡楊木做墓碑,可是后來胡楊越來越少,以致好多犧牲的同志連個墓碑都沒有。

  張?zhí)N鈺親自到場,經(jīng)過察看,在墳墓周圍發(fā)現(xiàn)腳印,然而更令人心驚的是,墳頭是從里面打開的,就好像是它們從墳墓里爬出來了。

  死而復活?犧牲的同志不是耶穌,白練秋也覺得這事兒不簡單,同時也更擔心基地同志的思想狀況。此事發(fā)生之后,為了基地的穩(wěn)定,張?zhí)N鈺命令必須將此事蓋住,于是將“罪名”扣到了胡狼頭上,因為胡狼是西北地區(qū)沙漠地帶的一種食肉型動物,體型不大,況且狼的形象,在大多數(shù)人們的心中都是不好的,這更容易讓人信服。

  隔壁灘的夜色具有濃郁的詩韻,此時又正趕上天氣晴好,天上還有大半個月亮,使得景色更美了一些。

  為了減少基地同志的恐慌,白練秋離開指揮部,隨意選擇了一個營地住宿,營地里的居所都是臨時搭建的帳篷。此時,白練秋無心睡眠,在營帳外觀望星空,看見月亮,于是算了一下時日,現(xiàn)在剛剛過了午夜,應該是農(nóng)歷9月12日了。

  白練秋看見警衛(wèi)在換班,正打算過去說說話,這時感到空氣中出現(xiàn)了一種波動,非常的弱,大約是從東面?zhèn)鱽淼摹0拙毲锕浪懔怂念l率,發(fā)現(xiàn)它是次聲波。

  說到這次聲波,大多數(shù)人肯定都不熟悉。人的耳朵聽不見次聲波,所以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里,人們并不知道它的存在。然而,卻存在關于次聲波的側(cè)面寫照,有時嬰兒會夜間哭鬧,大人們無法解釋這種情形,于是歸結(jié)為鬼祟作怪,一定要燒柱香,畫個符,來驅(qū)鬼。

  次聲波的震動頻率在10-20Hz,這一頻率非常接近人體內(nèi)臟的固有頻率,當人體受到次聲波的攻擊時,臟腑器官會因為共振而劇烈振動,從而造成心悸,心慌,頭暈以及嘔吐等一系列不適癥狀,嚴重時還會造成死亡。

  白練秋知道次聲波的危害,可是要造成夢游,還沒有這樣的先例。白練秋正在思考著,這時就發(fā)現(xiàn)有兩個人走出了營帳,朝外面走去。那邊正在換班的四名警衛(wèi),看到這個情形,像木頭樁子似的,站在那里一動不動,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看著他們兩人走出營地,向東而去。

  白練秋快速來到警衛(wèi)旁邊,發(fā)現(xiàn)他們已經(jīng)是面如土灰,看到白練秋之后,其中一名警衛(wèi)哆嗦著說道:“又來了,它又來了。”

  白練秋大體明白他的意思,恐懼之下,還能有什么,自然是鬼呀,神呀,之類的東西。

  “去通知司令,我出去看看?!卑拙毲镆娝麄兪帜_無措,就給了他們一個任務,說完她也往東奔去。

  白練秋為了不讓別人看見,她跑到了營地外一百多米處,在營地里透過夜色,已經(jīng)看不到她,這時她才騰身而起,飛到半空,探尋著次聲波的聲源,向遠飛去。

  次聲波的波長很長,不易衰減,不容易被空氣或者水吸收,遇到大型障礙物,又會發(fā)生衍射,從而將其繞開繼續(xù)傳播。所以,次聲波可以傳播地很遠很遠,有的次聲波甚至可以繞地球2至3周,持續(xù)幾天幾夜。

  白練秋向東飛離靶場500多公里,始終未能確準聲源的具體位置,地面上非常平靜,沒有任何異常情況。因為擔心營地的情況,所以沒有繼續(xù)尋找,迅速返回了營地。

  白練秋回到營地,發(fā)現(xiàn)營地有些亂,但整體狀況比料想中的好,很多同志在擔心自己有去無回。

  白練秋立即來到張?zhí)N鈺所在的指揮部,此時有一個問題在困擾著白練秋,如果是次聲波造成的夢游,那么為什么只對個別人起作用,而大部分人都安然無恙呢?對此,白練秋結(jié)合上個月“死而復活”的事件,給出推想,夢游的同志其實是被某種病菌感染了,這種病菌會對次聲波做出反應,引發(fā)夢游。

  如果這個推想成立,那新的問題又來了——導致他們感染的途徑是什么,空氣?水?食物?不,都不會,空氣大家一起呼吸,食物和水都是后勤部配發(fā)的,如果它們是病源,那基地一千多號人都無法幸免,都會一起夢游。

