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兇案(2)
這是柳舒第三次見到瑄北王。
許是夜里起來得匆忙,他只在中衣外披上外衫,讓他看起來越顯單薄蒼白。
不過說了幾句話,他的呼吸竟有些不穩(wěn)起來。
以他如此虛弱的身體,竟能在蠻夷人手里守護了北域這么多年,實在讓人感到不可思議,而且北域這種寒涼之地肯定會讓他的病況變得更嚴重。
他究竟為何要守護北域?
柳舒不解,看著瑄北王她就會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
北域本該是她的責任,但如今守著北域的卻是他。
“皇叔公,這里風大,您還是回房歇著吧?”顧釗元擔憂的說道。
顧釗元和沐庭澤相差不過數(shù)歲,可沐庭澤的輩份卻比他和沐昊還高兩輩,所以他必須以叔公稱呼。
“無妨?!便逋傻膽?,目光依舊凝視在柳舒的身上。
柳舒略一頷首,從容的說道:“就如民女先前所說那般,殺人者必須得有一定的身高和力氣,而且還是死者相識并信任之人,只有這樣死者才會毫無防備的讓他靠近,進而被正面砍中脖頸?!?p> 她一步一步的走向那群青衣僧前,邊走邊開口。
“死者被正面砍中脖頸,兇手的身上或多或少都會沾上血跡,縱然他換了衣服,短時間內(nèi)也去不掉身上的血腥味?!?p> 柳舒站在一位年輕的青衣僧面前,如劍刃般鋒利的眼神直視他,問道:“這位師父能否解釋為何身上的血氣如此重?”
一瞬間,那青衣僧的眸底劃過一絲慌亂,卻又很快鎮(zhèn)定下來,合掌回答:“姑娘說的血氣,小僧不曾聞到,姑娘是否弄錯了?”
他旁邊的幾個僧人也同意的點頭:“沒錯,我們也沒聞到慧遠身上有血腥味。”
柳舒淡笑,這絲血氣對普通人來說等同虛無,不過對曾在戰(zhàn)場浴血奮戰(zhàn)的她來說卻極其的明顯。
“那么你可否說說為何一開始就知道死去的人是慧靜師父?”
柳舒盯著慧遠,犀利的問道:“尸體面朝地面倒下,身上穿的是統(tǒng)一的僧服,身形尋常,你是如何在昏暗的環(huán)境下,不靠近尸體就知道死去的人是慧靜師父?”
慧遠臉色頓變,而他身邊的僧人也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之處,看向慧遠的眼神不禁帶上了懷疑。
“因為小僧找不到慧靜,所以才會做此猜測?!被圻h佯裝鎮(zhèn)定,但微亂的呼吸逃不過柳舒的耳朵。
她搖頭道:“慧靜死了不久就被發(fā)現(xiàn),你肯定沒時間處理身上的密信,只要搜身就能知道我說的到底是對是錯。”
柳舒后面那句話是對瑄北王說的。
慧遠在聽見搜身之后,臉色變得很難看,他暗暗咬牙,突然一把推開身邊的人,拔腿就往外逃去,他站得遠,衛(wèi)兵們想要攔也來不及。
他這一逃不用搜身都能落實了他是殺害慧靜、搶了密信的兇手。
沐昊惱火的朝衛(wèi)兵們大喝:“還不快將他抓住!”
柳舒順手拔了一個侍衛(wèi)的佩刀,朝慧遠用力的投去。
一道破空聲響起,佩刀穿過慧遠僧袍的腋下位置,竟將他連人帶刀一起釘入院里的圍墻之中!
這是要多大的力氣才能僅靠投擲就將佩刀刺進墻內(nèi)?
看見這一幕,沐昊不禁感到頭皮發(fā)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