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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練秋傳奇

第七章 黎明隕火

白練秋傳奇 飛羽神奇 4293 2023-10-23 20:18:14

  白練秋飛到長安城上空,用意念呼叫慕容白,呼叫了好幾次,他都不回應(yīng),好像是在有意回避。

  白練秋不放心把周乙一個人扔到長白山下的山村里,決定先去把周乙安頓好,然后再繼續(xù)找周元。

  白練秋到了山村,發(fā)現(xiàn)周乙不在大樹下,進村一打聽,才知道周乙被一位叫張漢的農(nóng)戶背到他家去了。

  周乙的氣息與常人無異,很難感知到他的具體位置,白練秋詢問了張漢家的位置,然后就向張漢家跑去。

  張漢家在村子邊,相對獨立,白練秋很容易就找到了。半人高的土墻圍起的一個小院,土坯的茅屋,屋旁還開墾出了一個菜園子。白練秋站在院門外,大喊道:“是張漢家嗎?”

  茅屋里,有一位農(nóng)婦應(yīng)聲探身,從門口朝院外看了一下,然后又將身子縮了回去,幾秒鐘之后又現(xiàn)身,從屋里走出來。白練秋打量了一下農(nóng)婦,從氣息上判斷,年齡應(yīng)該不到三十,容貌上卻更顯老一些,想必沒少干農(nóng)活,風吹日曬,皮膚變得粗糙了。但她的肢體并沒有因耕作而走樣,腰不圓,腿也不彎,走起路來十分穩(wěn)健。

  農(nóng)婦走近,回應(yīng)道:“是,是張漢家?!?p>  白練秋高興地笑了一下,說道:“村口大樹下的那位老人家在你家嗎?”

  “在屋里呢,進院說吧?!鞭r(nóng)婦說著,就請白練秋進院。

  院門是粗木棍加繩子捆綁而成,十分簡易,白練秋將其打開,進了小院,農(nóng)婦又將白練秋迎進茅屋。

  白練秋進屋,首先看到的是灶臺,并聞到米飯半熟的味道,然后往里看,看到周乙在炕上躺著,氣息還算穩(wěn)定。灶臺和土炕之間有壁墻,將里外隔開,灶膛里的火已落,鍋還沒燒開,只冒出稍許蒸汽。

  農(nóng)婦進屋后,招呼白練秋隨便坐,然后就鼓弄灶膛,捅了捅里面的灰燼,又往灶膛里塞了兩把干草,拉了幾下風匣,干草燃氣,鍋蓋邊的蒸汽就隨之多了起來。

  屋子的長方形結(jié)構(gòu),讓屋里的情形一覽無余。屋內(nèi)的陳設(shè)也十分簡單,一鋪炕,一座灶臺,外加鍋碗瓢盆等生活用具,還有一個水缸。

  白練秋發(fā)現(xiàn)屋里沒有其他人了,于是問灶臺前的農(nóng)婦,道:“張漢不在家嗎?”

  “他幫我把老人家背回來,見天色還早,又下地干活去了。”農(nóng)婦說著,往外面看看,發(fā)現(xiàn)太陽已經(jīng)落山,然后又說道:“太陽已經(jīng)下山了,應(yīng)該快回來了?!?p>  白練秋搬了一個小木凳,坐到壁墻邊,看著農(nóng)婦將干草塞進灶膛,然后,道:“你叫什么,多謝你收留周老先生,我叫白練秋?!?p>  農(nóng)婦看了一眼白練秋,說道:“我娘家姓陸,叫我陸錦就行。”

  “陸姐姐,你二十歲的時候,肯定也很漂亮,說媒的人肯定不少吧?!卑拙毲锱收劦溃?p>  陸錦家世不一般,白練秋從她的舉手投足間能看出來,怎奈她不肯說,面對白練秋的套問,笑著說道:“再漂亮也比不上你的出塵脫俗。仙女下凡,都得略遜一籌?!?p>  白練秋被夸的很高興,回應(yīng)道:“哪里,姐姐,說笑了?!闭f著,白練秋將頭靠在了壁墻上,一臉無助的表情,繼續(xù)說道:“不瞞姐姐,我攤上事了,這位周老先生的孫女跑丟了,怎么都找不著,一旦落到官差手里,我將受制于人?!?p>  白練秋一提到官差,陸錦臉色也變得很嚴肅,她問道:“這位周老先生是你什么人?”

