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前。
那是一個雨夜。
男人起床,站在窗戶邊,一邊抽煙,一邊看著外面的景色,好不愜意。
這時,他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在雨幕中若隱若現(xiàn)。
那嬌小的身影撩動著男人的心肝,男人的臉上,露出一抹病態(tài)的微笑。
于是,男人曾經(jīng)在腦中無數(shù)遍幻想的事情,在此刻,一下子轟然爆發(fā)。
不,應(yīng)該是又一次爆發(fā),這種事情他已經(jīng)做過很多次了。
因為做過很多次,男人做起事來非常熟練。
激烈的雨聲,爆裂的雷聲,還有那一聲聲微弱的呼救,仿佛充滿著詩意。
男人大叫著,越來越興奮,也越來越變態(tài)。
突然,他感覺到了什么,猛地回頭,一下愣住了。
對面的雨幕中,一個人影站在那里,模模糊糊,看不清是誰。
有人目擊到了!
天空,雷聲炸響,在男人心中,也是一道霹靂炸響,炸得男人腦子蒙蒙的。
男人早已被病態(tài)覆蓋的心靈,再一次出現(xiàn)豁口。
他怕了。
看到泥濘上已經(jīng)奄奄一息的女孩,他突然覺得索然無味,他現(xiàn)在只想回到保安室,然后躲起來。
“到了。”
護士清脆的聲音驚醒黃大圓,黃大圓和善一笑,連忙給那護士遞了一張票子。
護士拿到錢,打開病房的門,就自行離開了。
病房中,有著一股淡淡的月季花香味,但是,這里并沒有花,應(yīng)該是護士把花盆搬走了。
窗簾打開,眼光照射進屋,伏上女孩的肌膚,來帶溫柔的觸感。
黃大圓站在女孩的床邊,就那么一會兒,他的內(nèi)心竟多了一種白云蒼狗的滋味。
他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從口袋中拿出一個磁鐵,在女孩耳朵前晃了晃。
受到磁鐵的吸力,一個黑色的小球從女孩的耳朵中滾了出來。
半夜的時候,黃大圓拿著這個小球來到一家高檔的酒店,直接坐電梯到酒店最頂部的豪華套間。
套間中,女人背對著黃大圓,淡淡開口道,“出來了。”
“出來了?!秉S大圓連忙彎腰。
彎著腰,黃大圓小心翼翼地抬頭,仔細(xì)觀賞者女人的背影。
太漂亮了,光這個背影都已經(jīng)把黃大圓迷得神魂顛倒,要是……
黃大圓不敢,面對這個女人,他慫了。
“東西拿到了嗎?”女人又開口道。
“拿到了,這是……”黃大圓攤開手,手上是那個黑色的小球。
“一個音頻而已,扔廁所吧?!?p> 女人的聲音十分冷淡,是那種沒有生機的冷淡,像死人一樣。
這讓黃大圓有些緊張,擦了擦額頭的冷汗,想說些什么,卻根本找不到話題。
最終,黃大圓點點頭,“哦,哦,好的,那個……謝了……”
“不是白救你,救你是有代價了?!?p> 說完,女人轉(zhuǎn)過身。
黃大圓以為自己會看到女人傾國傾城的絕世容顏,然后三月聞不得女人香。
但是,他并沒有看到。
女人戴著一個面具,一個詭異的唐僧面具。
面具詭異地笑著,直擊黃大圓的靈魂,讓他一陣陣心驚,毛骨悚然。
“不算什么難事,都幫你安排好了?!迸诵α艘幌拢β暽跏菋趁?。
“安排什么?”
女人拿出一張照片,放在桌上,推到黃大圓面前。
照片上,是一個長相很是猥瑣,像耗子一樣的男人。
“救你不是白救,報酬就是殺了他。”女人緩緩道。
殺人?
黃大圓立馬搖頭,“這可不行,救我那是你自愿的,我要是再殺個人,我又得進去。”
女人沒說什么,似乎早就料到黃大圓不會答應(yīng)這件事。
不過,這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那如果說,這照片里的人就是那個目擊者呢?”女人說完,沒再說話,轉(zhuǎn)過身失去動靜,像睡著一樣。
目擊者?
這三個字眼直接刺進王大圓的腦海深處,挖出塵封已久的記憶。
他拿起照片,思緒一下被拉到兩年前。
那天,雨下得很大,黃大圓感覺自己身子骨有點受不住風(fēng)吹雨打,趕緊加快速度銷毀證據(jù)。
突然,他感覺到了什么,猛地回頭,愣住了。
對面的雨幕中,一個人影站在那里,模模糊糊,看不清是誰。
黃大圓回過神,顫抖地將照片拿起,仔仔細(xì)細(xì)地查看。
慢慢的,他的腦海中,那個人影和照片上的耗子男人重疊……
“該怎么做,你心里應(yīng)該已經(jīng)有所決定了,那我就先走了?!迸藢⒚婢呱弦疲冻鲺r紅的嘴唇,點上煙,吐出煙圈。
女人開門離去,黃大圓站在窗戶前,看著女人進入一輛血紅的跑車,打開車窗,遠(yuǎn)遠(yuǎn)地給他一個飛吻。
黃大圓拿著照片,手一顫抖,照片輕飄飄地落到地上。
他怕了。
眼前,那片泥濘上,那個奄奄一息的小女孩,那個無意間站在雨幕之中的陌生人。
驚慌已經(jīng)讓黃大圓的腦子不再轉(zhuǎn)動,他飛快地跑回保安室。
這時,他的電話響了。
鬼使神差,他拿出手機,雨點打在屏幕上,屏幕上是一個不熟悉的號碼。
又鬼使神差的,他接了這個電話。
電話中傳來女人嫵媚的聲音,“按我說的做,我能救你,當(dāng)然,這需要一點代價……”
半夜,黃大圓喝了許多酒,走進保安室。
看著床上熟睡的黃隆,他想起女人跟她說的話。
看來,只能這樣了。
等做好這一切之后,黃大圓休息好一會兒,坐在床邊,再仔細(xì)檢查了起來。
這時,黃隆的手顫動了一下。
黃大圓看到了,心念一動,對了,還有手。
他伸出右手,手上,沒有尾指,也沒有指紋,醫(yī)生說,這是先天的畸形。
于是,他拿起刀,點燃香煙,先燙去黃隆的指紋,又將右手搭在黃隆手上,“別怪我,養(yǎng)了你這么多年也該盡孝了?!?p> 車上,男人一絲不茍地開車。
女人抽完煙,將煙頭扔到車外,再將面具拉下來,“東西拿回來了嗎?”
“拿回來了。”男人一邊開車,一邊回答,又迅速將一瓶止痛藥反手遞給女人。
“人怎么樣了。”
“黃隆這個人有受虐傾向,我遞給他一個煙,他直接把煙頭按在手指上和那里?!?p> 看到女人不悅,他立馬回答正事,“我偷偷給他換了藥,他吃了藥,現(xiàn)在已經(jīng)傻了。”
女人看向車窗外,外面,景色再美,也停留不到一秒,很快就向后移去。
默默地,她吐出一句,“看來,這個健忘藥還不行啊,走吧……”
“我猜,黃大圓應(yīng)該想不到,那個目擊者其實就是黃隆?!蹦腥艘贿呴_車,一邊露出玩味的笑容。
?。ㄓ暌拱跌f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