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老師你好?!?p> 千伊萬睡了一下午,睜開眼睛巡視一下,四周都空了,看來下班了。
面前的小伙子鍋蓋頭,帶著黑眼鏡,站在旁邊彎著腰憨憨傻傻的笑著。
“已經(jīng)下班了?!?p> “哦?!?p> 千伊萬站起來伸伸懶腰,順手拿起桌上的手機(jī),藍(lán)鯨尋發(fā)來了幾條微信。
[下班了。]
[你回去嗎?]
[我還有點(diǎn)事,你要不先走?]
“請問,我的小綠綠可以拿回去了嗎?”
千伊萬瞟了一眼他示意的U型枕,眼神又回到手機(jī)屏幕上,面不改色的說,“哦,可以?!?p> “千老師,我是張祁林,你可以叫我小張?!彼@到千伊萬前面,帶著鼻音喋喋不休的自我介紹,“小張小張,不會慌張,我也很喜歡這個名字。”
“好的小光?!鼻б寥f拍拍他的肩膀,似乎很是認(rèn)可。
張祁林弱弱地說:“是小張不是小光了!”
這個發(fā)音,不都一樣嗎?
千伊萬收起手機(jī),不想理會,徑直向門外走。
“千老師,聽說你幕后發(fā)起過公司是真的嗎?”
———千伊萬突然警惕起來,“誰告訴你的?你在哪聽說的?”
張祁林退到桌角,怎么也沒想到千伊萬會這么沖,“我……我在劍橋呆過,我們見過面……”
“我還給你送過查文老師上課用的資料。”
好像是有那么一個呆頭呆腦的小子,很是仰慕他。
記憶里,好像還在英國在餐廳遇到過。
千伊萬和幾位校友在那個餐廳商議,他還過來講笑話,結(jié)果他們都沒聽懂,場面一度尷尬。
“千老師,這里的人怎么說你是爛泥啊?你明明是……”
千伊萬一把堵上他的嘴,這件事,他一直保密的。他不想向千領(lǐng)炫耀這點(diǎn)資本,他要做的,是闖出自己的事業(yè)?,F(xiàn)在,更大的原因是,沒辦法和藍(lán)鯨尋解釋。
“這些東西都給我收住了!要不然你就別想在這呆了?!?p> “千老師,總裁說你和我們一視同仁,恐怕你沒這個權(quán)利。這么好的消息為什么不讓提???”
千伊萬無奈的捂著臉,簡直想扒開這個白癡的腦袋看看,有這么直的腦回路嗎?看來,再好的大學(xué)也治不了清奇的直男。
一只手搭在他脖子上,防低了呼吸,“小光啊,每個人都有秘密的是吧?”
他點(diǎn)點(diǎn)頭,像個孩子一樣。
“那我要把這些作為秘密,你是不是應(yīng)該替我保守?”千伊萬伸出右手做著收縮的動作,面目猙獰的笑著。
終于,溝通完畢!
這木頭點(diǎn)頭了!
千伊萬抬頭看見藍(lán)鯨尋現(xiàn)在門口張望,大概是公司幾乎沒人了才敢這么過來。
千伊萬拍拍張祁林的肩膀,給他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他會不會暴露我們的身份啊?”藍(lán)鯨尋小聲說著。
千伊萬回頭就看到他貼在自己身后。
路擋住了,他在等。
**
過兩條街就到了燒烤店。
路邊燒烤,別出風(fēng)味!
饞了好久!
“小光,別客氣,想吃什么盡管點(diǎn)!”千伊萬笑著,這個家伙憨憨傻傻的,讓千伊萬放下了所有防備,邀請他過來吃頓飯,好讓他保守所有秘密。
所有卡被封了,今天進(jìn)總裁辦公室預(yù)支了三個月工資,比起以前的花銷,手里這些錢確實不太有安全感,但是擼串還是花的起。
“哇塞!”張祁林咽了下口水,眼睛直直的在菜柜上打量。
剛開始上班,平時生活費(fèi)都挺拮據(jù),吃肉這種奢侈的事就很少了。
一盤盤燒烤端上來,香味讓人不可抵擋。在這種手頭稍緊的時候,一頓燒烤犒勞一下,生活里又是陽光。
打開自助調(diào)料盒,張祁林又撒上一堆辣椒粉。千伊萬癟著嘴,一臉驚恐。
“你也喜歡吃辣?”鯨尋很興奮,在這個口味偏甜的地方,這么豪爽吃辣椒的一定不是本地人。
“我啊,四川滴!”
