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我交惡?怎么是我,難道不應該是你嗎?”
云覺笑了笑,“他并不忌憚我,邀請我們來計家,也只是為了你。”
安平挑眉,腦子一轉,有了個猜測,“卜卦?”
“不錯?!痹朴X點頭,“他見識過你的本領,自然不敢輕易得罪。而你我交好,便是托了你的福。”
“哦?!卑财揭荒樌淠?。
云覺知道她對這些不感興趣,話題一轉又說到了符箓上面,安平果然興致勃勃,還搬著凳子更往床邊挪了挪。
云覺眉眼含笑,一派溫和。
從符箓聊到妖怪,你一句我一句不知道怎么的就扯到了吉莉身上。
安平說了吉莉的來歷,又想起自己給它起名的時候,說道:“其實我原來是想叫它吉利的,但是它畢竟是女孩子,就把利改成了莉?!?p> 云覺心思一轉就明白了,她為什么給自己的馬取這么個名字,大概也是擔心它活不長吧。
思及此處,再聽她無意間透露的,在奚家的過往,心中便生出憐惜。這種情緒還是頭一回出現(xiàn),叫他有些不知所措。想要安慰她,但又伸不出手去,怕唐突了人。而且一看安平的表情,便猜到她是不在意這些的。
心中一嘆,他溫聲道:“這個名字好。”
安平便笑了。
云覺看著,根本沒法形容當時的感覺,只恍惚聽到了自己一下又一下,更用力更急促的的心跳聲。
安平看著明顯神思不定,表情呆愣捂著心口的黑發(fā)美人兒,疑惑的收斂了笑容,伸手在他眼前晃晃。
云覺慢半拍回神,聽她問:“你怎么了?是傷口疼嗎?”
云覺:“嗯……是有些……”
安平立馬起身,“我去叫大夫?!?p> 因為府中有兩個傷患在,計元奉便請大夫留在府中過夜,也好預防什么突發(fā)事件。畢竟像他們這樣的傷口,很容易感染。若是半夜發(fā)燒再去現(xiàn)請大夫,那可就遲了。
“不必了?!痹朴X這才徹底清醒過來,放下蜷縮著的手朝她笑道:“許是方才不小心扯到了傷口,現(xiàn)在已經沒事了?!?p> 安平探頭過去看了一眼,云覺傷的是左肩,靠在床里面,她半個身體得越過云覺才行。
中衣上沒有任何血跡,傷口并沒有再次裂開。
她靠得近,云覺聞到了發(fā)間的清香,還有幾縷調皮的頭發(fā)劃過他的面頰。這讓云覺又陷入短暫的空白中,好像全世界只剩下了他們兩個。
然而安平很快就抽離了身體,他也瞬間收斂了表情。
安平現(xiàn)在只當他也是個女孩子,根本沒有其他想法,見傷口沒事便又坐了回去,邊囑咐道:“你要是哪不舒服了就告訴我一聲,大夫說了,今天晚上你可能會發(fā)燒,我得看著你才行?!?p> “不必這樣辛苦?!痹朴X道:“我沒事的。”
安平看他一眼,沒說話。
云覺便知道她打定了主意,也不和她犟,無奈笑笑,順毛摸,“那就麻煩你了?!?p> 安平點頭,一臉“這才對嘛”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