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碩迷迷瞪瞪被車子惦著,到了一個小黑屋,外面有鐵欄桿擋著,還坐了個看守的人。
他一直嘴里嚷嚷:“女人永遠沒有錯嗎?”
什么玩意兒?
在這個地方,管碩聽見“女人”這個字眼,太刺耳了。
“誒,問你呢,你覺得女人有錯嗎?”
管碩剛要說話,看見墻上掛著一個女人的照片,顯然,這片小地方就是這個獄管的私人領地。
又不開口了,誰知道這是什么神奇設定?
“?。俊?p> 這問題,讓自己一個和女生都沒牽過手的人,還能回答出一個標準答案?
“大哥,我也不懂啊,我情感經歷還沒有你豐富。”
“陪女人就是這個世界上最累的工作,活著真夠累的,世界上沒個輕松點的活兒嗎?”
獄管大哥四十多歲,滿臉愁容。
“不是吧,我覺得也有工作是很輕松的?!?p> “比如?”獄管抬起頭。
“額……比如足球運動員,又可以鍛煉身體,又有工資拿,而且沒有拿獎杯的壓力?!?p> 獄管頓了頓:“說什么呢?我又不看足球?!?p> 管碩看著墻上那個女人的照片:“大哥,為什么發(fā)愁,我看你女朋友很美,愁什么?”
獄管嘆氣,嘴角一撇:“她總是有各種理由……”
【系統(tǒng)提示:宿主需要經過演繹,坐在前面的桌上,和獄管同吃一碗面?!?p> “什么!”
同吃一碗面?
這不是惡心人麼!
眼前這個獄管,跟自己爸都一個年齡了,穿的特別臟,管碩在鐵欄里面都能聞到他身上散發(fā)出的惡臭味道,菜籽油的氣味。
“你也用不著這么驚訝,至于嗎?”
獄管暗淡的眼神中透露著一絲猥瑣,他扒拉了一下自己頭上仿佛打蠟的秀發(fā),掉下一堆飛雪。
“哦,我就是覺得她可是真過分!”
神他媽的劇情,什么狗系統(tǒng)?
剛才獄管說話的時候他都在聽另外的來音,看獄管的表情,這段算是過去了……
“大哥,你把剛才說的再說一遍,你說仔細點,要不然我就會遺漏細節(jié),你不知道,重點都在細節(jié)里!”
管碩眼睛動動,認真的側耳聆聽這位獄管故事,生怕漏掉考試關鍵,句句都是重點!
“她每次只要一生氣,不講道理起來就好像天塌了,但是我一生氣,她完全不在乎,就像踩死一只螞蟻一樣的小事!”
“那真是不應該談了,大哥你不要浪費自己的大好年華?!?p> 這么說應該沒錯吧?
管碩盡力避開一切可能出現(xiàn)的雷區(qū)。
“可是我們已經在一起三年了。”
怎么嘰嘰歪歪的,這獄管跟個女人似的,好麻煩……管碩在心里盤算著。
“這有什么,我一朋友,談了九年都分手了?!?p> “為啥呀!”
“九年都分手,這得經歷了什么?”
看獄管的樣子像是愿意聽管碩的故事。
走出牢房第一步,先取得獄管的信任。
現(xiàn)在就得把這個大哥哄高興了,比慘誰不會?
管碩隨口開始胡編亂造:“我朋友沒什么,倒是那女人提的,女的分的?!?p> 為了應景,他還嘆了口氣。
獄管往前靠靠:“為什么?”
嗯?感興趣了?
管碩認認真真的看著獄管,很用心的說:“因為那個女的說不喜歡看見他穿紫色毛衣?!?p> 獄管愣了:“這都什么亂七八糟的理由!”
看著生氣的樣子,平時肯定是吵了不少架,管碩繼續(xù)往下扯:“對吧!你看你這點事兒在他面前是不特別輕?”
“那你朋友確實是挺倒霉的,這理由也太敷衍了?!?p> 獄管突然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管碩,充滿可憐和質疑。
“怎么了?大哥?”
“說故事帶上朋友……你不會說的是你自己吧?”
“沒沒沒,大哥你想多了?!?p> 這場考驗真的太為難管碩了,他是個一次戀愛都沒談過的人,偏偏這個時候要談論一些男女話題。
“大哥,你把我放出去,我吃口面,進來咱們再繼續(xù)說?!?p> “你看,我也這么誠心的和你說話,這邊大門都鎖死了,我又帶著手銬,我就想吃口面,餓了好久了,行嗎?”
“你這……”
獄管大哥看著管碩這個樣子,他手上戴著手銬,那邊門也鎖死了,跑不了。
“大哥,你老是在這待著肯定沒人跟你聊天,我來了就不一樣了,咱們說說話,好歹讓我吃兩口。”
“您說是吧?”
獄管猶豫了一下,但是身上有槍,門外也不會再來人,他慢慢打開門:“你可別玩花招,帶槍著,出了事兒可別怪我沒早提醒你?!?p> 獄管吹了吹臉上的胡子,給管碩把門打開。
“吃吧?!?p> 他把面往人前面一推,管碩想起這面得兩個人吃才行,但是怎么樣才能讓兩個人都吃?
手腕被銬子一直箍著,肩膀上十分酸疼,想要舒展一下身體都受限制。
“大哥,咱們今天能聚在這里,也是個緣分,我其實再過幾天就沒命了。”
“廢話,你殺人了,當然過段時間就沒命了?!?p> 管碩一驚,什么東西,怎么一會兒出來一個驚喜?
他看著獄管,沉默一會兒之后,滿眼心酸和對生活的無奈:“大哥,你知道我為什么殺人嗎?”
獄管看這表情很不對,扶住自己的槍:“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辦案的。”
吼……
幸好你不知道。
那我就要開始扯皮了。
他猛地從凳子上站起來,憤怒的火在心中無情盛開,到了考驗自己演技的時候了!
“那是因為那個人他罵我家人,大哥,你說這能忍嗎!”
“我當然要殺他,他憑什么罵我逝去的父親!”
聲音突然提高,氣壓過分降低,管碩脖子上青筋暴起嚇到了獄管。
獄管往后坐了點,氣場太逼人了。
“這種心情你明白嗎?”管碩認真地看著獄管,希望他感同身受的理解自己的心情。
那大哥突然愣了,進牢里的多了,大多是一些嚴重的事情,以這么小的事情做引子的,真是不多。
“生養(yǎng)之恩大于天,就因為我是個不起眼的服務生,他就罵我的家人不得好死!”
管碩越說眼睛越紅,聲音中的沙啞帶著不可消解的憤恨,心情越說越激動,想著自己和父親合辦廠子的那個王八蛋,剛開始以兄弟相稱,枉自己還叫他幾聲伯伯!
出事之后非但毫無幫助,還染上那種東西,把廠子的錢都卷跑了。
他將情緒帶入到現(xiàn)在,看著那個獄管,滿目的怒火。
“你知不知道我的家人對我來說有多重要?”
“他甚至侮辱我已經逝世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