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王憶山在迷迷糊糊間聽到一些響聲。起身出門一看,發(fā)現(xiàn)趙大娘院子里來了好多人,將院子圍得水泄不通。
王憶山連忙將溫清織和薛飛刀叫醒。趙大娘也聽到了這些動靜,穿好衣服,走出來。
薛飛刀看著孫老爺?shù)溃骸白蛱旖o你的教訓不夠是不是?你今日還敢找上門來?!?p> 孫老爺義正言辭地道:“你們?nèi)齻€外來的賊人,以為自己會些武功便能為所欲為了?這片地是給河神修河神廟的,得罪河神,趙大娘你是要讓全村子的人都去死嗎?”
趙大娘此時有些怕了,說道:“可是你們一開始什么也沒有說,就要買我的地,我不答應你便天天讓人來騷擾我?!?p> 薛飛刀道:“你說是修給河神,其實是自己想要吧?!?p> 孫老爺像是被冤枉了一樣,急匆匆地說道:“放屁!此事千真萬確,是張大師讓我向趙大娘買下此地,用于給河神修廟?!?p> “不錯,這是我讓孫老爺去做的。只是我沒想到孫老爺?shù)淖龇ㄈ绱饲吠?。趙大娘此事我應該向您道歉,但是這土地一事還望你答應。這是關系到全村人的大事?!?p> 一個身穿道袍,頭頂?shù)拦诘闹心昴凶訌娜巳汉笞叱鰜?。人們看見他,紛紛給他讓路,眼中露出尊敬無比的眼神,仿佛看見了神仙一般。
趙大娘見張大師承認了此事,自己心中也糾結不已,既不想將地賣給孫老爺,也不想因為自己而惹怒了河神。最后還是后者戰(zhàn)勝了前者,對于河神的畏懼和對張大師的信任,讓她放棄了原先的想法。
趙大娘說道:“張大師既然這樣說,我肯定信任他。這地你們拿去修廟吧,也不需要給我錢?!?p> 張大師道:“不可,趙大娘年事已高,沒了地,要是再沒了錢,那以后生活都成了問題。孫老爺給趙大娘買地的錢,之后在全村會合計一些錢用來修廟。到那時將孫老爺買地的錢去除便可。這樣對所有人都公平。”
孫老爺聽道這兒,說道:“大師,其實不用,我多出一些也無妨。只要大師在河神那里替我多多美言,那我便感激不盡了?!?p> 張大師道:“如此也好?!?p> 孫老爺又對著王憶山三人道:“你們?nèi)齻€從外面來的,昨天竟然恃武行兇,打傷了我府上那么多人。今日張大師在,定要你們好看!”
王憶山道:“早知道昨天應該把你狠狠打一頓。真實便宜了你?!?p> 薛飛刀對王憶山此話深表贊同。
孫老爺?shù)溃骸皬埓髱?,你都聽見了,他如今竟然還如此囂張,您可要為我做主,維護村子的正義!”
張大師看著面露不喜的王憶山三人,說道:“三位是從何處來?”
王憶山道:“南方,很遠的地方?!?p> 張大師道:“為何來我圣河村?”
王憶山道:“我們只是路過而已,昨日看見他手下騷擾趙大娘,路見不平出手相助。”
張大師道:“原來如此,幸好三位昨日下手不是太重,否則今日便不好辦了。說起來昨日的事卻是孫老爺做的不對。不知三位何時離去?”
王憶山道:“一會兒便會離開?!?p> 張大師道:“那便好,河神向來不喜歡陌生人。所以還是請三位快些離開的好。”
聽到這話,周圍的村民對王憶山三人都露出了警惕,不友好的神情。有些人甚至將手中的棍子握的更緊了些。
張大師又對眾人說道:“既然此事已經(jīng)了解,大家就散了吧?!?p> 村民們陸陸續(xù)續(xù)地離開。
張大師隨后也離去。
人都走光了,只剩了三人和趙大娘。
王憶山問趙大娘道:“趙大娘,這張大師是什么人?”
趙大娘道:“張大師可是神人,十年前圣河干涸,村子里大旱,死了不少人。他就穿著這道袍從河水另一頭走過來,說是河神的使者。他說我們村子里有人在河水中洗腳,惹怒了河神,要我們將人交出去獻祭給河神才行,否則河水干涸,我們村子里所有人都得死?!?p> 王憶山道:“這樣說,當時那河還不是現(xiàn)在這樣得圣河,那應該許多人都在其中洗過腳甚至洗過澡吧,豈不是要死很多人。”
趙大娘道:“本來是要死很多人的,可是張大師和河神求情后,河神答應我們只需要獻出一位女子便可。最后也是那小姑娘的命換了我們村子所有人的命?!?p> 溫清織道:“可是你們真的相信有河神存在嗎?”
