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宗門,古軒第一時間前往宗門刑天峰,他要將自己在路上被管強與程元圍攻,以及以前被他們背后下黑手打下山崖的事情一五一十稟報宗門。
管強沒有先告狀不代表他還會繼續(xù)忍著,教訓(xùn)有一次就夠了,還忍下去就是忍者神龜了。
執(zhí)法殿弟子都是宗門內(nèi)室弟子以及上代內(nèi)室弟子組成,接待他的本是一名叫王奇的本代內(nèi)室弟子,但在半途一名臉上有疤痕的年長男子走了過來對王奇說道:
“副堂主有事找你,這里由我來?!?p> 王奇不疑有他起身離開,年長男子在古軒面前坐下,盯著他看了幾眼,開口說道:
“你重新說一次。”
古軒沒法,將自己的事情再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
年長男子聽他將話說完,沉默了一下說道:
“按本門規(guī)距,殘害同門是非常嚴重的罪行,本門絕不會姑息,但你說的兩次出手一個時間太久遠,另一個離本門太遠,執(zhí)法殿需要啟動鑒天寶鏡才能回溯查看,這需要與此事有關(guān)的物事,你能否拿出?”
“這...”
古軒遲疑了一下,這時男子說道:
“你不是說他們用一個陣盤困住你么,這個可以,將陣盤給我,我去申請開啟鑒天寶鏡。”
古軒稍思索了一下,也沒想太多,便將陣盤重新拿了出來,男子接過陣盤,眼中一絲得色,又迅速消失,一本正經(jīng)說道:
“那你先回去,此事我會盡快給你一個回復(fù)?!?p> 古軒還能說啥,只有回去了。
面對宗門執(zhí)法殿,就好比在地球時面對執(zhí)法機構(gòu),乖乖配合就是。
回去的路上他總感覺怪怪的,但一時又想不出哪里有問題,他總覺得管強不像是坐以待斃的人,肯定有后手,但他又一時想不到哪里不妥。
回到三葉峰藏經(jīng)閣,他驚訝的發(fā)現(xiàn)藏經(jīng)閣已經(jīng)換了一個人,他又去找三葉峰管事李宿,他正在喝茶,看到古軒一臉不悅,冷哼一聲說道:
“半年未歸,我還以為你不回宗了?!?p> 古軒陪笑著拱手道:
“李管事有所不知,這一次我真的差一點死在外面回不來了?!?p> “哦!”
李宿有些意外,放下茶杯說道:
“怎么回事,說說看?!?p> 他也不是真生氣,只是他說好的就回一趟定安縣,最多兩個月就回,結(jié)果一下走了半年,肯定不高興,他也是看好古軒,換成其他外門弟子早就不理會了。
古軒一屁股坐在李宿面前石凳上,將在路上發(fā)生的事說給他聽。
這事都已經(jīng)上告執(zhí)法殿了,很快外門所有弟子都會知道,就不用再藏著了。
李宿聽完,臉上并沒有太驚訝,只是點了點頭說道:
“你做的對,發(fā)生這種事必須稟報宗門而不是私下處置,你不用擔心,本門鑒天寶鏡可回溯過往,只要他做過這種事絕逃不過寶鏡監(jiān)察。”
古軒點了點頭,又問了一個自己擔心的問題:
“不知宗門執(zhí)法殿啟動鑒天寶鏡需要什么條件,我們小小外門弟子的事也能開啟這寶鏡么?”
李宿聽了哈哈大笑道:
“如果是其他恩怨肯定不行,但本門乃玄門正宗,闡教道統(tǒng),最重規(guī)矩,最忌同門相殘,這種事一旦出現(xiàn),必定徹查,他跑不了?!?p> 聽到這古軒放下心來。
這時李宿又說道:
“不過你在藏經(jīng)閣的事倒是沒了,你半年未歸,我又另找了一個?!?p> 古軒立即擺手道:
“這是我的錯,麻煩李管事了。”
李宿點了點頭,搖了搖頭輕啜一口清茶,放下茶杯仔細打量著古軒,笑著說道:
“不過這樣也好,我看你這半年出去修為又有見漲,不久后外門小比肯定能脫穎而出,到時候你要拜入內(nèi)門了,這段時間你就不用想其他,好好修練,爭取在小比中有好的表現(xiàn),我聽說這一次本門內(nèi)門三脈七峰中的神海一脈與寒雪峰以及明神峰的幾位長老都有意在這屆小比中收納弟子入門,這對你來說是個好機會,只要入諸位長老任何一位門下,起始比正常內(nèi)室弟子都要高。“
古軒聽到明神峰這三個字時腦海中突然想起一個名字,拱了拱手問道:
“小弟一直潛心修練,對本門內(nèi)門各脈各峰一點也不了解,不知李管事能否給小弟講解一下?!?p> “好說!”