  “我只知道他叫周乙,是個走街看相的術(shù)士。他還不認識我,我把他從皇宮里帶出來,本來是想讓爺孫倆團聚的,可是找到爺爺,孫女卻又不見了。”白練秋說道:

  “看相的?那他真能未卜先知嗎?”陸錦問道:

  “未卜先知不見得,但有真才實學應(yīng)該是真的,要不皇后也不會讓他加入三才陣?!卑拙毲镎f道:

  “皇后?你得罪的是當今皇后?”陸錦顯得有些害怕,手都有些抖了。

  “你沒必要這么害怕,三百多里,沒這么快找過來?!卑拙毲镎f道:

  “你放心,盡管讓周老先生在家里住著,我和張漢絕不會主動告發(fā)你們?!标戝\說道:

  “謝謝。”白練秋說道:

  天色剛黑,張漢就回到了家中,白練秋發(fā)現(xiàn)他是名健壯的漢子,有點憨直,家里一切都聽陸錦的。

  周乙大約在晚上八九點的時候,醒了一會兒,精神正常,沒瘋也沒傻。周乙得知是白練秋救了自己,他很感激,并且請求白練秋把其余人也救出來,都是同道中人,不愿意看他們身死長安。

  白練秋疑惑,周乙醒了,說的第一件事居然是讓自己救他的同道友人,對周元一個字都沒提。

  白練秋又問周乙,他們在三才陣中問了什么事,導(dǎo)致法力消耗驟增。周乙告訴說,天后讓他們問天目族避世之所,在三才陣中,他們差一點就問到答案,因為干擾,最后只出現(xiàn)了“石林山”三字批語。

  事實上,周乙說謊了,他們早就算出天目族的確切位置了,因為牽連甚廣,他們誰都不敢道破。

  三才陣法力消耗驟增的真正原因,是他們問了白練秋的未來,剛一觸碰,就被因果吞沒了。在白練秋的幫助下,他們問到了五百年后,似乎是發(fā)生了一些事,白練秋抱著一把琴,站在懸崖邊,不知在為誰哭泣。五百年是一個時間節(jié)點,到此他們就準備退出內(nèi)景了,不成想郭行真扔的那枚炸彈,讓他們走差路了,也不知道別人有沒有安全地退出來。

  周乙確認白練秋在今后五百年內(nèi)不會有大的劫難,所以他沒必要向白練秋坦明一切,說了可能還會令未來發(fā)生變動。

  ---

  太白山腳下,入夜之后,氣溫微涼,茅屋里的火炕使屋內(nèi)很暖和。白練秋在屋外站了許久,陸錦擔心白練秋涼壞身子,來到白練秋旁邊說道:“進屋吧,夜里涼?!?p>  “本來想讓周老先生卜算一卦,可是看他目前的精神狀態(tài),再進內(nèi)景,恐有性命之憂?!卑拙毲镎f道:

  “還是進屋吧,明日再想辦法,別累壞身子。”陸錦說道:

  白練秋轉(zhuǎn)過身,面對陸錦,拉起陸錦的手,拜托道:“周老先生麻煩你照看幾日,我這就回長安,周元絕不能落到皇后手里?!?p>  “天色這么晚了,三百多里,你怎么走?!标戝\奇怪道:

  “沒事,遇不上山賊草寇的,周老先生拜托你了。”白練秋說完,放開陸錦的手,轉(zhuǎn)身就往院外走去。

  陸錦見白練秋走了,叫她也沒回頭,然后急切地奔向屋里,并喊張漢道:“大憨,大憨?!?p>  張漢應(yīng)聲出門,問道:“怎么了?”

  “白姑娘走了,天這么黑,你趕快去送送?!标戝\說道:

  “哎。”張漢答應(yīng),然后快步奔出院門,去追白練秋。

  張漢一直追出村子,也沒追上白練秋,又順著路追了兩里地,依然沒見到白練秋,張漢撓著后腦勺,不明白,一個姑娘家,怎么跑的這么快。實在找不到人,張漢只好回村子,熟不知,白練秋根本不在地面,她在半空中,悄無聲息地看著張漢。

  白練秋見張漢轉(zhuǎn)身回村,她又往回跟了一會兒,見張漢安全的進村,這才飛向高空。

  白練秋沒有直接回長安,而是去了幾處慕容白有可能會在的地方,其中就包括,有一棵大榕樹的那座山巒。只可惜,沒找到,白練秋返回長安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接近黎明了。

  白練秋才剛飛到長安上空,就聽到太空深處傳來了隆隆的破空之聲,白練秋抬頭一看,是天隕從深空落了下來。隕石群規(guī)模不大,大塊的領(lǐng)頭,小塊的尾隨,總體來看得有幾十塊。隕石與空氣摩擦,已經(jīng)燒的通紅,托著火尾,朝著長安城砸了下來。

  白練秋飛向高空,本來想將隕石牽引到無人的大山里,可是卻發(fā)現(xiàn)隕石就像導(dǎo)彈一樣,能排開白練秋施加的干擾,自動修正飛行軌跡,不偏不移地朝目標飛行。

  白練秋斷定這不是自然墜落的隕石,是有人在施法。白練秋也不能直接攔截,前方的大塊隕石一但碎裂,受災(zāi)面積會更大,現(xiàn)在唯有找到施法者,才能阻止災(zāi)難的繼續(xù)。白練秋看了一眼下面的長安城,默念道:多說幾句老天保佑吧,被砸到了,就算是倒霉吧。