趙大娘道:“當然有,獻出那小姑娘之后不久,河水便從新流了出來,我們也再也不敢做侮辱河神,侮辱圣河的舉動?!?p> 薛飛刀道:“那小姑娘的家人呢?他們也答應了?”
趙大娘道:“你們不知,那個小姑娘父母雙亡,只有一個哥哥相依為命。哦,他哥哥就是那孫府的管家。只是他以前不姓孫,姓吳,可是后來他進了孫家,還當上了管家,再后來竟連姓氏也改了姓孫。當時他年紀小,并不知道許多,雖然看見自己妹妹被人抓走獻給了河神一個勁兒地哭,可是沒過多久便不再哭鬧。到現(xiàn)在也活得好好的,甚至再也沒聽他提起過他妹妹??傊蠹乙捕急M量不去談這件事,畢竟有些不光彩。而且每年都還要向河神獻出十六七歲的女孩才能保佑平安。三天之后,就是今年獻祭的日子?!?p> “什么?每年都要向河神獻出一個十六七歲的女孩?!”
趙大娘道:“對啊,她們都是英雄,為了全村子的而奉獻了自己的英雄?!?p> “如何能做出這樣的事?那都是活生生的人,你們怎么忍心看著讓她們獻出自己的生命?”
趙大娘道:“我們也是沒有選擇,為了全村子,只能這樣做?!?p> ......
王憶山三人都沒想到,原來這背后還有著這樣一段故事。
趙大娘趕快將干糧打包好,交給了溫清織。
趙大娘道:“你們快些走吧,你們也聽見張大師所說的話了,若是惹了河神不高興,到時候遭殃的可是群村子的人?!?p> 無奈之下,三人也沒有理由再做停留。簽過馬來,和趙大娘道別后就往村子外走去。
走在路上,薛飛刀問道:“你們說這世上真的有河神嗎?我是不怎么信,可是看著這些村民和趙大娘的樣子,似乎確有其事。”
王憶山道:“我也不信,此非我親眼見到?!?p> 溫清織道:“這可說不準,可能真的存在呢?我挺怕鬼神之說的?!?p> 王憶山道:“你這膽子怎么這么小?!?p> 溫清織道:“女孩子膽子小一些不是自然的嗎?”
說道女孩子,三人心中不約而同的想到了趙大娘的話。
溫清織道:“我現(xiàn)在倒是希望有這河神的存在,不然這些姑娘算是都白死了?!?p> 王憶山實在抑制不住自己的內(nèi)心,說道:“我們回去吧,告訴他們根本就沒有什么河神。不然以后還會有無數(shù)的人被獻給河神?!?p> 薛飛刀道:“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你看最后就連趙大娘都趕著我們走了。若是我們就這樣說著沒有河神的話回去,豈不是和整個村子的人為敵?到時候我們是打他們呢還是不打他們呢?反正,無論我們打不打他們,他們都一定會打我們的,甚至還會想要殺了我們給河神獻祭?!?p> 王憶山道:“可我越想越氣,這都是活生生的人?!?p> 就在這時,王憶山看見身邊的樹上刻著五個字“張大師有鬼”。
王憶山用手摸著樹上的字,說道:“看這痕跡,似乎是才刻上去不久。你們說這是給我們看的嗎?”
薛飛刀道:“大概是,這人知道我們要離開村子,于是在我們必經(jīng)之路上刻下這五個字?!?p> 溫清織道:“張大師有鬼,這是說張大師有問題?”
王憶山道:“不清楚,不過我是越發(fā)的不想就這樣離開了?!?p> 王憶山看著兩人,兩人也看著王憶山,三人一同牽著馬兒轉(zhuǎn)身,有向村子里走去。
趙大娘看著三個又回來的人,急忙道:“你們怎么又回來了?”
王憶山道:“趙大娘,你不是說三日之后就是祭祀河神的典禮嗎?我們?nèi)藦膩硪矝]見過這樣的場面。就想著留下來看看到底是什么樣的?!?p> 趙大娘道:“可是,張大師說......”
