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好了要分開行動的嗎?”余小郁上前問道。
“是這樣,可有人偏離了原定計劃,我只好親自過來看看你們是死是活。”程紅玉一臉不悅。
呂卉清不自覺的便伸手去摸光頭,奈何有厚厚的頭套阻擋實在不能如愿。
“原計劃?”余小郁左右看了看這對男女,他們還打算玩什么花招。
“她很快要追過來了,我們先離開這里再說?!?p> 呂卉清說著便要繞開程紅玉,哪知對方搶先一步,攔在他身前。
“你要帶他去哪?”程紅玉擋住去路,盯著余小郁的目光微微閃動,“既然測試已經(jīng)完成了,那便繼續(xù)按照原來的計劃行動吧。”
呂卉清頓了頓,搖頭道:“我看到了轉(zhuǎn)機(jī),原來的計劃行不通?!?p> “難道你忘了前輩們的囑咐,一切以安全和穩(wěn)妥為先,轉(zhuǎn)機(jī)?你這是本末倒置?!?p> 見二人再次陷入了爭執(zhí),余小郁內(nèi)心暗道:情況不太妙啊,先前誤認(rèn)為這二人有奸情恐怕是沒有的事,這兩個人顯然在背著我亂搞什么,只不過中間似乎出了點意外,兩個人的意見產(chǎn)生了分歧。
“難道你沒聽到他敘述的場景嗎,領(lǐng)先我們近百年的文明毫無壞手之力,若是仙人打開了通道,那同樣是我們的未來。
“我去,你頭頂綠了!”
“誰?”
“誰?”
二人齊刷刷的看向余小郁,呂卉清一臉慍色,程紅玉面色不善。
余小郁縮了縮脖子,指著程紅玉:“她?!?p> 順著余小郁所之處看去,只見程紅玉頭頂上黑亮的發(fā)絲間不知何時鉆出了一株翠綠的小嫩苗,綠油油的煞是可愛,像極了村長的智慧草。
呂卉清看了一眼后又轉(zhuǎn)向余小郁,視線從余小郁臉上的綠色斑點掃過,面色凝重,“不能再這里呆了,趕快離開?!?p> 程紅玉伸手摸了一下頭頂,沒好氣的瞥了一眼呂卉清,隨即轉(zhuǎn)身想著濃霧深處走去。
一路上三人匆匆趕路,緘默無言,約莫十多分鐘后,余小郁終于忍不住問道:“距離下一個出口還需要多久?”
開口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聲音嘶啞異常,像兩塊粗糙的樹皮蹭在一起用力摩擦。
此刻胳膊上的綠色小點已經(jīng)破皮而出,青綠的草莖已經(jīng)長到了一厘米長,其中還夾雜著稀零的小葉子,柔軟的皮膚出現(xiàn)細(xì)密的褶皺,逐漸發(fā)干變硬,原本白里透紅的皮膚下青色的血管失去了痕跡,余小郁嚇得匆忙去摸脈搏,還好,還活著,不是樹人。
再這樣下去,估計用不了多久他就要長成一顆小樹,嗯,極有可能是一株月桂樹。
“快了?!眳位芮宀痪o不慢的回道。
余小郁有些后悔當(dāng)初沒有穿一套防護(hù)服,盡管已經(jīng)被沾染但未必不能阻隔其他仙氣造成的影響,不過真若是穿了這種厚重的衣服,當(dāng)初在寫字樓里還能不能逃掉就是個未知數(shù)了。
抬頭看向前方的程紅玉,頭頂上長出了更多的小樹苗,走路姿勢也變得極為怪異,想來她的情況也和自己差不多。
走了大概幾十米后,程紅玉在一顆大樹前停了下來。
余小郁快步上前,粗壯的大樹根部出現(xiàn)一米寬的空洞,黑黝黝的看不到低。
“又是鉆洞,你們就不能弄一點新意出來?!?p> “比如說?”程紅玉問。
“弄個能隨地打開的如意門不好嗎?畫個圈就能隨意穿梭來去自如的那種。”
呂卉清:“想法不錯,但我們沒那個能力,目前只能定標(biāo)鉆洞。”
“你們兩個先來?!?p> 程紅玉做了個請的姿勢。
自我類比之下余小郁看得出她現(xiàn)在并不好受,不過還是執(zhí)意要求呂卉清先走。
是在擔(dān)心呂卉清改變場地取其他的地方,余小郁朝四周環(huán)視一圈,也未發(fā)現(xiàn)其他的入口存在,難道鉆的過程中還可以改變出口?
