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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對我們月旦評到底有意見,可以.......”
許子將全力的壓著火,那成南也是頗不耐煩的解釋道:
“我說得很清楚,你們月旦評挺好的,我對你們沒有意見。只是你們真的沒資格風(fēng)評我......”
“哈哈哈!”
許子將大笑道:“那請問公子大名。”
成南也跟著笑:“成是非!專搞是非!”
“成是非?”
許子將自己在腦中回憶了一遍,再度提高音調(diào),有意讓在場所有人都聽道:
“天下之大,奇人眾多,成是非乃何許人物?恕許子將真心不知啊......”
話語言畢,引來眾人跟著大笑,夾雜著:
“原來是無名之輩,也敢妄評!”
甚至連剛才還夸獎他的袁本初都在用奇怪的目光打量著此刻站在那里被人嘲笑的成南。
倒是曹孟德覺得他沉著于心,這般場景都能泰山崩于面前而面不改色。
不過成南可不這么理解。
什么叫沉著,換俗一點講,就是臉皮厚到一定程度,沒臉沒皮了唄。
像這般場景,成南已然不是第一次撞見。
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成南從中學(xué)到的唯一一樣?xùn)|西就是——永遠有人知錯犯錯,重蹈覆轍。
“這次您老人家打算怎么應(yīng)對?”
不遠處,依舊捂著嘴的左慈悄咪咪的問道。
成南回頭看了一眼生怕惹上是非,極力和自己撇開關(guān)系的左慈,似乎想到了什么。
“《遁甲天書》是不是在你身上?”
遁甲天書是出自《三國演義》第六十八回,當(dāng)中曹操問左慈:“你會什么法術(shù)?”
左慈回答:“我常年在峨眉山修行,忽然有雷震碎石壁,露出‘天書三卷’,為《遁甲天書》,分《天遁》、《地遁》、《人遁》三卷?!?p> 單演義并非歷史,后人所知史書沒有詳細記載。
但親眼目睹了歷史了成南卻知曉這一切。
左慈面露駭色:“遁甲天書乃是我?guī)熚迥昵俺霭l(fā)前給我的,那時候你應(yīng)該還在睡覺,怎么會......”
成南揮揮手制止他:“少說廢話,你修行遁甲天書,時日不多,想必也就只掌握了疾行之術(shù)......”
從左慈剛才躲開自己那一兩步的身法,成南方才由此判斷。
這一邊左慈聽到成南的分析,心中只罵:老妖精,怎么什么都逃不過你的眼睛。
成南對左慈說道:“去告訴那些小子,成是非回來了!”
通知幾個人?
左慈看了看月旦評上此刻正對成南議論紛紛的群人,心中已然明白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你確定?”
“當(dāng)然?!?p> “是不是有點太大張旗鼓了,不像你之前低調(diào)的風(fēng)格?!?p> “睡了一覺,醒來之后,忽然覺得換一種風(fēng)格也挺好。”
“我這就去?!?p> “可還需要我給你名單?!?p> “你成是非之名,還需要用名單嗎?”
左慈轉(zhuǎn)身一瞬,身形如同化作了風(fēng),眨眼消失的無影無蹤。
沒等到群人驚訝這老者到底是何人?
成南再度開口,問臺上許子將:
“先不說資格不資格,我問你,詩文對家事有何益處?對國事有何益處?對天下事又有何益處?”
此語,場面靜然。
許子將原本還打算繼續(xù)嘲諷這年少小子如何狂妄。
這三個問題撲過來,如同當(dāng)頭一棒。
他明白這般問題又豈是一介狂妄小子能問出來的?
好在他做文章多年,心中學(xué)識不算少,這般問題,在他思量半響之后,便有了回答:
“詩是一種文學(xué)藝術(shù),也是一種文學(xué)魅力,更是文學(xué)中的精髓,可以閱讀與欣賞或暢飲胸懷陶冶情操?!?p> 成南又問:“除了這些呢?”
“閣下所言,無非是要證明詩歌于現(xiàn)實無實際意義!”
與成南一般立于臺下的一名書生見著許子將還在思量,便率先說道:
“從實用角度講,如果詩無用,那么樂理,書畫皆是無用之物,凡藝術(shù)類皆是無用,只有吃的、穿的、住的、用的,方才實際。那對于存世之人而言,我等豈不是行尸走肉?與飛禽野獸又有何意?”
緊跟著又一名書生站了出來:
“詩經(jīng)、采風(fēng)者也。如屈原的楚辭,以一人的苦樂年華和哭笑酸辛傳世。同時期,多為文章,要么一本正經(jīng)的討論問題,要么是就時事發(fā)表意見,或記錄歷史,反正都是給別人看的。只有詩歌,是唱給自己聽的......”
“不僅如此,一篇好的詩文出世,不僅能傳世于今,更能傳世于后,影響后世子孫?!?p> “還有,這寫詩詞??!還能......”
一語激起千層浪!
