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公子哥,竟然是冤大頭,像個傻子一樣被人騙……”旁邊的小哥一臉失望,隨即又有一些嫉妒,早知道這公子哥這么好騙,自己為啥不加入老頭騙人的隊伍。
“一千兩黃金,不能還價!”老頭抽了一口旱煙,空氣中彌漫著難聞的煙味。
林暮寒捏著鼻子把黃金給了老頭,一刻也不想多待。
“公子您慢走!”老頭笑呵呵收了,一雙手指甲里滿是泥垢,不過看的出啦,他臉上每一根皺紋都是洋溢著喜悅之情。
林暮寒接過隨意看了一眼羊皮卷,就這么隨意攥在手里進了陽橋城。
他身后小商販長吁短嘆,能將一份常見的二手陽山山脈圖賣到一千兩一張,可能是他這一輩子第一次見吧。
老頭拍了拍狗頭,從地上站起來,掂了掂手里黃金,嘴里哼著小曲道:“狗子走,咱們?nèi)ズ然ň迫??!?p> 一陣風(fēng)刮來,將一些書吹得書頁翻動,老頭在地上瞅了瞅,從剛才屁股下的石頭周圍撬起兩塊滿是泥土的石頭,就這么壓在了攤子上。
這樣一堆破爛,路過的人看都懶得看一眼。本地的人也知道老頭情況,這一堆書賣了也換不了幾文錢,還臟手……
林暮寒進城后,立刻打聽好老頭住的地方,而后躲在了暗處,眼見老頭隨后進了城,直接帶著土狗往青樓方向去了,才低低咒罵一句。
這老頭有點邪門,人多不好動手,看來得到晚上了。
林暮寒捏著手里的羊皮卷幾次想丟掉,想想也是一千兩黃金買的,也就算了。
街上的那些地圖是新了點,這張舊的也能湊合著用。
城中行人熙來攘往,極是繁華。林暮寒摸著下巴,信步而行,抬頭間看到一金字招牌酒樓,酒肉的香味順著窗戶門縫飄了過來,忍不住走了進去。
傳音符依然沒有聲音,不知道土撥鼠和風(fēng)雪月又在搗鼓什么,當下就要了酒肉,將羊皮卷往桌子上一鋪,鋪了小半張桌子,仔細打量起陽山山脈的地勢來。
這老頭很夠意思,生怕別人看不仔細,自己還用毛筆在羊皮卷畫了大大一個箭頭,上面寫著機緣兩個歪歪斜斜的大字。
林暮寒無奈一笑,依照《察天法》所記,在心中默默將陽山山脈走勢推演了幾遍,發(fā)現(xiàn)陽山派所在的地方并非陽山真正主龍脈所在。
換句話說,陽山派雖然自稱陽山派,可能根本不是陽山山脈的真正傳承,很有可能是以前的陽山派的一個分支。
第四輪回地的史書對那一段歷史也有些語焉不詳。
很多人都避開陽山派,在陽山山脈深處尋找機緣,陽山派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間接證實了林暮寒的想法。
正思考間,幾名滿身酒味的藍衣青年人騎馬撞翻了擋道的攤販,看也不看一眼,便傲然走進了酒樓。
“哎喲快看,那小子也想去尋找機緣!”
林暮寒臨門而坐,進來的青年一眼便看到他桌子上放的羊皮卷,和老頭特意標注的箭頭。
“還沒筑基就想著進陽山尋找機緣,這是多不自量力?。」?p> 周圍幾桌的客人很識相的放下筷子,慌忙離開了。
其中一人毫不客氣坐在林暮寒對面,道:“你不知道這是爺?shù)奈恢脝??還敢坐著?”
“先來后到,你說你的就是你的?上面刻你名字了?”林暮寒淡淡看了他一眼。
“喲!還敢頂嘴?知不知道小爺是誰???”對面那人一拍桌子,怒道。
“不知道?!?p> “小爺是周家二公子,這陽橋城是我爺爺建起來的。你們這些人現(xiàn)在能在陽山活著不被喂野狗,全是我爺爺?shù)墓??!?p> 林暮寒看了他一眼:“那與你有什么關(guān)系?”
“讓他知道,老子是陽橋城的主人,來到陽橋城就該恭恭敬敬的臣服!”
