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說話?是在想新的法子摧毀我的自尊嗎?”閔識卿今日不知為何壯起膽子,挑釁他。好像只有這樣,她心里的恨才不會讓她失去理智,動手殺了他。
她要堅持,要保持冷靜,絕不能做和他一樣的事,雙手沾滿鮮血。她要親自把他繩之以法,讓他償還他所欠下的罪。
郁匪席并不知道此時閔識卿心里所想,一言不發(fā)地抱著她走向了自己的臥室。
他的臥室其實與她的并沒有什么兩樣,所有的窗簾都拉得嚴嚴實實地,都是冷色調的裝設,以及家具都是清一色的灰色。
走進浴室,閔識卿看著自己被他放進浴缸時,神經繃得緊緊的!
兩個月以來,他用了很多種方法來摧毀她的驕傲,她的自尊。這次她不知道他又有什么新的方法來折磨自己。
就在他準備為她脫下染了污漬的裙子時,閔識卿傷痕累累的雙手撐著浴缸邊緣,往后移動,郁匪席的手就停在了那里,她在怕他,而且是防備性的。
她以為接下來是他的憤怒,可結果卻是……
“你自己來吧!”
閔識卿摸不清他的脾氣,只知道這已經是他的讓步了,等他走了以后,她才小心地脫下裙子。
看著手臂上自己的杰作,她都有些佩服自己了,以前對自己那可是萬分疼愛呀!一丁半點的痛也會讓她向老爸老媽嚷半天,可現(xiàn)在,她無數(shù)個日夜都是無聲的哭泣。
其實她的皮膚因為這兩個月沒曬過太陽,比以往還白皙了些,只是在這些殷紅帶青的牙印,以及手腕上那一道結了痂的疤的映襯下,更加慘白。
若是去扮演女鬼,估計也不用打什么粉了,閔識卿嘴角泛起一絲譏笑。
把水灌滿浴缸,她把自己的整個身體沉入水中,有多久沒自己洗澡了,這兩個月以來,不是藍姨為她洗澡,就是那個惡魔發(fā)瘋懲罰她,讓她幾天不洗澡。
浴室外的郁匪席,失神地為自己點了只煙,坐在沙發(fā)上,修長的腿交疊著,黑色的襯衣和臥室里融為一體,不分彼此。
他看著黑暗中一圈一圈的煙暈,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只要她不在他身旁,他就會習慣性地抽煙,看著這些煙霧,就好像她從沒離開過一樣。
抽了一只又一只,閔識卿都還沒從浴室里出來,郁匪席心里不由得一緊,趕忙掐滅手中的煙,推開浴室門。
“閔識卿,你在干什么?玩自殺嗎?”他看到她完全沉入水中,沒有一絲生氣,聲音顫抖且生氣地大喊道。
不知為何看到她這般模樣,郁匪席心里就好像要失去什么東西一般,趕忙跑過去,把她從水里撈起來。
“怎么?我死了你不是最開心的那個嗎?何必在這假惺惺!”
就在郁匪席準備把她擁入懷中時,閔識卿突然開口說了這么一句,他猛地停下了動作,對呀!他不是最希望看著她被折磨得失去她的驕傲,失去她的自尊嗎?為什么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他會有一種被剜心的感覺。
“放心!我閔識卿得活著,活著看你如何遭報應,那時我一定會很開心。”
可是惡魔沒有理他,只是重重地把她扔在浴缸里,轉身邁著修長的腿,出了浴室。
“臥槽!”閔識卿被他突然這么一扔,后背傳來骨頭被撞擊的痛感,害她不由得爆粗口。
浴室里沒有她能穿的衣服,她只得穿著一件寬大的浴袍,光著腳走了出去。只是一片漆黑,那種感覺又來了,一雙雙眼睛在黑暗中盯著她,快要窒息的感覺,她渾身顫抖,以至于只有蹲下來,雙手環(huán)抱住自己,才能緩過來。
就在她以為自己快要窒息的時候,臥室的燈被打開了,手臂上都是她的眼淚,她抬頭看,只見模糊的一個身影。
他剛進門就隱約聽見哭聲,連忙打開燈,只見她滿眼淚水,受盡委屈的表情看著他,那時他竟然有了一個想法——沖上去抱著她。
可是他抑制住了,他只是靜靜地站在原地看著她,剛從浴室里出來的她,一頭帶水的,長長的黑發(fā),在燈光下竟有些亮。
充滿光的臥室,讓快要窒息的她恢復過來,她慢慢地站起身,擦拭著臉上的眼淚。
“我現(xiàn)在可以回去了嗎?”
郁匪席聽著她稍帶哽咽的聲音,他不做理會,只是走到床邊,掀開灰色的被子,冷冷地說道,“如果,你在這陪我睡一晚上,我就放你自由。你看這個交易還行吧!”
自由?這可真的是一個誘人的交易,閔識卿心動了,可是她知道眼前的這個人是一魔鬼,怎么可能就這么放了她。
“你說的自由是離開這,還是允許我離開那間臥室?”
“沒想到你還挺聰明,沒錯!我所說的自由,不過是你的活動領域改為整個院子?!?p> 閔識卿就知道,要是他能大發(fā)慈悲的話,估計世界上也就不會有他這種人渣存在了,幸好自己多了一個心眼。
“你放心!我對你現(xiàn)在干扁的身材不感興趣,就是單純的陪睡…而已?!?p> 這交易不做白不做,只要她能走出那間房間,到時候再找機會逃出去,總比天天被關在一間屋子里沒希望的好。
分析好利弊,她走向那張大床,只不過進的是郁匪席沒掀開的另一邊。
見狀,郁匪席有點哭笑不得,也罷!畢竟她怕了。
閔識卿剛鉆進被子,就往邊上挪了挪,盡量讓自己離那個惡魔遠一點,只是她不知道,郁匪席正在一步一步地靠近她,就在她準備松一口氣的時候,自己連帶被子落入了一個冰冷的懷抱。
正準備掙扎,身后的人低語道,“安靜一會兒,從今天起,我會讓秦醫(yī)生停止注射?!痹巧鷼獾?,可是聽到這句話,閔識卿不知道有多高興,她熬過來了嗎?只要他不給自己繼續(xù)注射,那自己就有希望戒掉,忍下來時就不會做無用功了。
不知是不是在兩個月以來連續(xù)聽到了兩個好消息,感覺有希望了而開心,她喜極而泣了。
他是知道她在哭的,只是不知道該怎么說,畢竟這一切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