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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淚落

折磨

相思淚落 云生草 2526 2021-01-19 23:54:37

  唐少橙渾身綁縛,被捆在石洞的木樁之上。她衣裳凌亂,額前青絲隨風游弋。小花蛇之毒,毒走筋脈,致其昏迷。因蛇毒關(guān)系,她嘴唇干裂,臉色蒼白。

  石洞潮濕,昏昏暗暗。一絲光亮自洞頂照下,映照在唐少橙臉上。這洞頂,該是通透,通往外邊。

  洞中隱有山泉。一滴滴泉水,墜落石上。那石頭本是有棱有角,不知被滴了多少年,竟是水滴石穿。石頭中空,被水滴硬生生滴出一條通道來。水滴順著石中通道,繼續(xù)下流,在石洞中匯聚成一方小水潭。小水潭淺淺汪汪,映襯天光,宛如明鏡。

  涂赫自取了木瓢,在小水潭中舀了一瓢的清水。他及近唐少橙跟前,奮力潑了她一瓢。洞中山泉自帶寒氣,清清涼涼。唐少橙被潑醒,她眼睛微睜,只見跟前涂赫與樊岑站定,似是有話問詢。

  樊岑見唐少橙睜眼蘇醒,著急問道,“我且問你,你可有看到我的小花蛇?”

  唐少橙審視四周,不予理睬。

  樊岑毒杖捶地,厲聲追問,“我問你可有看到我的花蛇?”

  唐少橙冷冷一笑,“你問我?你那花蛇長得如此小巧,我覺得味道該是不錯,早早便將它烤著吃了?”

  “此話當真?”樊岑高聲反問,不甚相信。

  “自然。放著好好的蛇肉不吃,那豈不可惜?”唐少橙輕笑,緩緩說道。

  樊岑聽言,臉色驟變,立時上前,予唐少橙號脈。只是片刻,他甩開唐少橙的右手,惱羞成怒,“你這妮子,沒句實話。你真以為我那花蛇那么好吃?盡是胡說八道。你若是吃得它,只怕不出三日,世上也就再無你這人了?!?p>  樊岑手握毒杖,立時轉(zhuǎn)身,與涂赫說道:“這妮子,若是真吃了小花蛇,必有花兒毒隱匿她身。為師予她號脈,未能探得此毒。這小花蛇離開,已有三日,總不見它回來,也是蹊蹺。想來她該是使了些手段。你且看管好他,為師原途折返,再去找找?!?p>  “是,師傅。”涂赫躬身領(lǐng)命。他滿心恭敬,甚是謙卑,迎送樊岑出去,離了石洞。

  找去吧找去吧,縱是找個三年五載,你也不可能找到活的回來。唐少橙看著二人離開的身影,輕然一笑。她環(huán)看四周,細思脫身之策。她雙手動彈,試圖掙脫繩索,然身上繩索捆縛得緊緊,倒是沒有什么機會。

  片刻之后,涂赫折返。他快步來到唐少橙跟前,看著唐少橙,笑語盈盈,“小娘子,被捆綁的滋味如何?沒有想到罷,你也有栽在我手里的一天。那日讓你做我的壓寨夫人,你滿心不愿。而今可好?你只能做了這階下之囚。小娘子,我看你武藝也是不錯。當我的夫人,也不吃虧。他日我若能稱霸一方,必定予你榮華富貴。你若是思量地明白,主意還可更改。我自可與我?guī)煾登笄椋埬阋幻?。如此可好??p>  唐少橙冷笑,低聲發(fā)問,“你知我是誰么?就你一處洞府,一座山寨,就想讓我屈就,做你的夫人,你也太癡心妄想了罷?我唐少橙自有傲骨,想讓我低頭,沒那么容易。你若想要我的頭顱,盡可拿去。想讓我臣服,我辦不到?!?p>  涂赫皺眉,開解道:“你這又是何苦呢?你一介女流,行走江湖,多有不便。而今落敗我手,我等不欺辱于你,已是講了江湖道義。你若是這般倔犟,惹急了我?guī)煾?,只怕也不會有好果子吃。我勸你還是從了罷,我也好與我?guī)煾?,說說好話?!?p>  “你莫再勸了,勸了也是白勸。不若,你加入我游云門罷。江湖行走,你自可打聽我游云門的名號,可是響亮?我門下二十四處堂口,有弟子近千人。如何不比你那楓林寨大?你若能投靠我門派,或許我還能給你個副堂主之職。如此,豈不比你一人苦心經(jīng)營堂口來得簡單痛快?如此可好?”唐少橙循序漸進,詳陳利弊,試圖誘導涂赫倒戈。。

  涂赫聽言,一時猶疑。他看向洞口,確認無人,低聲問道:“你說得可是真的?”

