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神州之主,真要傾舉國之力查找一個江湖門派,哪怕是天門也無所遁形。
兩天之后,天門的相關(guān)消息已經(jīng)放在了龍案之前,只是此刻坐在龍椅后的不是皇帝,而是炎赫淵。
看罷下面?zhèn)鱽淼淖嗾拢M管其中對天門的描述還不如炎赫淵知道的多,但其中記錄了天門和問天寺的地點,有這些便已經(jīng)足夠了。
合上奏章,炎赫淵對一旁靜候差遣的皇帝道:“很好,既然已經(jīng)找到天門所在,我便就此告辭了,你好自為之?!?p> 此刻的皇帝氣質(zhì)與之兩天前已經(jīng)截然不同,如今的皇帝身上除了一股天家威嚴,更有一股高手風范,昨日炎赫淵已經(jīng)幫他筑基成功,加上服用了一枚血菩提,如今的皇帝已經(jīng)算得上一流高手可。
“不知仙師何時歸來?”皇帝跟在炎赫淵身后恭敬問道。
炎赫淵道:“我事情一了便會離開,這方世界已經(jīng)沒有什么對我有用的東西,我應該不會再回來。”
不去理會有些失落的皇帝,炎赫淵踹醒縮在門口睡覺的縛狐,跨坐其上,揚長而去……
……
在皇帝為炎赫淵打聽天門下落的兩天時間,炎赫淵喂了數(shù)顆養(yǎng)氣丹和血菩提給縛狐,終于讓它突破到三階大妖,不僅身后又長出一條狐尾,力量和速度更是大副提升,一路翻山越嶺,當天夜晚便帶著炎赫淵來到了問天寺……
“施主,你真要借用本寺圣物——梵天圣杖?”
問天寺內(nèi),主持圓覺大師親自接見了這位深夜來客。
炎赫淵頷首:“不錯,我要去天門?!?p> 圓覺口宣佛號:“阿彌陀佛!天地人界早定,渾世凡人實不宜逾越本分妄登天門……”
炎赫淵不屑冷笑:“螻蟻一般,也敢在我面前妄稱為天,我今天便是要去天門會一會帝釋天,看看他是否敢在我面前自稱為天?!?p> 圓覺聞言大驚:“施主休得妄語,豈敢對天不敬,小心遭受天譴?!?p> 炎赫淵已是不耐,正要打發(fā)了這和尚,卻忽然感應到有人靠近,縛狐亦向著來人之處做出警戒。
“嘿嘿,圓覺,炎仙師豈是你口中的渾世凡人,退下吧,帝釋天要見他。”
一個滿臉油彩涂成臉譜的黃衫怪客忽然出現(xiàn),似笑非笑的看著炎赫淵。
“神官?”炎赫淵望向來人。
神官點頭道:“看來皇帝還真查到了不少東西,沒錯,我就是神官,炎仙師不是要見帝釋天嗎?那就跟我來吧……”
神官施展絕頂輕功,有心想要試探炎赫淵實力,卻沒想到炎赫淵坐下異獸速度奇快,無論他如何提速都甩不掉他,最后只能放棄,老老實實的將炎赫淵帶到帝釋天面前。
“主人,炎赫淵帶到。”
距離問天寺十里之外的一處大山,這里常年冰雪覆蓋,人跡罕至,帝釋天藏身玄冰之中,并未以真面目和炎赫淵見面。
“炎赫淵,你終于來了,幸會,幸會!”玄冰之中,帝釋天的聲音悠悠傳出,視乎對炎赫淵的到來甚感驚喜。
炎赫淵翻身越下縛狐背上,來到玄冰前十步之外站定,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笑容:“徐福,明人面前不說暗話,我時間寶貴,也就不和你拐彎抹角了,我欲請你一起屠龍,不知你意下如何?”
“什么?”徐福聞言大驚,想不到炎赫淵一開口就將自己的所有秘密一語道破,他不但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甚至連自己想要屠龍的秘密也知曉。
“難道他真是天上的仙人不成?”有一瞬間,徐福腦海中竟然冒出了這個想法,但是這個荒繆的想法很快又被他拋諸腦后,他猜測炎赫淵一定也是服用了某種長生不老的寶物,這才修煉出如此強大的實力,更是從這千百年的蛛絲馬跡中猜到了自己的身份。
“你究竟是誰?為何會知道本座身份?”既然已經(jīng)被炎赫淵道出身份,徐福也不再隱瞞,反而開始打聽起炎赫淵的身份來歷。
炎赫淵道:“我是誰你無需過問,我此來只是邀你一起屠龍,你只需回答是否愿意即可?!?p> “放肆,怎敢對帝釋天如此不敬,還不快跪下求饒。”神官見炎赫淵如此放肆,在一旁怒聲呵斥。
炎赫淵未有反應,徐福先呵斥道:“大膽,炎仙師乃是本座貴賓,豈容你等螻蟻不敬,還不快滾?!?p> 說完,玄冰之中探出一道玄冰大手,一掌隔空拍飛神官,神官口吐鮮血,眼中滿是驚駭,不敢在此多留,轉(zhuǎn)身就走。
炎赫淵知道,徐福此舉其實是不想讓神官知道太多秘辛。
果然,神官走遠,徐福又道:“現(xiàn)在沒有這些礙眼的螻蟻了,不知炎兄能否以誠相待,畢竟你已經(jīng)知道了我的身份,而我卻對你一無所知,如此我怎么放心與你合作?”
炎赫淵道:“你藏身玄冰,這便是你所謂的以誠相待?”