余小郁想了想沒明白其中的緣由,第一個鉆了進(jìn)去。
這一次沒有失重感傳來,只不過鉆進(jìn)去爬了沒幾步便發(fā)現(xiàn)重力的方向變了,他記得自己是朝下爬的,可現(xiàn)在卻在朝上走,沒過多久,余小郁便摸到了洞口邊緣,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伸手一陣亂摸,觸感冰冷、堅硬、光滑。
這是瓷磚?
小心翼翼的探出大半個身子,確定沒什么問題后雙臂用力一撐,整個人便一躍而出。
黑漆漆的一片,余小郁用手在眼前晃了一晃,如果不是自己失明的話,確實是一點可見光都沒有。
雙手前推,腳底下小心的挪動,余小郁不住的向四周晃動,試圖摸到墻壁、開關(guān)一類的物件。
不過再什么都看不見的情況下他還是打開了三全六意圖,形圖隨時待命,防備任何可能出現(xiàn)的意外,這時候最擔(dān)心的大概就是突然摸到什么毛茸茸、或是濕濕滑滑的古怪東西。
探索了一會終于摸到了堅硬的一面,余小郁拍了拍,沒有敲墻時的咚咚聲,要么這堵墻非常厚,要么則是正面墻都是一塊材料,諸如石板之類的。
用力打了響指,沒有回音響起,房間很小或是房間大但雜物密集。
拍墻時他發(fā)現(xiàn)手掌中生長的植物開始悉悉索索的脫落,在皮膚上搓了幾下后,大量的草莖往下掉,似乎是離開了上一個仙氣的環(huán)境,這些東西就會枯敗死亡。
趁著呂卉清還沒到,余小郁索性激活了形圖,之前不敢嘗試的實驗再次有了機(jī)會。
只是激活了一瞬,全身上下驟然一松,之前那種干裂僵硬的感覺全部消失不見,皮膚表面植物化的部分紛紛脫落,皮膚血肉再度恢復(fù)了青年人應(yīng)有的彈性和緊致。
看來多少還是有一點用的,余小郁內(nèi)心感嘆,這樣子生活中最常見的致死原因里,除了鈍器和毒藥之外,熱武器和冷兵器對他來說,恐怕都要失效了。
等了一會還未見到那兩人出現(xiàn),余小郁索性沿著墻面繼續(xù)向四周探索,隨著手臂在墻面上不停的擺動,啪嗒一聲,終于撞到了一個凸起的堅硬物件。
高度大約在胸口處,雙手張開沿著棱角不停的摸索后,一個杯盞形狀的東西在腦海中浮現(xiàn),邊緣滑膩,手指放在鼻尖嗅了嗅——腐臭的油脂味,期間還混合其他道不明的味道,余小郁不由向后一咧,有些上頭。
在杯身處接著下移,是巴掌大小的底座,按壓到兩塊堅硬如石頭般的東西,還有一層細(xì)細(xì)的粉末。
照樣拿起來放在鼻尖嗅了嗅,一絲刺鼻的氣味涌入鼻腔。
黃鐵礦?
余小郁大致想明白了用法,抓了一點粉末沿著杯裝物的邊緣撒下,隨后拿起兩塊礦石......
悉悉索索的的摩擦聲傳來,洞口方向的接連出現(xiàn)的響動打斷了他。
“呂卉清?”余小郁試著叫了一聲。
“嗯?!?p> 聽到是呂卉清的聲音余小郁放心了舒了一口氣。
沙沙,沙沙,好像是一件重物在地面上接連不斷的挪動。
砰!
緊接著重物墜地的聲響傳來,似有什么沉重的東西壓到了地面上。
余小郁一哆嗦,忙問道:“你在做什么?”
為了搞清楚對方到底在搞什么動作,說話的同時連忙敲擊起了手里的礦石。
啪、啪,細(xì)碎火星在黑暗中擦出。
呂卉清顯然是聽到了碰撞聲,火星冒起的瞬間已然驚呼道:“別點燈?。。 ?p> 點點火星飄落在火絨上,余小郁輕輕吹了一口氣,噗,一縷火苗悠悠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