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的曙光姍姍來遲,卻帶來暖意??吹竭@束朦朧的陽光,幾乎所有人的心中都冒出了這樣的念頭,終于安全了。
不過,這只是一種心理暗示。飛行員死了,意味著他們現(xiàn)在根本無法回去,只能等待救援。
可是,因為海霧太大,發(fā)出的求救信號受到干擾,與外界失去了聯(lián)系?,F(xiàn)如今,想要求救也只能等到海霧散開以后。
“早知道就應(yīng)該把電腦帶過來了?!敝茉锣絿佒?,小手緊緊地扯著王陽的衣角。
王雪也小心地靠在王陽的身邊,嬌小的身子微微顫抖。她素來只相信科學(xué),但現(xiàn)在也開始害怕起來。
王陽輕輕摟住王雪的腰肢,小聲安慰,但腦子里一直回憶著半夜里發(fā)生的那起詭事。
飛行員為什么突然就死了,還有那個廚師的尸體為什么突然消失了,難道是有人將尸體處理了。
應(yīng)該不是。
王陽記得有人說過要保護現(xiàn)場,于是誰也沒碰過那個尸體。
遇到這種事,現(xiàn)在誰也沒有心情繼續(xù)玩下去了,都躲在房間中輪班補覺。只有蘇媚兒獨自跑了出去,坐在旋轉(zhuǎn)木馬上,緊鎖著眉頭。
“海上的濃霧一般是平流霧,會隨著風(fēng)向發(fā)生移動?!?p> 王雪說在角落分析,“剛才我測了下風(fēng)向風(fēng)速,到晚上的時候海霧就應(yīng)該飄走了?!?p> 熬了半天,等天色漸晚,海霧的確是變淡了,撐著這個時間,周月拿出手機發(fā)出求救信號。
忽然,一支鐵箭飛來,連同周月的手掌將手機射穿。血珠從鐵箭的尖銳地方滴落,落到周月的鞋子上。
“你大爺?shù)?!”周月眼睛爆紅,從裙子里面啊掏出一把勃朗寧手槍,對著鐵箭射來的地方啪啪亂射。
末了,她意識到什么,把手槍一丟躲在早已王陽懷中嚶嚶嚶地叫喚,“好痛啊,帥哥,你要保護好我啊?!?p> 王陽目瞪口呆,下意識將周月推開。
蘇媚兒哈哈大笑,“老宅女,別裝了,整天裝成一副小女人的模樣,我看著都惡心?!?p> “你說啥呀,嚶嚶嚶?!?p> 周月沉默一會兒,“他娘的,老娘不裝了,反正不裝了,老娘就是腹黑霸道,看上我,算是你賺到了!”
“他娘的,痛死老娘了?!?p> 周月隨手將鐵箭拔了出來,鮮血彪出,她又從口袋中拿出一個小瓶子,將瓶子里面的液體倒在傷口上,血立馬就止住了。
“周月這是怎么了?”
“這才是真的老宅女,先不說這個,我先說說我發(fā)現(xiàn)的東西?!?p> 蘇媚兒話題一轉(zhuǎn),“王陽,我剛才在旋轉(zhuǎn)木馬的那一塊聞到了超腦電波的味道。”
“旋轉(zhuǎn)木馬?”
蘇媚兒點點頭,“對,我覺得有必要去那里檢查一下?!?p> “就剛才的情況來看,我們已經(jīng)被人盯上了,等待救援這事我看恐怕不行?!?p> 王陽也是這么想的,于是便跟著蘇媚兒一齊出了房間,因為分開危險,其他人也只好跟了上來。
夜幕終于降臨,在海霧的包裹下,島上的一切沉淀著靜悄悄的死沉。
旋轉(zhuǎn)木馬還在不停旋轉(zhuǎn),伴隨著機械的歡聲笑語,在這無人境地,像海霧般蔓延出死寂般的氣息。
兩個小東西感覺到背后的光亮,長耳朵顫動了一下,回頭,在黑暗中露出兩對血紅的眼睛。
它們頓了一下,繼續(xù)在地上刨動著,啃著什么東西。
旋轉(zhuǎn)木馬突然卡頓了,轉(zhuǎn)軸處摩擦出馬掌釘刮響馬鞍的刺耳聲音,和一陣嬰兒的啼哭聲。
接著,旋轉(zhuǎn)木馬開始倒著轉(zhuǎn)動,一個小女孩抱著一個坐在上面慢慢吟唱。
“大兔子病了,二兔子瞧;三兔子買藥,四兔子熬;五兔子死掉,六兔子抬;七兔子挖坑,八兔子埋;九兔子坐在地上哭,十兔子問它為什么哭?”
小女孩回頭,黑漆漆地眼眶中蛆蟲翻滾著乳白的身體,濺出黃色和紅色摻雜的血漿粘液。
“十兔子問它為什么哭?它說……五兔子一去不會來!”
終于,兩個小東西挖出埋在土地中的東西,受到驚嚇一般跳著跑開了。黑暗中,那片濕潤泥濘的土地露出一只坑坑洼洼的手骨。
王陽蹲下扒開那層濕泥,里面,廚師慘白的臉龐正對著月光,眼睛已經(jīng)被人挖去,只剩下兩個黑窟窿。
這時,蘇媚兒一臉嚴肅地走了過來,“王陽,這個小女孩是被釘在木馬上的。而且,小女孩身體里面所有的內(nèi)臟都被挖走了,就像是一個……”
人皮娃娃!
蘇媚兒閉嘴沒有繼續(xù)說下去,而是蹲下來,扒拉著那只手骨。
“這個廚師這么胖,兇手把他從別墅大廳搬到這里來,得蠻大的力氣吧,而且這地面很濕。按道理說,這地面上應(yīng)該有腳印吧?!?p> 可這回頭一看,地面上也只他們自己過來的時候留下的腳印,二,四。六……
六!
不對,泥地上少了兩行腳印。
“王陽,地面上少了兩行腳印?!碧K媚兒連忙小聲地提醒王陽。
王陽回頭看了一下,小聲地道,“我剛才就注意到了?!?p> “是吧,我覺得那個周月很奇怪?!碧K媚兒指了指后面的周月,此時,周月正在研究那個被釘在旋轉(zhuǎn)木馬上的小女孩。
她一邊研究,還一邊哼唱著剛才那首詭異的歌謠。
和之前的十個印第安士兵的歌謠一樣,這首歌謠也來自于鵝媽媽恐怖歌謠,隱藏著一個黑暗故事。
王陽回過頭,“我倒是覺得她不奇怪,而是你很奇怪。”
“什么?”
“為什么,你抬腳看看,沒有腳印的人不就是你嗎?”
“你說啥呢?”蘇媚兒笑著抬起腳,表情猛地一變。她的腳下還真沒有腳印,鞋底也沒有任何泥濘。
王陽眼底露出一抹懷疑的眼光,然后將手插進口袋似乎是在摸著什么東西。
忽然,空靈的電話鈴聲刺破夜空的黑暗,王陽從口袋中摸出手機,竟然是蘇媚兒打來的。
王陽看著眼前的蘇媚兒退后幾步,接聽電話,“蘇媚兒,你現(xiàn)在是在別墅的大廳吧?!?p> “這不是廢話嗎?”
“剛剛我說旋轉(zhuǎn)木馬那兒有古怪,你說要去查查,然后就自言自語地走出去,你查什么沒有?”
“自言自語?”
“對啊,你說是危險,就不要我們跟著,在大廳里等著就好?!?p> 我們?
對哦,殺死五兔子的可不止一個兔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