仿佛是刺激到了這些文人墨客的敏感神經(jīng),原本對成南指責(zé),此刻皆成了對詩歌存世意義的證明。
古人的文娛生活比較少,對于文人而言,讀一篇好的詩歌,便已經(jīng)是極其悠閑的業(yè)余享受了。
所以,詩歌在他們心中的意義如何?
成南心里很清楚。
就如同現(xiàn)在......
他們說了一堆,成南卻每一個能聽入耳的。
他活了這么多年,見過能詩者海了去了。
甚至連屈原本人都是他的好友。
結(jié)果呢?
他感慨道:“可惜羋原最后還是投江自盡了......”
一語又換來了沉默。
成南往前移出幾步,便到了那高臺上。
面對著眾人,他也無意去反駁只是告訴他們:“詩無達詁,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相較于孔子、孟子等,你們讀過的書早已經(jīng)超過了他們。那為何水平之沒有超過他們呢?”
“因為糟粕多了!精華少了!”
這句話是曹孟德說得。
這位集建安風(fēng)骨于一身的家伙終于發(fā)話了。
若說當(dāng)時第一流的詩人,文學(xué)家會是誰?那自然非曹孟德無意。
“你是要告訴我們的不是詩歌無用,而是少讀一些無用的詩歌......對嗎?”
兩人互相注視著對方。
果然,水平高的人才會有心心相惜的火花出現(xiàn)。
于眼前這些浮華之人,沒什么可聊的。
就在成南打算與曹孟德再交流幾句話的時候。
“太尉楊賜到!”
“太尉陳球到!”
“費亭侯曹嵩到!”
“執(zhí)金吾袁逢到!”
“太傅袁魁到!”
“潁川太守何進到!”
......
什么情況?
朝中大臣們怎么都來了?
還都是朝廷老臣,輩分極高的那種,最小的官也得是太守級別的。
就在眾人驚訝著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兒的時候?
曹孟德和袁本初自然也發(fā)現(xiàn)自己的父親也在其中,只瞧見他們正緊張的站在人堆里面,不敢站在前排,而是擠在中間小心的低著頭。
“我爹怎么也來了?”
曹孟德和袁本初異口同聲的來了這么一句,相互看了看對方,接著盯著月旦評臺下的場面。
只瞧見一口氣十多個朝廷老臣整整齊齊站在月旦評臺下,正對著成是非,相互看了一眼。
正打算躬身問候!
那成是非起先抬手制止:
“都慢著!”
指著其中一個胖子問道:“你是何人?”
被成南指著那人正是潁川太守何進,他急忙上前一步回答道:“回九千歲,在下潁川太守,虎賁中郎將何進。對九千歲之名早有耳聞,今日特意來此拜見。唐突冒昧,還未九千歲見諒!”
“原來何妃的兄長,算是自家人,免禮吧!”
成南晃了一眼人群:“袁湯呢?”
“回九千歲!”
兩道聲音同時從人群中響起,袁逢和袁魁兩兄弟愣了一下,眼神交流了一下之后,由袁魁上前一步回答問題:
“回九千歲,家父袁湯已于三年前仙逝......”
“已經(jīng)過世了?。∷€欠我一頓酒呢!”成南喃喃說道,袁魁急忙回答:“家父臨終前特意囑咐過,要是哪一天九千歲回來了,這頓酒我兄弟二人加倍補上?!?p> ......
見著成南一副和晚輩交談的樣子和群臣聊天,嘮家常。
就算是敢風(fēng)評天下文士的許子將此刻也懵了,下意識后退了兩步,想瞧瞧躲到臺下去。
這時,那成是非偏偏又喊住了他。
“您老還有何事?”
成南朝著他伸伸手:“剛才你風(fēng)評過的名單交給我?!?p> 許子將不敢怠慢,急忙躬身將名單遞了過去。
不管眼前這少年到底是何身份?
此情此景告訴所有人,這個人絕對不能得罪。
成南將名單掃了一眼,滿意的點點頭:“嗯.....這次月旦評還有不少名人嗎?都往中間站!”
前面一句沒聽懂,后面一句,更是沒明白。
那何進卻是一個極有眼力勁的人,見著沒人動,當(dāng)即對著那些還名不見經(jīng)傳的文人們吼了一聲:“耳朵都聾了嗎?都往中間站!”
這一吼,加速了所有人朝著中間靠攏過來。
連曹孟德和袁本初也在自家父親曹嵩和袁逢的示意下,站到人堆中。
“父親,這人到底是誰?”
“別多問!也別多看!”
兩個父親幾乎言語一致的告誡他們的兒子。
等到所有人都聚到一起的時候,站在臺上的成南轉(zhuǎn)過身,從懷中取出銅鏡,對準(zhǔn)了眾人。
“該死,忘了帶自拍桿了!左慈!”
“來了!”
讓左慈當(dāng)攝影師,成南站在了眾人面前,笑呵呵看著眾人,然后說道:
“一會兒大家都跟我一起喊茄子啊?。?!”
瞧著成南一臉笑呵呵的樣子。
曹孟德心道:
怎么又是茄子???
茄子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