  “那是自然。我唐少橙身為游云門掌門,自是一言九鼎,一諾千金。你跟著你那師傅,能用多大作為?他一介武夫,雖是毒功冠絕天下,然若論勢力,若論財力,如何比得過我游云門?!碧粕俪纫娪袡C可乘,繼續(xù)誘勸。

  涂赫細思片刻,總覺得哪里不對。他搖了搖頭,“不對不對,我不過一介莽夫,只有一身蠻力。有何長處,值得你游云門招攬?你莫是欺人罷?我看你身無長物,如何能是游云門掌門?該是你信口開河,想誘我上鉤?”

  唐少橙輕輕搖了搖頭,“我游云門多是武功奇巧之輩。你這般身骨的,也是少見。招攬你入我游云門,自有用途。沖殺斗狠,爭強些地盤,總有你的用武之地。我游云門惜才,你若能留我游云門,也自有不少好處……”唐少橙滔滔不絕,正欲往下講,卻是突然緘默。

  她眼神越過涂赫,看向涂赫身后。

  涂赫自覺奇怪,也向身后看去。只見樊岑手握毒杖,不知何時折返。他看向唐少橙,神色一變,“好你個小妮子,倒是小看了你。我只出去片刻,你倒是能說會道,意圖拐跑我的徒弟?!?p>  涂赫聽言,急忙跪下,慌忙說道:“師傅,弟子不敢,弟子不敢。我這一身武藝,皆是師傅所授。弟子哪敢背離師傅,投靠他門他派。”涂赫言語真誠,倒是沒有任何欺瞞。

  “起來罷。我沒說你。你是什么料,為師還不清楚么?怪只怪這小妮子伶牙利齒,倒不是省油的燈?!狈凵裣?,看向唐少橙。

  涂赫聽言,急忙起身,候立一旁。樊岑手拿小花蛇蛇尾,及近唐少橙,呵斥道:“小妮子,這可是你干的?”

  唐少橙見得花蛇蛇尾干癟,沾惹灰塵。樊岑該是費了諸多心思,這才在道途尋得花蛇尸身。見得蛇尾,她嘴角輕笑,“不錯,正是我?!?p>  “你……”,樊岑聽言,一時氣惱,他怒火沖天,厲聲大罵,“你可知這是我豢養(yǎng)了五年的紅腹赤錦蛇。你說殺就殺,還剁成兩半?”

  唐少橙毫不在意,“不然呢?它要咬殺于我。難道我還要與它客氣,拿著好吃的、好喝的,將它供著?”

  “你……”,樊岑氣急敗壞,“你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我原不愿傷你。然你將我這五年心血毀于一旦,阻攔我毒功修行。沒了這小花蛇,你讓我如何修煉我派五毒功?我本已修得五毒功第三層,今日便是被你全毀了,全毀了……”

  唐少橙竊笑,心頭暢快歡喜,“不就是條小花蛇么?你若想要,我賠你便是。何苦與我氣急敗壞?”

  “可笑,你當我這小花蛇是山間凡品,說賠就賠?這可是七彩紅腹赤錦蛇,天下罕有。我門派五毒山中,也只這一條。若非家?guī)熓谟瑁胰绾螌さ??你說的如此輕巧,真是不知深淺。”樊岑又是一通呵斥。

  唐少橙一笑,“五毒功什么的,重練就好。這花蛇死都死了,你就節(jié)哀順變罷。著實不行,給你這花蛇孩兒立個碑,哀悼哀悼,也便好了?!?p>  聽得唐少橙輕描淡寫,沒有半分悔意,樊岑更是惱火,“看來今日我若不出手,你必是不知道我的手段。涂赫,你且看管好她,莫讓她溜了。我去去就來。”

  涂赫點頭應諾,遵奉師命,眼神緊緊盯著唐少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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