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龍背起趙克敵,帶著鄭懷遠和楊超兩人,快速向?qū)W校醫(yī)務(wù)室跑去。
張大富看著申龍的背影,表情變得異常復(fù)雜。
他的父親是個包工頭,一年四季不在家,后來聽說在外邊養(yǎng)了人,回家次數(shù)就更少了。
至于他的母親本就是一名舞女,被父親冷落后,夜夜流連燈紅酒綠,后來傍上個老外去了國外。
他父母雙全,卻從小如同孤兒一般。
父親花錢讓他上了高中,他卻對讀書沒有任何興趣。
要不是有個天使般美麗的班主任,經(jīng)常關(guān)心他,或許他早就成了少年犯。
可惜的是,那位班主任高三下學(xué)期調(diào)到了外地,從此杳無音信。
張大富也因此半途而廢,畢業(yè)后考大學(xué)無望,就跟著一群混混胡浪。
浪了幾年之后,那些個混混大多沒混出什么出息,都回老家去了。
張大富竟然成了十幾個混混的首領(lǐng),吃穿住行全靠他一個人。
他曾以為行走江湖就是講個義字,刀山火海都能一起趟,花點錢讓大家高興也無所謂。
但是,今天……
那些嘴里喊著為他出生入死,兩肋插刀的兄弟,看到自己挨打,一個不剩得跑光了!
救他的竟然是抽過他耳光的那個人——龍哥!
龍哥一次次沖到蕭寧跟前,一次次被打飛,他卻義無反顧!
張大富眼圈有點發(fā)紅,他想起了自己美麗的班主任。
那個滿臉怒氣將自己從壞孩子的圍毆中救走的美麗身影。
張大富還要感慨更多,躺在地上的蕭寧呻吟了一聲,茫然睜開了雙眼。
張大富一溜煙跑掉了,連頭都不敢回。
蕭寧目光中滿是迷惑,他扭頭看了下左右,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了草坪上。
“怎么回事?……我怎么睡著了?”
蕭寧忽然感覺臉頰就好像被烙鐵給燙了,他忍不住大叫一聲。
路邊的行人對他指指點點,竊竊私語,表情充滿了譏諷。
蕭寧狹長的眉頭輕微抖動,腦海中的記憶片段也逐漸清晰可見。
“我被人打了!”
蕭寧終于回想起了一切,他驚呼出聲。
長這么大,他打架可從沒輸過?。?p> 自己可是練家子??!師從昆侖,怎么可能輸?
到底怎么回事?他記得自己按住那個愛面子的小子一通暴打。
怎么自己就先倒了呢?
蕭寧一臉的迷惘,他走到了湖邊,低頭看向碧綠的湖水。
倒影朦朧,但是臉上的深沉之色依稀可見。
蕭寧又摸了下臉,痛的冷吸了口涼氣,他呆在了原地。
那群人跑哪里去了?
申龍背著趙克敵來到了校醫(yī)務(wù)室,值班的大叔看到趙克敵的傷勢,也不由得皺緊了眉頭。
“你們最好去正規(guī)醫(yī)院拍個片子!”大叔語氣十分嚴肅。
“好,我們?nèi)メt(yī)院吧!”
申龍背起趙克敵正要走,一聲蒼老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不必了!他沒有傷到骨頭!”
申龍等人極為震驚,走出醫(yī)務(wù)室看到一名老者站在墻角。
那里有一個苗圃,一些嫩芽冒出了地面,老者彎腰澆水,神情一絲不茍。
好像那些嫩芽就是他最珍貴的寵物一般。
“何老師,您來啦!”
大叔看向老者的目光極為尊敬。
老者名為何蒼生,是國家級的老中醫(yī),同時也是一名頂尖高手,他精通黃帝內(nèi)經(jīng)等內(nèi)家功法。
申龍卻不由得眉頭微皺,這大爺看都沒看,就知道骨頭沒事?
莫不是您老也是位著名的氣功大師?
