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內(nèi),寒氣逼人,烏云籠罩,安然在短暫的清醒后,又陷入了昏迷。洛云巒持續(xù)暴怒中,一群醫(yī)生輪番給安然診治,什么設(shè)備都用上了,什么檢查也都做了,就是查不出個所以然來。除了身體虛弱,沒別的毛病。一間寬大的vip病房,被堵的水泄不通。里面更是人滿為患。
洛云巒像瘋魔一樣,撲向童樂樂,死命的掐著她的脖子,大吼著:“該死!”
歐陽玨快速出手,欲拔開洛云巒對童樂樂的鉗制,奈何他快,“烈焰”的人也不是吃素的,七八個離洛云巒近的人員,一起出手,對付歐陽玨,歐陽玨雙拳難敵四手,一時脫不開身,看著童樂樂雙腳離地,下一秒就會斷氣,他急的雙眼通紅,招式更加凌厲。
“洛云巒!放手,那是樂樂!”
不管用!眼前的洛云巒像失去了人性。
洛老爺子和歐陽老爺子對視,紛紛上前,卻被“烈焰”的成員擋住了去路,“烈焰”的人雖不敢對兩位老人家出手,但也絕不會讓他們傷害老大!在他們心里老大第一。
洛老爺子拐棍敲得當(dāng)當(dāng)響,沖著孫子大吼:“你個臭小子,再不放手,老子崩了你!”
“老大!”正在這時,總總氣喘吁吁的沖進(jìn)來,衣服上都是塵土,黑框眼鏡也不知所蹤,整個人狼狽不堪,他稍平復(fù)了一下氣息,開口:“老大,安小姐不想看到你這樣。”
嗖!洛云巒像碰到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一樣,快速松了手,神情恍惚中透著做錯事的慌張,童樂樂頓時癱軟在地,拼命喘息,咳的眼淚都流出來了。歐陽玨也不打了,把樂樂攬?jiān)趹牙铮瑦汉莺莸牡芍逶茙n。
此刻洛云巒已經(jīng)收起了所有情緒,靜靜的坐回安然的床邊,輕輕的握著安然的手貼在自己的臉邊,嘴里嘟囔著一句話:“對不起,別怕!”下一秒,歐陽玨瞥見洛云巒眼角滑落下一滴淚水。他哭了。
歐陽玨也無語了,這樣的洛云巒,他媽的他看著都心疼。所有的怒氣再看著這樣的他,都消失了,說白了,是樂樂先動的手,說白了,樂樂都是為了他,現(xiàn)在總總回來了,想必青芒和景兒也救出來了吧!他什么也不想管了,自己的女人為了他受了這么多罪,他心疼。
“老大……”總總有些無顏面對洛云巒,身為“烈焰”總隊(duì),明知道莫妄和歐陽玨對青芒和景兒動了念頭,卻沒有引起重視,他輕敵了!這是大忌。
這些年“烈焰”不斷壯大,以至于他從內(nèi)心也跟著狂妄起來,誰也不放在眼里,這次的事情就是給他自己當(dāng)頭一棒!不過。好在沒有造成不可挽回的過錯。雖然放了青芒和景兒兩人,但該知道,不該知道的,他們“烈焰”都掌握了,他從莫妄手中脫險后,就回到了“烈焰”,了解到醫(yī)院這邊的情況后,立刻趕了過來。沒想到,現(xiàn)場比他想象的還要糟糕,這老大身邊盡是些什么人啊。一個兩個的都暗算老大,一大堆冠冕堂皇的理由,說白了就是自私。一邊說著什么心疼他,一邊傷害他,反觀老大,這么多年,一個人默默承受著所有苦難,他只想好好愛一個人,怎么就這么難呢!
“各位請回吧,小嫂子需要休息!”總總習(xí)慣性的抬手想推推眼鏡,這才發(fā)現(xiàn)眼鏡不知何時丟了。心情一下子更郁悶了:“烈焰,清場!”
“是!”烈焰的人對總總的話是服從的。尤其總總說出了他們共同的心聲!
“請!”