  眾人默不作聲,昏暗的燈光映著他們的滿面愁容。兩彈結(jié)合實驗迫在眉睫,張?zhí)N鈺在指揮部里來回地轉(zhuǎn)圈,白練秋倚靠在會議桌邊,兩手放在桌子邊上。

  這時,炊事班班長老劉進來送吃的,是玉米餅,后面還有一個人,是張?zhí)N鈺的警衛(wèi)員,因為年輕,大家都叫他小張,他雙手提著一個圓筒形的湯桶,跟在老劉的后面進來,這桶的蓋子半開著,有熱氣冒出來。老劉挨個給人分玉米餅,一人一個,小張在后面給人分飯湯。

  基地每個同志都有一個茶缸,吃飯喝水都用它,在座的每一個人,除了白練秋,他們都每人一個。小張就用他們遞過來的茶缸,直接到湯桶里取湯。

  “我說小張,你干脆去炊事班得了,你說你一個警衛(wèi)不在外面站崗,當起了炊事員,現(xiàn)在是啥狀況,你別說你不知道!”此人名叫鄭宏,是警衛(wèi)排排長,他一邊把茶缸遞給小張,一邊批評道:

  “不是,排長,我看見老班長一個人,這又是干糧,又是飯湯的,一個人拿不了!”小張停下取湯的動作說道:

  “怎么,炊事班沒人了?”鄭宏說道:

  鄭宏沒有注意到,炊事班班長老劉一直面帶愁容,當他聽到鄭宏的話時,立即停住了動作,同時鄭宏也注意到了老班長的異樣。老劉班長個頭不高,比較瘦,是一個打了多年仗的老兵,見過的生生死死不計其數(shù)。

  “炊事班就剩我一個了,夜里他們都——”老劉班長看了一眼鄭宏,語氣里充滿了滄桑。

  鄭宏一聽就明白了,炊事班的同志都夢游,進到戈壁灘里去了。老劉班長沒再說什么,繼續(xù)分玉米餅。

  玉米餅很快分到白練秋這里,白練秋接過玉米餅,對老劉班長說了句謝謝。小張跟在后面,到了白練秋邊上,看著白練秋手里的玉米餅,說道:“基地只有這個,只能將就一下了?!?p>  “挺好的,里面還加了蔬菜,營養(yǎng)又健康。”白練秋說道:

  白練秋沒有茶缸,小張只能先越過,給下一個人舀湯,他一邊接過茶缸,一邊說道:“什么蔬菜,是野菜,炊事班在野地里挖的?!?p>  白練秋聽見小張的話,腦中靈光一閃,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立即轉(zhuǎn)頭看向小張,說道:“你說什么,這里面的,是野菜!”

  “是啊?!毙埬涿畹鼗卮鸬溃?p>  白練秋看著玉米餅,里面的菜葉雖然被剁碎了,可是依然能夠看出,它是一種大葉的植物,而西北戈壁,干旱少雨,最常見的是駱駝刺,為了適應環(huán)境,減弱蒸騰作用,它們的葉子很小,更多的是沒有葉子,而這種大葉的植物怎么會長在沙漠里呢,蒸騰作用需要大量的水,它很快就會旱死。

  白練秋又將玉米餅湊到鼻子前,輕輕地聞了聞,似乎更加確定了什么。

  一直困擾著眾人的問題,答案似乎就這么突然地出現(xiàn)在了大家的腦袋里。鄭宏似乎也明白了,他手里的玉米餅已經(jīng)吃掉了一半,剛剛咬的一口在嘴里已經(jīng)忘了嚼,愣在那里看著白練秋,手里拿著玉米餅,似乎比拿著一個魔鬼還可怕。

  張?zhí)N鈺看到鄭宏面色慘白,其他人的臉色也不好看,于是說道:“放心吧,又不是第一次吃這玉米餅,如果被感染了,大家哪里還能坐在這里?!?p>  張?zhí)N鈺說的有道理。鄭宏聞聽,放松了心情,咬了一口玉米餅,一邊嚼一邊說:“既然不是野菜,那又會是什么?”

  “我想是野菜?!卑拙毲镎f道:

  鄭宏聞言,內(nèi)心一驚,被玉米渣嗆到了,嚼碎的玉米餅噴到桌子上。他也咳了好幾下,立即端起茶缸喝湯,潤喉嚨。

  白練秋看到鄭宏的樣子,然后說道:“大家先吃飯吧,吃完我再說?!?p>  “特派員,你趕緊把話說完吧,讓我也能放心地吃?!编嵑暾f道:

  “我想夢游失蹤的人,大部分都是炊事班的吧?!卑拙毲镎f道:

  經(jīng)過白練秋的提醒,大家才意識到好像確實是這個樣子。白練秋見到眾人認可這一推斷,然后繼續(xù)說道:“我想病菌傳播途徑是血液傳播。這種病菌本來是寄生在野菜上的,而野菜上應該有毛刺,炊事班的同志挖菜的時候,不可避免地會被劃傷,病菌就從傷口侵染了人體?!?p>  白練秋說道這里,轉(zhuǎn)而又問老劉班長,說道:“老班長,那野菜剁碎之前是不是用水燙過?!?p>  “對,那野菜有些硬,用開水焯一下會打蔫變軟,容易剁碎?!崩蟿嚅L說道:

  “炊事班不經(jīng)意間救了很多人,開水殺死了病菌,大大縮減了感染人群。病菌被殺死,而死掉的病菌對任何人都構不成威脅?!卑拙毲镎f道:

  “那這種病菌是什么,沒有致病特性,恐怕不是一般的病菌?!睆?zhí)N鈺推測道:

  “沒錯,從“死而復活”的事情上,我還真想到了一種生物,已經(jīng)幾千年了——”白練秋說著,語聲轉(zhuǎn)低,似乎想起了過去的事情。

  在座的人好像沒跟上白練秋的思路,什么幾千年了。鄭宏首先疑惑地說道:“你說什么?”

  “哦,我是說《山海經(jīng)》,在《山海經(jīng)》里提到過這種生物,不知大家是否聽說過太歲?”白練秋說道:

  眾人聞聽,面面相覷,最后鄭宏艱難地說道:“就是,太歲頭上敢動土的“太歲”?”

  白練秋看到眾人的表情,意識到“太歲”這個詞不太好,一般情況下沒人愿意提它,不吉利。有時,人總是倒霉,事事不順,于是就說是犯太歲,在這樣的情況下,或者回家祭祖,或者去某個地方燒香祈福。

  “太歲”又名“封”,介于前者具有太強的文化底蘊和意識形態(tài),在后面我們都用“封”這個詞來表述。

  封的真正面目已經(jīng)失傳,然而人們對它的恐懼卻流傳了下來。可想而知,在那個歲月里,人類祖先贏得生存斗爭,是何等艱難!

  白練秋知道大家的忌諱,于是說道:“其實,它還又有另外一個名字,叫做封。在很久很久以前,它是地球上最為繁盛的一類生物,后來,地球的氣候變遷,氧氣濃度下降,氮氣濃度上升,大氣溫度降低,它們或者滅絕,或者進化?,F(xiàn)今,在生物學上,有一類生物叫真菌,它們都是封的遠親,就好像人類跟黑猩猩,小花貓跟花紋虎?!?p>  “這么說來,我們接下來要面對的就是——封?”張?zhí)N鈺說道:

  “這都是推測,所以現(xiàn)在我們最要緊的事情就是找到那種野菜,讓推測得到論證,之后才能制定策略來對付它?!卑拙毲镎f道:

  “老劉,炊事班還有這種野菜嗎?”張?zhí)N鈺問老劉班長,說道:

  老劉班長搖頭,說道:“本來就不多,早就做成玉米餅了。”

  眾人聞聽,沒有太多失望,料想之中的事,之后鄭宏問白練秋,說道:“這個玉米餅查不出來嗎,死了也得有尸體吧!”

  “沒用的,封有個很特別的特性,當環(huán)境不理想時,它會選擇永生,細胞之間會相互吞噬,來滿足自己的生存條件,直至最后一個細胞消亡,所以說封死后不會留下尸體。”

  “感覺它怎么那么邪惡——自己吃自己。”鄭宏說道:

  “所以說,我們必須找到它,消滅它。我只希望它現(xiàn)在是處于永生狀態(tài)。如果讓它進化,適應了現(xiàn)在的環(huán)境,它就會選擇繁衍,和人類,和任何生物爭奪生存資源,世界可能因此而毀滅——我并不是危言聳聽,人類脫離自然,組建了社會,已經(jīng)忘了生存斗爭是怎樣地嚴酷?!卑拙毲镎f道:

  在接下來的時間里,白練秋向老劉班長詢問了挖野菜的地點。可是,老劉班長卻告訴說那野菜沒有固定的地點,都是外出搞建設時遇上的?;氐奈镔Y儲備本來就緊張,能節(jié)省點就節(jié)省點,三年自然災害的時候,沒吃的,都是這么熬過來的。

  介于這種情況,白練秋決定出去尋找,因為張?zhí)N鈺不放心,所以派了五個人和白練秋同行,他們是鄭宏,阿扎提,李二壯,劉金貴,還有王吉祥。

  臨行前,張?zhí)N鈺單獨囑咐白練秋,他們在靶場停留的時間最多只有24小時。核彈已經(jīng)運抵東風導彈發(fā)射場,就等靶場這邊的氣象報告,如果氣象條件允許,張?zhí)N鈺就會如實匯報——靶場的條件允許發(fā)射。

  依照氣象分析,過了這幾天,恐怕就抓不到好天氣了,就得等到明年,可是國內(nèi)的形勢糟糕透頂,誰知道明年是個什么狀況。

  即使張?zhí)N鈺不說,白練秋也知道這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的道理,不是張?zhí)N鈺不顧他們的死活,實在是沒有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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