兩名藍衣青年雙手往林暮寒肩膀上一抓,就要讓他跪倒在地。
只聽啪啪兩聲清脆的耳光,那兩名青年直接飛了出去,臉色還留著紫青色的手掌印,槽牙都被拍掉了兩顆。
“你……”周渠變色,那兩人可是聞道境高手,就這么被眼前少年輕易拍飛了。
“你就是你,祖上有功,也與你沒什么關(guān)系。”林暮寒在周渠胳膊上一抓,直接將他扔出了門外。
周渠在空中一挺身,想要雙腳著地,卻發(fā)現(xiàn)體內(nèi)有股逆流的灼熱氣息亂竄,直接讓他動彈不得,以狼狽的臉著地方式砸在地上。
“你給我等著!我哥饒不了?!敝芮乔嗄樐[地艱難爬起來。
林暮寒有心懲罰這種人,所以受傷力道很重。周渠臉上骨頭摔斷了好幾處,鼻子都歪了,一瘸一拐慢慢跑走了。
“你惹了麻煩快走吧!周家有權(quán)有勢,他哥哥又是陽山派翹楚……”見林暮寒依然悠然吃喝,有好心人急忙提醒道。
“哦翹楚?打的就是翹楚?!绷帜汉^續(xù)審視著羊皮卷,推演仙骨可能所在。
很快人群慌亂散開,林暮寒還以為是周渠的哥哥到了,抬著頭和看向門外。
一名身形矯健的少年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走在大街上,烏黑的鐵鏈繞過他的肩膀,層層纏繞在他小臂上,每走一步就發(fā)出叮當聲響。
他頭發(fā)不長,留著類似莫西干的發(fā)型,黑色的瞳孔射出兩道銳利驕橫的光。
一剎那,似乎心有所感,那少年扭頭,和林暮寒四目相對。
“你瞅啥?”
幾乎一瞬間,林暮寒就順嘴接道:“瞅你咋滴?”
“你再瞅一個試試……”那少年駐足,銳利的目光直射而來。
“他是蜜獾族翹楚胡不服,據(jù)說至今未逢一敗,祖宗您就別再招惹是非了好嗎?”酒樓的老板快哭了都。
“蜜獾?平頭哥?”林暮寒神色復(fù)雜,收回了目光,自言自語道:“哦!我還以為是剛才那混賬小子他哥呢!既然不是就算了?!?p> 一般人在認個慫也就完了,可是林暮寒認錯的態(tài)度在蜜獾族翹楚眼里跟挑釁沒什么區(qū)別。
“小子,你這是在找死嗎?”胡不服身形極快,一瞬間已至林暮寒面前。
他目中無人、神態(tài)猖狂,就像看一只弱小的蟲子一般高高俯視著林暮寒,道:“給你兩個選擇,一個選擇是跪下認錯,另一個選擇就是死亡?!?p> 林暮寒瞥了他一眼,道:“我認什么錯?”
“像你這種弱小無知的人類,要時刻低頭,對我這種強者保持尊敬,不然就會像螞蟻一樣被碾死?!?p> 胡不服越發(fā)的張狂驕橫,有一種無與倫比的強大自信。
今天真是流年不利,既然這一戰(zhàn)躲不過去,那何必再躲?
“強者?你憑什么自稱強者,有沒有問過我?”林暮寒目光幽幽。
胡不服境界確實高他不少。年紀輕輕便入問道境初階,足以傲視天下天才了。
“一個都沒筑基的廢物……”胡不服冷笑,纏著層層鐵鏈的右手照著林暮寒拍去。
砰!
胡不服身形一晃,連退數(shù)步。
林暮寒體內(nèi)氣血翻騰,一瞬間,經(jīng)脈都像炸開了一樣。
這是一個可怕的對手!
林暮寒一瞬間得出結(jié)論,胡不服真有同階無敵的資本。
胡不服雙眉如劍,手臂上的肌肉高高鼓起,層層纏繞的鎖鏈發(fā)出叮當聲響,就像來自天外的魔神一般。
“有點意思……親手取你性命,一定能讓我保持愉悅。”
他舔了舔嘴唇,神情依然蠻橫霸道。
“你不是沒敗過么?今天我就讓你嘗嘗戰(zhàn)敗的滋味?!绷帜汉苌盱`氣激蕩,桌椅紛紛碎裂。
兩人化為兩道流光,幾乎同時踏出酒樓,不然就算有十座酒樓也要成為廢墟。
巍峨高峻的城門樓有原始法陣守護,足以抵抗斬道境修士的全力一擊。
兩人不約而同將戰(zhàn)場選在了高高的城門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