“千老師,你怎么在這里做小員工啊?”話題還是轉(zhuǎn)了過來,藍(lán)鯨尋也很好奇,他和千領(lǐng)明明剛吵過架,怎么就突然回來了。
“感受生活……”
一串串燒烤下肚,配著啤酒,別提多爽了。
“我去趟洗手間?!?p> 看著藍(lán)鯨尋遠(yuǎn)去的背影,千伊萬用眼神系著他,差點(diǎn)暴露!
“所有事,連她都不要講?!?p> “我答應(yīng)過你,不會給其他人說。只是,女孩子是不能欺騙的?!币环N無辜的眼神看過來。
“我……這,這,不叫騙?!鼻б寥f有些心虛,現(xiàn)在也悔不當(dāng)初,又補(bǔ)充說,“還有我們的關(guān)系也能和別人講?!?p> “千老師,書上說這樣隱瞞情感對象的行為,多半是為了出軌?!睆埰盍职欀碱^,用不太友善的眼神看著他。
出軌?
“你小子……”
**
“余勛哥哥?”藍(lán)鯨尋不太確定的語氣叫到。
熟悉的背影,大概沒錯了。
余勛轉(zhuǎn)過身,帶著暖人的微笑。
“一個人嗎?”余勛帶著笑容問道。
順著鯨尋手指的地方,外面的千伊萬隔著玻璃和他對視了。
在哪里都能遇到他,他看到藍(lán)鯨尋的眼神都是陽光,只有男人懂男人,他絕對還在打主意。
一簽牛板筋吱吱的磨著牙。
“千老師,你牙口不錯啊?!睆埰盍指静恢腊l(fā)生了什么,以為是為了吃出味道。
“啊,先生,不好意思!”服務(wù)員端著飲料撒到了余勛身上,這身西裝,一看就價格不菲。服務(wù)員是位大媽,放下盤子,手往沾著油漬的圍裙上抹抹,連忙用袖子擦水,嚇得帶著哭腔,這得賠多少錢??!
“沒關(guān)系的,我洗洗就好?!庇鄤讻]有一絲生氣,接過鯨尋遞來的紙巾,給大媽細(xì)心的擦擦眼淚,握著大媽的手,“真的沒事,我剛好今天要洗?!?p> “你脫下來我給你洗吧?!贝髬屢荒樀恼嬲\,很想彌補(bǔ)這個錯誤。
但是,這種高檔西裝,并不是水洗的,而且很難清理的。
“好,謝謝大媽,我明天來取?!睕]有一絲猶豫,余勛雙手遞上外灘,白色襯衫顯得更加帥氣了。
“你一個人來吃嗎?”藍(lán)鯨尋有些猶豫,要不要邀請他過去一起,但是千伊萬那個小氣鬼一定會生氣。
“我?guī)Щ厝ィ€在等你,你去吧,我等等我的燒烤?!庇鄤仔ζ饋?,雙眼皮都充滿了溫柔。
夜晚十一點(diǎn),涼風(fēng)徐徐。
“需要我給你們送回去嗎?”余勛降下車玻璃。
“你送他回去吧!”千伊萬帶著敵意的微笑,一把攬過藍(lán)鯨尋,就像猛獸在宣誓自己的主權(quán)———這個女人,是他的!
張祁林側(cè)出腦袋和胳膊跟他們再見,像極了荒島求生里唯一可以出去的幸運(yùn)兒的告別。
望著余勛的車漸遠(yuǎn)的車燈,千伊萬嘆了口氣,摸了摸藍(lán)鯨尋的腦袋。
哈秋!
藍(lán)鯨尋一定著涼了,這個時候這里的車真的好少。
但是———酒店的牌子挺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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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簡大人
作者再開一次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