李宿沒有拒絕,又喝了一口茶給他介紹道:
“本門內(nèi)門有三脈七峰,三脈分別是掌門所在的元虛一脈,神海一脈,仙霞一脈,七峰則是指寒雪峰,明神峰,赤爐峰,九月峰,真武峰,五陽峰,上霄峰?!?p> “元虛一脈自不必說,那是掌教一脈,非絕頂天才不收,你基本上沒機會拜入。”
“神海一脈專長古煉氣法門,對資質(zhì)要求同樣的高?!?p> “仙霞一脈專收資質(zhì)優(yōu)秀的女弟子,你也不用想了?!?p> “三脈各有特點,七峰則是相差不大,只是各有擅長而已,其中赤爐峰擅長火系功法,在煉丹與煉器方面有一定優(yōu)勢,你要想學(xué)這兩門手藝可以拜入此峰。真武峰則是以武道為主,上霄峰則是以劍修為主,據(jù)說峰主首座那一系有一門古劍仙傳承,你若對此有興趣不妨拜入此峰門下?!?p> 李宿倒沒有藏私,將三脈七峰的大致情況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古軒,最后告訴他,除了三脈之外,七峰其實都差不多,哪怕在其他峰,也能學(xué)到劍修法門或煉丹煉器,并非如要學(xué)煉丹煉器手藝一定要去赤爐峰。
當然,如果想學(xué)這兩門手藝,去赤爐峰有明師教導(dǎo),且氛圍更好。
從李宿那出來,藏經(jīng)閣回不了,只有重回原來住所,還好之前的住處宗門并沒有收回,不然沒地方睡了。
李宿說的關(guān)于元虛仙門內(nèi)門的情況他并沒有想太多,畢竟現(xiàn)在也不知道小比時到底有哪幾峰的長老會來收徒,現(xiàn)在想了到時候心儀的內(nèi)門長老不來就傻眼了。
回去的時候他特意路過管強的住處,但并沒有看到有人在,看院子情況像是很久沒人住一樣。
這時他看到管強隔壁有人出來,他招手指著管強住處問道:
“你知道他去哪了么?”
那人搖了搖頭:
“不知道,他出去好久了,聽說上上個月領(lǐng)了一個長期任務(wù)離宗,到現(xiàn)在還沒有回來。”
“謝謝啦!”
他拱了拱手,回頭臉色變得有些難看,這幾乎不用想就知道管強跑路了。
但沒辦法,人家回來得早,人又不是傻子,肯定先跑路了,借著領(lǐng)取宗門任務(wù)離宗,這會估計早就逃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可惜他們都是外門弟子,沒資格像內(nèi)室弟子一樣在宗內(nèi)留下魂燈,人一走想抓到太難了,況且以他們的身份,宗門也不可能費太大勁滿世界大海撈針,也就是說,自己這個仇估計是很難報了。
這就讓古軒有些無語,感覺有些憋屈的慌,有種吃了大虧報不回來的郁悶感。
但這沒任何辦法,這就是現(xiàn)實而不是小說,反派不會傻乎乎的等你回來報仇,見勢不妙早跑得沒影了。
為此古軒郁悶了好幾天,雷宇回來時看到他時他正在小院中一臉郁悶的喝酒,翻身過來坐下問道:
“軒哥兒你這次怎么這么久才回來?”
他嘆了口氣,揉了揉腦殼,又將這件事重新說了一遍,同時順便將靈魚飛梭爆掉的事也告訴他。
雷宇聽完一拍桌子道:
“我早就說要先下手為強,之前就要上報執(zhí)法殿,你不聽,現(xiàn)在好了,他早跑了。”
古軒大嘆了一口氣,現(xiàn)在他不想說話,只想喝酒。
這時天邊飛來一道白色劍光,一閃即至他小院上空停下,一名穿著執(zhí)法殿法袍的男子從飛劍上跳下,手一招白色劍光一轉(zhuǎn)化成一口飛劍飛入他袖中,男子臉上有一道劍痕,正是之前執(zhí)法殿接待他的男子,他目光落在古軒身上,沉聲說道:
“經(jīng)執(zhí)法殿鑒天寶鏡查詢,弟子管強的確有殘害同門的行為,按本門規(guī)則須拘下門規(guī)發(fā)落,但其兩月前接宗門任務(wù)至今未歸,此事須等其歸來再定。”
說完騰空而起準備離開,古軒立即伸手喊道:
“師兄且慢?!?p> 男子停住回頭,眉頭微皺問道:
“還有何事?”