徐福哈哈一笑,周身玄冰立刻崩裂,露出徐福本來面貌,他表情一片祥和,卻面泛光澤,有一種即使當今皇上也難及的尊貴氣度。
“現(xiàn)在能否告知老夫你的身份了呢?”徐福走出玄冰,含笑注視著炎赫淵。
炎赫淵道:“知道我的身份對你沒什么好處,不要再浪費我的時間了,痛快地給我一個答復吧,是否愿意助我屠龍?”
炎赫淵的霸道終是讓炎帝釋天不喜,臉色亦漸漸沉了下來:“閣下未免太過目中無人了,以老夫的身份為何要幫你?”
炎赫淵道:“這不是請求,你幫不幫我對我來說并沒有太大區(qū)別,只是我不知道龍島所在的具體位置,這才請你做個向?qū)?,如果你不愿意一同前往也無所謂,告知我龍島位置即可?!?p> 徐福沉聲道:“還是那句話,本座憑什么告訴你?”
炎赫淵道:“你屠龍無非是不想其他人透過龍元而得到不死之身,我將龍元取走,你便能夠永絕后患,何樂而不為?”
徐福冷笑:“若是讓你得了真元,本座豈不是更加寢食難安?”
炎赫淵道:“難道你認為我是你的威脅?”
徐福道:“難道不是嗎?”
炎赫淵道:“當然不是,恕我直言,以你的實力還不配成為我的目標?!?p> “狂妄!”
徐福冷哼一聲,眼神中爆發(fā)出一道深寒的寒光,寒光如劍,直刺炎赫淵雙目。
四目相對,炎赫淵驟然感覺雙目一寒,一種寒氣自心底生出,而徐福此刻臉上亦浮現(xiàn)傲然笑意。
“我雖不知你如何能夠御使天雷,更不知道你從何知悉我的真實身份,但若你以為這樣就能威脅到本座你就大錯特錯了,本座的實力不是你能理解的……”
“是嗎?”
徐福還在自吹自擂,炎赫淵體內(nèi)無相煉神訣已經(jīng)施展便已經(jīng)將體內(nèi)寒氣驅(qū)除,臉上浮現(xiàn)一抹冷笑,雙眸中同樣迸發(fā)一道寒光,徐福心頭一驚,再想抵抗已經(jīng)晚了,此刻徐福識海之中忽然出現(xiàn)一頭猙獰兇獸,這頭兇獸窮兇極惡,向著識海中的徐福虛影吞噬而來,徐福施展渾身解數(shù)亦無法將它驅(qū)逐,最后還是這頭兇獸元氣耗盡,自己消散,他才得以擺脫。
發(fā)生在神魂識海中的戰(zhàn)斗只在一瞬間,徐福此刻再看炎赫淵的眼中已經(jīng)充滿忌憚,這泰然自若的年青人實力已不在自己之下……
其實,徐福是不原承認這年青人比自己更強,千百年來的無敵已經(jīng)讓他養(yǎng)成了天下唯我獨尊的性格,不接受任何人比他強大的事實,哪怕真有人擁有比他更強的力量,他也能用“歲月”這件究極殺器打敗對方,只是,眼前的年青人太過詭異,“歲月”真的可以戰(zhàn)勝他嗎?
“如果你在全盛時期或許還能讓我忌憚幾分,但武無敵應該把你傷的不輕吧?你既然直到如今也未能完全恢復,難怪這些年來你始終潛伏不出。你確定要與我一戰(zhàn)?”
炎赫淵戲謔的看向徐福,而此刻的徐福心中的震撼已經(jīng)無以復加,炎赫淵似乎無所不知,自己在他面前就仿佛沒有任何秘密一般。
“你究竟是誰?”徐福再次問道。
炎赫淵緩步上千,徐福竟不自覺微微后退了一步,這一步徹底擊垮了他心中的自信,這一刻他明白,如果自己跟炎赫淵一戰(zhàn)——他必敗無疑。
盡管及時止住了后退的腳步,面上也為露出任何膽怯,但在氣勢上他已經(jīng)徹底被炎赫淵碾壓。
炎赫淵在距離徐福三步的地方停下腳步,緊緊注視著他問道:“同樣的問題我不想再問第三次,現(xiàn)在告訴我你的選擇?!?p> 徐福故作輕松的道:“不好意思,我對龍元沒有興趣,如果你感興趣可以自己去,但我要提醒你,現(xiàn)在距離驚瑞之日為時尚早,若你現(xiàn)在去屠龍,恐怕難以成功?!?p> 炎赫淵傲然道:“這便是我跟你的差距所在,我要屠龍,只看心情,不挑時間?!?p> 徐福沉默片刻,朗聲笑道:“希望你在面對神龍的時候還能保持今日的豪氣?!?p> 說完,徐福轉(zhuǎn)身,以背后山崖為布,以真氣為筆,畫出一副龐大地圖,地圖一直從中原延伸到海外某處小島……
最后一筆落下,帝釋天負手而立,背對炎赫淵道:“這便是通往龍島的地圖,希望你無論屠龍是否成功,我們以后都能井水不犯河水。”
炎赫淵別有深意的道:“放心,只要你不主動找我,我們以后不會再見?!?p> 跨上縛狐,炎赫淵揚長而去,他并不擔心帝釋天會拿假地圖騙他,到了他們這種層次,這種小把戲全無意義……
看著遠去的炎赫淵,帝釋天眼中寒光冷冽:“狂妄無知的家伙,我便要看看你如何屠龍……”
冷哼一聲,帝釋天背后的山壁立時崩塌,將他剛才所畫的龍島地圖摧毀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