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將魏素媛帶離危險之境,凌一一還關(guān)上了廚房的門。
“媽,以后莫天晨如果問你有關(guān)‘我姐’或者‘凌一爾’的事情,你就說她出國很久不回來了,其他的什么都不要說,特別特別不要將我的真面目告訴他!”
“什么你姐我姐的?我什么時候又多了一個女兒?”
魏素媛沒想到還有比自己被叫進廚房更詭異的事情。
“這個你就不要管了,反正一條最高守則——對我的真實身份保密!”
魏素媛心里想起在醫(yī)院的時候,自己還差點主動告訴莫天晨關(guān)于凌一一偽裝下的如玉美顏。如無意外,她還會再找機會坦陳相告。
這下倒好,直接要被凌一一斷了此路,魏素媛也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
“一一,你說你以往遇到的男人不靠譜,沒定下來也就算了。這莫天晨明擺著就是個質(zhì)優(yōu)股,你為什么老是要拒他于千里之外?”
面對魏素媛的“一廂情愿”,凌一一也是“I 服了 You”。
“這位熱心的女士,你是不是一直誤會了什么?沒錯,莫天晨是對我們母女倆不錯我承認,但我和他之間充其量只是朋友啊!他也從來沒有追求過我,我更是對他一點感覺也沒有!”
凌一一越說越激動,不覺音量也比之前的竊竊私語往上漲了不少。
看著凌一一態(tài)度這么強硬,加上莫天晨還在外面,魏素媛也不好怎么用強。
畢竟這個倔強的女兒就是個彈簧,壓得太重了,反彈的反作用更厲害。
“女兒呀——”
魏素媛趕緊換了副乖巧的嘴臉,仿佛她才是凌一一的小寶貝。
“這人與人的感情是可以培養(yǎng)的,很多愛情其實也是從友情中來的嘛!”
魏素媛本來還想念叨下去,但一看到瀕臨爆發(fā)邊緣的凌一一,她趕緊知趣地收住話題。
“當然,這下都不著急,你們慢慢相處,談不談戀愛什么的以后再說?!?p> 見魏素媛服軟,凌一一本來要教訓她的豐富詞語終匯成一句威脅的結(jié)語:
“你再要多管閑事胡亂插手,我馬上和莫天晨絕交!”
“是、是?!?p> 魏素媛低眉順眼的,反倒像個做錯事的小媳婦在專橫的婆婆面前唯唯諾諾。
聽著里面有走動的動靜,莫天晨趕緊像沒事人一樣跑回沙發(fā)上坐著吃水果。
剛才,他見凌一一尋求魏素媛幫助,自己也想走過去看看有什么可以幫忙的。
誰知就在凌一一說著對他沒有感覺的時候,他聽到了一切。
盡管莫天晨很“專心”地吃著水果,但他的內(nèi)心卻是五味雜陳。
平心而論,他和凌一一也只算是剛認識的朋友,他確實也沒有正式對她提出做男女朋友的請求。
所以,他并不算在追求凌一一。
但從這段時間的相處,莫天晨感受到了凌一一外表對他雖冷,但內(nèi)里卻是個溫暖的女孩,孝敬母親,處事果斷、穩(wěn)重又細膩,雖然經(jīng)常對他兇狠粗暴,但溫柔起來卻是別有一番風味。
在外人眼中,凌一一還有個硬傷,那就是外表差強人意一言難盡。
但見過那么多空有其表的女生,他也知道要選一個陪伴自己下半生的女人,最重要的不在于軀殼,而在于思想與品格。
這點上,凌一一又是相當符合他的條件的。
這次凌一一能請他“登堂入室”,正式走進她的家、親近她的家人,他覺得自己對她而言是特別的,不覺竟生出更進一步的想法。
但他的想法還沒有機會深情呈現(xiàn),就被無意中聽到的凌一一的心聲從頭一盆冷水澆下來。
要說他不難過,也是安慰安慰自己罷了。
當然,這些豐富的內(nèi)心活動,莫天晨勉強還是掩飾得沒在凌一一和魏素媛面前表露出來。
飯桌上,三人把酒言歡,共同為新居入伙舉杯相慶,又是一片樂也融融的景象。
其實,魏素媛因為肝出了問題,已經(jīng)戒酒很久了,但今天因特別高興,也破例喝了一點小酒。
看著另外兩個小年輕在酒精的熏陶下談天說地開懷大笑,完全沒有之前在她面前展現(xiàn)的局促,老人家自是心下明了,識趣借口醉了早早回房休息。
這也是為了能給凌一一和莫天晨留下一片寬廣的天地,互相加深認識。
魏素媛退場那會兒,這點小酒的量對凌一一來說可是小兒科,當然也清楚母親大人的那點小心思。
不過,凌一一酒意一上來,竟覺得能和莫天晨邊喝邊聊的感覺還挺不錯,沒想到莫天晨人挺幽默,說起笑話來還不帶停頓的。
有能聊的朋友的感覺真好!
聊到下半夜,兩人從餐桌移到客廳茶幾喝啤酒、剝花生瓜子。
在酒力和疲倦的雙重襲擊下,凌一一爬上沙發(fā)倒頭就睡,竟沒發(fā)現(xiàn)自己并沒有將莫天晨趕走。
莫天晨瞇紅著眼看了一眼一秒入夢的凌一一,本想指著她嬉笑一番,誰知自己的瞌睡蟲也正好趕來,坐在地上的他頭趴在沙發(fā)上,挨著凌一一也昏昏睡去。
早上,魏素媛起來,驚訝地看到客廳里兩人睡得橫七豎八的景象,不覺喜上眉梢,一時沒抑住笑聲,將凌一一和莫天晨都吵醒了。
費力睜開眼睛的兩人,先是看到對方蓬頭垢臉,后看到旁邊開心觀賞的魏素媛,陡地睡意全無,慌忙坐直身子。
還是莫天晨先有了知覺,手忙腳亂地扶著茶幾站起來。
“伯……伯母,早!昨天打擾了,我先行告辭!”
話音未落,莫天晨就頭也不回地奔出門外,后又訕訕而回。
“不……不好意思,忘換回鞋子了?!?p> 匆匆脫下拖鞋,穿上自己鞋子的男人,再次點頭哈腰地離場而去。
魏素媛一直在他背后大喊:
“天晨,吃完早飯再走啊!”
凌一一卻揉搓著凌亂的假發(fā),嘴里嘟囔著:
“你這么喜歡讓別人吃早飯,可以去開家早餐店呀。”
魏素媛沒留住莫天晨,轉(zhuǎn)過頭就揶揄凌一一。
“我要能在早上看見天晨給他做早餐,首先也要你昨晚留得住人家呀?!?p> 凌一一像聽到什么粗言穢語一般狠狠捂著耳朵。
“有你當媽的這樣說女兒的嗎?你羞不羞!”
魏素媛調(diào)皮地坐到凌一一身旁,把她蓋在耳朵上的手掰開,更抿嘴一笑。
“既然都睡了,那就將他捕獲過來?”
凌一一頭上頓時三線突顯,心內(nèi)萬馬奔騰:你女兒睡過的人多了去了,都捕獲過來估計之前的別墅都住不下!
況且,她和那位莫先生算什么“睡過”?最多最多只是在時間與空間的重疊上睡在隔鋪的閨蜜!
倉皇而逃后開著車的莫天晨打了個響亮的噴嚏,不過他怎么也沒想到是他的好“閨蜜”在念叨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