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野心
過了幾日,陸家眾人皆搬到將軍府,而帝京的那些世家小姐們聽說剿滅十萬金兵的上將軍是年僅十八的少年郎,紛紛在將軍府附近偷看,少年將軍清冷俊秀的容貌深深刻在了她們的腦海里,成了一眾世家小姐的夢中情人。
曾經(jīng)巴不得皇上處死陸修的大臣們,此時卻想方設(shè)法地討好陸修,甚至動了把自家女兒嫁過去的心思。
“皇上,臣聽說陸將軍未曾婚配,臣有一女與陸將軍甚是相配,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臣。。?!?p> 先前在朝堂上訓(xùn)斥陸修的禮部尚書鄧述挨不住自己寶貝閨女的請求,舔著老臉想求皇帝賜婚,結(jié)果話未說完便被一眾大臣打斷。
“皇上,臣也有一女與陸將軍甚是相配!”
“皇上。。?!?p> 大臣們七嘴八舌地講道,梁臺然憋不住笑,用胳膊搗搗陸修:“瞧,這些個之前想讓你死在大理寺的人,現(xiàn)在都把你當成香餑餑了!”
陸修面無表情,梁俞絙被這些大臣吵的頭疼,把難題丟給了陸修:“陸愛卿可有意中人?”
“回皇上,臣未曾想過娶妻一事,南華尚未奪回霸主之位,臣不想因兒女情長耽擱大事。況且,臣想要的女子,不是那些待字閨中的小姐們,而是有勇有謀能助臣一臂之力的女子,這樣的姑娘,才真所謂是和臣相配之人?!?p> 陸修的一席話,把方才說自家女兒和陸修甚是相配的大臣們得罪了個遍,這不是直白地告訴他們,他們的千金不配嗎?
下朝后,鄧述青紫著臉擋在陸修面前,一眾大臣們站在旁邊看戲。
“陸將軍,小女對你一見鐘情,回府后就央求我去幫她牽線搭橋,陸將軍今日這番話,未免太不給鄧某面子?!?p> “鄧大人說笑了。我陸修本就沒有見過您的千金,何來一見鐘情?”
陸修不緊不慢地說道,梁臺然則一臉戲謔瞅著鄧述笑,這位尚書大人卻急眼了,認為陸修是故意不給他臺階下。
鄧述之女鄧珂蕓是帝京有名的才女,皇親貴族們游湖的時候,皇后娘娘還專門請她去作詩應(yīng)景。鄧珂蕓在偶然撞見過陸修一次后,便日日“路過”將軍府,為的只是陸修下朝后能看他一眼,這已成了眾人皆知的事,因此鄧述才會同意去向皇上請求賜婚。而陸修卻直言沒有見過鄧珂蕓,可不就是意指鄧家小姐自作多情嗎?
“你。。。呵,無知小兒太過狂妄!”
聽著大臣們的竊竊私語和毫不掩飾的嘲笑,鄧述氣憤地甩袖離開。
“誒,陸修,今日顧姑娘有沒有做那個,就那個很好吃的藥膳!”
梁臺然昨日去找陸修,厚著臉皮在將軍府蹭了一頓飯,有一道菜有著草藥的香氣,卻嘗不到一絲苦味,清甜的口感讓他欲罷不能。顧檸告訴他這是一道藥膳,有利于益氣強身,有著大補脾胃之氣的作用。
陸修白了他一眼:“沒有,以后也沒有,少來將軍府?!?p> “嘖,你這可就不厚道了,怎么說你在大理寺我還給你送好酒好菜來著,你不吃那怪不得別人,結(jié)果你小子這么摳,吃你點東西都不樂意。。?!?p> 陸修黑著臉聽梁臺然嘮嘮叨叨個不停,想走快些甩掉這個麻煩精,卻又被人擋住去路。
“陸將軍?!?p> “端王殿下?!?p> 陸修隨意地拱拱手,這個端王是當時少數(shù)不支持皇帝殺掉他的人之一,但是皇家爭斗頗多,此人不知抱著怎樣的心思要保他,免不了要多留幾個心眼。
“三皇兄?你也要去將軍府蹭飯嗎?”梁臺然追上來問道。
梁博寒面上保持著微笑,內(nèi)心卻暗暗懊惱,想不到他這個五皇弟平日里裝得像個草包,這次對陸修下手卻這么快,都已經(jīng)熟到去將軍府吃飯的地步了,看來自己是晚了一步啊。
“本王有些事情想請陸將軍去府上交流,不知陸將軍何時有空?”
陸修不知道梁博寒葫蘆里賣的什么藥,若是不搞清楚他想做什么,以后只怕這人會在暗中使絆子。
這幾日陸修也多多少少了解了一些事情,太子是皇帝最器重的兒子,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個太子當是下一任南華國主;瑞王梁臺然心思單純,老皇帝雖是十分寵愛這個兒子,但也知道他不是做帝王的那塊料;端王梁博寒,從未被皇上看在眼里過,感覺是個可有可無的存在,梁博寒對外的形象一直是與世無爭的,但如今看來,是不爭還是暗地里爭。。。
“不如就今日吧。”
“三皇兄你要和他說什么事啊,我好久沒吃到三皇嫂做的梨花酥了!”梁臺然想到吃的,瞬間兩眼放光。
梁博寒的眸色卻是暗了暗:“是一些私事,五皇弟若是想吃梨花酥,讓你三皇嫂明日做了送去?!?p> “那好吧,明日記得給我送梨花酥!”
陸修看著向他們開心揮手的梁臺然,不禁懷疑這傻子是怎么在帝王家活了那么大還沒被人害死的。
“端王有事請講吧?!?p> 梁博寒卻只是笑,讓人來上茶,又請陸修坐。
“不急,喝口茶潤潤嗓子,再說也不遲。”
陸修接過梁博寒遞過來的茶,輕輕撫摸著茶杯,隨后一飲而盡。
“端王殿下,何事還是快些講吧,家中還有人在等陸修回去用晚膳,回去遲了怕他們著急。”
梁博寒抿了一口茶,溫聲道:“陸將軍覺得本王比起太子如何?”
陸修愣了一下,傳聞對龍椅無意的三皇子,竟直接問他這個問題,著實讓陸修吃了一驚。
“本王的生母被人陷害,因此被打入冷宮,從小我就是那個不受寵的三皇子。我精通兵法,胸有謀略,可父皇始終都不肯多看我一眼,在二皇兄不幸病逝后,立了梁煥學(xué)那個慫包為太子。我五皇弟呢,成日里正事不干一件,經(jīng)常搞得朝中雞飛狗跳,每次都是我在他屁股后面收拾爛攤子,這樣,或許父皇能注意到還有我這個孩子。父皇封臺然為瑞王,瑞,乃吉祥之意,是福氣的象征。而我,卻是端王?!?p> 梁博寒臉色平和的笑突然變得有些猙獰:“端王!是讓我正視自己的地位,端正品行,不該奢望那些不屬于我的。憑什么?憑什么!同樣是皇子,就因為我的母親不受寵,我就要受到這種待遇?所有人都看不起我,所有人都無視我,憑什么我這么努力這么優(yōu)秀父皇始終看不到我,讓梁煥學(xué)那個慫包當太子?!”
“你說,公平嗎?陸修,這對我公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