整齊劃一,醫(yī)生,護(hù)士,看熱鬧的,洛老爺子,歐陽老爺子,歐陽玨,童樂樂,都在被清場之列。醫(yī)生,護(hù)士巴不得趕快離開呢,這病人的病怪異不說,這家屬太可怕了。歐陽玨扶著樂樂,盯著洛云巒,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最后還是什么也沒說,走到爺爺身前,想帶爺爺一起離開。
“歐陽jzh,我們烈焰看在老大的面子上,對于您今天的所做所為不予追究,但下不為例?!笨偪偪跉鈴?qiáng)硬,站的筆直。哼!
“什么意思?一個小小烈焰如此張狂,還有沒有王法!”歐陽老爺子生性護(hù)犢,而且在他認(rèn)為,烈焰?zhèn)怂膶O媳婦,還敢如此大言不慚。簡直狂妄!
“莫妄綁架我,童大小姐挾持了安小姐,為的就是從我們烈焰手中解救青芒,而青芒是您孫子的人,我有理由懷疑這一切都是受歐陽jzh的指示。”總總氣焰高漲,在歐陽老爺子面前毫不遜色。他氣,他為老大不值!你孫子為了救他的人,就不顧一切的傷害小嫂子,將老大置于何地啊!
提起青芒,歐陽老爺子還是知道這號人的,孫子當(dāng)時為了這個丫頭,可沒少做傻事??伤膊荒芟蛞粋€晚輩示弱,“哼!乳臭未干的小子,口出狂言,聽你的意思,你們還不是綁架了青芒?”
“您錯了,歐陽sh長,青芒隸屬于烈焰,她只是回家看看,何來綁架一說呢?”
“你!”歐陽老爺子被懟的啞口無言。這些年,他不是沒聽說烈焰的事跡,可畢竟烈焰并沒有做什么出格的事,在表面上,烈焰是合法的一個集團(tuán)。他也不能無緣無故對付烈焰,何況烈焰的水太深,不是外表看上去那么簡單。
“好了,好了,樂樂這次做的不對,可云巒也出手了,樂樂也算受到了懲罰,這件事過去了?!甭謇蠣斪右娍偪?cè)绱诉瓦捅迫?,他怎么能讓這個老家伙下不來臺呢,雖說他也心疼自己的孫子,可安然這丫頭現(xiàn)在昏迷并不是樂樂造成的。
“聽你老人家的!”總總也沒有追究的意思,要不是歐陽老爺子開口,他也不會說的如此難聽。
洛老爺子也聽出總總話里的意思,表面上挺尊重他,心里其實(shí)很不服氣,再看看自己的孫子,眼里心里只有那丫頭,哪里還有他這個爺爺,越想越來氣,“你們,你們……”洛老爺子用拐棍一一指著總總,春眠等人,“都是被那臭小子慣的!哼,不像話!”
“呵呵……”總總本想息事寧人,沒有接話,可一邊的春眠卻沒忍住冷笑兩聲。
“笑什么?”
總總用眼神制止春眠,春眠摸摸鼻子,沒說話??陕謇蠣斪硬粷M意了,被一個晚輩如此取笑,這口氣他怎么咽得下去,“說,你笑什么?”
“沒什么!老爺子,您請回吧!”總總還是尊重洛老爺子的,那可是老大的爺爺。
“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我就不走了!”
歐陽玨想趕快離開這里,可以目前的這個情況,他走不了。兩個老爺子到哪兒不是被尊重著,什么時候吃過這種暗虧??!
“說就說!”春眠氣不過,上前一步,雄赳赳的開口:“老爺子,五年前,您的孫子因?yàn)槟男U不講理,失去了他最愛的女孩,失去了他的孩子,那個孩子不是您的重孫子嗎?您就一點(diǎn)不后悔嗎?現(xiàn)在小嫂子終于回來了,你們又一個個的跑出來害我們小嫂子,你們怎么就這么見不得老大好呢!您真是老大的親爺爺嗎?我們老大心善,不跟你們計(jì)較,能不能麻煩你們不要沒事出現(xiàn)在老大面前?。 ?p> “春眠!放肆!”總總等春眠說完了,才假意訓(xùn)斥了一句。
哼!本來就是你們的錯,老大這五年過得多苦啊!
洛老爺子臉色煞白,那個孩子他也很心痛,但這么多年過去了,他都快忘記了。
歐陽玨無語的按著眉心,搖搖頭嘆息,這件事在洛云巒心里過不去的,怎么不懂呢,也許有一天安然忘記了,洛云巒也不會忘,因?yàn)槟鞘撬麑Π踩坏膫?。他一筆筆的都替安然記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