  白練秋跟著隕石落向長安城,隕石就像長了眼睛一樣,不論大塊還是小塊,全都砸到了天牢頂上,幾十塊隕石,持續(xù)了一分多鐘,天牢就被徹底摧毀了。

  這個施法之人,能召喚隕石進行定點攻擊,他的法力肯定非同一般,應(yīng)該很容易就能感知到,果不其然,白練秋剛接近長安城,就發(fā)現(xiàn)他了,而他居然是慕容白。

  慕容白站在屋頂上,見白練秋飛過來,隨即騰身而起,將白練秋引到了西市的屠宰場,這里聚集著十幾家屠戶,以屠豬宰羊為業(yè)。

  白練秋落到屠宰場,立刻就聞到了那股子腥臭味,不至于讓自己惡心嘔吐,但確實讓自己不舒服。慕容白站在屠宰場中央,對這里的味道倒是不以為然。

  白練秋不知慕容白引自己來屠宰場是何意,還是防著點為妙,沒有太靠近慕容白,和他保持了將近十米的距離。

  白練秋仔細查看了一下周圍,雖然有動靜,但肯定不是伏兵,又看了看慕容白,發(fā)現(xiàn)他的氣息平穩(wěn),不似要放大招的樣子,于是上前兩步質(zhì)問道:“為什么召隕石毀天牢,又為什么引我到這?”

  “有人見你穿的干凈,長的也干凈,于是就想污染你,弄臟你,把你變成名副其實的九尾妖狐?!蹦饺莅撞痪o不慢地說道:

  白練秋一點都不笨,她也相信慕容白的話,也能猜到天后應(yīng)該是設(shè)了什么圈套讓自己鉆,可是呢白練秋有點單純,她聯(lián)想不到那個圈套是什么。

  慕容白很清楚天后的計劃,她把天牢做成了修羅獄,而修羅獄中根本就沒有完整的人,所以天牢里的情形慕容白是絕對不會讓白練秋看到的。但是呢,慕容白又想讓白練秋接近真相,長長教訓,同時又不讓她真的受傷害,尤其是心理創(chuàng)傷。所以,慕容白才把白練秋引到了屠宰場。

  天后的計劃是慕容白偶然間窺探到的。慕容白去太極宮,本來是要給皇帝治病的,加固心理防御,將皇上內(nèi)心世界的太極宮加一層屏障,將宮外妖狐的嘶吼聲屏蔽掉。這樣做雖然是治標不治本,但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皇帝內(nèi)心世界太極宮外妖狐的嘶吼聲,對應(yīng)著現(xiàn)實世界中的天后,這也是皇帝懼怕天后,說天后是妖狐的原因。妖狐不存在,無法鏟除,那么治本的辦法就只剩廢后這一種,皇上數(shù)月前也確實這么做了,但沒成功,反被天后車了數(shù)位肱股之臣,比如上官儀。

  天后的惡毒計劃,是從見到皇上畫的白練秋的肖像畫開始的,畫中人畫的是栩栩如生,非常生動。天后一眼就認出那是三清殿內(nèi)“擄走”周乙的妖狐。天后此次進太極殿是未經(jīng)稟傳的,皇上不知道,天后見到皇上對畫著迷的樣子,氣得只想沖上前去,像撕廢后詔書一樣,把畫給撕掉,最終天后還是沒有邁出這一步,取而代之的是修羅獄計劃。

  只是不巧啊,當時慕容白正好在太極殿內(nèi),修羅獄計劃被月之眼洞察到了。慕容白感嘆天后那惡毒的計劃,放棄了給皇帝治病的想法,轉(zhuǎn)身走了。

  慕容白不會隱身術(shù),但他也能大大方方地進出太極宮,路遇的任何人都視他為無物。月之眼的幻術(shù)最明顯的效果就是干擾人的視覺,慕容白幻術(shù)的范圍又非常的廣,基本上是目光所及之處,都無法避免,在這樣的情況下,旁人看不見他也實屬正常。

  修羅獄的事慕容白不會告訴白練秋半個字,白練秋也知道慕容白不會再回答自己的任何問題,于是說道:“天后要對付我,那你也不能傷及無辜呀?!?p>  “無辜?我沒摧毀整個長安城,就已經(jīng)很開恩了!”慕容白說道:

  “既然你良心未泯,那你就把皇帝所中的幻術(shù)解了吧,然后再幫我找到周元,然后——”白練秋的要求一個接一個。

  “你的要求可真多?!蹦饺莅渍f道:“我也有事要問你,先離開這里吧,這的味道比天牢好不到哪去?!?p>  慕容白說完,轉(zhuǎn)身就走,白練秋看著慕容白離開的背影,高聲調(diào)侃道:“你都變藤魔了,還有嗅覺嗎!”

  慕容白對白練秋的調(diào)侃就像沒聽見一樣,頭也不回,一言不發(fā),然后就騰身而起,向天空飛去。

  白練秋見慕容白飛遠了,然后也騰身而起,朝著慕容白離去的方向,跟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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