古軒趕緊問道:
“管強即已做下此事,必然知道留在宗內(nèi)的后果,此時肯定已逃離宗門而非未歸,執(zhí)法殿是否發(fā)通緝令通緝他呢?”
男子眉毛一豎,沉聲說道:
“按照門規(guī),一年未歸才算叛逃,等一年后再說吧?!?p> 古軒嘴唇動了動,最終沒再爭辯,只是拱手道:
“即然如此,那就依門規(guī)一年后再說,但之前我交給師兄用來輔助鑒天寶鏡查詢的陣盤應(yīng)該無需再用,是否可以交還于我?!?p> 男子臉上露出驚訝之色道:
“什么陣盤?”
古軒心一沉,沉聲說道:
“之前師兄說要與事情有關(guān)的物事才能查詢,我將陣盤交予師兄....”
“住口!”
男子一聲厲喝打斷他的話,指著他厲聲道:
“小小外門弟子不要亂說話,我什么時候找你要東西了,你若再誣陷我,休怪我不客氣了?!?p> 林塵頓時感覺一股熱血沖上腦子,差一點忍不住要怒罵出聲,但理智告訴他這么做后果很嚴重。
這時那男子大袖一甩,食指直指著他厲聲警告道:
“我張云光乃堂堂元虛仙門內(nèi)室弟子,豈會拿你小小外門弟子的東西,這種話我不想聽到第二遍,也不想聽到外面有流傳,否則我將以誣害內(nèi)室弟子的罪名扔你入天淵?!?p> 說完大袖一揮,御劍沖天而起很快消失不見。
“這....”
雷宇目光在臉色鐵青的古軒與那劍光消失方向來回看來看去,一時沒弄明白怎么回事。
過了一會他小聲問道:
“軒哥兒,這是怎么回事?”
古軒重重的長吸一口氣,強行令激動的心緩緩平覆下來,但還是氣血翻涌,心跳劇烈,郁悶難忍。
連續(xù)長吸幾口氣,他才令自己強行平靜下來,低聲將事情始末說出來。
雷宇一直張大著嘴聽他說,等他說完反而平靜下來,站起身來拍著他肩膀說道:
“軒哥兒放心,這事包在我身上,我給你查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古軒點了點頭,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雷宇正準備走,突然想到了什么撓了撓頭說道:
“那個,軒哥兒你要有空去找一下丁萱姐,飛梭雖然被爆掉了,但你得解釋一下,不然....”
他無力的點頭表示知道了。
雷宇提醒,古軒發(fā)現(xiàn)自己現(xiàn)在發(fā)愁的事又多了一件,該怎么跟丁萱解釋這事呢.....這很傷腦殼。
其實準確來說解釋倒不難,傷腦殼的重點是她會不會信,會不會以為自己貪心不想還了所以找了這個借口,不知不覺,古軒自己都沒發(fā)現(xiàn)自己對她有什么看法很關(guān)心。
這個時候再裝鴕鳥有些過份了,不管怎么樣也要給她解釋一下,信不信是她的事。
抱著視死如歸的心情,他來到了青鸞峰下,通過宿管阿姨.....好吧,是守山的諸位女弟子遞話給丁萱,他就在山下找了塊石頭坐下等著。
邊上有許多穿著好看法衣法袍的男弟子聚在青鸞峰前等待,這讓古軒想到了上大學(xué)時一堆男同學(xué)在女生宿舍下等候的場景,有種莫名的熟悉即視感。
“這位師弟,可以坐下么?”
他轉(zhuǎn)過頭,看到一個打扮的非常帥氣的同門站在旁邊,他聳了聳肩表示沒有,男子坐了下來很自來熟的說道:
“師弟你這樣是不行的?!?p> 古軒一臉詫異抬頭,男子手指自己繡著金絲的銀色法衣邊領(lǐng)拉了拉,說道:
“看到?jīng)],佛靠金裝,人靠衣衫,你好歹買一件帥氣的法衣,不然哪里會有小姐姐看上你。”
古軒含笑點頭:
“你說的沒錯。”
“欸!你看你有這覺悟嘛?!?p> 男子整了整法衣坐下,手指著周圍,最后在一對正在說話的男女身上落下,說道:
“你看看他,那一件法衣出自明衣坊,一件超過一千靈幣,一看就知道出身不錯,自然有小姐姐青睞。”
“你再看看你,這是本門制式法衣,平時沒.......”
他正說著,看到古軒突然招手,他目光轉(zhuǎn)過去,看到一個倩影從青鸞峰飛了下來,直向他們這邊飛來。
古軒起身拱手道:
“不好意思她來了,告辭!”
男子保持著手勢頓在原地目視他與那舉手投足間頓顯優(yōu)雅氣質(zhì)的女子離去,嘴唇張了張,半晌才憋出兩個字:
“臥糟!”