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西郊別墅……
整整五天五夜,魯瑤依終于在無盡的折磨之中,徹底昏睡了過去。
這一覺魯瑤依睡的很長很長,足足睡了一天一夜,一直有一只兇猛的野獸在追著她,天地之間白茫茫的一片,似乎到處都是出口,可她卻無處可躲,怎么也逃離不開野獸的魔爪……
終于在第二天晚上九點多的時候,魯瑤依睜開了雙眼,醒來的時候,身下的被單都是濕的。
魯瑤依從夢中驚醒,身上冷汗淋漓,意識還停留在那個可怕的夢里,她想要逃,可是卻發(fā)現(xiàn)自己一點兒力氣都沒有,連動一下都是牽筋連骨的疼。
她看著白茫茫的天花板,好半晌才反應(yīng)過來,她已經(jīng)回到了現(xiàn)實世界,這里沒有野獸,有的是……
古峻斯在床邊坐下,俊臉上的表情很平靜,仿佛那五天五夜的折磨和他無關(guān)。
“醒了就先洗個澡,我讓廚房準(zhǔn)備了粥,你洗完,再吃點東西。”
魯瑤依看著這樣的古峻斯,突然產(chǎn)生了一種錯覺,仿佛她是病人,而古峻斯就只是來探病的。
那五天五夜只是她的夢嗎?
古峻斯沒有等魯瑤依回答,起身去了衛(wèi)生間,放好洗澡水之后,就又出來將魯瑤依抱起來,放到了浴池里。
溫?zé)岬乃o緊裹著自己,魯瑤依覺得舒服多了,一身的沉重和疼痛也褪下去了幾分。
泡完了澡,魯瑤依便又被古峻斯抱了出來,擦干身子之后才放到了床上,然后他就下樓去了,將粥端上來,又做到了床邊。
他盛了一勺粥,輕輕吹了吹,確定不燙了,送到了魯瑤依的嘴邊。
魯瑤依鼻尖圍繞著清粥淡淡的香氣,她垂眸看了一眼,又抬眸看看古峻斯……
為什么他突然變得這么溫柔了?
古峻斯見魯瑤依不肯張嘴,笑了笑:“沒有胃口嗎?沒有胃口也要吃東西,多吃點才有力氣,有力氣才能逃跑,不是嗎?”
魯瑤依耳邊“翁”的一聲,記憶一下子又回到了那么可怕的夢里。
都是真的,那五天五夜的折磨是真的,她沒有逃出魔爪也是真的,古峻斯就是這么殘忍,邪惡,總是能以最溫柔的姿態(tài),在她的心上狠狠插上一把刀子。
魯瑤依的渾身顫抖了起來,心底的恨意排山倒海的襲來,狠狠地拍打著她的心壁。
古峻斯忽略掉魯瑤依眸底溢出的恨意,再次將那勺粥遞到了魯瑤依的嘴邊。
魯瑤依卻閉上了眼睛,轉(zhuǎn)身背對著古峻斯躺下。
她看到這個男人就惡心。
古峻斯伸出去的手僵硬的停在半空中,良久之后才又看向魯瑤依,輕輕的笑出了聲音。
“絕食?你覺得有用嗎?魯瑤依,你可以不吃東西,我會叫醫(yī)生來給你打營養(yǎng)針,你放心,在我身邊,你絕對死不了,我們還要白頭偕老,你說呢?”
留下這番輕飄飄的話語,古峻斯便將粥碗放到了床頭柜上,起身大步離開。
“嘭!”
臥室的門被狠狠地甩上。
原來他也是憤怒的,魯瑤依笑了出來,笑的有氣無力,卻還是開心的。
她喜歡看古峻斯生氣的樣子,喜歡古峻斯不開心,喜歡他發(fā)脾氣……
古涵逸的擔(dān)心是對的,他們兩個在一起,只能是互相傷害。
魯瑤依緊閉著雙眼,恨恨地想著,漸漸的眼皮就沉了下去。
第二天,天亮。
深秋的空氣涼爽又健康。
古峻斯站在院子里,正在跟紀(jì)歐詣通話。
“邢西揚借我用幾天?!?p> 紀(jì)歐詣輕笑一聲:“他不是我的私人醫(yī)生。”
古峻斯墨眉緊蹙:“我跟他不熟。”
古峻斯雖然跟邢西揚不熟,也卻知道一點邢西揚的性格,他擔(dān)心自己開口,邢西揚不肯來。
紀(jì)歐詣明了,卻沒有直直答應(yīng),而是問道:“魯瑤依現(xiàn)在怎么樣了?涵逸很擔(dān)心?!?p> 古峻斯哼了一聲。
紀(jì)歐詣沉默一會,接著開口:“涵逸也是為了你好。”
“幫魯瑤依逃跑是為了我好?”古峻斯反問。
他深吸了一口氣,繼續(xù)說道:“我沒有生涵逸的氣,你放心吧,不管她做了什么,都是我妹妹,你先把邢西揚給我搞定。”
“我和涵逸等會兒過去?!奔o(jì)歐詣?wù)f完便掛斷了電話。
隨即他又打電話給邢西揚,讓他去古峻斯那邊。
邢西揚很痛快的答應(yīng)了:“你找我,我當(dāng)然會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