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呆地看著鄭二爺?shù)热俗哌h,崔老腳下一軟,直接跌倒在地。
完了,全完了。
如今鄭二等人自投羅網(wǎng),將這么大的把柄,送到了高鶴年手中,他們已經(jīng)再無翻身的機會。
當夜色漸濃,一個氣質(zhì)儒雅的男子,披星戴月,大步邁進了一個昏暗的房間內(nèi)。
“沒想到你也來到了兗州?!?p> 隱在昏暗中,看不清神色的男子道,“十多年未見了,我差點兒認不出你來。”
“周兄說笑了,如若沒有認出洛某,周兄又怎會輕易收兵離去?”
氣質(zhì)儒雅的男子抬起頭,赫然正是洛神醫(yī)。
“周先生,罷手吧!”
周先生垂下眼簾,沒有說話。
今日,鄭二爺?shù)热巳ソ贀屬c災(zāi)米糧時,他早已帶人埋伏在附近,隱在暗處靜候良久。
他本想暗地里,助鄭二爺?shù)热艘槐壑?,卻不想在押送賑災(zāi)米糧的隊伍中,看到了洛神醫(yī)。
因此,他才一兵未出,又帶人不聲不響的靜靜離去。
“我如此做,都是為了小主子?!?p> 周先生沉默良久后開口,“只有將他們?nèi)繗⒐?,小主子的身份再無人揭曉,才會成為永久的秘密,小主子才能真正的安全?!?p> 洛神醫(yī)聞言輕嘆一聲,“周兄,不要再執(zhí)迷不悟了。他們畢竟養(yǎng)育了小主子一場,小主子視他們?yōu)槭篱g最親的人,如若知道了真相,是不會原諒你的?!?p> 周先生目光望向窗外,黯然回道:“安王對我恩重如山,只要能護得小主子周全,即使小主子怨怪于我,我也在所不惜。”
洛神醫(yī)搖了搖頭:“你有所不知,我初見小主子時,曾為小主子把過脈。
小主子脈至大而虛,脈來乍疏乍密,三五不調(diào)止而復(fù)作,竟是存毒十余年之久的浮泛無根之脈?!?p> “你是說……”
周先生驚得站起身,情急之下未站穩(wěn),又跌回到了椅子上,“不可能!”
洛神醫(yī)見此情景,沉聲道:“沒錯,脈象顯示小主子所中之毒正是瓔箭落?!?p> 周先生不僅謀略過人,更是制毒高手。
在西北之時,周先生曾用在西域發(fā)現(xiàn)的上古異卉瓔珞璜,與西北深山中生長的毒箭木,制出了一種無色無味,能讓人食用后,神不知鬼不覺,身體慢慢衰弱枯竭而終的毒液。
因是用瓔珞璜的刺花與毒箭木所共制,服后能讓人生命慢慢隕落,周先生便給這種毒液取名為瓔箭落。
周先生也是無意中制出這種毒液,所以并未外傳,除了他們安王府的四大幕僚,世人并不知曉。
而洛神醫(yī)當時,因為癡迷各種藥理方物,曾醉心細究,并研制出了這種毒液的解藥。
周先生面如土色,難以置信地看著洛神醫(yī),嘴唇顫抖地開口:“怎么可能呢?怎會是這樣?”
他拼盡全力保護的小主子,竟是差點兒命喪于他制出的毒液。
他難以接受這樣的事實。
正當周先生腦中一團亂麻之時,一個嫵媚又伶俐的身影,忽然閃現(xiàn)在他的腦海。
他失口叫道:“是她!一定是她!她怎么敢……”
翌日,杜嬋音與洛先生等人,早早來到了府衙外的涼棚,為排起長隊的難民施粥,并分發(fā)預(yù)防瘟疫的藥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