何蒼生并未轉(zhuǎn)身,卻對申龍的表情了如指掌。
他淡淡地說道:“買瓶跌打水擦一擦就好了,要是你們愿意去醫(yī)院檢查,花冤枉錢,當我沒說!”
趙克敵從申龍背上掙扎下來,擠出個勉強的笑容。
“謝大爺,我沒事,我結(jié)實著呢!”
何蒼生微微點頭,卻并未轉(zhuǎn)身。
大叔露出贊賞的笑容,他回到醫(yī)務(wù)室,拿了瓶跌打水出來。
趙克敵接過藥瓶,自己涂抹了起來,他疼得臉上一陣陣猙獰,最終還是忍住了劇痛,沒發(fā)出一聲叫喊。
何蒼生嘴角浮起了笑意。
申龍開了藥錢后,扶著趙克敵離開了醫(yī)務(wù)室的小院。
何蒼生放下了水壺,他伸了個懶腰,這才轉(zhuǎn)過身來。
“哎呀,一把老骨頭真不中用啦!”
大叔聞言一驚,“何老師,您可千萬別開玩笑了,上次六個混混跑學(xué)校偷東西,被您一個全放倒了,您要是不行,誰還行?。 ?p> 何蒼生擺了擺手,“不服老不行啊,時間是把殺豬刀,先殺美貌后殺腰。
今天午休回來這一趟,倒是發(fā)現(xiàn)了幾個不錯的苗子!不過有個苗子倒在地上了……
”
大叔聞言一愣,“倒在地上?”
何蒼生笑容平和,“倒了不可怕,站起來就行了,心性是需要磨礪的。倒地那個也還不錯,不過,我更看好剛才背人那個。”
大叔腦海中飛快地掠過了幾個人的面容,最終鎖定在申龍的笑容上。
何蒼生悠然道:“時代總是要交給年輕人的,我這老頭子,也只能借肩膀給他們一用了。”
大叔臉色一陣的變幻,何老師是鯤鵬大學(xué)的元老級教授之一,是何等德高望重的人物,他竟然要將肩膀借給年輕人。
難道這世界終于要變了嗎?大叔的神情也在一瞬間變得萬分復(fù)雜。
申龍扶著趙克敵在鵝卵石路上慢走,忽然前方跑過來一個少女。
少女穿著云彩般飄逸的漢服,雖然不施粉黛,顏色卻如朝霞映雪。
嬌嫩豐盈,長發(fā)如瀑。
她烏黑而明亮的眸子中蘊含著急切,步履匆匆,腳步慌亂。
她滿懷心事,一時不察竟然生生撞進了申龍的懷里。
香風(fēng)迎面而來,申龍下意識抓住了少女的玉臂。
少女飛撲的姿態(tài)止在半空,秀發(fā)飛過了申龍的鼻尖。
申龍感到觸手光滑細嫩,溫潤絲滑,像摸到了完美無瑕的軟玉。
少女如同受驚的小動物,渾身一個顫抖。
申龍感受到手中傳來的震動,他連忙松開了手。
“不好意思!”
少女先道歉了,她的聲音脆生生的,像是黃鶯出谷。
她慌亂地小跑離開,跑得比兔子還快。
申龍回頭看了眼,少女跑進了校醫(yī)務(wù)室的院子。
“原來是有朋友生病了??!怪不得這么急!”申龍感嘆了一聲。
“喂喂!”
楊超的豬哥臉在申龍的面前晃悠。
“啊?怎么了?”申龍回過神來。
“我去,你不會看上那個妹子了吧?我看你的魂都被勾走啦!”
在武道巔峰群里,楊超向來就是這樣的。
申龍知道此時絕不能接話,否則,會被他纏上一個下午。
楊超也清楚申龍是個潛水狂魔,自從加了群,說過的話不到三句
但是,好不容易找到個話題,楊超怎能輕易放過?
申龍閉口不語,加快了腳步,錯開三人。
楊超在后邊不停咂舌,把談話對象換成了趙克敵。
“趙哥,我看你這個兄弟,有見色忘友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