王憶山道:“大娘沒事的,我們?nèi)フ覐埓髱熣f說,相信他也不會生氣,河神也不會如此小氣的?!?p> 趙大娘道:“那你們一定快去找張大師說說。”
說完,三人將馬栓好跟趙大娘說好,便立即往孫家去了。
張大師在村子里德高望重,沒有人不知道他的住所所在。
三人隨便問了問便得到了地址,往張大師處趕去。
如果說孫老爺?shù)膭e院是村子里難得一見的好房子,那么張大師的院落可謂是更上一層樓。
門口有著兩人守著。
三人走上前去,說道:“麻煩大哥通報一聲,我們?nèi)耸莵碚覐埓髱煹摹!?p> 守門之人看著三人,隨后說道:“你們等著?!?p> 沒過多久,張大師便走了出來。
看了三人,將三人帶進了院子里,問道:“你們?nèi)粊碚椅?,所為何事??p> 王憶山道:“其實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我們?nèi)藦膩頉]有見過祭祀河神,所以想留下來看看三日后的河神祭祀典禮。還望張大師答應,我們保證看完后就離開?!?p> 張大師聽到這話,想到這三人不俗的武藝,不想多事。于是答道:“你們要保證,看完后便立刻離開,不能再留在村子里,否則惹怒了河神,難逃一死?!?p> 王憶山道:“您放心吧,我們知道?!?p> 出了張大師的大門,走在回趙大娘處的路上。
薛飛刀道:“我們接下來該怎么辦?”
王憶山道:“既然那人說這張大師有鬼,那我們就先查查這張大師。今晚我和你便再去他家以此?!?p> 薛飛刀道:“行?!?p> 溫清織道:“那我呢?”
王憶山道:“你輕功不好,帶著你容易被發(fā)現(xiàn),所以你就留在趙大娘家好好睡覺休息,等著我們回來就行?!?p> 溫清織一臉的不情愿??墒悄魏瓮鯌浬剿f的話,她也覺得十分有道理,不太能反駁,再加上此事重大,萬一被發(fā)現(xiàn)后果不堪設想。于是她也不再強求。
回到趙大娘處,趙大娘關切地問道:“怎么樣?張大師怎么說?”
王憶山道:“大娘放心,張大師說了我們可以留下來看祭祀典禮,只需要再典禮后立即離開便可?!?p> 趙大娘的心總算是安穩(wěn)了。她摸著手道:“那就好,那就好?!?p> 夜深了,趙大娘早早地便上床睡覺了。
薛飛刀和王憶山悄悄地離開了房間,用一塊布蒙住了臉。隨后在明月下跳躍,急行。
不一會兒便到了張大師家。
他們飛身上墻,再輕輕地落了地。
往后院走去。
他們小心翼翼地查查探著,可是讓他們感到詫異的事情出現(xiàn)了。在后院的房間中,他們并沒有找到張大師。
薛飛刀小聲道:“這人大半夜跑哪兒去了?”
王憶山道:“我們?nèi)デ霸赫艺???p> 薛飛刀道:“嗯?!?p> 隨后兩人又把前院找了一遍??墒侵话l(fā)現(xiàn)了些府中的下人,并沒有找到張大師。并且他們發(fā)現(xiàn),這張大師的院子設計十分特別,從前院到后院,只有一道門,而這道門此時卻被人從內(nèi)院里鎖住了。沒有他們這樣的輕功,根本無法從前院進入后院。
王憶山道:“這門既然是被人從內(nèi)院鎖住的,那么那人一定在后院?!?p> 薛飛刀道:“可是,我們已經(jīng)將后院都找了一遍,莫非這張大師把后院鎖住,自己卻和我們一樣,翻墻出去了?”
王憶山道:“還有一個可能?!?p> 薛飛刀道:“什么?”
王憶山道:“這院子的某一間屋子里,藏著我們不知道的密室,而這張大師此時此刻就在這密室當中?!?p> 薛飛刀道:“這可如何找起?!?p> 王憶山道:“若是他開了門,那這門上灰肯定會少一些?!?p> 薛飛刀道:“如此,我們分頭找起?!?p> 王憶山道:“好?!?p> 不一會兒,王憶山便找到了?!?p> 王憶山對薛飛刀說道:“你看這間?!?p> 兩人先是捅破了窗戶自,確認里面沒人后,再輕輕地推開了門。進去后,兩人發(fā)現(xiàn)這屋子和一般的臥室也沒什么不同。找來找去也沒能找到些蛛絲馬跡。
薛飛刀道:“莫非,他真是翻墻出去了?可是他出去干什么去了呢》什么事需要半夜去做的?”
薛飛刀道:“我們先離開吧,若是他回來了我們就不好離開這屋子了?!?p> 王憶山點點頭,兩人正翻出后院于前院的墻時,發(fā)現(xiàn)一個身影,正打開門,走進了他們剛才進去的屋子。
兩人默契的又回到了那屋子前。看了看,果然是張大師,可是他已經(jīng)直接趟在床上呼呼大睡了。
兩人見此,離開了。
回去的路上,王憶山道:“這張大師到底是去了哪里?!?p> 薛飛刀道:“不如我們明晚再來,早早的等著他,看清楚他到底去了哪里?!?p> 王憶山道:“想要弄清楚真相,只能如此了?!?p> 后半夜,安靜的如同月光下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